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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丰盛时光-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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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见,你先别急,可能乐乐他有什么急事……”孟洋安慰着说。
  
  “你们早就知道,昨天怎么没人跟我说?”楚见在沉默之后问道。
  “我们也是怕你知道了会着急,影响你高考。”刘岚说。
  “高考,高考,”楚见忽然笑了一下,却无比凄凉,“乐乐都找不着了,我还高考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见。
  此时,来接楚见回家的楚林成到了。楚见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乐乐没参加高考,你知道吧?”
  楚林成没回答,说到:“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昨天我知道了乐乐没参加考试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楚林成坐在楚见对面,点燃了一根烟,“我让人帮忙找沈长乐,但是没有一点消息。后来巡警队王队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们昨天早上接到过一个施工队的报案,在施工地点发现大片血迹,没有看见受伤的人,现场还发现了一个书包,书包里有几本书,上面写的,全是你的名字。”
  除了楚见自己,还有谁的书包里能装着那么多楚见的书呢?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楚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愈发凛冽,“爸,是不是你找人把乐乐藏起来了?”
  这个想法并不突然,因为楚林成前些天还用这事情来威胁过楚见,可是,当真的听到冷冰冰的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楚林成还是觉得心里一阵翻腾。为了不让父子间这道的裂隙变得无法缝合,他压下所有的怒火,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这事情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在此之前和之后,我都没有做任何不利于乐乐的事。楚见,虽然我曾经说过某些话,那也是被你逼急了的气话,不代表我真的会那么做。”
  安克芬也说:“小见,你相信爸爸妈妈,我们不可能对乐乐做什么的,他是好孩子,妈妈还没见过谁能面对一百万的支票无动于衷的……”
  “支票?”楚见重复了一句,
  “那个,我……”安克芬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楚见抬手揉揉自己头,心像被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等他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母时,就像看着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我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乐乐不见了,你们的说法,我一个字也不能信,除非乐乐回来,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说完楚见便起身往外走,安克芬忙拉住他,“小见,你干什么去?”
  “去找乐乐!”楚见回答。
  楚林成气得不行,“楚见,我已经让警察和一些朋友帮忙找了,连他的那些远远近近的亲戚都问过,现在还在等消息。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是问题怎么找人?别胡闹了。”
  
  “把我的书包和手机给我!”楚见说。安克芬看了眼楚林成,似是询问。
  眼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且在一个满是血迹的工地找到了他的东西,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说沈长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都说不定。现在找人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沈长乐平安无事的回来,其他的都可以从长计议,怕就怕真的出事了。
  楚林成对安克芬点点头。
  
  楚见从自己被没收的一堆东西里找出手机,开机之后,发现未读短信有贰百多条,全部来自一个号码。
  他细细读着每一条信息,感觉那些句子里的想念和无助,坚持与绝望,那些半夜无人时,某人对着手机一遍一遍写着:“楚见,你还好吗?”的酸涩心情。
  最后一条是高考前一天,沈长乐问他脚腕和手腕的伤怎么样。
  他马上打过去,电话里提示关机。
  犹豫了一下,他回复了一条,“乐乐,回来,我很想你!”
  最后楚见从书包里摸出一把钥匙。
  
  沈长乐觉得自己不停地下沉,在一个温柔安静的黑色深渊里,他的身体从没有这么舒服过,就像融化了般舒展而自由,他想就这么永远沉下去。一个声音恍惚飘进他的意识,清润得像山泉,是谁呢?沈长乐想不起来。就听那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乐乐,回来,我很想你!”这声音好熟悉,他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只看到模糊的身影,那人向他招手,冲他大喊,“回来,乐乐,我很想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沈长乐问道。
  顷刻间,无数画面涌出来。时光倒退着行走,鲜花退成幼芽缩进土壤,落叶飞回枝桠从黄变绿,雪花自地面飘向天空,车子后行,流水逆向,倒退,日出日落,倒退,云卷云舒,倒退回某天,倒退回教室,倒退到那一刻,一个人回过头,粲然一笑,那双眼睛,熠熠如黑宝石,他说:“我是楚见。”
  剧痛在胸口炸开,沈长乐猛地睁开眼睛。
  白屋顶,白墙,身上盖着白色被子,鼻子里闻到苦涩的消毒水味道,胸口传来生硬的钝痛,随着自己的呼吸,火烧火燎,难以忍受。
  首先,我没有死,其次,我还活着,沈长乐醒来先肯定了这“两件”事情。
  然后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而且很吵,旁边还有好几个别的病人。
  沈长乐慢慢回忆起了昏迷前的情形,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根钢钎穿透了他的右肺,那感觉恐怖而奇特。
  一个人忽然扑过来,用某种掺杂了喜悦和哭泣的声音喊道:“他醒了,他醒了,慕容!你看!”
  接着另一个人头挤过来,“真的,乐乐,乐乐,还认识我么?”
  沈长乐分辨着那人的脸。他们只见过两面,又都是晚上,乐乐不敢肯定,犹疑着说道:“慕容远?”
  慕容连连点头,“是我是我,乐乐,太好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其实那晚因为慕容远腿伤的关系,他们跑了没多远,慕容便坚持不住了,他们干脆等在黑暗的角落里,每人手里都拿着砖头、木棍,想着跟来人拼了。所以他们听到了沈长乐跟那些人的对话,后来沈长乐跟他们动起手来,慕容本想回去帮忙,但是又觉得既然沈长乐认识赵达,那些人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选择了先静观其变。直到看见有人大喊着出人命了四散奔逃时,他才意识到出事了,赶紧往回返。
  其实摔一下是死不了人的,可是乐乐人品爆发巧巧地摔在了某□出水泥板得钢钎上。
  慕容当时后悔内疚都晚了,他不知道沈长乐为什么执意不肯留在这个城市里,即便是死也要远走他乡,不过,对这样一个用命来成全自己和小彦的人,他心里的感激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作为一个被世人用有色眼镜看惯了的人,他更知道尊重对一个人而言是何等的重要,所以,他很尊重乐乐的要求。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眼看着沈长乐死掉,他必须做最后的努力,因为他是他们的恩人,在生命最后还为他们求一条生路的人,因为他对那些打手说的那些话,最重要的,因为他太年轻了,生命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夭折。
  所以他当时问赵达和张明亮要了他们身上所有的现金和卡,开车带着沈长乐直奔北京。那时已经是半夜了,高速上特别清静,车子开到一百八十迈。董彦学过一些紧急救助的知识,这一刻也派上了用场,他把衣服扯下来用于止血,不停清理乐乐的口腔和鼻腔的血沫,保持身体平躺,避免窒息,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赶到了北京友宜医院,进手术室的时候,沈长乐的生命体征已经很微弱。
  手术三个小时,人推出来的时候,医生说,手术成不成功还得看病人的身体情况,最怕的是感染,所以术后的护理非常重要,于是他们给沈长乐转了无菌病房,只是住院费太贵,仪器、设备、药品、检查的各项费用加起来每天好几千,他们身上总共钱也不多,而沈长乐一直昏迷着,连医生都觉得奇怪了,说:“这个病人好像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身上的钱所剩无几的时候,慕容给沈长乐换到了普通病房,想不到刚转过来沈长乐就醒了。
  
  小彦跑出去叫医生,慕容来北京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握着沈长乐的手说:“现在好了,活过来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有想起来:“你出来这么多天了,要不要我跟你家里人联系一下,跟他们报个平安。”
  乐乐摇头,目光停在慕容缠着纱布的手指上。
  死过一次了,好像也放开了很多东西,如今沈长乐直视自己的内心,原来自己心心念念想求的不过是楚见的一生幸福无忧。如今两个人都还没有进入社会就已经弄得伤痕累累,以后必然更难。乐乐看着慕容,心里很是钦佩,他和小彦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地走过来,受了很多伤害却还是勇敢的在一起。
  乐乐想,其实我也可以的,我相信楚见也可以,我们可以像你们一样同甘共苦,一样顶着伤害与歧视、侮辱与白眼生活,那些苦难非议,如果我们过得好,我们可以无视,如果我们过不好,我们可以面对。只是,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我能忍下所有,但是我见不得楚见受半点委屈,见不得他为了我跟亲人反目,甚至以身涉险,我跟他在一起是想让他快乐,而不是逼他选择,如果离开能让他不再受伤,那么离开也是可以的。
  我不是害怕现实残酷,我是怕那些阴暗遮了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光芒。
  太近的爱总是招来苦难,我便选择远远的看着他,他一直都是最好的楚见,而我也可以一直爱他,这样挺好的。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人生也没有那么长。
  
                  一零一 
  早上七点,楚见起床,洗漱,下楼去买早餐,吃完早餐便开始收拾屋子。拿抹布把里里外外的家具、电器、窗台、花盆细细擦上一遍,完事,又将不用的旧毛巾拧到四成干,蹲在地上开始擦地板,每一块瓷砖都擦得光可鉴人,沙发、电视柜下面的死角也都抹的一尘不染,等这套活干完了,他会把茶几上的台布,沙发扶手上的针织垫子,有时候甚至还有窗帘都收拾收拾放洗衣机里洗,洗衣机工作的这段时间他便去网上发一些帖子,偶尔跟在线的肖千木、孟洋他们说几句话。
  乐乐失踪半个多月,楚见在乐乐家已经住了两个星期,每天差不多都是这样过的,肖千木他们偶尔也会过来陪陪楚见,但是因为这段时间要报志愿,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也不太顾得上。时间忽然变得很多,楚见总是耐心的做着之前沈长乐一直在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希望哪天乐乐回来了,一进门,看到的仍然是那个干净整洁的家,他无数次地对着沈长乐父母的照片祈祷,保佑乐乐不要出事。
  没事的时候,楚见会拿着地图和沈长乐的照片,沿着某条路开始走,向路过的每一家店铺或者窗口或者银行有时是派出所甚至是每个站台的交警打听,如果整条路都问过了他便做好标注,次日换一条路继续走继续问。天气明晃晃的热,他却喜欢穿着乐乐给给买的超薄连帽衫,蓝白相间的色彩让楚见看起来像一条迷路的热带鱼,游走于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带着越来越渺茫的期待,美丽却孤独。
  L市不大,这些日子他已经把整个市走了两遍,乐乐仍然没有消息,支撑楚见的希望在一点一点的碎裂坍塌,楚见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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