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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栏山监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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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还有力气骂娘,林茂山暂且放下心来,就把粮仓著火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但见9716毫无兴趣,就关切问他想要点什麽。
  “给我弄点水,肺子疼。”9716翻了个身,勉强靠著墙支起半个身子,一点一点的调整著呼吸。
  “悠著点儿喝。”林茂山劝道。
  9716浑身都疼,实在懒得答复,他喝了一口只漱漱口,就吐了出去,然後又把手伸进去寻找了一番,最後竟拣出一颗牙。
  “这……这镶牙的钱,给报销不。”9716没上岁数就先损失了一颗牙,心中悲痛可想而知。
  “得,我知道你小子没事,甭贫了。”林茂山哭笑不得,“赶紧把衣服穿上,你要回去了。”
  “回哪儿。”9716装糊涂。
  林茂山就告诉他回哪。
  “我已经想好了,以後就埋在咱训练内後山那片,跟兄弟们一起。”9716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林茂山有个绰号叫神婆,因为他特别愿意给人看手相,他曾经对著9716信誓旦旦,说9716一准能活过九十七岁,不过他从来没说准过,很多兄弟没能活过三十就牺牲了,林茂山从此弃行,再也不许别人叫他神婆。
  莫非连命最硬的9716都逃不过自己的乌鸦嘴?林茂山十分心酸,可他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坚定道:“这活儿你交给你儿子办吧。”
  9716险些又要吐血,因为照他的取向,这辈子很难有後,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在林茂山的搀扶下,他回到了监舍,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还是太久违了,只是其他人的眼神都不太友善,9716想提醒林茂山别忘了刚才的遗言,可林茂山溜得太快,逮不著机会。
  他一瘸一拐摸到了铺位,在众目睽睽下安心坐好。
  灯熄了。
  “他们弄得疼麽。”四爷问道。
  “疼,不过我也想问你,”9716爽快回答,“那把火烧的你疼吗。”
  四爷笑笑,命令道:“送他上路。”
  就在9716考虑是躺著死还是坐著死的时候,粱时忽然两步挡在瘸子前头。
  “粱时,你什麽意思。”老三喝道。
  “没啥意思,就是今天把话撂这儿,”粱时很坦然,“谁敢动他,我就整死谁。”
  黑暗中没人看得到粱时的苦笑,以及瘸子的微笑。
  早在他被狱警狂殴的时候,他就决定赌一赌,虽说赌注有点大──是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虽说他更明白这样一来,今後的处境可能更糟糕,但9716此时此刻只有得意,简直到了飘飘欲仙的地步,什麽头疼肉疼全都不在话下,唯有胸腔里那块火烧火燎,搞得他热汗冷汗一并狂流。
  “四哥,你要有啥怨气,就冲著我来吧……”粱时的话忽然放软,“我知道,我没脸求你,但只要你能消气儿,怎麽都成。”
  “粱时,离了你哥这层关系,你啥都不是。”四爷说。
  “我懂,我啥都不是。”粱时冷静道。
  “那你还有啥话好说。”四爷虽然话里的不留余地,实际倒是挺有兴致,他想看看粱时的反应。
  粱时耳根子那块嗡嗡直响,当年他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被逼近了死角,不得不低下头给人舔鞋,虽说现在是同样难受,可这一回他是发自真心。
  “四哥,我就求你这一回。”
  粱时慢慢的跪了下去,恳切的说:“四哥,不瞒你说……我知道这栏山监狱是你的地界,没有你我粱时也不会在这儿舒舒服服的活著,我很感谢你,也觉得对不住你,你的损失我一定会赔,你要怨我也可以随便打我……可我也是真的不能没他,所以我刚才说的话绝不收回。”
  四爷提醒粱时只有一条命可以拼,而且交出去就回不来了。
  粱时也不再说什麽,头突然碰的磕在地上,要多脆有多脆,他连著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头道:“这是我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往後,就请恕我对不住你了,四哥。”
  面对粱时的执著,四爷也有些松动了,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粱时他哥,梁家对他有恩,或许这一次也是个两讫的机会,毕竟他四爷不想一直背著人情债,太累。
  四爷叹了口气,心说粱时啊粱时,你好日子过够了非要找不自在,那我也不会拦你,他脸色忽然多云转晴,和气道:“算了,你起来吧。”
  其他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四爷,万没想过四爷竟然让步了,但既然四爷说算了,那就是算了,没人敢张口添油加醋。
  “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四爷回到自己的铺位,“好自为之。”
  粱时风头正劲的时候得罪了不少犯人,出了四爷的保护圈,从此就甭想有消停日子过了,粱时一想自己可能又要重回四面楚歌的境地,只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瘸子,心里就是阵阵无奈。他转身面向瘸子,只把肯把苦笑展示给瘸子看:“我说你还有气儿不?”
  “有。”瘸子平静道。
  “那就行。”
  粱时挨著他坐下,众人已都爬上铺位睡觉,惟独他俩还是坐著,瘸子抬起酸痛的胳膊,搂住粱时的肩膀,心中滋味难以表达,只能轻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作为交流了。





☆、17

  9716醒来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外加上被窝也暖洋洋的很舒坦,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在天堂,但又一想自己杀生无数,应该轮不上自己,一个小护士走进病房,发现犯人正瞅著自己发呆,就挺惊奇的哎呦了一声:“你可算是睡醒啦!”
  “我……睡了几天。”9716不太习惯直面天使。
  “三四天啦,可够能睡的了,”小护士笑道,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支体温计直接塞进9716的腋下,“还打呼噜呢,可响了。”
  “哦,是麽,呵呵。”9716很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和头,多长出了一茬毛发,有点扎手。
  小护士嬉笑自如,仿佛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个劳改犯,这让9716很是感动,同时也有些自惭形愧,浑身都是污垢的他不配用这麽干净的床单。
  事实证明,9716的抗打击能力的确不一般,被折腾了一个星期只折了两根肋骨,外加急性肺炎,他一进屋看到梁子就感到全身发热,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高烧。
  “还行,这会儿不烧了,你好好休息吧。”小护士看著9716咽下药片,就去忙别的病人了。
  “感觉咋样?”林茂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还拎著一兜水果。
  “还行,”9716直勾勾的盯著那兜水果,心里暗骂林茂山没有眼力见,“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革命战友的情义。”
  “咋的了。”林茂山依旧大咧咧的坐在那,屁股都不肯多挪一下。
  9716深知这种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食其力,翻出一个苹果就咬的脆响,汁液乱喷。
  刚送进医院那会儿,9716还在挺尸,没想到昏迷了几天,一睁眼就能狼吞虎咽的吞起苹果,林茂山怀疑即便把9716随便扔哪个街口,再等几天,这小子也能活过来。
  桌上还摆著一保温瓶,里面的鸡汤已经温了,林茂山本想打算拿去加热一下,却同样没逃得过9716的法眼,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吃了个底朝天,要不是他出手阻拦,9716能把鸡骨头给嚼碎了咽下去。
  “你急啥,回头我叫我妹再给你炖点儿。”林茂山给对方下定心丸。
  “你妹?你哪个妹妹。”9716一抹嘴,打了个饱嗝。
  “你刚不见过了麽,就内小护士。”
  “是亲的不。”9716怀疑的问道。
  “滚去!”林茂山笑道,“就是亲的,表妹!”
  “哦,有血缘关系就成,”9716淫笑道,“要不一大好姑娘……又得毁了。”
  “你小子别往邪道上想。”林茂山有好气又好笑。
  9716却忽然认真起来,道:“他怎麽样。”
  “谁?”
  “粱时。”
  林茂山一愣,他不是没听过监狱的传闻,说9716跟粱时有点儿那方面的关系,可若不是真的,那9716也未免太敬业了点儿。
  “小唐,你……不至於吧。”
  “问你话呢,他怎麽样。”9716根本没想给对方留余地。
  “他调监舍了,”林茂山说,“听说他跟新监舍的犯人不太对付。”
  一听说粱时调到了老疤子那块,9716就有点急了,满脑子都是粱时扛不过对方的折磨,最後变得跟内娘娘腔一个模样,每天晚上爬上不同的床……只需想想,体温就蹭蹭迈了好几个台阶。
  “我得回去。”9716说。
  “你哪也甭去,医生说了,至少住院半个月。”林茂山冷冷道,就像9716无法想象粱时即将面对什麽,他也同样不能理解9716,他自认为最了解此君,可没想到并肩作战多年,他连这基本的性取向都没弄明白。
  两人面面相觑,各揣心事,一时都找不到话说,林茂山决定把这件事谈开:“小唐我不明白,你是怎麽……咱俩公事这麽多年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好这一口。”
  9716瞪了他一眼:“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对我没兴趣,你为啥对他有兴趣!?”林茂山说完觉得这话有歧义,又连忙道,“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上头让你干掉他,咋办?!”
  “咋办,凉拌!”9716也有点急了,“我有把握,他就是一少爷,跟那些个破事扯不上关系。”
  其实9716没把握,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能否拿枪口对准粱时,看著子弹瞬时钻进对方的脑袋,再从眼珠里蹦出来。
  “你至於麽,小唐,至於吗你。”林茂山连连摇头。
  至於不至於,他唐一明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会再回头了。9716沈默了一会,才道:“他在内监舍里没法呆,尽快把他弄走吧。”
  “凭啥。”林茂山也起了倔劲头。
  “凭你是我好哥们,”9716忽然淫笑道,“我内小情人骨头脆,受不了罪,我不在就劳烦你照顾了。”
  林茂山直觉自己得去喝两杯,要不然没法消化这麽多新闻。





☆、18

  工地上尘土飞扬,给油腻肮脏的囚服喷了一层白灰,每天回去抖一抖就能小范围降雪,但大多数犯人喜欢去工地干活,因为夥食好,热腾腾的白馒头又香又甜,最可贵的是管够。
  粱时端著鸡巴,咬牙酝酿了半天,马眼才淅淅沥沥抖落出几滴尿液,粱时尿著尿著只觉尿道刺痛,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一个月来的日子不好过,打从他踏进老疤子的监舍,就收到了对方一夥人的热烈欢迎,不知是谁率先狠狠给了他一手肘,准确的磕在後脑勺,粱时立即有些眼晕,没头没脑回手就是一下,打得那人捂著鼻子蹲到地上,但那晚粱时的成就也止步於此,他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拳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只臭袜子见缝插针堵住了嘴,这回想喊就喊不出来。
  这屋的犯人跟自己原来的囚友一样给力,了无声息却异常猛烈,粱时被踹的直反胃,最後直接吐出一口酸水,这才好受多了。
  老疤子笑吟吟的问粱时,还记不记得怎麽舔鞋底。
  粱时也笑呵呵回了一句去你妈的。
  之後的事情就变得挺简单,他失去了知觉,第二天若不是狱警又给了两脚,估计还得多昏小半天。
  这帮人并不想要粱时的命,所以总是在毒打一顿後歇上几天,待粱时肉没那麽疼了才再一次动手。就这麽著不到半个月,粱时莫名感到小腹那块总有根针刺著似的,极其影响排泄,他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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