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be的故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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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深深叹气,手足无措地望着儿子。见儿子无动于衷,他又眼巴巴地把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女子,像一只巨型犬类。
大叔卖萌,真是要命。
小阿杰是个机灵鬼,把和蔼可亲的阿姨当成救兵,全力发动卖萌攻击,还奶声奶气地说:“阿姨对我最好了,我想要什么都给我买。”
任谁见到这一幕,都会对家庭抱有幻想。
简思嘉有些明白,为何女子会钟情于阿杰。
她替女子解围,“想吃泡芙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有个条件。”
阿杰抓住救命稻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简思嘉说:“我想吃张记的卤味,我很怀念他们家的叉烧和烧鹅。”
张记在城西,阿杰犹豫一会,对儿子说:“乖宝宝,你和芳子阿姨在这里等好不好?爸爸一会就回来。”
原来她叫芳子,简思嘉这会才知道如何称呼她。
小阿杰不愿意,他怕爸爸买错东西,“不好,我要和爸爸一起去,万一你买错东西了,怎么办?”
“怎么会?”
“爸爸,你记性不好。”
搞得一群人啼笑皆非。
芳子也要跟着去,被小阿杰拒绝了,他指指简思嘉,“芳子阿姨要留在这里帮我监督她,免得她说话不算数。”
他是小皇帝,一切以他吩咐为准。
阿杰父子走后,芳子一边帮简思嘉准备材料,一边和她交谈,“怎么餐厅忽然要装修了?以前那样不是挺好?”
简思嘉叹口气,“谁知道呢,老板心,海底针,心思比女人还变幻莫测。”
芳子笑笑,知道她只是在发牢骚。
简思嘉又说:“其实我很讨厌现在这个样子,我的理想是做一名记者,可现在却成为一名甜点师,不过我非常感谢小阿杰,他帮我解开心结。”
“原来各行各业都有存在的价值,卑微如一名甜点师,也会有铁杆粉丝,为了几个泡芙兴师动众。”
芳子赞同,“简小姐,你的泡芙帮助小阿杰找回快乐。”
厚脸皮如简思嘉,也不禁觉得害羞。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芳子认真地说:“我讲的是实话。我第一次见到小阿杰,正处于阿杰和妻子闹离婚时期,他们成日吵架,忽略了小阿杰的感受。后来小阿杰差点患上自闭症,阿杰担心得要死,看心理医生也无效。阿杰再也不和妻子吵架,一颗心思放在儿子身上。”
简思嘉骇然,没想到活泼机灵的小阿杰有这样一段过去。
芳子面带感激:“后来有一次我听到公司的女职员对你的甜点赞不绝口,冒着长胖的风险也要一饱口福,就买了几个泡芙尝一尝鲜。后来这些泡芙偶然被小阿杰吞进肚皮,他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问我在哪里买的泡芙。”
“如果不是你,我和阿杰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简思嘉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小小泡芙,有如此魔力。”
8第八章
招待完芳子一行人,简思嘉吩咐阿翔帮忙清理厨房,刘镝早就走了,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阿翔问:“简老板,你干嘛这么大费周章,为了一个小孩子做一屉泡芙?”
简思嘉没好气道,“你刚才不是全程偷听我和芳子的聊天内容吗?”
阿翔尴尬地虚咳几声,“那个……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一点点。”
“现在你还听信那些流言?”
“将信将疑。”
“说不定这个女人只是虚以委蛇,扮成慈母模样,一旦得到名分,就变成恶毒后妈。”
简思嘉噗嗤一声笑出来。
隔了一会,阿翔又问:“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那对父子去城西买叉烧呢?”
简思嘉说:“要是我不刁难他,很快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将剩下的泡芙打包,递给阿翔,“拿这个回去招待你室友吧。”
阿翔夸张地作偮道谢,“看来也不是没有好处。”
简思嘉点头称是,“是,时间会证明一切。”
说完她自己一愣,时间会证明什么呢?又有什么是需要向别人证明的?都说人类是高级动物,活在食物链顶层,却仍然摆脱不了成为别人目标的命运,时时刻刻得提防有人在背后抹黑说闲话,用时间和能力证实自己。
到头来,做自己只是一句口号,人人会喊,却没有人可以做到。
简思嘉呼出一口气,还好有美食作陪,增添许多惊喜。
抱着还未看完的资料,简思嘉锁好餐厅大门,打算回家开夜车。
手机嗡嗡作响,是方健打来电话。
他说:“思嘉,你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吃火锅。”
简思嘉问:“你回来了?”
“是呀,刚下飞机。”
“不是说要多呆几天?”
“对方公司刻意刁难,谈不拢,我就回来了。”方健见到接机的张栋,匆匆结束对话,“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家休息,明天醒来再找你。”
简思嘉收起电话,抬头看一眼夜空苍穹,一轮皓月当空,周遭布满星星点点,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她给小麦发了一条短信:不知道你那里的夜空是什么样子,我总觉得北京的月亮不如拉萨的月亮圆。
第二天中午,简思嘉接到方健的电话,通话人却是张栋。
“怎么回事?阿健生病了?”她问。
“阿健没事,就是嗓子不舒服。”张栋回答。
“那晚上还要一起吃饭吗?”
“晚上吃日本菜吧。”
“阿健真的没事?”
“是的,我已经帮他用了药。”
用药?不是吃药吗?
直到晚上,简思嘉终于知道原因。方健不仅嗓子说不出话,而且走路的姿势也不正常,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反观坐在他旁边的张栋,容光焕发,精神矍铄地为他布菜。
要是这样还不明白他们昨晚干了什么,简思嘉就愧对腐女这个称呼了。
难怪是用药了。
“其实我们可以改天再见面的。”简思嘉说,“小别胜新婚,你们可以先干完你们想干的事情,再约我。”
“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最通情达理了。”
张栋嬉皮笑脸地和她配合,“那你觉得我和阿健会干什么呢?”
简思嘉嘿嘿笑两声,“当然是干你们爱干的事了。”
方健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掐张栋的大腿。
张栋表情扭曲地说:“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剩下简思嘉一个人,演不了双簧。
过了一会,张栋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为何你们餐厅现在停业了?”
简思嘉右手托腮,“餐厅换了新老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重新装潢。说起来,这位新老板你或许认识,赵氏集团的赵公子。”
张栋拱一拱方健,“是他呀,阿健和他以前是校友。”
简思嘉双目泛光,“来,阿健,快说一说他的糗事。”
方健撑着头想很久,“他没有什么糗事。”
“怎么会?”
“真的。”
简思嘉泄气,“难怪他总是板着脸,趾高气昂,拽得鼻孔朝天。”
方健摇摇头,“你对富家子弟有偏见!以为他们享尽人间清福,其实他们也有烦恼。”
“是。”简思嘉讽刺地说,“今晚和哪个女子约会?乘坐哪一辆跑车呢?真是痛苦。”
方健白她一眼,不再言语。
张栋笑一笑,说:“阿健也是富家子弟。”
简思嘉忙不迭道歉。
最后以三份芝士蛋糕和解。
她哭丧着脸:“你们这群资本家,就知道压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张栋!晚上替我好好欺负他。”
张栋哈哈大笑,方健狠狠掐他一下,立马噤声。
简思嘉看到这一幕,她想,不论张栋爱不爱方健,起码是在意他的。
这就够了。
从饭馆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把天气都转凉。
简思嘉喜欢这种天气,空气中有一股肃杀,街上人来人往,忘记带伞的行人行色匆匆,用手遮住头顶,这令她感到这座城市的生活气息。
居住在大城市,最苦恼的就是走到哪里,都是车如流水马如龙,高楼大厦,穿着制服的上班族。
地铁站出口处有小贩卖熟食,一大堆女人围上去,兴高采烈地说起最近见到的趣闻,简思嘉呆呆地做观光客,坏天气也影响不了她们面孔上洋溢的幸福。
大约是淋到雨着凉了,又可能是晚上吃得太饱,回到家简思嘉只觉疲惫不堪,她关上房门,伏在桌子上小睡。
真没料到她会睡得着。
朦胧间进入梦境,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身后是一片小树林,眼前是砖砌的矮房,简思嘉诧异地想,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忽然间,她看到木棍、皮鞭、绳子,它们被人握在手中,成了行凶的武器。透过人群间的缝隙,她看到一名年轻的男子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却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看得简思嘉触目惊心,惊呼出声。
她自梦中醒来,一手扫开,玻璃杯落地摔个粉碎。
简思嘉不住喘气。
这个梦太熟悉了,她抽几张面纸拭去额头的汗水,倒一杯热水喝下去,三魂七魄又回归躯体。
桌子上搁着写了一半的游记稿,简思嘉写不下去,横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忧心忡忡,像被人用慢火煎似的,不见得有多痛苦,只是寝食难安。
几天后,季良来餐厅找她,神色匆忙,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问:“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简思嘉在整理账目,“除了借钱,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去做一个访问,我的同事不愿去。”顿一顿,季良艰涩地说道,“是去一家医院给艾滋病人做访问。”
他取出一个文件夹,翻至其中一页,右手食指在该页a4纸上敲一敲,愤怒地说:“你看看这个,世人常常把众生平等挂在嘴边,却还是有这么多歧视、虐待、毒打的案例存在,可见社会对于艾滋病并不了解,普罗大众只把艾滋病患者当成吐信的毒蛇,避之不及。”
简思嘉顺眼一瞧,噫,竟然是她梦里出现过的场景,她细细阅读该篇报道,2o12年1o月29日,河南省某村,村民马某遭村霸群殴致伤,事后,村霸张某还大打条幅,披露马某艾滋病病人身份,恶意诋毁马某名誉……
她受惊,大叫出声。
季良觉察出她的不正常,关心地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简思嘉疲惫地说:“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那么,采访的事……”
简思嘉打断他,“你让我考虑考虑,我明天给你答复。”
是夜,她又做噩梦。
她又来到那座陌生的村庄,身处一片玉米地之中,四周都是又高又大的玉米棒子,没有行人。思嘉顺着小径向前走,忽然隐隐听到男人的喘息声,似有若无。
“啊……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放心吧,不会有人的……啊……小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