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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豪门继承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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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似曾相识,在李契生活在酒吧的那段时间,每天每天都是如此过来的。
  “Jerry。”李契关上门,叫了他一声。
  Jerry转过头,先是有些惊讶,等看清楚了李契,来不及把嘴里的那口面吞下去就兴奋地冲了过去,一边抹嘴一边叫:“小白哥!!小白哥!是不是我的工钱有着落了。”
  李契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就先别惦记那点钱了。大老板这条船要翻,你就算继续呆下去,钱也拿不到。”
  “啊,怎么会这样。”Jerry傻眼了眼,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先拿着你那点存款走吧,继续做下去没好处。”李契说。
  “可是……可是……我的钱……。”Jerry哭丧了脸,那点钱可真是他血和肉换的啊。
  “钱还可以再挣。你不是想改行做小生意么?趁机离开这个圈好了。”李契劝说道。
  “哎……。”Jerry挠了挠后脑勺:“钱哪里那么好挣啊。你不知道刚才大老板来了个客人,财哥要我过去接他。本来我都打算豁出去了,结果尼玛那人高得跟堵墙似得。得有两米吧,你说按这比例,他那玩意得有多大,差点没吓死我。”
  李契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转而一想,又多问了一句:“那人长什么样?”
  “反正就是脑袋大,块头大,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Jerry边比划边描绘着说。
  李契在这样的描述之中也没能听出个什么来,所以越发纳闷地皱了皱眉。毕竟两米以上的人实在不多见,他印象中也仅仅遇到过一个这么样的人。他看了Jerry一眼:“你听我话,趁早走。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Jerry点了点头,心中又为自己的钱狠狠心疼了一把。
  李契走了,但是他并没有回酒店,而是从专门的员工通道悄悄潜回了酒吧。他现在需要的是竟可能多的掌握周厉的秘密,这样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彻底扳倒他。
  通道里很暗,很静。大老板在谈话大概没有人敢靠近。李契脚步很轻,才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墙和门有隔音效果,所以那些对话相当朦胧。不过话题左右离不开钱字。一个人在要钱,周厉却不肯给。
  李契将耳朵贴在墙上,目光从一扇小玻璃看了进去。包厢里面的人块头果然很大,身形将坐着的周厉完全遮了住。寸头外加浑身鼓胀腱子肉,这样的背影他是绝不陌生的。虽然还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可他的呼吸还是不自觉地放缓了,全身肌肉到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有些难以置信,可这全都是真的。包厢里的对话还在不断传出,不断证实着这一点。
  “再给我一次,最后一次!”那个男人在说。
  “没有。”周厉说。
  “老子连两个多亿的原药中心都交代给你了,现在不过是两三辆车的钱换我儿子的一只手!”男人急怒了说
  “我他妈现在没钱。”周厉加重了语气。
  “常家老二都在你手里捏着,怎么可能没钱?”男人反问。
  周厉冷笑说:“这么说,你跟着常靳那么多年,你又捞到了什么?”
  男人却说:“那是常靳他妈的没良心,亏待兄弟。你呢,也要跟常靳一样么?”
  李契的眼睛陡然睁大了,这话无疑都像利箭,一根根直往里他的心里最深的伤口上扎进去。一瞬间,他连站几乎都站不稳了。没有看常靳最后一眼,可眼前却全是爸爸死时的场景。
  周厉被这话给惹恼了,掏出枪就上了膛,直指了过去:“你活够了?”
  男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顿时软了,口齿不再像刚才那般利索,而是支支吾吾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厉没有将枪放下来,只是说:“那你什么意思?慢慢说。”
  男人顿时认怂了,说:“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赌债不换不行。现在一天就是我儿子的一根手指!老大,拉你兄弟一把吧。”
  周厉的枪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一家有一个嗜赌的也就够了,父子俩一起赌的还真是少见。就你家那小畜生,活着也是累赘。常靳要是知道,就为了这个被手下给卖了一条命,死都闭不上眼吧。”
  李契吸了一口气,恍惚间泪水已经纵横了脸颊。他有点控制不住要哭出声,拳头攥紧了是想狠狠揍到那人脸上。可是他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整个拳头塞进了自己的牙缝。
  他勉强睁大了眼睛,盯住了屋里的人。所有的回忆在此刻无比清晰。段海,他不会认错。
  他这个出卖爸爸的叛徒。                        
作者有话要说:  

  ☆、给爸爸报仇吧

  谢霖在开完房间后就发现李契不见了。他不能贸然去找,只能将房间号发过去以后,开始等待。黑夜到黎明的这段时间其实很短,也许一不小心在眨眼的刹那就错过去了。但是此时此刻,黑暗却像是总散不去,化不开,凝固在了房间里。
  他的神经随着时间点滴流逝在越绷越紧。太清楚,人注定要在一些事情面前无能为力。世间有些事情做不到,有些东西得不到,每个人生存着就有他超脱不了的游戏规则。自己能做的毕竟也只有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而已。
  门铃的叮咚声伴随着第一缕光线传入房间。谢霖立即起身,在猫眼里确认了门外的人以后将门一下拉了开。
  对视后他并没有发问说话,而是侧身让出一条路。
  李契一步一步走进房间,谢霖的目光也紧随其后。衣衫是昨天离去时的那身,只是已经凌乱了,头发也早不如开始般整然,脚步微微虚浮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床上。
  房间里太安静,一时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而光线逐渐吞噬黑暗,一点一点照在了地面,照在了床单,还有李契的身上。带着血的伤,斑斓布满了那瘦长的手背。有咬的,有撞击出来的,青青红红,大大小小。
  谢霖盯着那手背,在一个失神的瞬间已经伸出了手,用指尖触碰了上。这样的感触,仿佛触动了记忆里的某个机关,让那些原本该被遗忘的画面全都跑了出来。曾经同样也有一具如此纤细柔软,伤痕累累的身体,在自己的身边,或柔弱或疯狂地寻求着庇护与依靠。那人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只有那些伤口连同忽然扑迎过来时所夹带的血腥味还一丝不落的记得。
  而突然记忆被打断了,是李契突然伸手反扣住了他的手腕。此时手已经来不及再收回去,只能牢牢被握着。
  “你为什么要跟着周厉?”李契突然问。脸朝下,也没抬起来。
  谢霖怔了一下,却很快回答说:“我杀过人,没有他我就在牢里。”
  “谁,你杀了谁?”李契猛然抬起头问。
  “我父亲。”谢霖说。
  李契脸上肌肉猛然抽搐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杀他。”
  谢霖的眸色暗沉了下来,说:“因为一个女人,我的继母。我父亲是个酒鬼,醉了以后就打她。后来她自杀了。”
  李契恍惚了一瞬,将手收了回来:“所以为她报仇?”
  谢霖没有说话,以沉默表示了默认。
  “你喜欢她。”李契断然说,嘴唇边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上了谢霖的裤裆:“因为扭曲禁断的感情,还有自责的心理让你再那以后没办法勃|起。”
  谢霖目光垂下去盯着李契的手指,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被我说中了?”李契抬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等待那人的回答就重新倒进了床里。
  李契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地躺了几个小时。之后他重新回到了夜色酒吧,在包厢里见到了周厉。半个晚上的冷静,让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初始时的怒与狠,只有无边的空洞,无惧也无畏。
  “鹰爷。”李契垂了一下首,稳步走进去站立在一边,目光安静投射向坐在沙发上的周厉。那人脸色疲惫,似乎一夜未睡,但是这样的脸色只是让面孔更加的阴沉,可憎。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在此时动这人分毫。
  “昨晚把田中伺候舒服了么?”周厉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夹在手指间说。
  李契盯着那根没有点的烟,微皱了眉头。这场景和第一次面对周厉时很像,就在那夜他卖身于这人,成为对付常棣的尖刀。认贼作父,大概说的就是这样。
  摸打火机的手有些颤抖,但是擦出火苗后却是稳稳递送了过去。
  “他很开心。” 李契说。
  周厉吸了一口烟,露出一个宽慰的神情:“那就好。常棣那你有什么计划?”
  李契收了打火机,说:“全听鹰爷吩咐。”
  “让他在常氏医药给你个位置,这是权。还有就是钱,这必须是实实在在的。”周厉说。
  “那我该开口多少比较合适?”李契问。
  “先看他愿意给多少,钱才是真能衡量感情的东西。”周厉喷吐着烟笑说。
  “我懂了。”李契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在冷笑不止。
  周厉摆了摆手:“你现在就去吧。”
  “鹰爷,那我先走了。”李契站起了身,大步丝毫不想再停留地走了。
  正午的阳光普照大地,他很听周厉话的让车直接开往浩然集团,并在不多久后就抵达了目的地。经济商圈,四周高楼林立得遮天蔽日,尤其是浩然那一栋,背靠海湾占据了最佳地理位置,如擎天柱一般庞然屹立。
  李契第一次到这地方来,他父亲曾经的“战场”,而将来也会是他自己的。
  谢霖给他开了车门后,李契面无表情直接就往里走。他穿得并不讲究,衬衫经过昨晚一夜已经有了皱褶,头发也杂乱无章颇有艺术家的气质。不明情况的保安上前阻拦了问:“请问先生您找哪位,先生您不能进去。”
  李契不理他,直接就往电梯那去。保安的问题都交给了谢霖处理。电梯直接升到了常棣的总裁办公室,李契依旧保持我行我素的风范,不顾秘书的阻拦一把就推开了门。
  “先生,先生,你不能这样。”女秘书一脸惊恐,愤愤看闯入的不速之客:“先生,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常棣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他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俯视整个海湾的全景。而身前的那张办公桌也无比辽阔。这个位置,那张椅子就是常靳所坐过的。
  李契站在门口晃了个神,然后与抬起头来的常棣对上了视线。
  “常总,这个人……。”女秘书为自己的失职慌张地解释。
  常棣却抬手制止她继续说去,只是说:“你出去。”
  女秘书愣了一下,没意识到说的是自己。而李契则已经堂而皇之地往里头走了进去。
  “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他说,转了皮椅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常棣对于李契的突然造访也感觉到无比意外,并且欢迎之至。
  李契勉强一笑,耸了肩膀。
  女秘书听到这对话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自找没趣,悻悻然地退了出去。等她走后,李契才又重新绷了一张脸,盯着常棣。
  “怎么了?”常棣被这眼神看得居然有些微微发毛,曾几何时在烈焰熊熊下他就是被这样眼睛给盯着,然后凉透了脊背。
  “爸爸是怎么死的?”李契直截了当的问,在常棣的面前他已经不需要任何的掩藏。
  “车祸,在去原药中心的路上。”常棣流露出了些痛苦之色,毕竟目睹了父亲车祸的惨状,那是他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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