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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色弥撒 by 壹贰三-第9章

小说: 黑色弥撒 by 壹贰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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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克尔说着甜言蜜语,一边玩弄我的手指,一边亲吻着指尖的部分,我当然知道他作出这么露骨的动作是在暗示什么,不过现在……还为时过早。 
      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彷佛看不到终点般,维持了将近三个月,真不知道他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不着痕迹地将手抹开,这种时候我总会紧挨着门站着,若是霍克尔敢越雷池一步,我就立刻打开门从这里逃走——不过好在只要我拒绝,他也不勉强。 
      「艾伦,你在烦恼什么?」 
      看到我皱着眉头,霍克尔这般问,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自己第一天在车站的见闻,但以往只要话题涉及集中营犯人种种,他要么顾左右而言它,要么就不痛不痒地吩咐我别「多管闲事」——每次,我都被会被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激怒。 

      见我不回答,霍克尔也没有逼问,他摘下自己那顶装饰着银色骷髅徽章的帽子在掌中翻弄拍打着…… 
      这就是每周半个小时的「相会」,大多数时间是在一片寂静中度过的。如果他不开口,我们就僵持着,两个人一起等待分秒流逝。 
      又过了几分钟,霍克尔将怀表掏出来看了一下,起身走向我。 
      「我得走了,艾伦……下周见。」说完这句,他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俯身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啄了一记,然后把帽子重新戴上,旋开门径自离开。 
      我捂着被他碰过的地方,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回顾进入集中营的这三个月,霍克尔的表现真的很奇怪。 
      除了我,他似乎对其他人、事都漠不关心。而这份莫名的执着从四年前延续至今,我到现在仍搞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注目的地方。 
      霍克尔体贴得教人害怕,我真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会因此动摇,忘记憎恨,心安理得接受他所馈赠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奥斯维辛已经迎来了秋天。 
      草木凋零,冷风戚戚,萧瑟惨淡的景象与往常并无不同。与缝纫间沉闷压抑的气氛不一样,集中营医院总有股邪恶的味道,并非酒精或福尔马林,而是另一种教人窒息的味道。 

      在魔鬼的身边待得久了,我想任何人都会变得麻木不仁。前几天跟着门格尔去了一趟焚尸炉检验新药「齐克隆B」的效果,我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尸横遍野」,尽管腹内翻腾,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呕吐。 

      焚尸炉里到处都是尸体,侥幸在毒气室里存活的人被丢进污水坑里无助地挣扎,奄奄一息……这里除了死亡与污秽,什么都没有。 
      死去的犯人落成一堆一堆的,被扒光衣服的尸体就像大理石基座一样陷在泥里。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到处都是恐怖的景象。 
      「真脏!」 
      当时,站在我身边的门格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捂着鼻子施施然地离开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肮脏的、污秽的、恐怖的、凄惨的景象,完全就是他们纳粹一手创造的「杰作」! 

      「不要……医生,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呵,妳想继续留在医务室么?乖乖听我的话,我以人格担保妳的生命安全和容貌不受损……」 
      一门之隔的诊室,隐约传来男女暧昧的对话。 
      虽然不是故意要偷听,可门格尔的喘息、女人的呻吟啜泣,不堪的动静还是一阵接着一阵,自动流进我的耳朵。 
      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我渐渐摸清门格尔的脾性。这个穿白大褂的恶魔有着相当严重的洁癖,但矛盾的是他在性生活方面却一点都不检点。 
      我曾不止一次地撞见他与不同的女性调情,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他称作「烂婊子」的犹太女囚——看来所谓的「种族卫生」对外表清高的门格尔医生而言,不过是一纸空谈。 

      而此时正在门内和门格尔翻云覆雨的,是门格尔的新情妇。 
      我曾听门格尔唤她「诺拉」,一个美得出奇的犹太少女。她前天进入奥斯维辛,美貌救了她一命,却将她推向了另一座深渊。 
      算算时间,诺拉的父母恐怕已经被送进毒气室了,很可怜,但我也无能为力…… 
      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轻手轻脚地整理完器械便迅速离开现场。 
      快中午的时候,我被门格尔叫进诊室。 
      这个纳粹军医像往常一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道貌岸然得无可指摘——只有我知道,几个小时前他还诱奸了一名少女,强迫她在这个房间里做尽了龌龊的事。 
      「赫克托尔,你来医院多久了?」门格尔问。 
      「长官,有一个月了。」 
      「我听说你的技术不错,」他这般道,一边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桌上好像彩色玻璃珠的小玩意儿,「一个月前,你给一个犹太女人做过堕胎手术吧?」 
      这是在说乔安娜吗? 
      听闻,我心头一怵,正惶恐地不知该如何应对,门格尔勾了勾唇角,和颜悦色道:「放心,我不会刁难你,只是想让你做些小手术。最近病人越来越多,人手已经不够用了。」 

      虽然门格尔这么说,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和他的同僚救死扶伤过,相反每天有不计其数的犯人,被白衣死神们「钦点」送进鬼门关,比起医生他们更像屠夫。 
      我很疑惑,不过碍于身分也没有提出质疑。 
      转眼到了下午,作为囚犯,我被破格甄选为候补医生进入青壮年营的十号楼——即新建的奥斯维辛实验楼。 
      十号楼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大楼,未涉足此地之前,它对我而言是神秘而诡异的。这里配备了各种医用器具,设有一间小放射室和几间手术室,摆着几张妇产用床和其它仪器,俨然一个妇产科诊所。 

      第一层有几间化验室和配有床的病房。第二层是一间打通了墙壁的大厅,里面有几张简陋的解剖床。 
      「待会儿好好看,以后跟着做就行了。」助理医生简洁而冷淡地吩咐道,听得我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两个与乔安娜年纪相仿的犹太姑娘被领进狭小的放射室,一个头顶微秃的军医也跟进来,他摆了摆手,让几个看守将她们按在病床上。 
      「X射线准备。」军医命令道,亲自上前扯掉一个女孩的裤子。 
      她的脸色都变了,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来在进入房间之前,她已经被彻底「调教」过了。 
      接着,调试过的X射线打在她裸露的下体,军医一边命令助手做好记录,一边亲自操作仪器,改变X射线的照射时间和照射强度。 
      我看着女孩的表情由惊慌羞耻转为忍耐与痛苦,心中不由地跟着打起鼓来,扭过头小声问身边的助理医生:「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舒曼博士在这里做X射线绝育试验,」他这么说,「如果成功的话,就能更有效地控制劣等种族的出生率。」 
      果然!虽然我差不多已经猜到,可是亲耳听到答案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置她们?」每个医生都应该知道,长时间暴露在X射线直射下,人体或多或少都会丧失体力、虚脱和烧伤,而照现在的情况,再继续试验,她们会被活活折磨至死的! 

      听到我这么问,来人彷佛看到异类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冷地回道:「老规矩。」 
      「老规矩」? 
      听罢,我的脚底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冷——在集中营医院待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这个残酷的字眼意味着什么,只可惜我现在自身都难保,根本没有办法去保全别人。 
      「那……至少……先给她们注射一剂mazui药吧……」 
      「物资短缺的时期,没有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资源。」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扭过头继续观摩。 
      我呆立当场,手脚冰凉,有一瞬间,甚至想就此昏厥,不省人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接下去的半个小时里,呻吟、低泣渐渐变成了哀嚎,待一切归于平静,生命的帷幕也就此落下。 
      手术台上……实在惨不忍睹,我没有勇气多看她们一眼,所以整个过程中一直死死盯着地板。听到主事者吩咐助手抬走尸体时,虽然胸口好像被狠狠刺了一下,可总算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场酷刑……该结束了吧? 
      正当我这么想时,背后被轻轻推了一下,疑惑地转过头,身后人朝前努了努嘴,道:「长官在叫你出列。」 
      听罢,我浑身僵硬。回过神,发现木讷的自己已然成为众纳粹注目的焦点! 
      「没见过你,是新来的?」主持实验的军医这般问,我应了一声,对方便示意我走近。 
      「你是专业的医生吗?」 
      我说「是」,他又问我曾在何处行医,我犹豫了一下,报出一所柏林市立医院的名称。 
      他也没有细问,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同身边人交谈了两句后,像是作出某种决定般,冲着我道:「集中营虽然医疗试验设备很完善,不过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培养专业人才。在此之前,你可以充当一下模范。」 

      我听得有点发怔,还没弄清楚军医话中的意思,他紧接着问我:「你解剖过尸体吗?」 
      听到询问,我的心脏却不可抑止地向下一沉!我不是法医,可学生时代也曾一度钻研过解剖学,而且作为外科大夫,我对人体构造十分熟悉,军医问我这个,莫非…… 
      「集中营的实习医生每次都把脏器切割得一塌糊涂,要么留下多余的组织——你既然受过专业训练,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还没等我开口,对方便先声夺人,我只得唯唯诺诺地顺着他的意思一个劲地点头。 
      就这样,自掘坟墓的我被带到二楼的大厅,方才那两个被X射线折磨至死的女尸直挺挺地躺在解剖床上,她们光着身子,只有脸上蒙着白布。 
      前一刻才眼睁睁看着她们在眼前香消玉殒,现在便要肢解她们年轻的胴体吗?一想到这儿,我的胃又开始抽搐,很想转身逃走,却根本无路可逃! 
      百般不愿,我还是被逼向解剖台,面对那两具新鲜的尸体。 
      「开始吧,」有人把手术刀递给我,「切下子宫和卵巢,顺便看一下输卵管有没有被淤血堵住。」 
      我抖瑟着接过刀子,在其中一具尸体的小腹比了比,视线自然而然由那瘦削的腰身滑向她苍白的腿间……那里还未干涸的血腥,指天誓日般醒目,教我的手又抖了一下。 

      女孩死得如此悲惨,难道现在我还要继续糟蹋她的肉体吗?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划开尸体的皮肤,无意间我忽然瞥到她纤细骨感的手指,似乎微微颤动了一记。 
      是错觉吗?我晃了晃脑袋,再仔细看——眼前的手指竟真的缓缓蜷起,她纤细的胸部也开始微弱地上下起伏,我惊叫一声,立刻把手术刀丢到地上! 
      「她还活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军医一脸平静,弯下腰把刀捡起来递给我,「继续,活体的器官有更好的研究价值。」 
      「可是她没死……她还活着!」我疯了似的嚷道,拒绝接过手术刀,想当然这样忤逆的行径立刻遭到了惩罚——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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