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惊悚最佳小说-迷失男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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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从这时开始退化为叫骂和污辱的比赛,只不过对手是一堵石墙。当安德西兄弟离开警察局的时候,菲利普看上去精疲力竭,蒂姆问他,是否需要由他来开车回家。
“你说得很对。”菲利普说着,把车钥匙扔给他。
兄弟俩没有和比尔?维尔克、詹妮?德尔和欧斯兰德夫妇走在一起,一走到人行道上他们也分散开来,钻进各自的汽车,没有人和别人告别,没有一句话、或一个手势。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2003年6月25日
六点钟。因为没事可做(也许是没有精力去想可以做什么),我坐在丑陋的绿沙发上,我童年时就曾坐在这上面了。我在日记簿上随便写点什么,假装没听到楼上的动静。菲利普在哭。十分钟前,他哭得哽咽,不过现在已经哭得相对平和、相对轻柔,而且我听到叹气声,叹气代替了先前的呻吟。我也许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还能哭泣。我不是一直都在等待他能显露一些发自本性的情绪吗?
现在,我们两个、就我和他两个人待在这栋房子里,并且,我们的恐惧和悲伤都能针对一个名字和一张脸。罗尼,看起来多像一个与世无争的好人啊。我在想,约瑟夫?卡林德长什么样?我可以用侄子的电脑Google他,可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不想那样闯入马克的私人领地。显而易见,警察们感到非常后悔,他们搜查了马克的硬盘和电子邮件记录,为了找到一些线索,为了了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因为菲利普说警察把电脑送回来时什么也没说,我估计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这就是说:警察们根本就忽略了马克发给我的那些e…mail。如果旧屋探险令他感到自己酷似我书中的某个人物,那就必定不会是普通意义上秘密,不止是“杀人犯”和“空屋”那么简单。那一定和房子本身有关,和他在空房里的遭遇有关。他是在进行“什么事情”。这个“什么事情”把他吓坏了,也同时令他极其兴奋,假如纯粹是仿造神探探案,就永远不可能有这种结果。金波告诉我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一点。马克的纸袋从卡林德家的二楼自己跑到了一楼,还穿过了暗道和密室。而上一次,那本相册也从厨房自己跑回了二楼卧室储藏室后面的暗室夹板里。我实在不能得出别的结论:那就是,房子里除了他,一定还有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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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0(1)
楼下极其闷热,汗水顺着发际流下眉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模糊了。透过湿湿朦胧的视野,他看到自己的手在阴影中摸索,伸向一个模模糊糊的物体,两秒钟之后,他看清了,那是自己的纸袋。马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物体再一次显示出纸袋的轮廓。甚至在他的手指慢慢触碰到袋口边缘之前,他已能确定,这的确就是他留在楼上储藏室里的纸袋。
他把它拎出来,大榔头和撬棒结结实实地沉在袋子底部。马克把袋子扔在地上,嘭的一响。他浑身都紧张起来,双眼感到刺痛。“行了!”他对自己说,“你不可能在这里。”他把卷起的袋口翻开,伸手进去掏。手腕感觉到了撬棒,榔头则斜斜地倚靠在袋子的一侧。还有那本厚封皮的镶边相册,占据了袋里的大部分空间。在相册背后,他的自制三明治在口袋里皱巴巴地躺着。
马克口干舌燥。暗室的狭小空间逼仄之极,他感觉要被压垮了。他别别扭扭地滑开通往密室的机关面板,把手电光对准门内,摸索着里面的插销,终于走出了暗道密室。马克早已汗流浃背。
在楼梯下面,马克把纸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又在眼皮底下一样一样排列好。
周遭的空气颜色发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中只见尘埃格外显眼,明亮的日光照亮了他手上的污迹、相册封皮上嵌入布纹凹槽里的积灰。
“你怎么能……”
马克朝两旁张望,又抬头往楼梯上看。
仿佛有一堵虚幻之墙,烟雾缭绕、缺乏实体,他忽然之间感到:在这片含糊不清的烟影背后,确凿地存在着另一个世界,若他仅仅伸手探入这层薄纱,撩开朦胧的遮蔽,他就能到达那个崭新的、更能令人无限神往的世界。
“有人吗?”
只有寂静。
“有人在那儿吗?”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应他的脚步声。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好像在对很远的人喊话,“快出来!”
他的心往下一沉。刚才他在地下室的时候,有人从隐身之地溜出来——这栋房子能提供太多藏身之地了——那人去了主卧室,拿起了装满东西的纸袋,拿着纸袋在房子里横穿而过,可能是走普通的楼梯、也可能是走暗道,就这样来到了底楼,这人就瞄准了木制保险箱,把纸袋放进去,再合上箱子,接着又消失在这充满隐秘角落的房子里。昨天,同样是这人在厨房里拿了相册,放回了楼上的储藏室里。
他还感觉到,和这所房屋相关的每一件事物都变了样——虽然都仍在原地,却还是变了味道——而他刚刚发现个中区别,却惊讶于这种改变有多么可怕。
想把他吓跑的隐身怪物没兴趣玩儿捉迷藏。这个东西只想让他吓个半死,然后继续享用这栋房子营造出的封闭氛围。是有另一个人,像只潜行的黑豹,迅捷而无声地把纸袋从一个储藏室移到了另一个储藏室。就当马克行进在暗道中,无论哪一分秒,这人都能清楚知道马克的确切方位。马克简直就像是边吹着军号边走在房子暗道里。
关于这个无声无息的“另一个人”,马克只知道“他”必定存在于这栋房屋内,所以他认为那该是个“存在者”。当然啦——马克也提醒自己——只有纸袋和袋子里的东西是他拥有的所有证据,证明存在者的存在。似乎有这些证据也足够了。存在者挪动了马克的东西,相信他能在新的隐蔽角落里找到它们,这还能说明什么?天啊!只能说明存在者想让马克知道:他不是独自一人!
寒气渗入皮肤,而他也刚刚发现T恤湿透了,紧紧贴着前胸后背。窗前光线中只见尘埃飞旋。盖在椅子上、沙发上的床单似乎掀动出波纹。当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床单依然像裹尸布般静止不动。一阵白色的尘雾飘过他视野的余角。他扭头去看,尘雾已消失不见。
黄昏即将降临,几个男孩歪七歪八地挤成一团,坐在谢尔曼公园喷泉旁的长椅上,故意在一个名叫昆廷?贾斯特的警察的眼皮底下高谈阔论。巡逻警贾斯特支棱着耳朵监听男孩们的谈话,已经快累死了。他听到的一些词句没太多利用价值,甚至都无法帮他解闷,他之所以郁闷是因为没有搞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受到了警察局的处罚。除了四个根据部署安插在这里的巡逻警,还有一个流浪汉推着辆堆满空罐空瓶的杂货车慢悠悠走在小路上,这公园里就只有这群男孩了。
巡逻警贾斯特没有在报告里、或其它任何机会里提到一个场景,(除了在“击、想、打”酒吧里和同事、也就是警校同学路易斯?伊斯利闲聊时说过),就在流浪汉从东面走来、步入这个场景后不久,先是出现红头发的少年,接着是马克?安德西,他们两人从北面走来,这时,还出现了第四个人,是这个人激发了他敏感的职业好奇心,不仅因为他超出正常人的大码体格、不符季节的穿着打扮,还有别的原因——但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他就像大白天里的一大片阴影,很可能以前参加过学校球队。”贾斯特这样说,“这个家伙的尺码实在惊人。不过他从来没有玩儿过什么球。他从来不玩儿任何游戏。这家伙从来不玩儿,如果偶尔玩玩,那也是玩儿一些砍下的脑袋。我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说,‘我们这里有麻烦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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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0(2)
巡逻警贾斯特辩解说他根本无法看清此人的脸孔。虽然他连续几个小时都守在谢尔曼公园的管辖区里,注意什么人来了、什么人走了,可贾斯特却竟然丝毫没有留意这个巨人的出现,完全没有任何征兆,这家伙仿佛凭空闪现在他面前,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而且背对着这位受到惊吓的巡逻警官。之前,贾斯特一直在草地上兜圈子,跟着一只特别肥胖又特别活泼的小松鼠,这小东西丝毫不畏惧烈日,不像贾斯特之流被酷热折磨得快蔫了。当贾斯特的眼光从小松鼠身上转回宽敞的小路,看到的是空荡荡的长椅子,他这才发现巨人的存在,装扮也与众不同,长长的黑色外套一直垂过膝头。粗壮的大腿分得很开;脚蹬厚重的黑色皮靴;同样巨型的脑袋高高地昂着;手臂交叉地抱在前胸。很可能——这家伙是用半吨黑色大理石雕刻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水牛似的大家伙悄无声息地走到你面前?”巡逻警伊斯利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贾斯特这样回答朋友的提问,“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男人在那儿,而且是我的大麻烦。因为你就是知道他会是个大麻烦。”
“你和我,我们从警校毕业没多久,还不足以靠直觉就知道谁是坏蛋。”
“要是你在现场你就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绝对是个坏蛋,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就在那里,站在我面前,我非得和他过招。”
路易斯?伊斯利高高地扬眉,又高高地举起啤酒杯,但没有喝。“所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坏蛋咯?谢尔曼公园杀手先生,他亲自显身了?”
“我脑子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我向他走过去,至少我能看清他的脸。结果,轰隆隆的声音就从林荫道入口处朝我冲过来,我朝那方向一看,是那个红发小子,站在滑板上一溜烟地过来了。我再转头去看,巨人消失了。消失了!哥们,就好像地上有个门,他直接掉下去了。”
“你呀,你可真是当警察的料儿。”伊斯利调侃起来。
“你笑不出来的,要是你当时也看到他的话。”贾斯特回答。
金波刚刚滑到长椅前、跳下滑板,站在人行道另一边的警察就滑稽地看着他,说道:“小伙子,你刚才从那条路进来,有没有刚好注意到有一个男人站在这个位置?”
“除了你我没看到别人。”金波答。
“你能看到这里整个区域。”
“我想,是吧。”
“你最早看到我的时候,我站在哪里?”
“在那边。”金波指着人行道的那一边,往南四英尺左右就是喷泉了。刚才警察就站在那里,也就是以前警察让马克和他看谢恩?欧斯兰德照片的位置。
“那么,我刚才在那里的时候,这里没有人吗?”
“没有人,后来你就走到这里来了。”
“谢谢。”贾斯特警官决定不再问下去了。
这些人脑子都有毛病了。金波在心里说。
当金波看到马克两手空空的出现在夕阳明媚的谢尔曼林荫道上,路旁高高的菩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感到一阵剧痛般的失落。这一次,他带上了滑板,而马克没有,金波觉得这比两个人都忘带滑板还要糟糕。这带来一种错觉:似乎马克正要启程去往什么地方,而金波则是留在码头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