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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旧友by楚寒衣青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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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浮是通过迈克尔介绍,恰巧也想做个大笔一点的投资,而后选择了这一家公司。
    在选择这一家公司的时候,他并未和第二个人交流——除了以前投行运营需要对股东负责之外,他做自己个人投资的时候从来没有和第二个人商量过。
    而季迟也差不多。他之前在收集奎特家族残留势力的时候,也顺便收集了一些有投资眼光的专业经营者。这些专业经营者在偶然的时候,比如有个什么很好机会的时候,总会给他一点建议,这家公司就是他们的建议之一。
    当然要说两个人一点都不知道彼此是这家公司的股东那也不切实际。
    一个屋檐底下呆着,从睡醒第一刻就看见彼此到睡着之后最后一眼还是看见彼此。
    如果都这样了还不能够了解对方生活中的种种情况——那么他们一定已经要分手了,或者正走在即将分手的道路上。
    而不管怎么说,至少两个人现在还没有分手。
    所以在股东大会上。
    正好坐在陈浮对面的——实际上是正好跟人换了位置换到陈浮对面的——季迟一边转动眼珠,看似认真地听着大会上的种种报告,一边踩了陈浮一脚。
    陈浮没有反应。
    季迟踩了第二脚,第三脚,第四脚——
    直到旁边的中年白人恼怒起来,目光盯着周围一圈人,压低声说:“谁在桌子底下踩我?”
    季迟:“……”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中场休息,股东大会开会的地方连着大型商场,提供来参与股东大会的股东及其家属血拼购物。
    陈浮暂时没有家属,注定没有什么血拼的兴趣。
    他直接找了一个空闲的办公室做午休场所,就在他进入了办公室没有多久,办公室闭合的门又被打开,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这个人脚还站在门口,声音已经远远地传来了:“我真没有想到……”
    陈浮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踩了你,你居然去踩别人,而不是踩回我。”季迟叫破了上午开会时候陈浮的那点小小诡计。
    “……”陈浮睁开眼睛,“那一定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踩来踩去的踩地鼠游戏。”
    “哦——”季迟一脸你真他妈无聊,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聊,刷新世界观!
    他走到了办公室内,这是一间空闲的办公室,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有人在此地办公。虽然桌子和文件架都有清洁人员定期打扫,但在那些稍显隐蔽的角落,还是能看见明显的厚重的灰尘,以至于当季迟来到窗户前将深色的窗户拉开的时候,阳光猛然绽开,细小如颗粒的灰尘也再无所遁形,纷纷扬扬。
    他站在三十楼的位置向远处看去。
    最近的办公楼都在至少二十米之外,绿色的玻璃反射着天上的太阳光,真想要看清楚另一栋楼里头的人在干什么,大约也只能使用他上一次使用的装备,正被好好放在他们新家柜子里的高倍望远镜了。
    季迟转过了身,陈浮还坐在沙发上,于是他走过去坐在了陈浮腿上。
    坐着休息的人眉头微微一拧:“旁边那么多座位,要休息就去呆着……”
    剩下的话陈浮没能说完。
    季迟凑下来亲了他一下。
    嘴唇贴着嘴唇。
    身上的人用耳语的声音说:“窗帘拉开,对面如果有人架一个高倍望远镜……”
    他又亲了陈浮一下:“就什么都被看见了。”
    舌头挑开闭合的嘴唇与牙齿,勾引自己的同类出来嬉戏。
    他又说:“我们这样子——”
    舌头在唇齿间交缠了一会之后,季迟探入了陈浮的口腔。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热的所在。
    明明只是自己也拥有的构造一模一样的东西,但每当他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好像有很莫名其妙的东西从体内升起来。
    那也许是人体分泌的激素。
    季迟没有什么浪漫细胞地想。
    这时候陈浮的手已经按在了身上的人的腰背上。
    他本来是准备将其推开的,他现在还是准备将其推开。
    但身上的人已经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靠在了他身上的同时还默默地蹭了他一下。
    陈浮:“………………”
    他在认真地思索有关男人的重要抉择。
    主动分开双腿坐在陈浮身上的季迟不知不觉喘了两口气。他压根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小动作,只坚持着将自己要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
    “我们这样子……算不算……大庭广众之下?”
    “我觉得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第40章

男人面对这样的选择,一般情况下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禽兽,一种是禽兽不如。
    陈浮在认真思索之中选择了这两种选择的中间一种。
    他没有太禽兽,也没有太禽兽不如,而是半真半假地拍了坐在自己身上的季迟的屁股一下,然后含义丰富问:“你确定?”
    季迟:“……”
    他慢了半拍,一下从陈浮腿上跳起来。
    两人对视。
    他又慢了半拍,这才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离去,离去的时候顺便帮陈浮关上了门。
    喀的一声关门声响。
    剩下留在房间里的陈浮几乎要笑出了声来,笑着笑着,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一点复杂。
    三天的股东会议一转眼就结束了。
    又到了每一周的周末,每到周末的时候都是陈浮雷打不动的锻炼时间。
    他会去参加游泳、羽毛球、竞速单车、或者各种各样锻炼活动。
    这一次季迟也陪着他一起去。
    整整一天的高强度活动,陈浮觉得自己的周身的所有筋骨都被拉开了,整个人都是一种大汗淋漓之后的畅快;但是陪着他一起的另外一个人显然并非这样觉得。
    陈浮在和季迟一起锻炼后的第二天就发现了这一点。
    那天早上他刚刚起床,去浴室里刷牙洗脸,出来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季迟还没有起床。
    他走过去拍了拍对方,对方在被子里艰难地抬了抬脸。
    “还不起床?”陈浮随口问,“我去跑步了。”
    “我再睡会。”躺在床上的季迟言简意赅。
    本来已经站起身要去找衣服的陈浮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季迟一会。
    季迟:“怎么?”
    陈浮再一次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捏了季迟的胳膊一下。
    季迟:“啊!”
    这一声惨叫让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一小会。
    一小会之后,陈浮慢条斯理说:“要多锻炼。不过你今天再睡会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浮自己去了衣帽间换上运动装,再下楼烧了一壶热水泡茶,一边等茶泡好一边去屋外将报纸拿进来翻看。
    等翻完今天的这一份新报刊之后,茶水也差不多泡好了。
    陈浮喝完了一杯热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这才走到玄关处换上运动鞋。
    也是这个时候,换好了衣服的季迟从楼上走下来。
    他刚刚洗完了脸,大概是随便抹了抹水,现在发梢上还带着一颗颗随行走往下滴落的水珠。
    他换了和陈浮差不多款式,就是小了一号的运动服,走到陈浮身旁坐下同样穿上运动鞋。
    然后他坤了坤腰。
    在直起腰的时候,季迟觉得自己身上的所有骨头都要碎掉了,就好像昨天他不是经历了一场锻炼,而是经历了一场车祸。
    他有气无力,甚至因为没有睡够而颇为心情不好地说:“行了,我们走吧。”
    “不再睡一下?”陈浮看着身旁的人。
    “一日之计在于晨。”季迟。
    “不能半途而废。”季迟。
    “跑步是一个良好的习惯。”季迟。
    “跑步有益于身心健康。”季迟。
    他自言自语,然后好像说服了自己,抢在陈浮之前将门打开,先一步走出了房子!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们在社区之内开始跑步。开始跑步的时候,季迟走在靠近马路的那一边,零星的车子从他身旁呼啸而过。早晨的小区散布着三三两两的住户。有在花园里浇花的主妇,有牵着狗遛狗的家庭,也有踩着滑板赶着上学的孩子。
    他一边跑一边百无聊赖地和陈浮聊天:“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位女士和她的丈夫,就现在正在和花匠说笑的那个,彼此间第几次出轨了?”
    “那遛狗的一家人,看上去非常和谐,穿着漂亮打扮入时,你一定想不到他们已经债台高筑……咦,不对,这个你应该想得到,他们脖子上的首饰是假的。”
    “还有刚刚从我们身旁跑过的那个踩滑板的女孩,她看上去风驰电掣,但一定是个在学校里会被欺负的小可怜。”
    陈浮这时候淡定回答:
    “住在b…33栋的那两夫妻已经准备在孩子高中之后离婚,各自追求幸福。”
    “债台高筑的那一位马上就要申请破产,但他的妻子和儿女不会离他而去。”
    “踩滑板的女孩虽然被欺负,但她在反抗,而且会成功。”
    季迟:“……”他歪了一下头,“你非要跟我唱反调吗?”
    “我早说了。”陈浮回答,“你可以多看一点正常的书籍,以及用一些正常的眼光看着世界。”
    “比如说像你这样的一切都往美好方向期待的眼光?”
    “比如用客观的事物发展的规律去思考未来,而不是只看着并且特意看着现在的那些丑陋的部分。”陈浮回答。
    很长久的沉默。
    不是因为没有话说。而是季迟已经开始喘气并且已经开始想要和陈浮争执了。
    但在跑步中争执,不用预料,他百分之百会输——因为他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里永远跟不上陈浮说话的速度与条理。
    他这时候不免想到了陈浮之前针对这件事告诉他的“木板的最终容量取决于它最短的那个板”这句话。他有点心塞,跑着跑着不自觉就向外侧多走了两步距离。
    陈浮眼明手快地将对方往里一拉,免得对方被刚刚开过去的车子扬了一脸灰。
    两人又跑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后,一路晨跑到达目的地又跑回了别墅的季迟瘫在一楼的沙发上简直再也不想起来了,这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刚才自己究竟想要和陈浮争执什么了。
    他软软地瘫了一会,想了想又站起来,去厨房里拿出之前烤好的曲奇。
    这一次他烤的曲奇是两种口味的,一种是有奶油螺旋花纹的,这是口感偏甜的那种;另一种是上面黏了个小提子干的,这个是口感偏咸的。
    陈浮走下楼的时候,季迟已经把点心摆上了桌子。他懒懒地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稍嫌枯瘦的手指一直在白色玫瑰花圆盘的边沿上按着,现在陈浮从楼梯上下来,这个托盘就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粘提子的那半个部分正好对准陈浮。
    季迟说:“曲奇。”
    陈浮走过来捡了一个提子曲奇尝一尝,口味偏咸,味道挺好。他表示:“还不错。”
    季迟捡起了靠自己这边的曲奇,经过接连两场锻炼,他的胳膊酸得几乎抬不起来,稍微磕到一下桌子,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桌面上。
    陈浮顺手捡了一个喂他:“这么累?给你一个小奖励,上午爬不起来就继续睡,没有必要和我一起起来跑步。”
    曲奇塞进了嘴里,是季迟喜欢的偏甜口味,但他有点不高兴,因此带着微微的嘲讽说:“说坚持锻炼是个好习惯,不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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