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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旧友by楚寒衣青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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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撬难!

    他们来到了负责新生的地方。而在这个地方,陈浮遇到了一个完完全全意料之外的人。

    这个意料之外显然是作用在双方身上的。

    因为当原本就呆在这里的人看见陈浮的时候,他也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莱特教授?”旁边的人叫了一声。

    季迟回过了神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风度翩翩地对阿芙拉微笑:“看见一个太过美丽的姑娘总是不由自主地叫人失态。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先带你在学校里一边游览一边办理手续?”

    阿芙拉回答:“一点都不介意,教授介意我的同伴吗?”

    “当然。”季迟让一个停顿把说出口的话变得模拟两可,“不介意。”

    陈浮本来微微收敛起来的笑容这个时候又浮现在脸上了。他在此时轻轻一点头,同样表示自己的并不介意。

    他确实已经不介意了。

    所有的一切,在当初摧枯拉朽一样崩溃的股市之后,在大屏幕下两人当街斗殴为止,都已经彻底成为过去了。

    他们逛了这个学校里许多著名的地方。

    在此过程之中,季迟一直以一个学识广博而风度翩翩的教授形象出现在阿芙拉面前,他体贴地给阿芙拉介绍了很多东西,甚至给对方对方介绍了一些朋友。而当阿芙拉逛完一切去处理手续的时候,两个男人方才停下来。

    他们站在校园的一角,这一角被重重树荫遮挡。

    季迟侧了一下脸,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态似乎发生了一种稍微扭曲的变化,然后那个稍嫌神经质的人又出现在陈浮面前了。

    季迟从口袋里摸出了巧克力条。在将巧克力塞进嘴里的时候,他打了一个招呼:

    “好久不见。”

  ☆、第二十章 again

  一句话说完,季迟左右看了看,看见树荫下有一张休息区,便建议道:“我们过去坐坐聊聊天?”他又塞了一块巧克力进嘴里,如同预料到对方要说什么似地抢先一步说,“不要那么冷漠无情,好歹我们曾经——”
  陈浮以为对方要说“曾经见过面”。
  但季迟接下去的话是:“曾经是仇人。”
  这个理由确实十分充足,充足到陈浮不知道如何拒绝。
  过去所发生的一切虽早已成为尘埃,但当时焚烧的痕迹似乎依旧残留。
  而那些所有的过去,好的坏的,似乎正缠绕成一个结点,系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让人心情复杂的结果,甚至还有些荒诞。
  他和季迟一起走向那条站立于树荫之下的休息处,两人面对面坐着,季迟已经在短时间里快速地将整整一条巧克力吃掉了。现在他双手交握放置在石桌上,询问陈浮:“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我觉得你过得还不错,看上去都没有一年前那种阴郁的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的流浪犬的气场了。”
  以上帝之名发誓,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季迟绝对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他就事论事,而且形容生动形象。
  在短暂的几次相处之中,陈浮已经学会了选择过滤对方的话。现在他开口,问一个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恨你?”季迟也愣了一下,跟着他一连用了五个‘不’来否定,“不不不不不,我绝不恨你,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让我无法憎恨的话,那一定是你。”
  陈浮冷淡说:“国内的时候,你破坏我的人生;到了国外,奎特家族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参与?”
  “国内的事情我早说了,那绝对只是一个小小的别开生面的招呼而已,而且你不也回报我了吗,我就从来没有生气过。”季迟回答,“至于奎特家族的事情,我不得不说,那时候我们立场不一致,在立场不一致的时候两个人难免会发生对立和碰撞,这也是正常现象,你看你让奎特家族破产了,我也没有生你的气不是吗?来吧!”他用力挥舞一下拳头,“让我们拥有一点正常的成年人的气度。”
  “——那是因为奎特家族的破产正合你意。”陈浮说。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季迟的意料,季迟这回真的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本来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浮的心情稍微有一点复杂。
  既然对方承认了自己确实希望奎特家族消息,那么他丢出去的那五亿美金的作用也就不用再多推测了……大约反正就是帮他干掉了束缚者或者敌人之类的东西吧。
  陈浮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生气,然后再入股市捞个一千万把人又一次地弄破产。
  但是——
  他现在只想抽根烟。他低头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这个东西。
  “别伤心。”季迟说。他把口袋里的烟给陈浮。
  “看来你在奎特家族中过得也不算太好。”陈浮没有接,烟就放在桌上。他的口吻随意得像是在和一个认识的人闲聊,事实上他也确实在和一个认识的人随意闲聊。
  “我们可以辩证地考虑这个问题:虽然我在奎特家族过得不算好,但总体来说我在那里有吃有穿有住而且还成为了现在的我,就此来说,我必须感谢奎特家族的栽培和养育——”他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他看着没有表情的陈浮,妥协似地说,“好吧,我过得不好,所以它砰的,炸了。烟火绚烂。遗憾我没有真的放个炸弹做最后的绚烂。”
  “嗯,然后你就破产流浪了。”陈浮说,“你一个人流浪了多久?每一次都像现在一样,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季迟晃了一下头,他竟然难得地没有接上这句话。
  “既然如此,你的目的已经达到。”陈浮又问,“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眼前?”
  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理由,无法回答这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你我再也不需要交集的时候!
  两人的视线相撞。
  本已经被放在身后的事情再一次被翻出来赤/裸暴露。
  季迟的视线落在陈浮脸上,他的双手从交握变成了手指轻点。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我看见了你。”
  天气风云突变。刚才还晴空万里,忽然之间就飘来了一片乌云,乌云遮蔽了蔚蓝的天空,在积蓄着风和雨的力量。
  茂密的树叶因此沙沙作响,而后在很短的时间里,豆大的雨珠从天空落下来。
  但坐在树下的两人并没有动。
  “我看见了你,我大概想起来我的人生中曾经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我们也许度过了一些美好的时光。”
  “虽然这个美好的时光你看上去已经忘光了,而我也不记得太多了。”
  “但当一个正常人,看见了什么觉得漂亮的东西的时候,他总难免多看几眼,或者上去摸一下,或者上去嗅一下吧?这应该是一个正常现象。”
  季迟说。在扮演其他角色的时候,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但在本色出演自己的时候,他就有许多神经质的小动作,不管是频繁地转动脑袋,还是抖着脚又或者在说话的间隙里飞快地自言自语一句。
  “你只是在摧毁它。”陈浮和对方聊天。他指出事实,几乎以一种第三者的视角在聊这一件让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的事情。
  “不,这绝对不是事实。”季迟断然否认,“我没有摧毁你,我也没能摧毁你。”
  “因为小时候?”陈浮问。
  “或许吧。”季迟回答,“应该是。”他又说,“估计肯定是。”
  “我们怎么见面的?我们有过什么相处?”陈浮又问。
  “——你看,我们是被一个家庭收养的兄弟,我们同甘共苦,也应该一直同甘共苦,可是在同甘共苦到了一半,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苦了,所以你跑了。”季迟侧着头眼珠向同方向转动,“而留下来的我,因为你逃跑的关系,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恨你。”
  陈浮:“…………………………”
  “可是我绝不恨你,因为——”季迟说。
  “因为你在说谎。”陈浮指出。
  “……”季迟,“你不是没有过去的记忆吗?”
  “但我拥有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智商。”陈浮寡淡说。
  “好吧好吧好吧。”季迟无趣回答。
  短短的时间里,偌大的雨珠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大雨哗啦啦打在树冠上,又通过密密树叶的缝隙滚落下来。
  外边在下大雨,里边在下小雨。
  坐在树下的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被雨水打湿,冰冷的雨水浸透衣物,贴紧身躯。
  但是没有人想要躲避。
  他们就在此地,第一次,认真的面对彼此。
  “事实的真相应该是这样的,”季迟想了想,他说,“让我想想,过去的记忆我有些模糊了,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会被打开一点。嗯……小时候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我在垃圾堆里等死,然后你把我捡回了家里。像把一条可怜的流浪狗捡回一样捡回家里好好安顿;但后来你被人收养了,于是你又把我丢下了,像把一条可爱的但已经没有意义的家养犬丢下一样丢下。”
  陈浮说:“我那时候几岁?”
  季迟回答:“十岁。”
  陈浮没有说话。他不确定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没有十岁以前的记忆,过去一片空白。
  他看着坐在眼前的人,同时也觉得对方面目一片空白和模糊。
  他没有再去深究了。
  他和季迟分开,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去酒店,当天晚上就因为在乍暖还寒的春季淋雨而发起了高烧。正好在和陈浮通电话的阿芙拉发现了不对劲,立刻从学校赶来,把陈浮送到附近的一家有名的私人诊所中。在私人诊所中,她还碰见了同样因为淋雨而发烧,正晕乎乎自己排队的季迟。
  阿芙拉连忙同时帮助这个英俊又可怜的教授。
  在帮助这两个大男人的时候,女孩子不由气愤吐槽:“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难道在下午的暴雨中淋了一圈回来吗?”
  陈浮和季迟:“……”
  好不容易轮到了他们,检查之后,医生让两人留下来挂水,阿芙拉直接为两个人开了一间双人病房,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
  再一次的,陈浮和季迟:“……”
  但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两个人都保持着平静,并没有对这一决定发表什么意见。
  护士在护士站处理好了一切,先送过来的是两个人各自的点滴,针头插入血管,液体顺着输液管进入人体,而后才是剩余的药物。
  在药物送来的时候,季迟张开嘴巴,“啊”了一下:“求喂药。”
  护士这时候已经离开,屋里还剩阿芙拉和陈浮。
  陈浮闭着眼睛没有理会另一张床上的人。阿芙拉则非常好心,倒了一杯热水兴冲冲地跑过去递给季迟。
  季迟闭上搞怪的嘴,微笑道谢,而后吞下药物,也跟陈浮一样闭着眼睛休息。
  黑暗在眼皮合上之后很快降临。
  这本是他最熟悉的朋友。
  但这一个晚上他睡得并不安稳,他在无数扇门之中穿行而过,无数分辨不清的画面向他扑来,那是暖色调的、舒适的、和周围的黑暗一点都不相衬的画面。
  可这样陌生的东西简直叫人害怕。
  他缩起来,缩起来,像要把自己重新缩回黑暗中。
  他又想扑上去,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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