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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魔法时刻]绚夜之羽-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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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胁你?没这个必要。你会自己离开的。”老钟淡淡答,主动走开结束了这场对话。
  _
  
  我心不在焉地爬楼梯,脑子总是回放管家刚才说的话。玩弄夜魂的感情——真是荒谬,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被玩弄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吧?还说我会自己离开,想到这里,我唇角的冷笑渐渐淡了下去。
  
  有地方不对,完全不对。
  
  他说话时的态度,太肯定了,就像是在讲一个既定的事实一样。我想来想去,对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很可能让我做出离开的决定。
  
  我怀着无比矛盾的心情来到六楼,越往前走脚步越慢,到后来我发现我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瞪着窗外的月亮发愣。我见到他应该说什么?我应不应该现在就去找他?他喝醉了,等明天他清醒了情绪平复了再去会不会更好一点?可是已经到了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一下的好。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将门推开了一条细缝,凑过眼睛去看。我想着如果他睡了,那我就等到明天再找他,可是映入我眼帘的景象却让我彻底石化在原地。 
  
  像是从天堂一下打入地狱,被幽冥之火焚烧。
  
  又像是一只渺小的飞虫,困在重重蛛网之中难以逃脱。困到绝望,困到窒息。
  
  思维彻底断线,大脑完全麻痹,什么感觉都不复存在,灵魂都已离体而去,仅余一具空壳;狭小的细缝在眼前无限放大,眼中充斥的,只有那两个纠缠得分不清彼此的身影。
  
  想要怒吼,想要哭泣,可是嗓子是哑的,眼睛是干的。一遍遍告诉自己离开,可是脚下生了根,只能呆立在原地,像一具沉默的雕塑。
  
  眼睁睁看着两人疯狂地相互索求,竭尽所能地拥抱彼此,一次次攀上极乐的高峰,心满意足地相拥而眠。
  
  每过一秒,心都被扯裂一分。
  
  最后,我笑了。
  
  笑我的愚昧,笑我的痴想。
  
  第一抹晨曦悄悄爬上窗户,透过玻璃照在我的身上,我慢慢转身,悄无声息地向楼梯走去。下到一楼大厅后,我用时间水晶隐形,轻轻松松瞒过门卫走出城堡的大门。突如其来的狂风使我眼中涌出了泪水,下一秒就被风刮得无影无踪。
  
  北风怒号,大雪纷飞,我张开骨翼,飞翔在灰白的天地之间。
  
  黑夜城堡,我不会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终于走出瓶颈了,按理说大过年的写这么悲不大好,不要打我,嗷呜~~~我错了~~~




☆、第十六章 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终于赶在新年之前把第三卷搞定了,鼓掌~~~
  嗯,因为过长的缘故,樱桃打算第四卷开一个新文继续填坑,文案和章节里面都有链接的哈,希望亲们继续支持O(∩_∩)O~~
  爱你们!在新的一年里祝大家心想事成!
  
  
  除夕还在殷勤码字的樱桃君奉上
                    
  与此同时,在黑夜城堡六层的一个小房间里,蜷在被窝里的男人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最先映入瞳孔的是一头月光般柔美的银发,对方的脸近在咫尺,清晨的阳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以此为分界勾勒出明与暗交织的动人旋律。他还清晰地记得八年前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张脸时的感觉,那时这张脸还没有现在的冷冽与邪魅,却已经有了让人怦然心动的魔力。
  
  眨眼八年就这样过去了,这个人早已从略显稚气的少年转变为英俊潇洒的成熟男子,自己却因为有一半魔族血脉的缘故,依然和八年没什么两样。
  
  “唔。”他想伸懒腰,却因为痛苦皱了皱眉。私。处的钝痛让他忆起了昨夜的疯狂,迷乱的纠缠,喷在颈项带着酒气的炽热气息,还有那个人口中一遍遍重复的两个字。
  
  小璇……
  
  “嗯……”因为他的动作,另一个人也醒了。翡翠色的双眸起初睁开时充满了柔情蜜意,可当看清近在咫尺的人之后所有温情顷刻间消失殆尽。男人的反应让他心痛,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掩饰住自己的感情,扯着嘴角一笑:“干嘛这么瞪我?怎么,昨天的事一点不记得了?”
  
  夜魂僵硬了数秒反应过来,一言不发地爬下床把散落的衣服从地上一件件捡起穿上。玛菲尔也坐了起来,看着他白皙修长的胴体一点点掩藏在漆黑的布料之下,维持着轻松愉快的口吻问:“你要走?”
  
  忙着穿衣的背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你要想找他,恐怕找不到了。他早就离开这里了。”玛菲尔压着攀升的怒意一面轻描淡写地道,一面留意着他的反应。果然夜魂不那么淡定了:“他来过?” 
  
  “是啊,昨天晚上在门外站了一宿呢。”
  
  夜魂的眼角不由自主地痉挛一下。
  
  玛菲尔的声音越来越寒冷,充满暴风雨到来前的压迫感:“后悔了?我知道你昨晚是因为喝得太醉把我当成他才和我上床的吧?”
  
  “对。”夜魂只简简单单答了这一个字,穿好外衣毫不迟疑就要往外走。虽然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可当真正听到他如此决绝的说出这个字时,玛菲尔的理智刹那被怒火吞噬。
  
  “你给我站住!!”
  
  吼出这句话的同时两柄魔力凝结的利刃从手中呼啸而出,夜魂一个猝不及防被划中左肩,鲜血立刻喷了出来。
  
  “你混蛋!”血花飞溅中,玛菲尔也站了起来,颀长完美身体赤。裸地暴露在冬日的暖阳中,堪比希腊神祗的英俊脸孔完全扭曲,酒红的瞳孔因为过度的愤怒已经变成杀戮的血红,“不喜欢为何做出这种事?别跟我说因为你醉了!”
  
  夜魂一手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淡漠的眼神和他对视着,碧色和猩红碰撞交织,就像极地寒冰撞上火山熔岩:“不就是被人睡了一晚上,不必要跟个女人似的大惊小怪吧?再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么。”
  
  听了夜魂的话,一瞬间玛菲尔的脸就像是怪物浮现出表面那样狰狞可怕,可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坐回到床上。
  
  “在你心中我就是可以随便糟蹋的那个,是吧。”没有听到夜魂的回答,玛菲尔唇角勾出一个接近冰点的笑容,“不论做什么你都不会看在眼里,就算我的心被伤到滴血,你都不会有丝毫在意。我也想通了,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现在走出这个门,你我便不再相关。我不会再像个傻瓜那样掏出心来让你一遍一遍伤害,只是你不要后悔。”
  _
  
  我飞了很久,直到精疲力竭再也飞不动了才落到地面。我四处看了看,认出这是摩斯国一个叫拉尔的边陲小镇。镇子因为和魔族接壤,随处可见魔族的商人在这里走来走去。魔人大多身材魁伟,相貌丑恶,像玛菲尔那样长得又颀长又妖娆的,实在是异数中的异数。距我落脚地不远的一家民房前的石阶上坐了两个中年妇人,正在为龙冥殇会不会倒台争论不休,我向她们打听了离这里最近的客栈,道了谢才走开几步,一个声音就钻进耳朵。
  
  “小璇。”
  
  再度听到这个熟稔到不能再熟稔的声音时,我直接以为自己幻听了。我摇摇头,继续向前走。下一秒一个人就出现在距我两米不到的地方,幸亏我及时站住才没直接撞到他怀里。可能是因为心灰意冷的缘故,我甚至连发火控诉的念头都没有,只是抬头,静静望入那双翡翠色的眸。
  
  “小璇,跟我回去。”夜魂踏上一步,却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那样在离我半米处停住了。
  
  我什么也没说。
  
  朔风呼啸着刮过,卷起大片的雪花,洒在我和他的身上。
  
  “跟我走。”夜魂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发抖。 
  
  “为什么叫我回去?”我终于开口,声音枯涩空洞,好像是出自另外一人之口,“下人们讨厌我,钟语说玛菲尔比我强得多。他是对的,我才是该离开的那个人。”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昨晚我喝醉了把玛菲尔误认为是你,你会相信吗?”
  
  “夜魂大人何必自欺欺人?”
  
  “我——”
  
  “阁下为何要向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解释?我不过是个见人就要不知廉耻的男宠而已。阁下要是对我这具身体还有所留恋的话,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口舌,直接用武力把我抓回黑夜城堡叫人严加看管,想要就要,想玩就玩,想丢就丢。”我面无表情的反问,“在你心中我不一直都是玩物一类的角色吗?”
  
  大概知道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夜魂沉默了。就当我以为他要付诸武力的时候,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在我面前的雪地里。
  
  “你干什么?!”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夜魂半仰着头,翡翠的眸中盈满近乎哀求的情绪,“我只希望你能和我回去,算我求你。”
  
  我瞪着他,好久震惊得不能思考。
  
  完全无法想象。
  
  如此冷厉高傲的人,放下自尊,毫无尊严地跪在冰冷彻骨的雪地上,低声下气地求肯。
  
  雪继续下着,不断有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睫毛沾上了冰晶,华贵的巫师袍一点一点被白色覆盖。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在我离开后继续在那里跪了多久,只知道我离开前远远回头看他最后一眼的时候,他的身躯已经大半被白雪掩埋。
  
  数日后。我坐在灯红酒绿的酒馆里发呆。临近一桌突然爆发的大笑唤回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见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侍停在我面前,高脚杯里深红色的液体在暧昧的光线下折射着诱人的光晕。
  
  “先生,您点的暗夜玫瑰。”
  
  “谢谢。”我接过来靠近嘴边喝了一大口。液体一灌进喉咙,口腔就像火烧一般,辛辣的感觉就顺着神经直逼大脑,视线霎时有些模糊。
  
  “先生,暗夜玫瑰是最烈的酒,您要不换一个度数稍微低些的喝吧,像这样的您马上就会醉的。”女侍见我被呛得咳嗽起来,好心提醒说。
  
  “不用了。”我勉强压抑住火烧火燎的感觉说。女侍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我冲自己笑了笑,又仰头倒了一口酒。
  
  我就是要醉,醉了就不会想起那些令人痛苦的事。
  
  不会再想起他和玛菲尔纠缠的身影。
  
  不会再想起最后看见他时,他跪在雪地里变成雪人的落寞背影。
  
  起初还怀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来找我,不过落空了。我痴痴傻笑着,又灌了一口烈酒,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凄冷的月光。他显然已经放手了,这个时候,他大概正和玛菲尔亲密无间地拥抱着彼此吧。
  
  按理说得到这个结果我应当感到解脱才是,可是当我重重放下酒杯,扶住桌沿剧烈咳嗽的时候,我才发现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从十三岁开始,他就主宰了我生命的轨迹。起先是为了报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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