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青河挂月作者:滑孙头-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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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跟前的小年轻,带著衣服银色框架眼镜,右手挎著一个黑色公文包,一把抓住汉子的手,近乎於哀求道:“李叔,这事你一定得帮我。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啊,你忍心看著我被人乱刀砍死在街头吗?”
汉子瞄了他一样,右鼻孔哼出口气,没好气的转过身,从边上的编织口袋里拿出一双破旧的草鞋换上,拿出一大张黄纸把绿胶鞋包了起来装了进去。
小年轻见汉子不理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他身边一个短发女人,上了些年岁,有些微胖。脸上全是黄褐色的黄褐斑,还有坑坑洼洼的泥坑似地痘坑。那女人扯了扯小年轻的衣角,眼睛里转悠著冒著贼光。“李叔,你看,二妹都给您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你也知道这事情有多棘手。。。”
李叔像没听见一样,抓起编织袋就朝外走去。那头几个人立刻慌了起来,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把李叔团团围住。短发女人快速给了周围人一个眼色,站一边的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夥子立刻抢起了李叔的编织袋,拉扯了好一会儿,就是不准李叔离开。
李叔不是好脾气的人,从小在山野里长大,没读过书,没有半点文化,大字不识一个,只能凭著一身的蛮力在煤窑里做了半辈子的活。指甲都已经被黑煤染成了黑色。
“李叔,你别这样,你如今每天搬这碳能赚多少,你要是肯给我们指路,绝对这个数!”说完比起了一个五的手势。李叔瞄了一眼,作势又要走。那女人立刻狠狠咬了下嘴唇,一跺脚手上的五变成一,食指明晃晃的放在李叔面前。“这个数,不能涨了!”
李叔嘿嘿笑了两声,一张黝黑的眼角起了像无数刀刻一样的褶子。
那女人心里暗自叫苦,竟然被这老煤子摆了一道。
晚上一群人去了煤窑旁开得一家小餐馆,叫上了几个小菜,加上几瓶老白干。一群人吃吃喝喝不亦乐乎。李叔吃了两口,两杯酒下了肚,整个人也浑然开脱了许多,主动说起了话:“那地方许久没有回去了,老早就成了荒地。以前里面的人都想出来,今个儿外面的人都想进去。这人啊,这命啊,说不准,说不准。。。”说完叹了长长一口气,一口干了满杯的白酒,干辣的酒水浇过了喉咙管,让李叔嘶嘶的发出叹声,直叫爽。
短头发女人叫做胡敏,她赔笑著点头,又给李叔倒满了一杯。
“只要李叔您配合,二妹这事绝对能行,不就个大学吗?随便读,只要孩子愿意,就算啥子困难,我们也要给你摆平了。话说回来,就算没你李叔这件事情,大家乡里乡亲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该互相帮助。”
李叔立刻摆摆手,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二娃的事情我本来不打算去管,她考不考得起都是她的事情,她要是真考起了,我也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她供出来。”
“那可不是,二妹那麽一个机灵孩子,不读书这不可惜了吗?以後肯定有出息,李叔这是你的福气啊。”胡敏立刻接嘴到,周围的人也附和起来。
李叔听了这话,正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便大笑起来道:“嗨,你们过奖了过讲了,以後闺女还得让你们多照顾照顾。”
“哪里的话呀,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家姑娘,那麽聪明,长得也标致,李叔简直好福气。”
这一来二去,李叔喝通了,既然愿意提起一些蹊跷:“其实去那里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的问题,没准是鬼神作怪,那里後来便只能进不能出。如果不是你们在这里求了半把个月,我看你们有诚意,打死也不去趟这锅浑水。”
胡敏心里笑骂,老鬼无非是想蒙他们的钱,十万对於她来说不算什麽大数目,对於李叔却是比巨款。不过这村子的确也透著蹊跷,无论他们怎麽找入口都不得其门。想著那东西被人带进去一天,上面的人一天就不得安宁,她也一样得不到好日子过。。。
路口中间的小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从附近的居民区透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路。巷子是国民时期建造的小巷子,巷子从为外到里,越来越狭窄。开著车的齐雨不禁皱紧了眉,他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趴在後车座上呼呼大睡。他叹了一口气,把车小心倒出了巷子。
中途去长途汽车站接人,没想到既然迷路了起来。周围全是深深的巷子,车头左拐八歪也没找出个宽敞的大道。齐雨立刻上了火气,嘴里浮出几个白色的大泡,牙齿碰上白泡,疼的他眼泪花往外冒。
“啊……还没到啊,都几小时了。”齐雨终於找到了高速,後座就传来声音。
齐雨解释道:“这边路我不熟,就绕了下。”
那男孩点点头,揉揉脑袋,拿出手机开始玩起了手机游戏。过了十几分锺,男孩又开口了:“对了,你是我哥朋友?你干嘛的?”
“是的,我是做找东西一类的事情。”
“什麽找东西?”
“就是别人东西掉了,或者损坏了,我去找出原因。”齐雨想想大概就是这麽回事。
王!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眨了眨眼睛,见齐雨不太想说话,撅了撅嘴,又开始折腾起包里的PSP。
齐雨看在眼里,王子祥生活不富裕,每个月生活费还要打些零工,花钱不大手大脚。身上也从来没有奢侈品,唯一好的一件还是自己买给他的。看王!的手机触摸板智能机,PSP,一台东芝笔记本,身上一身的国内名牌,国外街货的衣服。
“你父母是什麽工作?”
王!不停的摇动手里的PSP:“我妈和我爸都在机关工作;怎麽我哥没给你提起过?”
齐雨点点头:“原来是公务员,你哥不太爱给我讲家里的事情。”
王!点点头,闭上了嘴。似乎对王子祥不爱说家里的事情并不意外。瘪了瘪嘴,两人一路上没怎麽说话。齐雨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弟弟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提起过王子祥的伤势,也没有问过为什麽王子祥会住院。王子祥和王!长得也不像。王子祥的脸属於清秀型,个子一米七六的样子。王!则长得五官棱角十分分明,站在街上十分打眼,个子也比起王子祥高上许多。
”你们。。。你们不是亲生的吗?”齐雨终於没忍住,问了出来。
王!看样子并不反感,只是耸耸肩,说道:“我们一个爸。”
齐雨的猜测成了真,作为拖油瓶的王子祥一定是爸不爱,後母不想要,加上他温吞的个性,一定常常被欺负。想到这里,齐雨心里不由分说的生出了一股怨气。
车子缓缓进入了医院,医院白色的大楼被绿树环绕。齐雨走在前头,王!跟在後面,一前一後朝里面走去。王子祥住的是二等病房,条件比起一般的大通铺要好得多,整个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有一台电视,一个小卫生间。地面墙面和天棚都是柔和的米色,看上去十分温馨。
齐雨打开门,大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带来几分凉意。齐雨立刻开始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上前关上了窗户。王子祥闭著眼睛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拆了绷带,只有几个结疤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狰狞。
王!看了王子祥似乎正在睡觉,便垫著脚尖乖巧的坐在一旁。齐雨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没想到王子祥的伤居然会这麽重。
他压低声音小声的问:“怎麽回事,怎麽会伤成这样。”
王子祥这会儿除了脸,其余的地方就像是一个木乃伊,被裹得结结实实。一开始家里人接到电话,只是说王子祥住了院让他们来看看。当时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伤,父母还在忙工作的事情,便让自己一人过来看看情况。
“没什麽大碍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齐雨说的清风云淡,当时的情形简直是惊险万分,王子祥的整个身子旧伤未好新伤又添。加上腿上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直往外突突地冒著红色血水。整个人几乎已经没了气,身子也滚烫的可怕。齐雨有好几次都以为会失去他,在急诊室外急的整个人想撞墙,手术维持了48个小时,他就在外面站了48个小时。去了几次厕所,出来眼睛都是红通通的肿的老大。
第三十六章 失踪的父亲
第三十六章 失踪的父亲
夜晚漆黑的夜,月亮被飘来的乌云遮住了,伸手不见五指。树丛里尽是虫子呢喃的叫声,在没有光的夜里,枝桠丛生,就像是一个个鬼影张牙舞爪的朝著他们扑过来。那边不远处的小溪,水咕咚咕咚的流动,看起来就像是花白的大肚子,被划拉开一条血口子,血缓缓的从里流出,白花花的肠子一根根落了下来朝山下泄去。
一行背著绿色大包,一身野外探险装备的队伍,艰难的超前行走。这里的山路刚刚下过雨,稀泥的黄浆踩了一脚。因为没有开发的缘故,还维持这野外的模样。到处都是一团一团的黑色的虫子,嗡嗡的在他们耳边转悠。
啪─一声,李叔一脚用踩扁了脚下圆鼓鼓的水蛭。血立刻就四溅出来,黑色的粘稠肉酱里面全是红色的鲜血。为头的人哀叫一声,朝後跑来,声音里带著哭腔,眼睛张得老大,白色的眼球几乎要挤出眼眶来。
“虫子!虫子!”那人的眼镜碎成了几块,他眼皮上面肿著一大块。上面贴著一只黑色的虫子,黑色的甲壳不停的抖动,背上的膜翅咀嚼式口器不停伸缩,那口器的另一头竟然是伸进了那人的眼珠子里。
李叔大喝一声,伸手就要去抓那只虫子。立刻被胡敏伸手拦住:“不要乱弄,那东西伸进了眼睛里,让小何来看看。”说完招手叫来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手脚麻利的一把按住那个乱动踢打的身子,马上叫来几个人并将他按在地上。从带著的绿色大背带里拿出一个镊子和一个绣花针似地管状物。小何注视著那虫子的动作,不停闪动著一对翅膀,口器不断的伸缩,像是在吸食著什麽东西。小何立刻拿出那针状的东西,朝那虫子不断胀大的肚子一戳去,那虫子立马僵住了。小何再拿镊子小心翼翼的将那虫子的口器一点一点从那人的眼睛里扯出来。男人一直在尖叫,喷了小何满脸的口水。口水里全是臭味,他皱眉真想干脆一针直接戳爆这对眼珠子了事。
小何把虫子塞进了瓶子里装好,朝著被咬的林旭看过去。林旭闭著一只眼睛,在泥坑里打滚,浑身都是一块一块粘糊糊像大便一样的臭泥巴。
“别滚了,都抓出来,还滚什麽个劲儿。”小何没好气的冲著林旭说道。
那林旭本就是窝著火,听了小何的话,火气就窜了上来。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子的眼睛就他妈要废了,你就知道说风凉话,该让你也被这些虫子抓住咬两口。”
小何翻了一个白眼,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伸出裤腿,把长裤卷了上来。让林旭直直瞪大了他的眼睛。一个个鸡蛋大的血蛭,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突起的大肿瘤。粘糊糊的恶心的慎人。小何满脸不在乎,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往腿上一撒。在把那密密麻麻的虫子拉扯开来。
“瞧见没有,你小爷爷我不怕。”鼻子哼了两声,朝著前面跑了两步。水蛭圆滚滚的身体挤爆後留下的血液暖呼呼的流满了小腿。
林旭看得一惊一乍,最後只好不服气的喃喃几句,唾了一口。队里的医生张生还在给他看眼睛,没什麽大碍,就是有些红,眼皮子肿了其他都还好。
“什麽时候可以休息啊。”站在一旁的两个小辫女孩子,讨喜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向胡敏问。
胡敏打量了下四周,探询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