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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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兽长言至此,见我略有不解,当下接口又道,“前时你龙帝陛下广发诏贴 ,金鸾如歌是你亲自为三河公主挑选的驸马,是你自己默认的妹夫,怎么这才几天时间,公主没嫁出去,驸马倒成了你青龙帝的爱人?我说龙衍,你到底还要不要脸,莫非时至今日,你就为骗本座相信你与丹凤之间清清白白,就连自己妹妹,妹夫的脸,一并都不要了?!”
麒麟百般嘲讽,句句指我淫/乱无耻,可悲可恨我纵有千般理由,此刻竟也是无从辩驳,我一时急火攻心,只知勃然道,“麒麟,你给我住口!今时如歌已不在人世,朕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丝毫不敬!”
我言出满含怒意,却未料麒麟丝毫不见忌惮,此际灵兽长鼻间冷哼,当即不屑道,“龙衍,你是不是骗本座骗出瘾来了?如歌王已逝,亏你说得出口,你忘了当初莽原求亲,本座并非没有见过那金鸾,若是他死了,那昨日血王莲山上击败灵麈,夺取血王莲丹的是谁?”
麒麟话音落,我一时语塞,只道这一切繁杂俱是我私人感情,其间牵扯多少我水族内务,又牵扯多少水羽争端,为何今时我竟要与他灵兽长解释?真真是好生滑稽!
思及此,我沉默不语,奈何麒麟不依不饶,他大约以为我心虚,当下面色阴沉,竟又冷声讽刺道,“怎么不继续辩驳,不继续做戏了?你青龙帝不是最擅长做戏么,想当初你我莽原初会,天知道你扯了个什么子虚乌有的身份,国宴上做出几番纯情娇态,引诱本座,惹得本座日夜思念,谁曾想泱都重逢,你摇身一变龙帝之尊,装傻充愣,欲擒故纵,又摆出一副冷情冷性傲然之姿。。。”
灵兽长言至此,意犹未尽,他连连摇首,眸间怒恨交杂,竟又道,“就算那之后莽原困你是本座有错,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若非是因为太爱你,我又何至于失了理智,满心只想与你厮守一生?再说那之后,本座几番道歉,冷牙玉几番相赠,你若实在不能原谅我,为何不明说,你为何要一边强调自己清高不可攀折,一边却又百般勾引撩拨。。。”
灵兽长愈说愈得劲,满口俱道我淫/贱无可救药,而我气闷无从可诉,一时甩袖打断道,“够了,都是朕的错,冷牙玉就是朕送给羽帝的,如何?”
我话音落,麒麟面色极度阴沉,他立于离灯湖畔,良久无言,而今时溯涵宫我为这厮嘲弄污蔑,于鼎贞龙涟面前失尽颜面,一时郁气未出,不觉竟朝他反问道,“鼎华兄费了好大口舌,然而有一点朕实在是不懂,只道你灵兽长口口声声说朕勾引你,撩拨你,今时朕只问一句,却说朕是抱着你了,还是搂着你了,还是说朕自己脱了衣服,求你爱抚操弄了?”
我言出自己亦不由一 愣,回过神来面上火烫,难掩羞惭之意,只道今时我大约真是气疯了,连这等淫词秽语也讲得出口,而此际灵兽长听闻我言,双目赤红,神色癫狂,大有一手掐死我之意,我见此不觉苦笑,一时偏过头去,错身自他身侧行过,只冷冷道,“鼎华兄,如你所述,自今日起,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再见形同陌路。”
我言毕,径自前行,忽又念起鼎贞一事,一时回首再朝麒麟道,“还有,贞儿既为我水族定域王妃,那龙溯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你不必担心。”
离灯湖浪起浪息,我一时缓步,直往对岸溯涵宫宫门前去,而麒麟良久不言不动,正待我欲提气凌波湖上时,灵兽长忽而于我身后嘶吼道,“龙衍,你给我记清楚,你最好记清楚你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因为终有一天,你会求本座,你会求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相见(。。。),怎么可能会形同陌路?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
陛下,你悠着点,灵兽长变身禽兽长了= =
112、晚膳 。。。
灵兽长催灵离去不过一瞬间,待我步回溯涵宫宫门前,离灯湖已是风止浪息,此际定域王妃一见我行来,立时近前问道,“皇兄,我阿哥他到底怎么了?”
我知鼎贞心中忧急惶惑,奈何此事尴尬荒唐,实在细说不得,我一时轻叹,不觉苦笑道,“贞儿,皇兄不小心将灵兽长所赠的一件贵重物件弄丢了。。。”
言出我止不住摇头,而鼎贞见我无奈之状,当下亦未再多问,她柳眉紧颦,旋即直朝我道,“皇兄,你快去与我阿哥讲清楚啊,你是不小心的呀,我从来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言至此,鼎贞面上忧色愈浓,此际她见我不语,竟又一跺脚道,“皇兄!你知不知道,我阿哥他生起气来,他不讲理的!”
天禄公主此言方出,我虽知她心焦,却不知为何竟忍不住低首失笑,不讲理,麒麟还真是不讲理,不论我与他如何解释,他就是不听,却叫我还怎么讲的清楚?思及此,我面上无奈愈浓,一时难忍苦笑之意,方欲开口略略安慰鼎贞,不想鼎贞性急,当即足下催灵,转身欲往莽原方向,只朝我道,“皇兄,我去说,我去找我阿哥说清楚,你不是故意的。。。”
却说方才麒麟一心欲将妹妹带离泱都,摆明了往后要与我誓不两立,而今时鼎贞若真回去,只怕龙溯的王妃自此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一念至此,心下又感怀天禄公主贤德,不愿见我与灵兽长敌对,当下疾步往前,我一手扣于鼎贞腕上,开口忙道,“贞儿,你莫着急,灵兽长如今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日后若有机会,皇兄自会对他好好解释的。”
鼎贞为我所阻,身形不稳,此际她忧急不比寻常,一双眸子里竟仿似已有些泪花,我一见诧异,不想下一刻这天禄公主竟是扑向我怀中,不觉泣声道,“皇兄,不对劲,我阿哥他今天不对劲,我心里怕。。。”
也许前时莽原,我与麒麟敌对,鼎贞曾因助我脱困与兄长一度反目,今时他兄妹好容易方才复合,未料不过几天,麒麟忽又撂下如此狠话,实在不怪鼎贞心中会惶惑难过。此际我见天禄公主双肩略略抽动,细声哭泣,一时怜她处境困难,不由温言安慰道,“贞儿,别担心,日后皇兄会找机会与灵兽长说清楚的,别哭了,好么?”
鼎贞听我劝慰方知晓自己失态,此际她面上尴尬,瞬及自我怀中退去,定域王妃一时抬手抹去泪痕,却还要努力扯出些笑意朝我道,“皇兄,我只是有点。。。,我没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过几天,我便回东海去。”
话音落,我见鼎贞娇俏面庞上泪痕未干,眉间苦楚愈浓,早不复当年山道初见,年少骄纵,无忧无虑的天禄公主,我见此心下感怀,只盼日后龙溯能体会她一片真心实意,他夫妻二人和和美美,莫要再生事端。。。
片刻沉默,鼎贞见我仰首叹息,她许是知我无奈,不由面上哀苦之色愈浓,我见此不忍,一时出言又道,“贞儿,回东海,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是龙溯敢对你有一丝不好,你就对皇兄说,皇兄早就当你是亲妹妹,没什么说不得的,知道么?”
我言出鼎贞不知是哭是笑,她连连点头,似是扯出些笑意,却又泪水不止,片刻定域王妃欠身朝我行礼,直哽咽道,“皇兄,你对我的好,贞儿会记在心上的。。。”
鼎贞言至此,却仿似远远未尽,她抬首注目于我,忽而一转身直往溯涵宫内,徒留一剪匆匆背影,而此际溯涵宫外侍卫早已退开数丈之远,唯龙涟近处,一双眸子死死注视于我,却说方才我全神贯注于灵兽长一事,而今与小公主相视,不觉又念起她婚事未决,羽帝一边还欠个交代,我当下缓步近前,开口唤她道,“涟儿,皇兄正好也有些事要与你相商。。。”
不想我言至此,尚未及毕,龙涟一脸忿然之色,此际小公主抬首怒目于我,竟愤愤道,“你不是拿贞儿嫂子当亲妹妹么,她为了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要了,那你还要我做什么?!”
龙涟又在耍脾气,此一言实在是不知所谓,而我闻听不由有些怒意,正欲出言阻她任性,却未料小公主一时将我上下打量,颦眉难掩眸间厌恶之意,她竟朝我道,“没什么好相商的,过几天我也去东海,我不想再见到你!”
龙涟莫名奇妙刁横任性,而我现时心情糟糕至极,她竟还要与我耍性子,简直是不可理喻,却说我本想告知她羽后一事作罢,然而今时身困神乏,一句话也不想再与她多说,当下只挥袖冷声道,“你去东海也好,随你二哥好生清修,没有百年你不要回来!”
我言出,龙涟面色更为不佳,此际小公主回首看我,眸间竟透露出丝丝憎恨,而我为她一眼心生寒意,脑中繁杂,一时万事俱不想做,当即催灵直往锦澜殿,只想榻上休寝,蒙头大睡。
幸而碧螺素来解意,片刻我抵达锦澜殿,但见榻上锦被铺陈,她大约早料到我疲乏只求安寝,就连榻旁助眠的熏香业已燃起,丝丝缭绕,而我见此心情方才略略好转,一时榻上解衣安寝,却连一梦亦不敢再求。
醒来时不是日升,却是日暮,此际我略作梳洗,已至晚膳时分,一时独坐于书案旁,念及今时会盟结束,灵兽长愤而离去,幽魔君主走得无声无息,唯羽帝白沙驿停留,我与他之间尚有些要务相商,再一想自前时水羽联姻以来,大典当晚我喝的烂醉如泥,那之后除却遣人相赠怀梦草,竟不曾再见过新纳贵妃一面,实在是大为不妥,虽然说这贵妃水鸿实为白暨遗孀,嫁于我也是另有缘由,但而今我既是念起她,总该有所表示,若几番行为不当,为外人传言鸿妃受我冷落,只怕又会是十分的不妙。
念此,我当即传唤内务官,命他鸿苑好生准备,今晚,我便与那水鸿共进晚膳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了= =
鼎贞虽然懂事了,但注定此生悲苦
龙妹妹大悲催,不提她
凤凰姐姐,下章主角了= =
113、幼灵 。。。
鸿苑幽静,四围兰草丛生,因内务官早有知会,现时水暖阁晚膳备齐,那水鸿独坐于楼台,暮色下背影寥落,此际她一见我前来,忙起身行礼,这昔日的玄天护法言止得当疏离,面色冷淡,对我不像是新婚夫君,倒像是陌路仇敌。
我当即扶她起身,示意不必多礼,此际我二人视线方一相交,她立时偏开头去,大约是因我在大典上酒醉轻薄于她,还有些恼意,而我想来也觉自己当日失态,一时讪讪,只得先行落座,将那席上酒具俱推于一旁,自嘲笑道,“爱妃莫怕,今晚朕不饮酒,不过是想与你闲话几句罢了。”
我话音落,鸿鸟神情略缓,然而她待我总是不放心,此际眉间犹疑警戒之色尚浓,片刻这鸿妃勉强点了点头,方于我身侧不远处落座,而我见此不由一叹,良久沉默,开口实不知该讲些什么才好。
且道水暖阁下水流暖意融融,是我特地为这玄天护法催灵引来,却说她故土九天四季如春,暖意盎然,虽说鸿为水边鸟,灵性属火,难得并不畏水,但碧泱宫水灵充溢,我总怕她难免会有不适,到时候纳她为妃,非但不曾护得她灵源,反倒伤了她灵本,实叫我与如歌,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