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倾心by妖濯-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泽王摩挲着指上的翠玉扳指,沉默一会,含笑唤过赫连浔:“浔儿过来。皇爷爷问你,浔儿喜欢小妹妹吗?”
赫连浔一向受尽宫中众人宠爱,听见皇爷爷唤他,一下飞扑到泽王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嘟着嘴眨着大眼睛,摇头委屈道:“浔儿不喜欢小妹妹!”
赫连傥微微蹙眉,“那你可不可以告诉皇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小妹妹呢?”赫连傥蹲下身,揉着浔儿的脑袋,含笑问道。
赫连浔怯怯看一眼明妃,将嘴一瘪,眼中已有了泪意,摇头道:“母妃说不可以和别人说。”
泽王微笑着哄道:“浔儿告诉皇爷爷不要紧,皇爷爷怎么会是外人呢?要是浔儿认为皇爷爷是外人,皇爷爷可是要伤心了,以后可都不疼浔儿了。”
“皇爷爷不要不疼浔儿!”浔儿闻言慌得直摆手,拉住泽王的衣襟,凑到泽王耳边道:“浔儿告诉皇爷爷,母……”
“浔儿!”明妃一声呵斥,陡然打断赫连浔的话,上前拉过他在身侧,皱眉道:“浔儿,母妃是怎么教你的!不可以这样没礼貌。父皇,母后都在这里,你不可以乱说话,知道吗?”她神色紧张,有些疾言厉色。
赫连叡顿时疑云大起,向赫连浔道:“浔儿快说,有父皇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过来告诉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与你做主!”
赫连浔黑亮的大眼睛一会看看明妃,一会看看赫连叡,最后一个箭步跑到赫连叡身边,仰头道:“母妃说父皇有了小妹妹就不会再喜欢浔儿了,以后也不会来明昔殿看母妃和浔儿。宋妃娘娘和小妹妹会把父皇夺走,还会欺负母妃和浔儿。所以浔儿不喜欢小妹妹。”赫连叡面上肌肉骤然紧绷。赫连浔望着赫连叡眼里满是紧张,“父皇,你有了小妹妹真的就不喜欢浔儿,不要浔儿了吗?”赫连浔泪眼汪汪问道。
赫连叡摩挲着赫连浔的头,温柔浅笑:“你是父皇最懂事的儿子,父皇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是母妃说父皇不会喜欢浔儿,以后只喜欢小妹妹了?”赫连浔哭着不依不饶道。
“母妃那是哄你呢!”赫连叡笑道。
“真的?真的吗?父皇不会不要浔儿?”赫连叡眨巴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叡。
赫连叡扑哧一笑道:“君无戏言。父皇什么时候对浔儿说过谎?”赫连浔听见赫连叡的保证高兴地手舞足蹈,身上的吉祥如意佩,八宝玲珑铃铛,七彩鎏金香囊相互碰撞,泠泠作响。
赫连叡起身,冷冷看一眼明妃,旋即吩咐赫连浔的乳母:“将小皇子待下去好好伺候。”
乳母曲身答应,哄着赫连浔道:“皇长子,下面做的好巧的点心奴婢带你下去尝尝。”
赫连叡孩子心性,听见有好吃的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笑嘻嘻拉着乳母的手下去了。
宋妃脸白如雪,双眼哭得通红,咬唇委屈看着明妃道:“嫔妾自进宫以来一向尊敬姐姐,对姐姐惟命是从,不敢有一丝冒犯。凡事小心翼翼,生怕逆了姐姐的意思,惹的姐姐不高兴。虽然现在嫔妾有幸生下帝姬,陛下仁德封为宋妃,与姐姐齐肩,但是嫔妾绝不敢存一丝不敬之心,姐姐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明妃瞧一眼赫连叡,只见赫连叡面无表其坐在座上,看不出心意,一身明黄蟠龙金丝云锦绣的华服衬得他不怒而威。明妃脸色一讪,笑道:“妹妹说哪里的话?浔儿还小。姐姐一时哄他的玩话他竟当真了。妹妹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宋妃猛得冲到明妃跟前,贴膝跪倒,拉住她的裙袖苦苦哀求:“姐姐,颐华还这样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姐姐就算生气要打要骂尽管冲着我来,我绝对不会反抗的,只求你放过颐华!颐华是无辜的!我求求你,求求你!”宋妃不施粉黛,伏在地上痛哭失声,满面泪痕插烛似地冲着明妃咚咚磕头,响亮而浑厚的磕头声几乎惊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明妃显然已经有些怒气,碍于众人在场,只后退一步,避开她的动作。
赫连叡忽得抬起头来,逼视着明妃,吐出喉底的暗哑:“明妃,你有没有?”
———————————————————————————————————————————————九月参赛,多多的枝枝跑过来,跑过来~~~~~~~~~~~~~~~~~~~~~
为君倾心 梧桐雨 第二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章节字数:3088 更新时间:11…09…03 20:50
明妃霎时脸色雪白僵在那里,眼中泪意汹涌,酸涩之味哽上喉结,却满脸倔强要强。她缓缓跪下,迎着赫连叡的目光,正色道:“臣妾没有!臣妾也是做母亲的人,对于母亲爱惜子女的心意比谁都清楚,臣妾怎么会这么残忍对一个刚刚出生三天的孩子下手!请皇上明察!千万不要仅凭浔儿手上的过敏和宋妃的几句话冤枉了臣妾和浔儿!”
皇后神情颇有触动,片刻沉静,上前道:“此时确实多有疑点还望陛下明察。浔儿自小顽皮,在遍植漆树的怡景阁里玩耍沾上一些漆汁也不足为奇。明妃进宫许久行事虽然凌厉些,但还不至于会做出伤害襁褓中的稚童这样残忍的事。陛下千万明察,不要委屈了任何人。”
赫连叡脸色稍霁,指着宋世道:“你去带着浔儿去殿外今天浔儿玩过得地方转一圈,看看有什么不妥。”
“奴才遵旨。”宋世躬身答应。慕容初轻拂长袖旋然起身,冲着赫连叡莞尔笑道:“陛下,请恕凤凰先行退下。”
赫连叡以为慕容初担心自己身份尴尬,不便在这个时候久待,便道:“好端端的那里去?乖乖待在朕的身边,朕还安心些。”
慕容初长身玉立,楚楚一笑:“凤凰身体不适。心里闷得紧。就往殿外走走,并不往哪里去。”
河瞳听了,笑道:“凤凰哥哥,瞳儿和你一起去。”
赫连叡颔首,扬眸瞧着慕容初道:“既然如此,你就和瞳儿出去走走吧。可不许走远,朕一会还要寻你。”
慕容初怡然一笑,分外撩人:“凤凰知道。不敢走远。”
“宋世派人好好跟着,小心伺候。”赫连叡吩咐宋世道。
此时正值春日阳光暖昧,怡景阁的殿后遍植佳木。名贵的白松、红松,一样样,一片片,郁郁葱葱,清秀挺拔,万年长青。阳光洒落在繁茂的枝叶上,斑斑驳驳碎了一地。似乎是为了迎合后宫近日的喜气,今年的牡丹花开得特别早,这几日细雨霏霏,空气里弥漫着花草气息的潮湿气息,大捧大捧的牡丹花沾雨欲湿,金灿灿的花开得繁复错落,每一朵皆如玉盘大小,姿态巍峨,凝露含香。
慕容初闲步幽缓的走着,头上茂盛的树枝将阳光遮住,春风徐徐拂过,冉冉在衣,宽大的蝶袖被风带起飘飘有流雪回风之态。
河瞳坐在六角翘起的亭子里遥遥招手。慕容初邃徐徐过去,安坐下来。河瞳捻起一块燕窝云豆糕递给慕容初,嘻嘻笑道:“宫里的云豆糕做得很好,凤凰哥哥要不要尝一块?”
慕容初含笑接过,小小咬了一口,果觉满口香甜,燕窝细腻柔滑入口即化味道复有层次,赞道:“果然不错。小侯爷好口福。”
河瞳细细吃完一块燕窝云豆糕,笑向慕容初道:“瞳儿什么也不会,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了。”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急。他低垂着,手上沾着银糖粉也浑然不觉,只愣愣出神,似在感慨似在无奈道:“姐姐一心想要瞳儿在朝中谋取个一官半职,不至于整日无事的混日子。而爹爹却希望瞳儿可以进宫扶助姐姐,让姐姐尽快梦熊有兆诞下姐夫的嫡子,坐稳中宫的位子。姐夫虽然对瞳儿宠爱有加,但我知道都是因为那个人。我不想顺爹爹的意思进宫,也不想入朝为官。这些年在宫中的所见所闻已经让我不寒而栗。我是真的不想走进这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地方……”河瞳眼波盈盈,头上的青玉累丝金钗泛起清冷的光泽,他的神色无奈中暗含悲凉,“颐华才出生三天啊,就有人对她下毒手!后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慕容初不禁失神,有无数的念头在心中纷乱缠绕,似是震惊,是苦涩,是无奈,是感慨,慕容初也无从分辨。
坐在眼前的是万人宠爱的凌源侯,他天真无邪,可爱动人,每天都似无忧无虑一般嘻嘻哈哈。记得刚进宫的时候连慕容初都有些羡慕他。今日一见,原来所谓的无忧也有自己的烦恼,所谓的天真也只是黑暗深宫中一件骗人的外衣。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和哀伤。
慕容初微一转念,心下疑惑:瞳儿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赫连叡对他的宠爱全是因为那个人?
正想开口询问,远远闻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初微微皱眉,转身看见赫连浔犹如出山的猴子一般,在假山上,树丛里上蹿下跳。宋世满头大汗跟在身后,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哀求道:“小……小皇子……你就可怜可怜老奴吧!下来歇歇……你要是受了伤,陛下一定大发雷霆啊。小皇子,快下吧!”
谁知赫连浔站在假山上朝他做一个鬼脸,一个转身往假山边一棵更高的树上爬去。几日春雨连绵,树上假山上长满了青苔。成片成片的青苔,牢牢掌控这片幽暗的绿。赫连浔踮着脚去抓树枝。
只闻的一声惊呼,传来赫连浔的哭声。慕容初和河瞳俱是惶恐,急忙赶了过去。
只见绿荫荫的鹅卵石甬道上,赫连浔伏在地上,旁边伏着一个宫装女子用自己的身躯抱住了他。动静之大,怡景阁内的人纷纷赶了出来。
明妃见状急得脸色刷白,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将赫连浔抱在手中,手忙脚乱检查浔儿可有受伤。明妃眼见儿子险些跌坏,顿时气急败坏,也不顾宋世的身份,一脸怒容斥责道:“陛下让你看着皇儿,你是怎么办事的?真是没用的奴才!”宋世自知理亏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谢罪。
明妃冷着张脸不予理睬。慕容初上前,小心扶起地上的子青。见子青唇色发白,左脚掩在裙间,姿势古怪,左脚腕上有殷殷血迹透出,便知她受了伤。子青起身太急,重心不稳,接连往后退了几步,“咣当”一声响,踢到了树丛旁的一个小木水桶,水桶打翻,里面的陶瓷瓦罐撒了一地,亦倾了子青半裙子的水。慕容初皱眉道:“你没事吧?你怎么来了?子衿呢?”
子青摇摇头,忍痛笑道:“奴婢没事。姐姐担心起风了梓童会冷,所以命奴婢拿了见披风来。”子青从身后拿出一件靛青色的雪绒缎披风递给慕容初,满怀欣慰浅浅盈盈,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深陷下去越发衬得她俏皮机灵,“还好没弄脏。梓童快穿上吧。”
慕容初接过,转身吩咐秋水道:“可否麻烦姑姑带凤凰的侍婢下去换身衣服,处理一下伤口?”
秋水曲身答应,领着子青一瘸一拐的下去。
泽王意味深长地瞧着慕容初,默然一笑:“梓童的侍婢真是好身手。浔儿从这样高的地方掉下来,竟被她安然无恙的接住了。本王真是佩服之至。”
慕容初神色略变了变,旋即淡淡如常,含着一丝温婉的笑意道:“凤凰身边的侍婢粗苯只知服侍,哪里会有什么好身手?王爷取笑了。方才恐怕是情况危急一时的反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