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强制同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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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许会觉得你算是懂事,现在么……”
“我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江亦闲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眨巴眨巴着眼睛狡辩。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苏晨放下报纸,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你可以每天不吃我做的饭,我就承认你是成大事者。”
“咳,我还是继续给你说以前的事把。”江亦闲神色一肃,满脸正经地说。
当年冬天,小公子染了风寒。每天不停地咳嗽,好像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江亦闲看着都觉得自己嗓子痛。
请了不少大夫来看。药吃了一贴又一帖,小公子的风寒却一天比一天严重。本来就瘦,现在更是像缩水了一般。
后来风寒就变成了痨病。春初的时候,小公子无声无息的睡着了,之后再也没醒过来。
苏府上上下下,一片悲声。江亦闲和张念云也不需要再陪着小公子,两人住在小公子院子里的两间小厢房里,好像被苏府得人给遗忘了一般。也许是因为全府上下忙着给小公子准备丧事,顾不上他们。
小公子去世后的第五天。江亦闲正和苏念云用过午饭,穿过行廊,正要回自己房间,却听得回廊拐角有两人压低了声音在讲话。他隐约听到对方提起来自己的名字,忙一把拉住苏念云,站在拐角这一边侧耳细听。
“……怕小公子寂寞,让小公子院里那俩娃娃去陪小公子……”
“……是是是,晚上就带他们过去……”
“……记好了,一定要带过去,不然当心老爷拿你去陪葬……”
江亦闲浑身直发冷,苏念云也吓得满脸苍白。他拉着苏念云转身退了十几步,定定神,假装刚从远处走过来。拐角那一侧的人已经说完了话,江亦闲看到负责小公子院里人手来往的小管事朝着两人迎面走来,他拉着苏念云侧身问了个好,那人只扫了两人一眼,就走远了。
鬼童(二)
江亦闲这才松了口气,后背不由得冷汗潸潸。
“江哥哥……怎……怎么办……”张念云花容失色,抖着嗓子问他。
“我们要逃出去。”江亦闲想了想,捏紧了她的手。
江亦闲带着往小院门口走,才到门口就给人拦住了。
“你俩别乱跑,小公子去世,最近府里人来人往,不少大人物过来,万一冲撞了大人物可不好。”一身青衣下仆装的人说的冠冕堂皇。
院里有棵大槐树,枝繁叶茂,有几根枝杈伸到围墙附近。江亦闲四下里瞅瞅,见没人注意这边,卷起袖子就往上爬。趴上去以后,招呼着张念云快上来。
张念云和他都是大小野大的孩子,爬树潜水摸鱼掏鸟窝都是常干的事。张念云也把袖子一挽,嗖嗖的就爬了上去。
伸过去的枝杈也就小臂粗,江亦闲试着走上去,在离围墙还有三尺远的时候,枝干就吱呀吱呀的发响。他出了身冷汗,不敢继续往前走。只好叫张念云上去试试。张念云是女孩子,身体轻得多,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距离围墙两尺远的地方,枝干才有些晃荡。
“小云,你先爬到墙上去,等下拉我一把,我跳上去,咱们就能出去了。”江亦闲说。
张念云点点头,小心往前踏了一步,往前一跃,抱住墙头,身子一翻,跨上去,稳稳当当的坐在墙头上。她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转头看着江亦闲。江亦闲顺着枝干往前走,才走到一半,下面就有人喊:“你们在干嘛呢?快下来!快来人啊,两个孩子翻墙要跑了!”
江亦闲低头一看,正是那个小管事,抱着树正准备往上爬。他心里一慌,脚下一滑,忙稳住身形,踩着枝干往前走,招呼墙头上的张念云:“小云快拉我一把!”
张念云伸出手去要拉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不少人朝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竹竿,咬咬牙,看了江亦闲一眼,猛地把手缩回来,从围墙上跳了出去。
江亦闲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他愣愣的站在枝干上,啪的一声,脚下的树枝一下子断裂开来。他直直的摔下去,下面的人却及时的接住了他。有人架上梯子,小管事从树上爬下去,首先就给了江亦闲一巴掌。
“兔崽子。”他啐了一口,示意其他人带江亦闲走:“关进柴房,去找那个女娃。”
天色慢慢暗下来,柴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两个家丁粗鲁的拉起江亦闲,带着他出了柴房,穿过小院,绕了几重回廊,到了后院,从小山中一个山洞钻进去。
小山里面被挖出很大一个空洞。沿着石壁固定着着一个又一个火把,把里面照的亮堂堂的。山洞中间架着口大铁锅,锅里热气腾腾,不知道煮着什么,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刺鼻的气息。
江亦闲被两个家丁抓着,铁锅前负手站着个穿布衣的干瘦老头,淡淡瞟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铁锅里的东西。江亦闲啐了一口,旁边的家丁抬手就是个嘴巴,打得他嘴里漫起淡淡的血腥气。
不过盏茶功夫,从洞口又被押进来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女孩眉清目秀,眼里噙着泪,在家丁手下瑟瑟发抖。江亦闲认出来她也是小公子院替小公子打理房间的丫鬟,看来和自己一样,也难逃一死。
那老头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了女孩子一番,道:“准备开始吧。”
一侧立刻有人上前,捏开女孩子下巴,又有人拿了个铁漏斗,插在她嘴里。女孩子呜呜的低鸣着,想挣扎,奈何被两个成年人牢牢捉住,完全挣不动,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流下来。
一旁有人递过来个碗口大的铁勺,老头在手中掂了掂,捏着勺柄从大铁锅里舀出冒着热气的勺银白的液体来,转手倒进漏斗里。
女孩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老头也不在意,让人把女孩扶好,继续一勺又一勺的灌着银白色液体。女孩的双颊变得惨白,嘴角和漏斗相贴的地方慢慢的渗出了红黄色的液体。
江亦闲看的浑身发抖。抓着江亦闲的两个家丁已经不忍心看下去,偏过头看着山洞另一边。江亦闲这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挣开两人,拔腿就往外跑。
外边是一处大院子,江亦闲以前从来没深入过内院,也不知是府里哪个位置,慌不择路之下,只好四处乱窜。身后家丁们紧追不舍,一路鸡飞狗跳。
正是晚上,四处黑漆漆的,只有廊下挂着的一个个小灯笼照亮一小片地儿。江亦闲一路跑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顺手把一路看到的灯笼扯下来。灯笼在地上骨碌打了个滚儿,便熄灭了。
后面叫叫嚷嚷的人没了灯笼,看不清前面的路,只好放缓了脚步,有人大喊着叫点火把过来,还有人喊着有人偷了府里东西要跑,四处闹闹腾腾的。江江亦闲顺着回廊拐了几个弯,绕过一堵影壁,却又绕回了小公子院子里。院里寂寂的,江亦闲跑进去,见那颗大槐树下还立着一架梯子,想是白日里家丁们架在这儿忘了收。他把梯子挪到围墙边架上,三两下爬上去,跳出去。
外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江亦闲靠着墙喘了口气,不敢多逗留,当时也没多想,就往家里跑。
等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家里大门紧闭。这才想起来前段日子自己爹娘叫张叔的堂兄给自己带信说,要去外公家一段日子,叫他好好照顾自己。
呆呆站在门口发了会愣,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隔壁家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念云端着盆水出来,顺手泼了,收了盆子正要回去,却忽然看到站在自家门口的江亦闲。她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收回目光了下头,匆匆转身进门。
江亦闲有些自嘲的笑笑,正要离开,张叔却从家里出来了,大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哎呀,你怎么回来了,你爹娘还没回呢。走,去叔叔家坐坐先。”
说着也不等江亦闲回答,扯着他就进了门。又招呼张大娘和张念云道:“娃他娘,把饭菜热热端出来,念云收拾收拾桌子,天还冷,叫亦闲哥儿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张叔好像完全不知道苏府里的事儿,拉着江亦闲说些闲话。张念云也不看江亦闲,只是坐在角落里对着油灯的影子发呆。
晚间张叔留江亦闲在家里睡。江亦闲白天折腾了半日,一沾上床铺就沉沉睡了过去。还做了个噩梦,梦到山洞里那个女孩子,满脸是血的来找他,问他为什么不救他。
江亦闲吓得半死,大汗淋漓的醒过来。
天色大亮,他穿了衣服要出去,使劲推推门,门却纹丝不动。他心里一惊,转身去推窗户,窗户也被人从外边卡住了。
他四下里看看,这才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他疯了似的上去用力砸窗户,一下,又一下,窗户纹丝不动。
他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脑子里像是断了线,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过了好久,门外一阵响动,吱呀一声被拉开,两个穿着青衣的家丁骂骂咧咧的走进来,把他拉起来,往外推搡。江亦闲垂着头随着他们的动作往前走,眼角的余光看到张叔满脸感激的向苏府小管家说着什么,张念云站在张苏旁边,低低垂着头。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给那女孩灌的水银。”
江亦闲讲了好久,临近中午了,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
苏晨起身把窗帘拉上一半,自己躲到阴影里:“我听说,古时的富贵人家,死后下葬会将一对童男女摆在棺材前陪葬,称作金童玉女。为了保证童男女尸身不腐,会在童男女活着的时候往他们身体里灌入水银……”
“我就是那个童男,先前那个丫鬟是童女。”江亦闲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水银灌进来的时候我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江亦闲已经在墓室里了。他甚至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对面是丫鬟的尸体,皮肤红润,仿佛还活着一样。墓室两壁点着两根蜡烛,火光闪闪烁烁。
身体有些木木的,却没有觉得疼。他动了动,关节有点僵硬,体内有什么轻轻晃荡着,大概就是先前灌进去的银白色液体。
苏家也不过是个普通富户,虽攀了些权势,墓室也不能修的超过普通人家的规格。江亦闲脑子里晕乎乎的,没办法想事情,一想就疼得厉害。胸口有什么东西微微有些发暖,他抖抖索索的拿出来看,却是先前道人送他的珠子,在烛光下泛出一层微光。
他顺着墓道往前走,墓道是斜向上的,还没有封死。此时正是半夜,月色通明,从墓道口斜斜照进来,铺陈一地水色。
他慢慢走出去,才发现墓道口就在一个墓园里,周边高高低低都是墓碑。起着微微的风,吹得远处的柏树沙沙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鬼童(完)
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