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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网游之远嫁他乡-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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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杀了我……杀了我吧……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换血……会死……血……血……”

  冰螭岫冷漠的看着,冷漠的沾起一滴她的血,送入口中。

  好像,她与她,不是第一次见面。总觉得,虽然没有记忆,但在久远之前,便已经与她相识。

  无所谓,一切都没问题了,她再也不是个威胁,她与冰螭,永无联系。

  不过,为什么要这样麻烦,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

  她死了,不就什么都结了?

  一滴冰冷的泪滑下眼角,冰螭岫呆呆的接住它,看它把自己的手指染成薄红。

  为什么哭……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

  ……这个,应该是自己妹妹的女人……

  她……是妹妹,是我的妹妹……

  “啊——!!!”

  冰螭岫尖声哀鸣,飞快逃离,想要将血腥与丑恶甩在身后,但其实,那一切早已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三天后,佟芷秀完好的出现,已经怀有身孕。

  ……

  “岫,他在外面,有女人了?”温柔的母亲苍白憔悴,她细瘦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带给幼年的她,巨大的恐惧。

  “不会的,妈妈,父亲大人,一直最爱最爱妈妈,他……他不会的……”冰螭岫无声哭泣,拼命安慰自己病体沉重的母亲。

  她在说谎,她在欺骗,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办?

  父亲每日都会回来陪母亲,可他白天,却总是带着一束花,去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岫,我病了……我要死了……他,嫌弃我……不再爱我了……”母亲这样说着,好像生命也正在离她而去。

  “不会!不会的妈妈!”小小的岫,终于大哭出声。

  母亲的生命如风中烛火,好像稍不注意就会熄灭,可父亲……他又在干什么?

  不!不是父亲的错!

  他虽然对自己极为严厉,不让撒娇,不让抱抱,但他是那么伟大的陆主,那么好的丈夫、父亲,这一定不是他的错!

  是外面女人的错,她伤害了母亲,令她生病,她伤害了父亲,令他犯错,她也伤害了自己……一定是这样!

  我要保护妈妈,保护爸爸,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家,绝对不能让敌人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小小的岫咬紧嘴唇,第二天,跟踪父亲,找到了那间雅致的木屋。

  屋中传来隐隐欢笑,窗台上精致的水晶瓶中,插满父亲带来的鲜花。

  她站在风中,看着远处那间温暖的小屋,感到自己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结成寒冰。

  她等着,等着,一直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父亲终于离去。

  她拖着麻木的双腿,走上前,敲门。

  一个清秀的女子打开门,对她微笑,“小娃娃,你找谁?”

  岫冷冷道,“离开他,不然,我杀了你。”

  女子隐去笑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岫稚嫩的身躯后,现出冰螭蜿蜒高贵的本相,“这里是夙水飞陆,我命令你,滚出去!”

  女子云淡风轻,“公主,我没犯错,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岫从身后,拿出与父亲每天送的,一模一样的一把花束,“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走,我就杀了你,本宫说到做到。”

  女子面上浮现轻蔑的讽刺,但屋中传来一声响动,使她面色剧变。

  岫好奇的探头看看,“是什么在里边?”

  女子砰的关上房门,“公主有令,不能不从,我这就走。”

  她收拾了一下,背着个大袋子,果然走了。

  岫很开心,自己保护了家庭。

  她笑着回到家里,就看到父亲冷漠的脸。

  “你去哪儿了?”

  岫条件反射的极为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膛走上前道,“她走了,父亲,以后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父亲看着她,一贯的生疏里,带着怜悯,“你母亲死了。”

  瘦小佝偻的身体被抬出来,在白布下几乎看不出轮廓,那凌乱的白发从布旁露出,飘飘荡荡,直飘到岫渴望着爱的心里。

  她茫然的看着,小小的身子冷得像浸在冰水里。

  死了?

  怎么会,她早上走时,母亲还是好好的,为什么?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或者说,在父亲先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干的,是你干的!”小小的岫嘶声哭喊,“我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继承人!你就不怕我恨你?!”

  父亲眼望天边,轻声呢喃,“岫……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选择?”

  那一刻,冰螭岫的世界,轰然倒塌。

  ……

  

           作者有话要说:没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那种痛苦……


92

92、重新开始 。。。
  “这是什么意思?”白鹿面对夙水冰螭,逼视他的双眼,“年幼的冰螭岫,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杀了她的母亲?”
  
  小小的女童没敢说出“杀”这个字,但她控诉自己的父亲犯有杀妻之罪,却是不争的事实。
  
  “喂,不会吧,你为了与小三和外面的女儿在一起,就杀死了她的母亲?不是真的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白鹿用角顶夙水冰螭,它对这个气华清贵的男子很有好感,比起可悲狂暴的岫,更愿意相信他。
  
  夙水陆主扫开角,“这是我的家事,魔鹿,你问太多了。”
  
  “这是我的肚子里,我可不认为他在多事。”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作响。
  
  夙水冰螭艰难一礼,用尽全力才没有把自己的愤怒表现得过于明显,“凶尊,小女心性有失,罪过不轻,然而这并不意味的您就可以生吃了她。夙水冰螭于此,郑重向您讨个说法。”
  
  那个声音哈哈大笑,“就连你自己,都是我腹中的食物,给你看那些东西,不过是想羞辱你,揭露你的本来面目,让你死得更加痛苦有趣些罢了。”
  
  白鹿鹿对饕餮的恶趣味翻了个白眼,但它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于是配合道,“左右都要死,你就让我当个明白鬼,把事情说清楚吧。”
  
  夙水冰螭木然摇头,沉默不语。
  
  忽然有另外的记忆碎片被投射进来,那是饕餮自身的记忆。
  
  将死的佟芷秀,心中充满对残酷人生的痛恨,她的冲天怨气,吸引了正在失去力量的饕餮,于是,双方达成协议,凶兽用仅剩的力量为她延续性命,她则孕育凶兽,给予第二次降生。
  
  然而就好像是一种可憎的遗传,她的精神渐渐错乱,不但忘记与凶兽的约定,甚至潜意识的想要杀死腹中的孩子。她脑中形成错乱的思维与记忆,碎片的洪流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凶兽即使不愿意看,也不得不了解了很多事情,包括她幼儿期就连本人都没有印象的闪存记忆。
  
  最开始,画面中总是有一条白白的四爪蛇,头抵头,尾绕脚,与她甜甜的睡在一起。
  
  偶尔清醒,他们就傻呵呵的对着笑,互相用口水洗脸,四脚蛇总是比她洗得彻底,因为它的舌头更软更长。它还能够晕乎乎的爬行,不像她,只可以啊啊着翻来翻去。
  
  四脚蛇还会呜呜叫,清脆响亮,就像歌唱,在她因为肚子饿难受的时候,小蛇虽然也很饿,却总是缠绕着她,轻轻哼唱,轻轻摇晃。
  
  他们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在寒冷黑暗的室内,只有小蛇,是她的安慰与依靠。
  
  没有食物,没有光亮,没有御寒的衣物。
  
  墙角有一抹青苔,被屋顶渗下的雨滴滋养,小蛇用嫩嫩的舌头舔食它们,肚中好像不那么饿了。婴儿饿得小声哭泣,它没有牙齿,就艰难的啃下一点儿苔藓,含在嘴中,歪歪倒倒的爬回去,小心喂她。
  
  她冷,肚子痛,它就忍着自己的难受,紧紧缠绕着她,哼着歌哄她,把自己当成她的棉被,用尽一切办法,保护着脆弱的小生命。
  
  即使它不知道,它的身体没有温度,它的苔藓没法让她吃饱,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从它那里获得了生存下去的力量。
  
  对她来说,它是唯一的亲人,它就是世界。
  
  一天,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一个美丽憔悴的女子冲进来,尖声嚎叫,嘴里面一边大喊着“怪物,怪物,我怎么会生下怪物”,一边疯狂地抓起小蛇摔打。
  
  小蛇呜呜叫着挣扎出来,四处逃窜,声音中充满惊慌和绝望,她又饿又冻,浑身青紫,啊啊叫着,挥舞手脚,想救下唯一的亲人,可却是那么的无力。
  
  女子歇斯底里的抓捕小蛇,一脚踩在她身上,却不自知,小蛇猛冲回来,用没牙的嘴用力咬女人,想要救她,却被一把捏住了脖子。
  
  女人疯狂大叫,双手抓住小蛇拼命拉扯,红色的血从白白的身体中渗出,一滴,一滴,滴在她的身上,唇上……
  
  “够了,这不是真的,她只是有些产后抑郁,独自住在外面又没人照顾,是我疏忽……够了!”夙水冰螭怒吼着,将记忆的碎片打散。
  
  画面模糊不清,但陆白还是看到,似乎有一名男子冲进来,阻止了女子,那女人委屈的说,是小蛇要吃女娃,她是为了救他们的女儿,才一怒之下这样做。
  
  最后,画面定格在,夙水冰螭望向小蛇那冰冷的眼。
  
  陆白不知怎么,心中充满愤怒的情绪,“这就是你对冰螭岫心有芥蒂的原因?你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夙水冰螭茫然坐倒在地,“养不教父之过,我一直以为,岫越来越令人失望,是因为她母亲过于溺爱……所以,我便只能更加严厉……”
  
  陆白用力踏蹄子,“那个就是她的母亲?你究竟是什么眼光娶了这么个人?自己是神经病不算,她还把病遗传给女儿们……那个婴儿是佟芷秀?她们俩是双胞胎?那又为什么会分离?不论小蛇还是小女娃,一开始时都多么的天真可爱,最后变成那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夙水冰螭闭上眼,“是我的错。她只是个偶然间迷失到无尽世界中的普通人类,王说,她深心中一直怀有对这个世界的惊恐戒惧,心性卑下脆弱,不堪与冰螭相配,那是多少灵药都无法弥补的巨大缺陷。然而我没有听,我更相信她说的,只要有爱,就什么艰难阻碍都可以突破,可以击败。”
  
  所以,他顶住所有人的反对,迎娶了与自己种族有着巨大差距的平凡女子。
  
  虽然她偶尔有点儿小小的歇斯底里,又坚持一个人住在城外,但从不对他表现出来,他听侍女们说得多了,也就把那当成他们心有偏见,并没有加以在意。
  
  甜蜜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双女儿降生,那表面上的和谐美满,终于被撕得粉碎。
  
  她以一种不正常的狂热在他面前疼爱岫,并说岫好厉害,这么小就知道要吃掉妹妹。
  
  她看都不看只是个人类婴儿的秀一眼,偶尔他能听到,她在轻声嘟囔着“怪物”,“妖魔的孩子”。
  
  他总在秀身上发现细小的伤痕,她说,那是岫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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