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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自风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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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下就去计中发mail。」
  何卓安连连点头。
  「不急,你的基本资料这里都有了,你有空再发一份给我。」
  「好,谢谢教授。」
  「我不习惯别人叫我教授。」
  「嗯?喔。」那要叫什麽?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转了一圈,还没得到答案,就听见程涵方说:「同学,我下午有课。」
  离去前,他们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抱歉,这次有点赶,下一次见面我们再谈。」何卓安说好,两人在实验室门口道别。他的心情和那日午後的阳光一般明亮,欢快地一路小跑步奔向计中。?
  
    
    ☆、来自风城 四

  其实,只要何卓安有点脑袋,就会知道上次见面是一个设好的局。
  收满学生的汪教授没有像其他老师一样在Email里婉拒他,而是压著他的资料、约他报到当天见面,也那麽刚好,他未来的老板、接下来有课的程涵方人就在实验室。这样明显的事实就算他当时没发现,之後再回想也该明白了。
  後来他才知道那所学校提拔新进助理教授的方法,是由一个副教授(VP)或教授(P)配一个助理教授(AP),目标是指导AP五年内升VP;因为AP难收学生,不是跟人家借就是捡剩的。显然,何卓安就是被夹去配AP的那道菜。
  何卓安不介意自己是那个剩下的,倒是锺念成对他的决定有些惋惜。
  「GRE和托福都考了,你的分数直接申请phD都有机会,好可惜。」锺念成叹气,瞥眼间看见何卓安低著头不说话,随即又安慰:「不过GRE成绩能保留五年,你念完硕士要再出国也OK啦。」
  何卓安「嗯」了一声,他都已经快忘记自己还有考过GRE。
  锺念成接著又问:「所以你後来有找到教授?」
  「有。」他把程涵方的事情跟钟念成说了,又说新老板和汪教授合开一个实验室。
  锺念成听了一脸紧张:「新老师你敢跟啊?」
  「唔,他看起来人不错。」说真的,他也没得选了。
  「他几岁阿?」
  「二十几吧,」何卓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老板的博士毕业年份,「应该快三十。」
  「念哪所学校?专长是?发过哪些论文?」钟念成问了一连串问题,何卓安一一回答,答不上来的时候,两个人乾脆拿出笔电估狗「程涵方」。何卓安第一眼先看他的简历,发现他跳级,大学又少念一年,免服兵役,直攻PhD,也难怪他看起来那麽年轻。
  「嗯,应该是满强的老师。」大略浏览过新AP的简历,钟念成下了结论:「跟他应该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那会很操吗?」何卓安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这个问题。
  「你现在才关心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锺念成哭笑不得。他自认很了解这位好友,拍拍对方的肩:「反正,操不操对你来说应该没差吧?至少他很强,比起来年纪一大把个性机歪又没实力只知道操学生的……比较恐怖。」说著两个人互看一眼,同时想起曾经遭遇过的某些……同声叹了一口气。
  面对一个毫无前人经验的新老板,何卓安的想法就只有:既来之则安之。
  这段其间还是有大学同学问他:「你真的不考虑留T大?不推甄用考的还是有机会。」
  何卓安摇头,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不会更改。
  何卓安和他的新老板很快就有了第二次见面。
  离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隔了两星期,这一次何卓安把老板的资料做了完整的STUDY,除了背景资料外,博士博後发过的重要论文、专利,以及近期的几篇PAPER他都看过了;虽然大部分的PAPER内容对他来说都是天书(看完abstract就直接跳conclusion),距离找出未来研究方向还早得很,但他终究是比之前多了些准备。另外,从资料里他意外发现他的老板其实满有钱的,难怪能和汪教授合作主持一间实验室,国外的专利和权利金价码果然不同。
  第二次见面时他又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是程涵方第一个正式收的学生。
  当天老板听了他的汇报後,声调多了一些起伏和温度,何卓安才发现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虽然程涵方依旧端著那张沉静的面孔,却可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些微笑意,再配上微弯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笑。
  容易被笑容哄骗的何卓安立刻就觉得老板人挺好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他觉得程涵方今天看起来跟上次见面有些不一样,然後敏锐地察觉老板染了头发。
  早先的斑白被混著栗色的发梢取代,他忽然意识到:老板其实比他大不了多少。
  报告结束後,程含方说:「有什麽问题想问?」
  「唔,这个……」何卓安有些心虚,他的程度还不到能问问题的地步,论文大部分都是跳著看。
  「如果没有问题,这次就先到这里。」
  「嗯?」就这样吗?何卓安愣愣看著老板。
  「你学校那里应该有课要修,你先准备自己的考试,我们之後再约。」
  「我这学期不到九学分,」何卓安搔头,「几乎都是通识,很轻松。」
  这下轮到程涵方盯著他看了,同时那股熟悉的紧张感又回到自己身上,他想要解释些甚麽,没想到对方却接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今天几号?」
  何卓安愣了下,「十一月十五。」
  「好,这样──」程涵方取过一旁笔电输入几个关键字,搜寻引擎随即跳出好几个结果,「你回去读这本text book和这篇paper。」
  「下一次我们约十二月中,paper presentation。」
  何卓安赶紧打开自己的笔电,老板顺手就把档案传给去,於是他当天就去计中把paper列印出来;不得不说老板指派作业给他让他有些雀跃,从图书馆借回的沉甸甸的textbook抱在手里也让他感觉很踏实。
  教科书不厚,paper也比较适合他现在的程度,这段期间他不停地用功,除了老板给的东西之外,不懂的地方还额外去找参考资料补齐了。锺念成不懂他那股拼劲是哪来的,在一旁念念有辞:「你拼成这样是怕老板丢掉你吗?我告诉你,他才舍不得,系上成绩跟你差不多的第一选择是出国,第二是留T大,收到你是他捡到……」
  除了那句「老板舍不得」让他满开心的,其他话何卓安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他自己是觉得老板挺不错的。介於期中和期末考试的这段时间,他的课业压力不大,时间和精神几乎都投入作业当中。
  十二月中第二次meet,简报结束後程涵方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起伏,但是这次他确定老板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因为他说:「大部分可能遇到的问题,你自己找到答案了。」只是一句话就让何卓安激动得尾巴都要竖起来了──如果他有的话。
  只是还没来地及摇尾表示雀跃,程函放後面那句话却让他顿时泄了气。
  「就先这样,下学期开学,我们再联络。」
  ──欸?
  「这段时间你可以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也剩最後一个寒假了,想去哪里,想做什麽就把握这段时间去做吧。」
  何卓安呆了一瞬,随即有些手足无措。「我没有……」
  程涵方看著他。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寒假没有计画吗?」
  「寒假……回澎湖吧。」
  「家里是澎湖人?」
  「是,我爸爸老家在澎湖。」
  「原来如此。」
  「嗯,其他,也没有甚麽特别的计画……」何卓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麽跟老板表达自己的意思。
  对话停顿了一会儿,他发觉程涵方还是用那种看不出情绪的眼神盯著他看,於是又开始紧张起来。
  「你等一下,这里有几篇paper你寒假看,我直接用实验室的印表机印出来。」老板把一叠资料递给他,接著开始和他讨论往後的修课准备,说:「你下学期先去修这几堂课,或者去旁听。」
  「一样,挑一篇做presentation,下学期开学我们再约时间。」
  就上次一样,像是叼著战利品的牧羊犬般,何卓安拿了一叠厚厚资料满足地离开实验室。
  
    
    ☆、来自风城 五

  读paper,准备期末考、分组报告,时间在用功中度过,很快地学期进入尾声。
  期末过後是寒假,期末聚餐结束後的隔天,何卓安收拾行李回新竹。
  母亲过世後,除了丧葬仪式那段期间以外,他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留在台北,遭逢母丧的事也只有少数几个朋友知道。丧礼结束那天他在自己个版发了一篇文章,抒发自己的心情也感谢好友的关心;那一段时间,身边几个朋友在面对他的时候,都像是梗著什麽在喉咙里一样,想慰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对何卓安而言,丧母当下的悲伤远远比不上看著她被病痛折磨那般煎熬。
  收拾心情以後,他发了那篇文章,意外得到很多推文鼓励,他才知道有不少人默默在关心这件事,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人在台北没有感觉,直到放寒假了,回家了,才发觉屋子空了,不像是自己的家。和父亲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时,更加深刻地察觉到母亲已经不在的事实。
  当下,何卓安确信自己回新竹的决定是对的。
  晚餐後,他问父亲:「我们几号去澎湖?」
  「三十号。」父亲指的是农历,除夕当天。
  过年前他们在二十九号当天先下竹南,在母亲娘家待了一个晚上,隔天南下台中搭机。
  坐飞机去澎湖曾是何卓安长久以来的期盼,如今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
  过年前那一段期间,父亲的许多旧识相继登门,互拜早年,看著这种大人间例行的社交活动,何卓安想:他或许也该问候一下和自身关系密切的大人,例如他的指导教授。
  他写了一封email拜年,内容很简单,不外乎是感谢老师的指导,希望对方往後多加指教,最後再祝他来年万事顺利。
  程涵方的回信内容很短,没有提到任何课业相关的事,只有简单的祝贺,最後以一句”Enjoy your winter vacation!”作结。
  何卓安看见他对著自己笑,说:「请进。」
  他的笑容明亮,如春风般带著暖意拂过,何卓安知道那只是馀温。程涵方刚才对著学生笑,转头时顺便给了他们同样的表情。
  「好久不见──何卓安。」程涵方对他点头,语气和过去没甚麽不同,从进门到坐下这段期间他依然面带微笑,眼里的温度却下降了。
  「程教授,这是我们新进的RD,Andrew,」刚坐下同事Ben就急著把何卓安推出去,「听Andrew说,你们很熟。」
  ──我哪有这样说过?
  何卓安吓了一跳,当下第一反应就是看程涵方。
  「他是这样说的吗?」程涵方看著他笑,要是何卓安心里没那麽慌肯定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些甚麽,可是这时候他局促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他听见那个人继续说:「他是我的硕士生,也是这个实验室的元老之一,我的第一个学生。」
  何卓安抬头,那个人顿了下,续道:「大概,也是我最好的一个学生,」
  到此,Ben对往後的合作是满怀希望了,看著何卓安的眼神满满写著:「Andrew,以後就交给你了。」
  何卓安心中苦笑,对於Ben的错估形势,不知是该同情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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