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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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并没有因为詹森的描述而动心,还是那副随意的表情,说道:“好吧,看你憋得够呛,不说出来肯定很难受,我就当是让你能舒服一点。说说吧,悬赏什么?”
“猎头,你肯定明白,很刺激吧?”詹森挤了挤眼睛,说道:“埃德文,他的小儿子被人杀了,那个凶手跑得快,等荷兰的笨警察判断出是谁作的案,这个家伙已经坐上船离开了荷兰,并且离开了欧洲,一个该死的小日本鬼。”
黄历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侦探,抓杀人凶手不是我的特长,虽然我恨日本人,可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你总不会让我去日本吧,别说完成任务,就是找到这个人都如同大海捞针。我想,这件事情应该通过外交渠道解决。”
“你以为埃德文没有试过嘛?”詹森有些低沉地说道:“该死的日本人,该死的政府,他们保证会积极缉拿,但却不能保证时间。这就意味着,可怜的埃德文,可能直到进了棺材也不会得到结果。因为他和我在荷属东印度有过交往,所以,他便想借助于一些特殊的手段达到目的。让一个杀死他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这对他绝对是种煎熬。”
黄历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詹森继续往下说,这件事情看起来非常困难,但既然詹森说出来,说明是有线索或者是有某种方法能够达到目的的。
果然,詹森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我答应帮忙,也不过是想安慰他一下。没想到,事情出现了转机。还记得那个棒子吗,和我交易情报的大骗子。他竟然被人杀了,令人惊讶的是,凶手的杀人手法与杀害埃德文儿子的一模一样。”
“据此判断,你认为那个小日本鬼,也就是那个杀人犯在天津?”黄历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手法相同,会不会是巧合?”
詹森犹豫了一下,说道:“用剃刀杀人,并且不是一击致命,非要让被害者经历很大的痛苦,这种有些变态的杀人手法,很少见。你看,这是我从埃德文带来的儿子在学校的照片里剔出来的凶手形象。”
黄历已经准备拒绝,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照片,随便地瞟了一眼,然后他便皱起了眉头,苍白而瘦削的脸,带着些病态的笑容,脑袋后面被人恶作剧地伸着手比划出了两个犄角。黑白的照片,想要看清楚,就得仔细地看。
詹森注意着黄历的表情,他觉得很有希望,黄历不是一个人,他背后的组织有着巨大的能量,如果这个凶手真的在天津,能找到他的最大希望就在黄历手中。当然,如果将照片广为散发,悬赏猎头,肯定也有人为了金钱而铤而走险。但是,詹森否决了埃德文的这个建议,别忘了,这里几乎是日本人的天下,悬赏击杀一个日本人,能惹来多大的麻烦,简直不敢想象。
黄历将照片还给了詹森,嘴角上翘,说道:“我不准备接受这个任务,但我得恭喜你,这个家伙确实在天津。”
“你,你认识他?”詹森惊讶地问道。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那天在茶馆,我突然发出了警告信号,还记得吧?”看见詹森点头,他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出现,但他很快就走了,所以只见过那么一面。”
“很好,令人高兴的消息。”詹森眼睛一亮,照黄历所说,这件事情大有希望,只是黄历不肯接手,这让他也有些为难,“我的朋友,我以为你会很痛快地接受这个对你来说并不算困难的任务。”
“呵呵,我看起来象个财迷样吗?”黄历失笑,用手指在桌上弹击了几下,诚恳地说道:“知道他在天津是一回事,要找到他,并且知道他的作息习惯,再找合适的机会干掉他,这绝不是一两个人,或者在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这些,你应该明白。所以,我认为我不能胜任。至于我背后的组织,也不会为了钱而动用力量,那是有暴露的危险的。”
詹森苦笑着点了点头,黄历说得有条有理,强人所难,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詹森四下瞅了瞅,笑道:“怎么样,再去打几把牌,东方的扑克大师和西方的扑克大师同桌竞技,应该是个不错的提议吧?”
“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太长的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黄历很抱歉地起身买单,和詹森和陈曼丽打了招呼,告辞而走。
……
杀戮和血腥使人兴奋,甚至疯狂。抽大麻有瘾,吸毒品有瘾,很多人却不知道杀人也有瘾。而且,这是一种在世界上能居首位的瘾,它能让你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能让你能知道什么是生杀大权的实质,这是最刺激的人间游戏,你可以因为杀人而感到自己存在的伟大和自豪。
如果在战场上,这种杀人成瘾的士兵或许是一个英勇无比的英雄,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人却应该称之为变态。田边满便是这样的家伙,他杀人不是目的,而是为了享受那鲜血喷溅的感觉,受害人的惨叫和哀嚎在他耳中却是最动听的音乐。
但这也是他和黄历的区别,黄历除了制造恐怖而耽搁时间外,从来都是务求一击毙命,很少拖泥带水,最快地解决对手,最好让对手连哼都发不出来,那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他要的是完美的结果,而田边满追求的却是血腥杀戮的过程。
黄历拒绝了詹森的提议,并不是害怕田边满,而是觉得这不是一个特工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比如说,伪满警察的住所已经侦察清楚,他和曾澈商议了一下,觉得应该想办法把他们要熟悉的街道地图拿到手,这样就能准确判断出日本人是真的有的放矢,还是并没掌握确实的情况,只是在做大概的准备工作。
直接绑架,然后严刑拷打,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但就是因为太直接了,曾澈和黄历都不太认可。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地图拿到手,却又有相当的难度。最后曾澈提出了一个笨办法,那就是派人跟踪,看这些家伙都在哪里转悠,再具体分析他们的具体目的。
跟踪,说起来容易,却是一项非常专业的技术活。而跟踪最容易出现的,有两种情况:反侦查和脱梢。跟踪人离对象越近,被反侦查的危险就越大,离对象越远则脱梢的危险也越大。所以,跟踪的第一步,首先是要决定在这两者中选择一个平衡点。既不能被轻易发现,又不致于被目标脱梢。
对于天津情报站的行动实施,黄历并不想过多地干预,平常他也只是和曾澈和赵仲华有着联系,他要尽量给曾澈造成一种印象,那就是没了他,工作也会照常进行。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能在需要的时候顺利地脱身,而不是被牢牢地拴住。
而由于日本人加强了势力范围内的警备,想再进去搞破坏,杀人劫财,便显得很有风险。黄历便暂时停止了行动,但不是休息,而是做着另外的准备工作。比如说,他想从租界的外国洋行里买些武器和子弹,让即将到来的小分队更有战斗力。
“你知道的,现在这种形势,不仅枪支弹药的价钱涨得厉害,而且货也不多,再者,也没谁敢大批的买卖。”詹森和回答和曾澈差不多,这让黄历有些失望,但还好,詹森随后的话让他又燃起了希望,“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兴许德国洋行还有些存货。”
“那就多谢了。”黄历掏出烟,递给詹森一根。
“你有那么多钱吗?”詹森有些疑虑地说道:“就算是有货,可那些黑心的商人也是不收那些乱七八糟的钞票的,我的意思,你懂。”
“当然明白。”黄历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说道:“我已经有了不少,应该够吧!”
詹森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埃德文发出了悬赏公告,当然,只是小范围的——”他用手划了个圈,“不包括东方人,听说有几个白俄对此很热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劝过他,这样做可能会有麻烦的,可他很固执,我也没有办法。”
黄历轻轻拍了拍詹森的手臂以示安慰,目光移到赌场的门口,埃德文正走进来,拧着眉毛,似乎心情不太好。
第253章 晚餐
黄历很沉稳,听着埃德文低沉而恼火的叙述,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是的,事情有些糟糕,两名白俄昨晚死在了原日租界的旭街附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他们是因为巨额悬赏而引祸上身的。
他们在追捕猎物,却没想到自己也可能是猎物!黄历抿了抿嘴,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谁也不能保证会笑到最后。
“他们一定是找到了线索,可他们的身手太滥了,都是他妈的酒鬼,我就知道他们靠不住。”埃德文很愤怒,看到詹森和黄历都表示沉默,他又沮丧地停止了挥动手臂,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口喝掉了大半杯,连连摇头,低沉地说道:“我刚刚给了萨姆诺夫一笔钱,算是道义上的帮助吧!也许,我应该听从你的,还有艾琳娜的劝告,放弃这危险的游戏。”
“那是最好的。”詹森很同情地拍了拍埃德文的手臂,说道:“上帝会惩罚那个该死的日本鬼,不是吗,上帝无处不在,即便是在这东方。”
“用我们的中国话讲,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黄历在旁附和道。
埃德文把目光投向黄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大概是还想让黄历帮着出手,可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看来,也只好祈求上帝的帮助了。”
“上帝是仁慈的,他一定能听到你的祷告。”詹森为了分散埃德文的注意力,便岔开了话题,问道:“艾琳娜来电报了,看来她和我的看法是一致的。”
提到艾琳娜,埃德文的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她不放心我这个老家伙,刚刚来到天津。今晚,如果你们能和我们共进晚餐的话,我和艾琳娜将感到十分高兴。事实上,我只对你们二位,再加上你们的太太或女伴发出了邀请。而且吃京帮菜,中国菜真的非常好吃。”
黄历看了詹森一眼,张嘴想要委婉的拒绝。詹森却抢先答应道:“当然,这让我感到非常荣幸。陈先生,他也是同样的感受。”
“非常感谢。”埃德文挠了挠他的秃头,说道:“艾琳娜对神秘的东方非常感兴趣,可现在的局势,我不能放心让她四处参观,而陈先生,还有陈太太会让她的好奇心得到些许的满足。我很高兴,很高兴你接受了我的邀请。”
……
艾琳娜是一个头发淡黄的少女,清瘦妩媚,淡淡的眉毛,碧蓝的眼睛,玲珑的鼻子,表示任性的下巴,清秀而肉感的嘴,很有风韵的笑容,使她象只美丽而未成熟的小猫。她年轻的脸上显得很快活,也有点若有所思的神气,整个晚餐几乎都是她在说话,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虽然这形象与就餐礼仪不太相符,但埃德文却带着很宠溺的笑容看着,并没有制止。这是艾琳娜第一次出远门,就让她在异乡放肆一回吧,反正这不是正式的晚宴,礼仪这个东西,见鬼去吧!这种气氛显得多热闹,多融洽,成功的晚餐就应该是这样。于是,他也与詹森谈论着,并且发出大声地笑。
“黄包车,是这样叫的,很有趣,这是我第一次坐。”艾琳娜轻轻抿着葡萄酒,象是在思考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车夫很瘦弱,可他们很能跑,很有力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黄历不得不停止进餐,向陈曼丽和李倩心翻译过去,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