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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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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等人已经分头在几家大烟馆里偷偷安放了定时爆炸和燃烧的装置,然后分头混出城。泰丽和詹森开着汽车在城外等着他们,车里是枪支弹药,取走了武器后,黄历坐上汽车,向李振英挥手告别,坐车返回城内。李振英则带着队员们三个一帮,两个一伙,向陶然亭的方向走去。

陶然亭附近有一个生产“白面”的秘密工厂,从大老远抗团队员就闻到了浓浓的腥臭味道,借着夕阳的余辉,抬头就能看到远处一个大烟筒冒出来浑浊浊的黑黄色浓烟,这种气味非常难闻。在陶然亭的周围,是一片乱葬岗,有数不清的坟头。为了熬制“白面”,需要大量的死人尸体,于是这些坟头里的死尸就成了工厂焚烧目标。据说,一个吸了十年的大烟鬼的骨头,就值一万元钱。为了这一万元钱,自然有人打死尸的主意,挖坟掘墓盗死尸就成了某些人的经济来源。

李振英带着十一个人,准备在城里火起后,突袭白粉工厂,摧毁这个毒害中国人的罪恶工厂。如果顺利的话,他们还准备打掉顺治门外的一个吸食“白面”的门市部,老百姓都叫这里是“白面房”。凡是想吸白面的人,可以在这里免费住宿、吃饭。“白面房”规定,无论你在外面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只要跑回“白面房”就没事了。并且许可你到外面去偷去抢,偷抢回来的东西不问来源,一律抵押给“白面房”。当你快吸死了,没有力量去偷或抢了,就把家里亲人骗到“白面房”继续吸。到你快死的时候,把你的骨头作价,抵押给“白面房”。

先说黄历,坐在詹森的车里进了城,汽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詹森先开口说道:“陈先生,今晚你们有大行动?如果需要帮助——”

“谢谢你,詹森先生。”黄历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计划告诉詹森,“消除一些垃圾,还用不着劳动大驾。明天你可以看报纸,那时候就明白了。”

詹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关于那件事情,还希望能够加快进度,那个女人的存在,对我们是一种威胁。”

黄历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难度很大,如果你们能探听到她的藏身之地,再由我们出手,那样好象比较公平。”

詹森苦笑了一下,说道:“双方共同努力吧,我们会加紧刺探,你们呢,也尽力侦察,如何?”

“呵呵,合作嘛,就应该共同努力。”黄历哈哈一笑,拍了拍詹森的肩膀,“一个会开锁的丑八怪,用不着这么如临大敌,坐卧不安吧?好了,我先走了,再见。”

……

天色迅速黑了下来,地平线沉没在昏暗之中,暮色笼罩着四野,远处的树林黑糊糊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夕阳西下的天际从远处闪烁着最后的余光。

李振英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定时燃烧装置虽然有误差,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使用和改进,可靠性大为提高,火势更猛,威力更大。现在可以动手了,几乎是与城里的火警同步,城里的混乱,变相地掩护他们的行动。

“白面”工厂的警卫并不严密,十几个北平帮派的地痞流氓扛着几杆破枪,不过是仗着和日本人的勾结,离城又近,并没有遭到袭击的警惕。李振英站起了身子,冷峻的目光扫过身边的队员,这就是命令,队员们纷纷掏出大手帕,当作蒙脸布遮在脸上,眼中射出了热切的目光。

猛地一挥手,李振英率先向树林外走去,身后的队员们三个一组,紧跟其后,出了树林,便向各自突袭的地段走去。

第200章 城内外的杀戮

日军占领北平后,将监狱的大批罪犯杀死而惟独释放毒品犯,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新近强势崛起的日本毒枭秋野诚一对中国的大毒品商人吴化宇的对话中说道:“大日本帝国的意图是要求我们通力合作,要让所有的北平人都抽上白面儿,使他们的体力慢慢衰退,意志消沉,成为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废物,真正变成坐以待毙的亡国奴。”

日军公然从绥远、热河等地贩运来大批烟土,由华北伪政权在各地公开销售。一时间,土药店、土膏店于北平几乎随处可见,前门一带繁华区的烟馆生意尤为兴隆。

日本侵略军在华北推行杀人不见血的毒化政策,妄图使中华民族亡国灭种。日伪则在北平各地设立了大量制造毒品的工厂,经伪北平市政府批准的鸦片批发零售商和鸦片烟馆近千家。同时,在日伪经营的洋行、旅赌场、妓院等处也公开贩卖毒品。仅1942年至1943年3月,在日伪当局登记的鸦片吸食者达三十一万人,占当时全市人口的16%,这还不包括“白面”的吸食者。

及至后来,日本人表面上指使伪政权成立所谓“禁烟局”,实则却变相售卖大烟土,同时又公开支持高丽浪人售卖“白面”。一时间毒品数量大超于前,北平市内外不仅大烟馆广设,毒品肌肉注射法亦推广开来,烟害可谓盛极一时。

那时高丽浪人多住在崇文门内船板胡同和苏州胡同一带,以私售“白面”为业,人称之为“白面房子”。卖“白面”的院内备有空房,屋内有大炕专为“白面客”吸毒休息之用。炕上铺一张破芦苇席,放有整砖数块当作枕头,供“白面客”一面吸一面躺在炕上休息,但只买一小包,久躺不走必被撵出。

但今晚,却是这些罪恶之地的灾难日。火着起来了,没有人知道是先从同乐楼,还是神仙楼,或是其他什么名字的烟馆着起来的。特别是前门一带繁华区的烟馆,几乎家家冒出了烟雾,腾起了火舌。这批燃烧装置不仅燃烧猛烈,而且其中加了化学药品,刺激性气味极大,火头一起,极大地影响了烟馆人员初期扑火的尝试。

最初的延误会导致最坏的结果,伴着大烟鬼们惊慌失措的叫喊逃出,烟馆人员因为燃烧产生的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而犹豫迟疑,火势蔓延的很快,火在烟馆内吼着、跳着、笑着,尽量发挥着暴虐的能事,把一切罪恶和肮脏化成灰烬。

火焰汹涌,火舌飞腾,狠心地舔着熏黑了的墙壁,贪婪地吞食着房梁柱檩,风吹来时,火焰会暂时低落,风一过,便更加炽盛,烘烘地燎将起来。

四处火起,北平城里那可怜的消防队疲于奔命,用并不完善的消防设备去扑灭那肆虐的火焰,烟馆的人员也渐渐加入其中,但他们得到的往往是一片火烧的废墟。

……

冯运修立在槐树的黑影下,他的脑中象走马灯似的,许多许多似乎相关,又似乎不相关的景象,连续不断的疾驰。他刚刚看见的是晚饭后,灯火辉煌的时候,在煤市街,鲜鱼口那一带,人们带着酒臭与热脸,打着响亮满意的“嗝儿”,往戏园里挤。戏园里,在亮得使人头疼的灯光下,正唱着小武戏。一闪,他又看见:从东安市场,从北河沿,一对对的青年男女,倚着肩,眼中吐露出爱的花朵,向真光,或光陆,或平安电影场去;电影园放着胡鲁胡鲁响的音乐,或情歌。他又看见北海水上的小艇,在灯影与荷叶中摇荡;中山公园中的古柏下坐着,走着,摩登的仕女。

一阵凉风把他的幻影吹走。他倾耳细听,街上是凄厉的消防警笛声,那最常听到的电车铃声,与小贩的呼声,今天都一律停止。北平是在悲泣!不,北平是在悲泣中发出了怒吼。

忽然的,槐树尖上一亮,象在梦中似的,冯运修看见了许多房脊。光亮忽然又闪开,远处的天上,忽然又划过一条光来,很快的来回闪动;而后,又是一条,与刚才的一条交叉到一处,停了一停;天上亮,下面黑,空中一个颤动的白的十字。星星失去了光彩,侵略者的怪眼由城外扫射着北平的黑夜,但今晚,熊熊的大火不会再任着这怪眼——探照灯——发威!它会带给人们光明,以及心中的温暖。

不远处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黄历站在门旁,先是咳嗽了两声,冯运修拍了两下巴掌,让黄历知道外面正常。黄历这才出来,回身将门关上,快步走到大槐树下。

“走,收拾下一个。”黄历简短地说道,冯运修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酒味,这是为了掩盖血腥气而喷上去的。

“那个日本人?”冯运修摸了摸唇上粘的假胡子,眼中射出了仇恨的目光。

“对,就是他。”黄历点了点头,转身骑上了自行车。

森野诚一,他在天津未曾干掉的家伙,这让他耿耿于怀。同时,森野诚一利用其黑社会的背景,又与北平的一些帮派联系上,并在日本侵略军的庇护下,一跃成为了北平数一数二的毒品贩子。由于有帮派的支持,森野诚一的毒品销售网点遍及北平,可谓是财源滚滚。那些肮脏的、沾着中国人血汗的昧心钱,养肥了这只恶狼。

黄历和冯运修并没有躲躲闪闪,而是一身特务的常见装束,还有意无意地露出腰里的家伙。这是一种策略,你越鬼祟,就越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大大方方,反倒会让敌人产生错误的判断。家住在西四大巴拉胡同。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路直奔西四头条胡同,那里便是森野诚一在北平的住所。因为距离一个日本宪兵分队驻扎的地方很近,所以,森野诚一住宅的防卫并不严密,除去佣人外,只有两个日本保镖算是行动的障碍。

城内不管是日本兵,还是消防队和伪警察,都被四处突然冒起的大火搞得焦头烂额。而城外,李振英等人的行动也迅速地展开了。

在夜幕的掩护下,十几个人翻进了“白面”工厂的院墙,两组人直扑办公区,另两组人则分头解决散布在厂区的警卫。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死有余辜,他们生产的毒品,让无数的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但有一分天良的人,也不会留在这里干这作孽的工作。

李振英带着一组人来到了办公区,左边一排房子是宿舍,右边几间还亮着灯,显然工厂的管理人员还未休息。贴着宿舍的门,呼呼的鼾声在门外就能听见,李振英冷笑一声,将枪插入后腰,拔出匕首又对其他人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吴寿贞用匕首将房门撬开了一个小缝,几个人轻身闪入,里面立刻传来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大概过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个人又悄悄溜了出来,又象另一间屋子摸去。

几个抗团成员再次潜入屋内,又是一场暗夜血杀,捂嘴扎心脏、割喉,他们就象一架机器般准确而快速,除了几声闷哼,屋内的人都悄无声息的进了鬼门关。

“什么事情?”办公室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在夜色中看见几个人影快步走来,感到很奇怪,便沉声喝道。

“八嘎牙鲁!”李振英以更大的声音回应道,没办法,他懂的日语并不多,而这句是记忆最深的,也是很多中国人能听懂的。管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听到这话多数是要发下愣。

这个工厂的管理人员被骂得一愣,眨巴着眼睛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砰,东面突然响起了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刺耳,见另一边已经提前暴露了目标,李振英不再迟疑,果断端枪射击,一枪将这个家伙击毙。然后,他带着其他人迅速冲了上去,枪声立刻密集起来……

中间的堂屋现在已经改为内客厅,同时也是议事厅。靠后壁安着睅式的红豆木炕床,依着格式,在嵌大理石面的炕桌两侧,铺了两人张虎皮褥子,摆了两只八寸见方、二尺来长的红缎炕枕。炕床后端还有一条长几,几上一只大自鸣钟。左右壁下各安了四把旧式太师椅,各安了两张旧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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