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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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没说的,就是怕人家嫌我这屋子破。”老太太笑着打量了一下黄历和程盈秋,伸手将两人让到了北屋里。
屋子不大,右边一个炕便占了大半边,炕上铺着席子,还有一床自织的黑粗布薄被。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城里人,俺们家穷,可别嫌乎。”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刘,刘大娘,是吧?”程盈秋一屁股坐在炕上,迷离着眼睛说道:“您就别客气了,我们可不是住一两天,可是要住,住很长时间,嫌乎,嫌乎什么?”
黄历将两支枪立在炕边,从李文华的中接过包裹,放到了炕上,笑道:“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刘大娘,客气话就甭说了,再说可就是往外撵我们了。”
刘大娘连连点头,这对小夫妻倒是和气得很,一点也没有城里人的毛病,她招呼一声,出去烧水,说是要给黄历二人烫脚去乏。
李文华见事情都安排妥当,和黄历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黄历和程盈秋两个人。
程盈秋和衣躺在炕上,微闭着眼睛,半开的小窗外传来了蛐蛐的鸣叫,透过小窗,能看见葫芦架上的葫芦沉重的下垂,遍体生着象婴儿嫩皮上的茸毛,一朵宽大的白花,挺着长长的箭开放着。她的头有些沉,但却很兴奋,她终于闻到了期盼已久的山野的气息,这以后,她便要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战斗。再没有鬼子警察半夜的盘查,再不用听见响动便疑神疑鬼地担心敌人来抓捕。
“阿历,你看我挑的枪怎么样?”程盈秋懒洋洋地向上动了动,半倚着身子。
“嗯,不错,有改造的价值。”黄历很随意地瞅了一眼,敷衍的意味很浓,但程盈秋却没听出来。
“我还是觉得用你的枪顺手。”程盈秋笑嘻嘻地说道。
“能拆卸的不太适合野战。”黄历向后一躺,双手向脑后一枕,说道:“明天,我和赵队长说一声,看能不能从别人手里换支三八枪,再进行一下改造,估计和我的那支差不多。”
“你是不是不舍得给我,嗯?”程盈秋斜着眼睛看黄历,似笑非笑。
月亮已经照满了院,风吹进屋子,带着地里的泥土和揉碎的小草的味道。月光从葫芦的枝叶里,从窗户的棂格里照进来,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心口似乎还在突突地跳动。
黄历微微一笑,抓过程盈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程盈秋任由黄历的亲昵,低头轻声说道:“带我出去转转,我怎么喝完酒,倒不觉得困。”
初来乍到,什么都觉得新鲜,黄历很理解程盈秋的这种心情,喝完酒睡不着,也是程盈秋的一个习惯,那次不是拉着他在院子里坐了两个小时嘛!
黄历轻轻咬了下程盈秋的手指,坐了起来,准备陪兴奋不已的媳妇儿晃悠一圈。门帘一挑,一个弯眉圆脸的姑娘端着盆水走了进来,两个黑浸浸的眸子正对上黄历的视线,这个姑娘眨了眨眼睛,吃惊地呆住了。
第122章 月下之谈
晚上的月亮非常好,她挂在中天,虽说只有半边,离团圆还远,但她一样地把柔和清澈的光辉洒遍了大地。山峰、树木、田垄、屋宇、篱笆和草垛,通通蒙在一望无涯的洁白朦胧的轻纱薄绡里,显得缥缈、神秘而绮丽。
赵维光和一总队队长白春国,还有吴向导带着微熏的醉意,漫步走到了村外的一个小山丘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周围的景致,久久出神。
“醉翁之意不在酒,维光,你可要多加提防啊”白春国轻轻长出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地说道。
赵维光淡淡一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不学白文秀士王伦,嫉贤妒能,反丢了性命。其实,你知道,这个队长的位置对我来说,压力实在太大,要是有个能人来接手,我倒是巴不得拱手相让。”
白春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就算你要让贤,也得摸清人家的路数,给游击队找个好靠山吧?”
赵维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当初举旗抗日时的理想吗,天放,你怎么不说话?”
吴天放正咀嚼着一根草茎,闻言吐掉了嘴里的渣子,笑道:“照我说,双方联合抗日,倒是个很好的选择。他们这伙人不仅背景深厚,而且在北平城里能量很大,从上次搞药品就能看出一二。前些日子北平城里的大行动估计也是他们弄的,一个日军中将,十几个日伪要人,啧啧,胆子比天大了,说实话,我还真是挺佩服他们。”
“呵呵,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赵维光一拍手,笑道:“他们既是真心打鬼子,又有能耐,又有背景,我就算让出这个破队长,又如何?唉,自从拉起队伍,我这心都要操碎了,太累了,太他妈的累了。”
哎,白春国伸手一指,月光下,有两个人相携相挎着从村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边走边低声说话,偶尔发出一阵笑声。
“是他们两口子。”吴天放笑着说道:“还真是浪漫啊,月下散步,谈情说爱。”
“陈先生,上这边来,这边景致甚好,正适合月下谈情。”赵维光揶揄着大声喊道。
黄历拉着程盈秋走上土丘,程盈秋甩了下手,黄历却紧紧抓着不放,笑呵呵地和众人打着招呼,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还调侃道:“我们两个月下谈情,男女搭配倒还说得过去,你们三个大男人在干什么,莫非也在谈——情?”
哈哈,赵维光笑了起来,点头道:“没错,我们也在谈情,在谈兄弟感情,与你们二位倒是不同。”
“原来如此。”黄历点了点头,拉着程盈秋也坐在了石头上,笑道:“那咱们一起,这回不光有兄弟,还有姐妹呢!”
“应该叫嫂子才对。”吴天放打趣道:“我们还真不知道眉眼高低,打扰二位的甜蜜了。”
黄历掏出烟,发了一圈,赵维光深吸了一口,连连赞道:“好东西呀,可有时间没抽到烟卷了。”
“买不到嘛?”程盈秋诧异地问道:“鬼子不会连这个也封锁吧?”
白春国苦笑道:“不是买不到,也不是封锁,而是我们没钱,就算有了点资金,也得用来买粮食、食盐等物品。”
程盈秋点了点头,突然转向黄历说道:“你不是带了很多钱吗?是给游击队花的吧?”
黄历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对,对,就是给游击队用的,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吗”这败家媳妇儿,哪有这么问的,把底儿都露了。
赵维光三人相视一笑,吴天放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陈兄,你们在北平城里可是闹得天翻地覆,鬼子汉奸寝食不安哪外界传闻太多,这回你给我们说说,让我们也知道个清楚。”
黄历很平静地讲述了一遍,没有炫耀,更没有夸张,反倒是很简单,似乎并没有太过看重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太平淡了吧”白春国挠着脑袋,给出了评价。
“陈先生又不是说书的,外行听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仔细揣摩,就会学到新东西。”赵维光笑着说道:“能在那么残酷的环境中有所作为,很值得我们学习呀!”
黄历谦虚道:“你们干得也很好啊,在城里经常听见西面的炮声,这让城里的老百姓很有些心气儿,知道北平附近还有跟鬼子作战的队伍。”
赵维光苦笑不已,黄历接着问道:“沈栋呢,他表现得怎么样?”
“他呀,很不错。”白春国说道:“已经是小队长了,前几天领着人去侦察,估计也快回来了,希望能找到鬼子封锁线的漏洞。”
黄历沉吟了一下,问道:“那有没有打破鬼子封锁的办法,比如说拔掉几个据点。”
“我们也试过。”赵维光低沉地说道:“一来鬼子的据点坚固,我们没有重武器,很难进行攻坚作战;二来呢,你拔掉据点也不能久占,鬼子很快便会反扑,徒费人力。所以,我们还是希望能找到一条秘密的补给路线。”
“有了补给路线,你们的资金有固定的来源吗?”黄历继续问道。
“没有。”赵维光很干脆地回答:“我们不能象土匪那样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糟蹋老百姓。山区的百姓也都很穷苦,连吃饭都成问题,收税是不用想了。为了钱的事儿,我可是愁得都有白头发了。第一总队还好,第二、第三嘛,如果再不发军饷,嘿嘿,那可就不好说了。”
黄历想了想,说道:“鬼子以战养战,我们也可以这么做,当然,这是我的不成熟的想法。你们肯定也能想得到,就是不知道实际困难在哪里?”
“说得来简单得很,那就是游击队的实力还不够强大。”赵维光望着远处的山峦,低沉地说道:“那些游杂武装不敢跟鬼子对阵,只扩充武装,勒索敲诈老百姓。而我们,跟鬼子打,便有死伤,又要提防这些混蛋从背后下手,所以——”
第123章 要官儿做
对于实力的认识,赵维光与黄历的看法是不一样的。赵维光的依据是人数、武器,黄历更注重于人的素质,这也是北平抗团的经验,不盲目扩大,加入前要严格考察,加入后要经过训练。战争哪会不死人,可有的队伍越打越强,有的队伍却由强变弱,甚至逐渐消亡。这里面有指挥上的问题,也有队伍运作上的弊病。
而赵维光的游击队在这两方面都有毛病,首先,赵维光等游击队的干部并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半路出家,只能是在实践中慢慢学习,在与日军的战斗中犯了正面作战的错误,以至于损失过大;其次,对于军队的训练不够重视,当然,这也是抗日战争时期大多数军队的弊病,由于子弹缺乏,新兵往往只打两三发实弹,便要上战场了。训练的不足,也是抗日战争中,中国军队的伤亡远远大于日军的重要原因。
“游击队最强的时候,有五、六百人枪,土匪和游杂武装都不敢轻易招惹我们。可经过鬼子的扫荡围剿,游击队伤亡很大,虽然补充了一些,但战斗力大大下降,那些混蛋们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白春国皱着眉头,接着赵维光的话忿忿地说道。
黄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以人枪数量来评价部队的实力,恐怕并不准确。而且,恕我直言,游击队的运作似乎并没有进入一个良性的循环,打过仗后,需要的恢复时间太长了。”
赵维光沉默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不是军事专才,拉起游击队,也是赶鸭子上架。陈先生说得对,游击队的运作确实有问题,还请陈先生不吝赐教,多多帮助才是。”
黄历淡淡地笑着,却不置可否。程盈秋有些着急,在他身后轻轻捅了一下。
赵维光和白春国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黄历为何这种态度,很简单,他在要权力。
没错,黄历确实有这种想法,他是带着计划,而要实施计划,就要在游击队里有一定的地位,有一定的权力,让他只当一个智囊型的谋士,那不行。
“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要尽展胸中抱负,就得有发号施令的权力。”赵维光笑着说道:“我不是那种恋栈权力的野心家,而且这游击队长的职位也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要陈先生有更好的办法,使游击队能够发展壮大,我立刻把这位置让出来,去当一个不用操心的大头兵。”
“呵呵,赵队长这话说得,好象我此来便是要鸠占鹊巢,争权夺利。”黄历笑着站起身,对赵维光说道:“不过,我确实有一个计划,如果赵队长觉得对游击队有利,那便给我个名义,让我去放手实施。如果觉得不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