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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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盈秋睁开了眼睛,黄历侧躺在她的旁边,似乎睡得还挺沉,她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可又有些担心突然有人闯进来,没有房门,那个破布帘似乎只是个象征,而且两人的姿势很不雅观。黄历的一只手正放在她的胸脯上,捂着一只白白的“馒头”。
矛盾,程盈秋轻轻拉了拉那床薄被,想将黄历的手和自己半裸的胸脯盖好,却发觉黄历的手动了动,开始捏着、捻着。
“坏蛋”程盈秋意识到黄历在装睡,不禁又羞又恼,抓过黄历的手,便咬了一口。
呵呵,黄历坏坏地笑了一声,凑到她的耳旁,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低声地叫道:“妞妞乖,妞妞好乖——”
程盈秋脸红心跳,只有两个人在亲昵情浓时,黄历才会这么叫,而她则会被这温柔的称呼弄得全身舒适,沉浸在那无比的爱意之中。
“别,别闹。”程盈秋一动也不想动,但嘴上还是柔声拒绝,“当心,人家看到,多,多丢人。”
黄历就想看程盈秋那娇羞的样子,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这个环境不能闹笑话,他轻轻搂着程盈秋,将她的衣衫扣好,又在温润的唇上轻轻一触,蜜意柔情尽在其中。在残酷的战争的环境中,幸福和亲密可能随时会被打断,能抓住的,就不要放过。
黄历知道周二家的生活很苦,几个孩子象小老虎似的,昨天出城的时候,便买了很多夹肉火烧,又带了一笔钱。于是,在小院的地桌前,就着周二熬的小米粥,几个孩子的吃相让几个大人都有些心酸。周二有些不好意思,刚训斥了孩子们一句,便被黄历制止了。
“别说他们,吃苦吃得够多的了。”黄历劝了周二一句,又对稍有收敛的孩子们笑道:“别着急,慢慢吃,不管今天有,以后还会给你们买呢!”
沈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游击队的生活也很艰苦,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更痛恨日本鬼子,更想早一天把鬼子赶出自己的国土。”
程盈秋只吃了一个火烧,便停了下来,只端着粗瓷大碗慢慢喝着粥,听到沈栋发着感慨,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愿望到底是愿望,这需要无数人的觉醒,无数人的牺牲才能实现。对了,秀兰姐当了女兵吗?还是只干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她会骑马,会打枪,已经当上了小队长。”提到武秀兰,沈栋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之色,笑着说道:“手下有七八个女兵呢!”
程盈秋眼睛亮了起来,偷偷瞅了黄历一眼,低头喝粥,心中暗想:会骑马,会打枪,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要是自己真的成了狙击手,岂不是比她们都厉害。只是这个想法不好让黄历知道,他有他的任务和工作,估计也不会愿意让自己长期留在游击队,而自己能够舍得离开他吗?
吃过饭,黄历等人聚在一起,继续研究买药的事情。
“这件事情虽然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黄历将自己昨晚的想法说了出来,就是强行夺取,既不费钱,又能满足游击队需要的数量,顺便还能打击城内日本人的气焰,“城里的日本人太嚣张了,不光是日本兵,连那些侨民都横行霸道,残忍刻毒。药店卖的紧俏西药,非用真金白银不能买到,有时还用假的、便宜的药来骗钱。老百姓争论几句,他们就瞪起眼睛,威胁要送宪兵队,让那些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吴向导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些日本侨民固然可恨,可要把事情闹大,这药恐怕不易出城吧?”
“买药不通过正常渠道,出城当然也不能按照正常的方式进行。”黄历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现在还是先不急于说出来了,等我们回城后侦察一番,再敲定最后的计划。”
“那就一切拜托了。”吴向导嘴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给了黄历,说道:“这是游击队筹集到的买药的钱,不多,请您多担待。”
黄历轻轻打开,里面是几样金银首饰和一些大洋,其中一枚金戒指很好看,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似乎刻着一个“兰”字,不由得愣了一下。看来,这真是游击队倾其所有了,这个戒指应该是武秀兰的贴身饰物,能够拿出来,说明游击队的经费短缺,也说明游击队对药物的迫切。
程盈秋向黄历使着眼色,意思是不要收游击队来之不易的财物,既然是要抢,那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黄历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现在就慷慨推辞,未免有些托大。而且这些东西未必没有别的用处,一切都在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再说吧!
几个人又简单说了一会儿,黄历便告辞而出,他和周二说好,让他这几天都要按时进城,充当他和城外沈栋、吴向导的联络员,又给周二留下一笔钱,才带着程盈秋向土窑而去。
第097章 目标的确定原则
在荒凉的山坳的废弃的土窑里,程盈秋端起了枪,瞄准墙上的一个小黑点,全神贯注地瞄准着,然后屏住呼吸,稳稳地扣动了扳机。枪身轻轻地后座了一下,她感受着枪托撞击肩膀的力度,这是真实的感觉,和打空枪是两码事。她知道实弹射击的宝贵,努力将所有的感觉都记在心里,以备在练习时进行复制。
黄历刚才已经向她演示了精准的射击,他倒不是奢望程盈秋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只是给她树立一个高高的目标,让她明白苦练、勤练才是根本,一手好枪法,除了天分,'。 '更是要靠血汗来喂的。
程盈秋端着枪,身子向后一动一动,模仿着刚才击发时枪身的后座,同时,还要努力保持着枪身的平稳。刚才黄历在枪上放了块大洋,而射击时大洋不落,却能击中目标。这样的稳定性让程盈秋感到惊叹,知道了自己的差距。想成为狙击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程盈秋有个倔劲,否则也不会从广州偷跑回天津。这股倔劲使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而只会加倍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黄历在土窑的另一端教授着王二柱,兴趣决定学习效果,王二柱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他的热切却使他掌握起射击技能来,并不比别人慢多少。再者,黄历是将自己花费了无数子弹而总结出来的经验无私地传授,这条捷径更使王二柱能够事半功倍。
见王二柱已经能够基本掌握驳壳枪射击的要领,黄历点了点头,条件所限,时间也不多,他只能做到这些。王二柱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那就看自己的努力了。他询问了王二柱在城内的住处,又问到王二柱如何带着枪进出城门。
“板车,我把板车上面的一块厚木板抠了个窟窿,正好能把枪放进去,然后盖上一块薄木板,在缝隙处用泥土或粪渣糊好,从外面便一点也看不出来。而且又脏又臭,日本兵也懒得细查。”王二柱有些得意地说道。
“不错,是个好办法。”黄历赞赏地笑着,城门口虽有搜查,但还是能让人琢磨出逃避的方法,当然,只是偷带一些小物件,象大量的药品,也只能去想别的办法了。
程盈秋再次扣动了扳机,她迷上了这种射击的感觉,对枪托的后坐力也有了一些适应力,但枪上的大洋还是失衡落了下来。
“有进步”黄历走了过来,笑着鼓励。
“可大洋还是掉了。”程盈秋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有没有后坐力更小的枪械?”
“据我所知,好象还没有。”黄历从地上捡起弹壳,冲着程盈秋晃了晃,说道:“这是6。5mm子弹,应该是口径最小的了,后坐力应该能承受。要是换成中正式或汉阳造,发射7。92mm子弹,你会觉得更吃力。”
三八式步枪使用的6。5mm有坂子弹最为人诟病的就是其杀伤力不足,往往造成一枪两洞,却并不致命。但它仍然有两个不可思议的特性:平均来说,小口径的弹头经过约24吋长度的枪管后,枪口在射击时的闪焰几乎不明显,原因在于这一段距离的空间内,弹药的燃烧程序不是完成就是接近完成,因此射手得以在黑暗中得到掩护与隐匿。
至少由三八式改造成的九七式狙击步枪在这一特性上发挥的非常优异。在太平洋战场上,美军官兵在特定距离内死于日军冷枪之下,而无法标定日军狙击手的位置进行还击。在夜间,美军官兵无法看见九七式狙击步枪吐出的火焰,在白天也基本上见不到九七式狙击步枪口的白烟与尘土;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特性是三八式拥有低深平稳的弹道与终端弹道,这对于提高射击精度便具有了很大的作用。
程盈秋不再怨天尤人,其实刚才所说也只是向亲密的人诉诉苦,减轻一下心里压力而已。其实,她真的很喜欢这把枪。
“再练一会儿,咱们就该走了。”黄历提醒道:“和泰丽约好的时间,咱们不能让人家老等着吧!”
“嗯”程盈秋点了点头,抓紧时间开始继续练习,黄历则在旁细心指点着。
……
坐在汽车里,黄历望着外面,陷入了沉思。他想向泰丽请求帮助,他相信泰丽一定会凭着美国人的身份帮他弄到药品,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他决定只有在最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去麻烦泰丽。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他想借着抢药的事情,对七七事变那天的大行动来一次小小的预演。
安全地回到燕大,黄历连夜召集了几名北平抗团的干部,通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并征求大家的意见。
“游击队的困难,我们必须全力予以帮助。”李振英很痛快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们的长远计划中便有内外结合这一项,而且也设想过将暴露的同志送出城外,送到游击队里加以保护,那现在打好关系就很必要。”
“时间太紧了。”孙大成不无忧虑地说道:“五天哪,既要侦察,又要抢药,还要想办法运出城去,难!”
“困难是有,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克服。”黄历缓缓说道:“一个一个地解决嘛,实在不行,就用最笨的办法,分散购买一些,先解决游击队的燃眉之急。振英说得很对,我们要借此机会与游击队建立稳固而长期的联系,以后才能互相协作。”
“目标不如定在西四牌楼附近的那家什么丸药店。”冯运修眨着眼睛,很气愤地说道:“那个日本老板黑心得很,我看见他指挥伙计把一个老实的农民赶了出来,硬说农民没给钱。你想啊,中国人敢到日本人的店里行骗?这不是睁着眼睛说谎吗?”
“老板黑心是一回事,关键是看那家药店有没有咱们需要的药品,存货的量是不是很大?这样好了,明天先分头侦察一下,大家多选定几个目标,然后再确定。”黄历虽然同情那个农民,但制定行动计划却还是需要理智一些。
第098章 药房杀戮
平则门,拉大弓,
过去就是朝天宫;
朝天官,写大字,
过去就是白塔寺;
白塔寺,挂红袍,
过去就是马市桥;
马市桥,跳三跳,
过去就是帝王庙;
帝王庙,摇葫芦,
过去就是四牌楼
……
这首童谣唱的是旧时北京的风貌和地理分布情况,平则门就是现在的阜成门。相传,在阜成门的城门洞里边,墙上嵌有一块汉白玉石雕,镌刻着一支梅花,以梅花谐音煤炭的煤,表示此门是运煤之门。阜成门外有一条“阜石路”,通往北京西郊的门头沟,而门头沟自元朝就是产煤的地方。
城门洞里,洋车、粪车、土车、骡车、大车,以及各色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