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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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美的执着,大概是在地府里练的,地府里那个美人——我居然不记得他男的女的?!好的,过去十四年里,所有漂亮的不管男女,都被我骚扰了。
不过,我从来不敢表现出来我还记得地府里的事。
他们既然删了我记忆,不想让我知道,想必有原因,而且,那些应该是天界的人,我斗不过他们。
我虽是父皇的第二十七个,最小的,但因着我背上有个龙字,从小大家就认为我铁定是那真龙天子,父皇格外宠我,每次我追他的大臣,随侍,宫女,都睁一眼,闭一眼。
我曾这样解释我背后的龙:“你们以为我是真龙天子,没准我是上天特批的龙阳。”
把父皇气了半死。指着我,手抖了半天,说:孺子不可教也。
事实上他还是教了,而且三番五次,不死不休。
说实话,作为这样的人,这样的我,我感到很荣幸。
裕盛所在这个时空,很奇怪,各种文学、典故这边都有(包括《西游记》那个阎王爷孤陋寡闻了)。但是出现的国家我们那边却完全没有。
这里的地球也是圆的,知道生命起源于海洋,人从猿进化而来,但是他们信神。
他们相信宇宙分为三界:天界,人间和下三界;下三界又分妖、魔、鬼三域。
天地间四灵,神、妖、魔、鬼这么划分:
人死了是鬼,非人类获得灵力变妖,所有生物非生物只要飞升就成仙了。但是,不论是谁,只要吸了人精血,就是魔。
天地间四灵居住地这么划分:
吸了人精血的就会进下三界,按原本种类归入妖、魔、鬼三域,永世不可轮回。
没吸人精血的妖就在人间修炼等待飞升。
没吸人精血的鬼入地府轮回。
神仙住天界。
天地间权利这么划分:
天界分东西二部,设二帝君,东部末川,西部雪华,下设若干星君、元君、仙君,管天界、人间和地府的事。
下三界只有一个邪主珣月,下设妖、魔、鬼域三将军,以及若干虾兵蟹将,管下三界所有事。
人间最大的官是皇帝,现在主要是东面裕盛和西面岳崎两个,管人间杂七杂八的事务。
所以说,皇帝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官,偏偏那么多人争得你死我活。
这个末川,我调查过,可能就是末川帝君。
这下我就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让末川再去归位当个什么帝王星了。
据说,末川本该三万年前就归位了,可由于意外三万年前灵魂消散,到现在才终于恢复。
娘说,她是狐仙,父皇的随侍素裳是命格星君,都是上天派下来保护我的,而且可能还要派一个更强大的来护佑我。
护佑是比保护更近一层的保护。
严格来讲,保护者在最危难时可以先考虑自己,而护佑者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全被护佑的那个人。
但是,护佑者与守护者没有必然的界限,因为这凭意愿,没有契约。
娘说,不管怎么说,我是她的孩子,她就是我的护佑者。
哎,可惜了,这些原本都是末川的,现在被我占了。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是幻象类术法,幻象类里,前三名就是‘蛊惑’,‘迷宫’和‘幻梦之境’,其中最最顶尖的,最最普及的,就是‘幻梦之境’。
我们在去早朝的步辇上。这时天还没亮。
我在对十八哥盛言楷讲我昨天晚上做的梦。
我一般喊他三六,小时候的口诀:三六十八,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三六十八,三六十八,言珏啊,你说三六为什么是十八呢?
十八哥打了一个呵欠:“二十七弟啊,知道你从小好这口,但是,让哥好好补觉补觉,行吧……”
我忙拉他:“哥啊,不要啊,我还没讲完,没讲完……”
十八哥一动不动,朝阳照他脸上,高高的鼻梁在一侧面颊上投下阴影。
“三六!”
还是不动。
我无奈。
这么好听的梦都不听,猪啊。
昨天的树林里,素裳解下马车前面的马匹,和我共乘一骑护送我出了那个森林,所幸再没有任何灵异事件。
回到娘的浣沐宫时,我已经惊恐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后来娘撇开我父皇毅然决然要陪我睡觉,父皇可怜巴巴睡外间,我在里间做了这个梦。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生活得风平浪静,除了各种妃嫔以及各种宫斗,一点都不精彩。
但我一直没忘那帮白白衣人要给我删除以及故意灌输给我的记忆。
我还记得地府的特殊经历,因此我一直在努力寻找与十四年前的经历以及娘对这个时空的叙述相关的证据。
但是,这十四年,除了在破案中,或者民间传说中听过神神鬼鬼,我再也没有亲眼见过。
这次梦中涉及的,是我唯一接触的,关乎我丢失的记忆以及地狱美人的东西。
今天的早朝,十分有亮点,我遇到了一个让我都觉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
他叫原司东。
他刚从边关灵隘回来,年末汇报。
要与十四年前的美人比一比的话,恕我直言,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
找了十四年,辛辛苦苦亲遍宫内美人的我简直热泪盈眶,差点跑到他面前跪下说:“我终于知道你性别了,地狱美人!”
可惜我绝对不可以表现出我见过他的样子。
况且,长相一样,也不一定就是。
我还要验证一下……
我得确定原司东和地狱美人的关系。
是或者不是或者有一定关系。
一下朝,我就奔到他面前:“爱卿,小爷我看上你了,从了爷吧。”
他比我要高很多,其实我才直视道他雪白而优雅地脖子。他低下头打量我许久:“二十七殿下,是谁教你这么讲话的?”
我但笑不语。
我的话表达的不是我要表达的意思,你懂吗?
他挑眉掠我一眼,笑了一笑,绕过我继续大步离开。
“哎——爱卿,爱卿,等等我——”
无奈他高我矮,他腿长我腿短,他轻盈我笨重,追了几步后,我光荣追丢了他。
这个臭古代,没激素,小孩子发育得也太缓慢了……
可要是有缘的话,天涯何处不相逢,地府是这样,现在当然也会如此。
我居然在娘的浣沐宫遇到了他,虽然说,情况有点不妙。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盛京在每年立冬就开始飘雪,纷扬的雪花陆陆续续要下到阳春三月,现在是腊月廿十,还要下三个多月。
所幸我极喜欢雪,未觉厌烦。
娘的浣沐宫近了,白雪铺就的穹顶,衬以四面傲雪而放的寒梅,辅以永世伫立般的雪松,缀以乘风飞扬的朵朵雪晶。
少了平日的雍容华贵,却多了冰封的世界一向带着的一抹荒凉,一丝寂寞,一点出尘。
踩在雪上咯吱作响,隐隐听到随风传来悦耳男声。
“……龙……礼仪……”
哎呀呀,这不是被我追丢的美人将军的声音吗?
我欣喜若狂,心绪飞扬,连带着身子也一起飞起来,掠雪而过,然后稳稳落于华清殿门口,随侍的下人居然一个都没有。
我正要迈步向内,却闻娘的声音:“这皇帝儿子多,我也没办法啊……”
然后断了声响。
我悄悄靠在门框上,心起了一个小疙瘩,对原司东皮囊的好感瞬间冰封。
且不说他只是长得与地狱美人像,还没确定,还有,我虽然色,但我讲原则。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他对我不善,我又何必善待他?
从小,就有打我背上的龙的主意的人。
但是别人都只是有那色心,也没那色胆。
这原司东……
他是去了边关没收到消息吧。
就算这样,就算他和地狱美人长得像,我也不可以宽恕他!
娘一脸严肃地从殿内出来,看到是我,似松了口气:“原来是珏儿,来,外面冷,快进来。”
我装作没事,笑得天真灿烂:“好啊。”
进到殿内,一人站于客桌之后,长身玉立,低眉顺目,一拱手向我行礼:“二十七殿下。”
我扑过去,靠着桌子从下面观察他的脸,惊道:“娘,这是原司东大人吧,我今天在早朝上看见他了,喜欢得不得了。”
原司东已在桌后坐下,端起茶杯,细心撇去茶叶,饮了一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未因我的注视而慌乱。
我笑了一笑,干脆在他桌前席地而坐,用手撑下颌,专注看他。
“珏儿喜欢他就好,看你一下早朝就去拦他,你父王就将他赐给了你做太傅,代了原来的叶大人,教你武艺。”
“真的啊!”我兴奋得直拍手,“娘你可得好好感谢父皇,再给我添个弟弟!”
我娘面上带愠,瞟了原司东一眼道:“小孩儿讲什么胡话。”
原司东却是不为所动,继续垂着眼帘喝茶。
这茶有这么好喝?
我又趴到桌子上近距离看他。
这人真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漂亮。看远了,自在流淌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气儿;凑近了,这肤如瓷,眉如黛,点绛唇,怎么看都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色。
真的,没人可以长得比他漂亮。
真不知道他是真去边关了,还是只挂了个名头,在家里赋闲当小白脸。
叫他来教我,教得了么他。
我可是宫里出了名的调皮捣蛋。
从小到大,教过我的太傅,文的武的艺术政事的加起来,基本就是百家姓了。
你既然敢来,我就敢玩死你!
他幽幽抬起眼,与我对视片刻,然后一笑:“二十七殿下莫不是该去上课了,臣下末时再来。”
我刚要接口阻止,却听娘说:“原大人慢走。”
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原司东起身,我赶忙伸长手臂抓住:“慢着——原大人,你莫不是与我一般喜好龙阳,被我盯得心里痒痒了?”
娘要来拉我走。
原司东微微一笑,微不可见地朝我娘摇摇头。
他还主动拒绝我娘援助?
他小子真够不识相啊
然后,原司东低头看进我眸子里,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血一下子涌上了头,我直勾勾盯着他,他眼里带笑意:“那是自然,二十七殿下冰雪之眸,任谁看了都自惭形愧,如何不心里痒痒?”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
我一哆嗦,不自主松开拽他衣服的手。
好像有一股电流,从头流到脚,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我原地呆滞……
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门外,白衣融入白雪,再无法分辨。
他,他他他他对我暗送秋波,他分散我注意力!
我死命一跺脚,我还没欺负到他呢!
他敢得罪我,后果很严重。
我要像对陈太傅一样敲他脑袋,我要像对叶太傅一样把他打趴在地,我要像对袁太傅一样
然后,我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中,以至于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娘:珏儿,快上课去吧。
我:嘿嘿嘿。
娘:珏儿?
我:哼哼哼。
娘:珏儿——
我:啊,娘,怎么啦?
娘:你该上课去了。
我:啊,太好了,太好了——
娘:第一次见你这么好学,娘很欣慰。
可是直到我娘再问我怎么还不去,我都还一直手舞足蹈,绕着她转圈圈。
4、非礼勿亲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