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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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墨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倚着青竹站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胸口的痛楚,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
彬儿见他脸色灰白,像是毒又发作了。他跟着奚墨许久,知道自家主子虽然看似冷清,实则心地极好,见他如此也不免一阵心疼。闻言将字条呈了上来,轻声道,
“公子,刚刚在桌上发现了这个。”
奚墨靠在青竹上,伸手接过字条,展开看去,忽然皱了皱眉,手指瞬间回收,将字条攥在手中,
“看到是谁放的么?”
“不曾。小的打扫房间时,就看见这字条已经在桌上放着了。”
奚墨点了点头,漆黑的眸子越发黯沉。
一座山脚下的荒废院落中,两个人影静静地站着,彼此相距不远。
奚墨面色阴冷,望着面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眸子中瞬间拢了杀意,
“你还敢露面?”
南宫绯雪笑笑然地打量着面前男子,绝对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心头发痒的同时又免不了一阵恨意。娇笑了一声问道,
“被人当成替身的感觉如何?”
奚墨身子一震,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这句话,眸子半眯,静等着她再说什么。
南宫绯雪见他如此,便确定了心中所想,慢悠悠地围着他转了转,又说,
“我那日不曾远走,看着慕离一直在房中候着,而抱着那女人出来的人却是你过了不久,她便有了孩子,想必,是你的吧?”
奚墨手指慢慢攥起,没想到这事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还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接到那字条之后,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如何,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想到这正想用毒,却听南宫绯雪笑笑然地又问,
“你心中一定是不好受的,亲生儿子被冠了他人姓氏,心爱的女人又不知道曾和自己行过**之乐,如今看着她们母子二人都即将离开,你会不会比死还难受?”
奚墨薄唇紧抿,额角的汗也一滴滴渗出,从刚刚开始,体内的毒就一直没压下,如今气血翻涌,毒性更甚,若再拖下去怕是还没将对方毒死,自己便会被毒侵蚀。
“我为你出个主意如何?”南宫绯雪看到他脸色发白,只当是说动了他,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奚墨斜睨着她的眼,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将她看着。
“我这里有一种药,名为‘断情’,无毒无害,只需连服七日,便可让人忘记过去,只记得眼前人。你将这药让她服下,便可带着她远走高飞,如何?”南宫绯雪知道他并不懂半点功夫,也就没像防着旁人一样,凑近了他低声又说,
“自己的女人却对自己视而不见,自己的儿子又要给了他人,想必你心里一定是嫉妒的吧?只要将这药放入水中,就可以让她此生心中只有你一个,永远与你一起……”说完,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奚墨眼前晃了晃。
奚墨睨了她一眼,随后伸手接过了那药瓶,喃喃地说道,
“原来世间还有这等奇怪的药。”
“当然这几个月我去过一个部落,他们那里的人如果遭遇什么太过悲痛的事,生不如死的时候便会服下这种药,不仅可以忘记伤痛,还对身体没有半点伤害。”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奚墨睨着那小小瓷瓶,难得地开口问道。
南宫绯雪听完顿时目光一凛,提声喊道,
“我就是看不得她与花寻一起他本该是与我在一起的偏偏那病秧子醒了,一切都变了他眼中再也没有我,只有那个女人”
奚墨对她的这番咆哮并没反驳什么,觉得她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即便没有她,他眼中也是没有你的……”
“你”南宫绯雪气得一挑眉,她如今已是破釜沉舟了,得知花寻带着那孩子返回花霰国,便猜到自己再没机会。即便自己得不到,她也要让月罂永远得不到如今只剩下这种挑拨离间的法子,想来对面前这个男人该有效。试想,谁会愿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随了旁人离开?
奚墨把玩着手中瓷瓶,眸色变幻不定,默了半晌,忽然将瓷瓶收入衣袖中,看得南宫绯雪眼睛一亮,
“你决定了?”
第339章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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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诱人
奚墨轻哼了一声,袍袖蓦地一扬,出其不意地将袖中的毒药洒在南宫绯雪的面庞上,眸子平静似水,
“你的话太多了。”
南宫绯雪忽然退后,可那股奇妙的香味仍然扑入鼻息,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用衣袖死死地捂住了口鼻,颤声问道,
“你、你会用毒?”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均是黑纱蒙面,齐齐亮出了刀剑。奚墨淡淡地扫了一眼,在众人近身的刹那,手中药末飘出,十几个人顿时手脚瘫软,七窍流血而亡。
奚墨静静地站在院中,面色无喜无悲,似乎对自己刚刚杀了多少人并不介意。看着南宫绯雪的脸一点点发青,怕是毒气已经蔓延了,并没有回答她什么,只是看着她嘴角流下殷红的血液,瘫倒在地,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静得使人心凉。
南宫绯雪抱着手臂缩成一团,费力地抬头去看面前的男子,却发现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最终低声一笑,血一滴滴的流了下来,面容十分扭曲可怖,
“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有法子救自己,你肯定会那么做……如此我即便死了,也会心满意足”说完,她慢慢阖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奚墨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看她的确没了气息,这才转身出了院子,宽大的袍袖灌满冷风,绝尘似仙。
然他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林中,从屋中忽然跑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她急匆匆地来到南宫绯雪身旁,将一枚乌黑的丸药塞进她的嘴里,又迅速打了个响指,四面飞出几个黑衣人,将南宫绯雪抬上了远处的一辆马车。
奚墨回到金竹园后,浑身已经湿透了。冷飕飕的风吹开带着湿气的衣裳,他禁不住低咳了两声。
彬儿在园门处张望,刚见到他的身影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手中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交给你的事,可办好了?”奚墨拢了拢衣裳,轻声问道。
“是,公子走后,小的将整个园子里的人都聚在了一处,可独独缺了一个人。”
“谁?”
“花月轩的丫鬟,春露。”
奚墨微一阖眸,他猜得果然不错。从收到那字条开始,他便怀疑园子里出了内鬼。这才让彬儿在自己走后留意观察园中下人,看哪个不在,想必是偷偷溜出去送信了。
“她现在在哪儿?”
“到现在还没回来。公子,要不要禀报殿下?”
奚墨忙抬手制止,思忖了半晌,淡声吩咐道,
“派人暗中去寻,切莫声张,找到之后直接杀了……殿下身子刚好,别拿这件事烦她。”
彬儿连忙应了,吩咐园中侍卫四下寻找。
一袭青衣的男子孤傲地站在竹林之中,与清幽的林子融为一体。他隔着衣裳摸着衣袖中的瓷瓶,眸子明明灭灭,清冷得如枝头的料峭霜雪。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彬儿神色匆匆地返回园子,直接来到墨苑。见奚墨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书架前,停顿片刻立即上前回禀,
“公子,春露找到了,只是……找到她时,她已经自尽。”
“知道了。”
奚墨眉头微蹙,已然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用毒虽然外人并不知道,可她这么做也未免太欠考虑了。难道她真的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冒死给自己送来“断情”,只为了自己能拆散那两个人?
除非,她真有把握自己会用这药,让她扭曲的愿望达成。因为正像她所说,自己真有法子能继续活下去……
月罂这些日子并没有进宫,暂时没将自己要辞去少皇之位的打算禀报熙兰。她决定几日后进宫,为熙兰祝寿的同时,顺便将这事提出来。
既然做了这个打算,月罂这些天就一直各处忙着,先将伊人坊的生意暂时交给秦婶打理,每月盈利五五分成,又将园子里的大小事一一料理清楚,虽然自己离开了,可这园子也不能荒废,反正这些丫鬟小厮没其他去处,留下来照看着园子也不错。
离熙兰过寿还有七天,此时的南月国已到了夏季,各处都生机盎然,鸟语花香。月罂闲来无事便到厨房转了转,因为婉儿一直念叨着她做的水晶糕好吃,这才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些。
她提着食盒穿过竹林,走到通向墨苑的路口忽然顿了顿,这几日虽然也见了几次奚墨,可觉得他总是神情恍惚,似乎有什么心事,人也越发清冷。她本就做了几份水晶糕,也带出了他的那份,先前打算让丫鬟送过去,正好走到这儿,便想着亲自送去。
刚绕过低矮的花墙,忽然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手疾眼快地将她拉住,顺势将她拉进怀中。
月罂怔怔地抬头,正对上一双纯黑的眼眸,清清冷冷之中偏巧闪过一丝紧张。她慌忙离了他的怀抱,干笑道,
“好巧,我正打算给你送些东西。”说完将食盒向上提了提。
奚墨歪着头瞧了眼那食盒,显然有些兴趣。于是漫步回走,清淡的声音传来,如隔世一般缥缈,
“来吧。”
月罂眉梢轻扬,觉得这冰块今天心情像是不错,自己心里也跟着敞亮,于是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竹林间,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在石子小路上,留下一块块斑驳的光亮。月罂心情不错,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些光亮,一跳一跳的左右摇晃。正在她打开手臂保持平衡的时候,奚墨忽然夺过她手中食盒,眼神颇为奇怪。
月罂倒是不在意这些,不拿着食盒,行动上更方便些,跳得也比先前快了,一点点就超过了他。她还是极少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随意,像小孩子一样。奚墨跟在她身后,看着面前身形如燕的小女人,眸子深处拢起一层柔情暖意。
他视线扫过路旁的一些小木牌,疑惑地提声问道,
“这些是什么?墨苑附近都是这个……”
月罂停了脚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些小木牌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觉得这人太恐怖而画下的骷髅图,当时让下人们立在通往墨苑的路上,警示自己别走错了再碰见他。
不过那只是当时的心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已然知道这个冰块并没表面上那么恐怖,但后来也没想起来让人撤走,如今听他这么问,也不敢说是因为先前觉得他太恐怖,才弄下这么个东西,只能打了个岔道,
“辟邪的防止小鬼跑到你那儿去。”
奚墨微微一愣,细细凝望那木牌上的骷髅,当真以为是辟邪的东西。听她这番解释倒像是为了自己好,清冷的眼眸中竟有了一丝暖意,可嘴上却并未赞同,
“胡说。”
月罂嘻嘻一笑,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自己确实是胡说呢……
墨苑依旧和平日一般清冷,即便多了一个小厮也是一样。
月罂将食盒放在桌上,取出其中一盘水晶糕摆在奚墨面前,笑说道,
“刚做的,你尝尝”
奚墨洗净了手,好奇地瞧了瞧这水晶糕的模样,见一个个圆溜溜的好像小馒头一样,只是颜色白得透明,似乎能看到里面夹了什么东西,忍不住问道,
“里面是什么?”
“是用黑芝麻、桂花和糖做成的馅儿。”月罂托着腮,眼巴巴地看着他捻起一块水晶糕左瞧右瞧,明显是一副面对不明生物的表情,头上顿时多了几道黑线,催促道,
“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