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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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恒喘息了半晌,这才愤愤地说道,
“你竟然如此对我!难道就不怕我把真相都告诉那丫头?!”
“那又如何?”慕离冷冷地回了一句,眼中闪过不屑之意。这人从小就是这幅模样,整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若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自己怎么也不会将他留到现在!
“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长得倒是不错,身材嘛,也还行……”慕恒回忆着刚刚月罂的一举一动,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容,
“就是不知味道如何……”他摸了摸干涩的嘴唇,仿佛即将尝到什么美味一样。丝毫没注意慕离眼中燃烧得越来越旺的怒火,仍自顾自地说着,
“你若不想让我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就主动让出在园中的位置,对她说,是你当年抢了我的位子,如何?”
“可笑至极……”慕离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他真不明白叱咤风云一辈子的义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差劲的儿子!一想到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心又沉了几分,
“义父究竟怎么样了?”他怎么也不能想象,儿子能给亲生父亲下毒。
“不在意女人,竟在意那老东西,你还真像小时候一样傻!”几句话过后,慕恒逐渐缓和了内息,边与他周旋,边合计着如何脱身。如果单纯比试功夫,他注定不是慕离的对手,此时能作为筹码的唯有掌握的那个秘密。
慕离对他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等着他说出实情。
“罢了罢了,告诉你又能怎样,那老东西前不久遇刺了,一刀扎在胸口,差点死了。此时吊着一口气,就等着咽气呢!”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怎么也不能代表慕家前来赴宴,更不能与月罂见面。
他见过的女子虽然谈不上千千万万,却也不再少数,哪一个不是对自己百般顺从,唯独她例外。一想到她那清冷的眸子以及娇媚的面容,就觉得心潮澎湃,那么俊俏的模样怎么能是一般胭脂俗粉能比的?若有机会,他一定将她弄到手,好好和她玩几天。
“刺客是谁派出的?”慕离见他眼神飘忽,不知神游到了哪儿,微一皱眉,又问。
“谁知道,他死了才好。”
慕离强忍下胸口怒意不向他发作,脑海中却飞快闪过些许疑问。慕家早就与各派势力隔绝,十几年来一直平安无事,为何近来才出了状况?看来自己有必要回去瞧瞧了……
他虽然从小生在慕家,却常常被人欺负,唯有义父对他极好。可义父终究是个男人,心思太粗,许多小事并不能顾及到。
而慕离那时年纪虽小,却极有骨气,无论受了什么罪,面对什么不公平的对待,都一声不吭。既不想在人前示弱,又不想给义父添麻烦,直到走的那天为止,一直如此。
第207章 想,还是不想?
第207章想,还是不想?
慕恒见他想了这么久也不答复,便没了耐性,又问,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
“你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位子吧?”慕离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这个人看似狂妄不羁,可心思却并不复杂,便挑明了问道。
慕恒挑了挑眉,既没回答也没否认,他要的自然不是一个小小夫侍的位子,在意的却是月罂身后的势力。各国均忌惮她的身份,有了这么个护身符,他就可以在各国为所欲为了。何况整个金竹镇都是月罂的,其价值极为可观,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他都百利无一害。
“你若想进门,便亲自与她去说,恕不奉陪了。”慕离心思微乱,实在懒得与他再搭话,说完转身离开。
“你当真不怕我将实情告诉她?”
叫嚣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慕离仿若没听见一般,慢慢地走出林子。月光洒在他翩飞的衣袍上,蒙了一层淡淡的光华。
慕恒看着越来越远的月白色身影,狭长的眸子中闪动着怨毒之色,他唇角微扬,轻声道,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
桌案上的烛花一闪,发出破碎的声响,投在墙壁上的烛火倒影轻轻摇晃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月罂仰躺在床上,看着绣有繁花的帐顶,心乱如麻。耳畔幽幽地回荡着熟悉的琴声,仿佛从缥缈的云端传来,轻叩心门。这些曲子她是听过许多次的,那时在伊人坊每日都能听到水寒弹的曲子,但却从没有今日的感觉。
一想到那个与雨舟长得一般无二的男子,曾经与她只隔着两扇纸窗,以琴声交谈、知心,她就觉得心中沉闷。而此时他就住在这个园子里,自己刚刚虽然冷言冷语,也只是想掩盖心底的悲伤。一个离开人世许久的人,一个在心底留下深刻烙印的人,若干年后又见到他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平静。
月罂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面朝里阖上眼眸,任由那幽幽的琴声百转千回,纠缠于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正处于半梦半醒的时候,床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来人似乎是怕她惊醒,将脚步放到最轻,等月罂迷茫地醒来时,来人已经撩开帷幔,轻车熟路地揭开被子,钻了进来。
月罂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她深知这园子很安全,但半夜三更的被窝里忽然多了个人,换谁都会吓一跳。都怪自己白天太累了,否则也不会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飞快地摸索枕头下的短刀,还未碰触到,腰间已被来人抱住,阴柔的话语丝丝入心,伴着久违了的熟悉花香,
“还想对我动手?”声音邪魅而又轻柔,如山涧中流下的清凉溪流,沁人心脾;又如三月春风,温暖人心。
月罂鼻子一酸,忽然转过身搂住来人的脖颈,眼泪再抑制不住,一滴滴流进他的衣领中,轻声呜咽,
“你还知道回来!”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她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连日来的担心与期盼此时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这句含嗔带怒的话语。
花寻轻笑了一声,低柔悦耳,将她埋在胸前的小脸抬起,借着朦胧的烛火看去,泪痕点点,忙细细地抹去,心疼地呢喃道,
“又没死人,哭什么?”
即便是调侃的话此时听起来也如柔情蜜语一般,让她破涕为笑,呸了他一声,笑骂道,
“难道只有死人才能哭!一张嘴就说这晦气的话!”
花寻不以为然地扬眉一笑,看着面前娇媚的容颜,心神一荡。这么些日子风餐露宿,只为能赶在今日回来,虽没一同吃年夜饭,但总能一起睡个“年夜觉”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直说,否则肯定会挨几个枕头!
“想我了吗?”他边抹着她水嫩的脸颊,边柔声询问,妩媚的眸子漾着春水,柔柔地蛊惑着她的心。
“不想!”月罂偏头去咬他的手指,他让她等了这么久,怎么也要讨回本来!
花寻手一缩,让她咬了个空,假意失望地说,
“既然不想,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可他刚一动,她又飞快地将他抱紧,手臂将他缠得紧紧的,连忙说道,
“不许走!”即便这个园子再安全,即便她对其他人再有好感,可心中的某个位置却不容动摇。任天下人的心思她都猜不透,任所有人她都需要小心对待与防备,唯有眼前的人,她是从心底依赖并信赖的。
花寻看她似是真着急了,也不再逗她,又躺了回去,睨视着绷得紧紧的小脸,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故作板着脸又问,
“想还是不想?”
月罂抿了抿唇,抬眸向他看去,见那双如水般的眸子依旧如往昔清澈,心中却是一阵气结。他说只离开几日,可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只寄回来几张字条,且这一个月都没半点消息,即便她想,也不愿说出来。
轻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但手脚却都缠在他的身上,死活不让他动弹。
花寻不禁哑然失笑,这只嘴硬的小狐狸!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便猜到她为何恼他。先前他答应过她很快回来,但情况实在有些棘手,不得不耽搁到现在,他也不想……
他想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可刚一动弹,马上被她重新压住,顿时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背,笑说道,
“既然不想,为何要抱着我不放?”
“三更半夜闯进女子的闺房,明日一早我就把你送进官府。”
花寻听着这幽怨的回答,扑哧一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地又问,
“你舍得?”
“有何舍不得?”月罂躲开他呵出的气,在他胸前蹭了蹭耳朵,仍口是心非地抱怨着。
花寻觉得好气又好笑,幽幽地叹了口气,故作悲伤地念道,
“亏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原来面对的却是牢狱之灾啊……”
月罂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虽然已经沐浴过,但眼角眉梢的疲倦却是洗不去的,忍不住一阵心疼,空了一只手摸着他妩媚的眼角,小声嘀咕,
“谁让你一走就是这么久?”又见他脸颊微陷,比走时瘦了一圈,想来过得也不安生,心中更为纠结。
“我走得久些,你岂不是落得个逍遥自在?”话没说三句,醋味马上泛了起来,一想到朔日那天看到的情形,心里就嫉妒得要命。
月罂讪讪地收回了手脚,抱着膝盖坐在床铺里面,也不敢看他。她期待他回来,但也知道一旦他得知了那些事,便会来兴师问罪,自己也百口莫辩。怪只怪自己一个人,连心都管不好……
花寻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缠着她垂下的青丝,斜飞的眉眼媚入骨髓。见她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叹,她命里如此,自己怎么能怪她……
拉住她的手臂一用力,顺势将她又拉入被中,连同被子一起抱住,这才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只需看清自己的心就好,其他的都不必多说。”见她如小兽般倚在怀里一动不动,又补充道,
“朔日那天,我也在。”
“什么意思?”月罂迷茫地向他看去,只看到他目光如水,漾着一丝丝的涟漪,仿佛能拨动人的心弦一般。但再往深处,她却看不懂。
“这些年每月的几滴血根本无法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前次便是体内的血液无法克制,才让你忽然晕倒。他为了救你渡了大量的血,这才平息了你体内的血气,可明白了?”
月罂喉咙一哽,自己梦中闻到的那股血腥味原来不是幻觉……一个人若是失去体内三分之一的血,生命就会有危险,也不知他为自己渡了多少。而可气的是,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难道每次晕倒都要让别人渡血?”那也太可怕了,先不论有没有人肯,单凭需要的大量血液就会让一个人体力严重损耗,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花寻从怀中摸出一个莹白透明的玉质小球,上面已经被他系了个长长的丝线,将它挂到月罂的脖子上,这才答道,
“我得了这个宝物,可以平息体内的血气,记得以后要天天戴着,切莫着急。先前若不是你心火太盛,怎么也不能忽然晕倒。”
月罂垂眸摸了摸那个拇指大小的玉球,入手一片温暖,听话地点了点头。与其同时,那个小球表面忽然闪过一层温润的红光,浅淡地如同晚霞,只短短一瞬便又消失。月罂惊讶地捧起它,却只看到它温润洁白的模样,
“它刚刚闪了一下,看见了吗?”
花寻并没注意到这些,摇了摇头,
“怕是烛光照的。”
月罂疑惑地又看来看去,也不见那小球上再闪过红光,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再多问。
花寻将她的小手掰开,贴在自己的胸口上,邪魅的眼中光华闪过,揶揄道,
“难道真打算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