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凶之后by绒布线袋(商业 复仇 霸道攻x执拗受 双结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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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老陈过来了,此时小维早已睡下。徐伟平、徐有树的二哥就在台灯下压低了声音谈话。
徐有树的二哥愁得直叹着长气,“倒底是咋个回事!招谁惹谁了这是!”
徐伟平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慢慢来,我已经联系好一个律师,大家一起想办法。”
徐有树的二哥说:“伟平兄弟,幸亏你有主意。要是光凭俺这样的乡下种地的农民,真是非得让三兄弟白白冤枉死不可。”
徐伟平又宽慰了他几句,方才各自熄灯睡觉了。
(十一)
废品收购站收到吊销营业执照的行政处罚通知,被强制停业了。
徐伟平很抱歉的给老严结清了工钱。工人说:“俺在这儿干了三年,大徐老板一直对俺挺好。等他出来了,又有活干了,俺再过来。”
徐伟平说“一定”,与他握了握手。
虽然停业了,徐伟平却决心坚守着这个废品收购站,等着徐有树回来。
大徐一手创办的收购站,自己帮他看着,只要人能平平安安的出来,就会重新办起来。
不过,现在收购站里的流动资金已经被徐伟平动用聘请律师了,再加上为了让徐有树在拘留所里少受点苦,各种关系都要打点,钱花得很凶。如果实在万不得已,收购站里的钱花光了,徐伟平就不得不动用自己的那个9万块钱的“买凶”帐户了。他现在也顾不得禁忌,只要钱花出去派得上用场,以后的事都无瑕去考虑。
聘请的这个律师是徐伟平以前认识的,姓何,业界很有一些名声。何律师很快就到拘留所里与徐有树会谈了一次。回来后,何律师说:“他的状态很不好。”
徐伟平关切的问:“怎么了?”
何律师说:“我观察到他的嘴唇是肿的。我问他的身体状况,他什么都不敢说。我需要证据证明他是否在里面受到逼供。”
徐伟平想不到花了钱,徐有树在里面还是没有好过一点。那群想陷害徐有树的人渣真不知道手眼通天到什么地步。徐伟平愤懑之余,也无计可施,只好问:“大徐说他倒底有没有收赃物?”
何律师说:“徐有树说他是没有的。他不知道那两箱电缆线是从哪里来的。我相信他说得是实话,因为他关在里面这么多天一直在坚持的就是这条底线。可光凭我们两个人相信他,没有用,得有证据证明徐有树不知情,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两箱子东西。现在就是缺少这些证据,而几百斤的电缆线又是在他开设的废品收购站里搜出来的,他一个人说不知情,法官是不会相信的,警察也不会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取到口供。到时候证据移交到检索院提起公诉,完全是一边倒,根本不用审判,就可以直接宣读判决书了。”
徐伟平表情凝重。他担心徐有树在里面抵不住煎熬,稀里糊涂的做出不利于自己的招供。有人就是想把徐有树整进牢里去,用尽卑鄙的手段让他的废品回收站关门大吉,从这片地界彻底消失。
“一群地痞!无法无天的恶棍!”
徐伟平很气愤,气愤很快化成动力,让他冷静下来。目前全付精力只能放在一个目标上——
把大徐捞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正当的也好,不正当的也好,只要能让大徐清清白白、平平安安的从里面走出来。
徐伟平喝了口水,想了想,说:“既然警察只找他们想要的证据,我们就找我们的。”
何律师说:“是这样。我们具体讨论一下。”
徐伟平找了一个小学生作业本,当成笔记本,在上面记录下讨论的结果。他们讨论一会,找到一个疑点:那两箱赃物一定是有人乘着徐有树、徐伟平都不在收购站里时,里应外合,搬到废纸箱堆下藏起来的。也就是说,两个在院子里干活的工人都有嫌疑。
何律师说:“你们雇的两个工人,都是从哪来的?”
徐伟平说:“是徐有树认识的老家人,在站里干了都好几年了,看着都挺老实本份的。一个老严,一个老胡。老严一直都在,上次问过,他说不知道。另一个老胡,上个月儿子结婚,回老家了。”
何律师说:“最好能找找那个老胡,我觉得他嫌疑最大。”
徐伟平点点头,第二天就忙着四处奔波,找到老严,又找到老胡的老乡,确定老胡着实回老家了,于是打算到老胡的老家去找人。他把小维托给徐有树的二哥照看几天。
过了三天,徐伟平从汽车站坐公交车回来,才走到路口,就看到小维站在街角翘首以盼,徐有树的二哥蹲在一边的树下愁容满面的抽烟。
小维一眼就发现徐伟平回来了,兴奋的大喊一声,“哥”,连蹦带跳的在路人诧异的注视下,跑到他的面前,象个小孩子一样一头扎到他张开的双臂中。
徐伟平微笑着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头。这几天天气继续降温,到了零度以下,坑洼不平的路面积水处结了一层薄冰。本来天气预报会有雪,只是天阴沉沉的,刮着干冷的风,并没有见到下雪的迹象。
徐伟平拉他的手,试试穿得暖不暖。只碰了一下,小维就“呵”的缩回手,“好凉!”,不愿意让他再摸。徐伟平笑了笑,没有理他,因为徐有树的二哥走过来,想要帮他拎包,徐伟平赶紧说:“不重,我自己来。”
徐有树的二哥并不坚持,只是皱着眉头——自打见他第一面起,他眉头间紧锁着的三道纹就没有打开过,永远的愁眉不展——有气无力的问:“咋样?找到人了吗?”
徐伟平说:“没有,他们家说老胡回家参加完儿子的婚礼,前几天又回A 市打工了。”
“又回A 市了?”
徐伟平深吸口气,说:“继续找吧。只要在A 市,总能想办法找到。”
徐有树的二哥却感觉希望很渺茫似的,手插在口袋里,很冷似的佝偻着背,情绪低落。过了一会,他说:“昨天,院子里来了两个人,说是那院子的房东,跟三兄弟签的合同到期了,院子不租了。”
徐有树猛得停下脚步,贴在他身边正东张西望的小维猛得被拉了一个趔趄。
“不租了?他们……还说什么了?”
“没有……”,徐有树的二哥也知道自己正在汇报一个不好的消息,所以也很为难的神情:“他们晓得跟俺说了也没用,说等你回来后再说。”
(十二)
房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给徐伟平清理场地搬出去。
徐伟平提出可以续约。房东不同意,说已经有人提前看好这个院子了。而且以前租出去做废品收购,周围的邻居早就已经怨声载道,街道、卫生防疫都来纠察过好多次了。
徐伟平知道以上不过都是借口。想到大徐出来后,只能让他看到自己辛苦打拼出来的废品收购站关门倒闭,徐伟平心里面就堵得慌,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月内,徐伟平把院子里堆积的废品能处理的都贱价处理了,还有些值钱的暂时卖不了的,就借周围几个关系好的邻居院子堆一下。他现在手里的钱象往外泼水似的,只听“哗啦”一声响,泥地里湿个半分钟,就被吸收个干干净净,连影子也没有。可是又不能不花,哪一处关系的打点都得钱。
徐伟平另寻了一处出租屋,很便宜,二十平方米的一间平房。好在向南,冬天还能晒到太阳,不至于太冷。徐有树的二哥帮他搬家,两个人将床板、桌子、衣柜搬到三轮自行车上,一个人在前面蹬,一个在后面推,小维也来帮忙,到了出租屋内,把家俱摆好位置。
因为到了新环境,小维却很兴奋,跑进跑去的碰碰这个,摸摸那个。院子里有个染着红头发的女人蹲在水笼头边刷靴子底。小维好奇的观看了她的红头发一会,突然呵呵的傻笑起来。女人觉察到了,愤怒的站起来就骂:“看你妈的X!耍什么流氓!”
徐伟平听到了,赶紧出来向那女人解释。女人看了小维几眼,不客气的对徐伟平说:“以后把你们家傻子关好了!别出来惹事!”回身拎着高筒靴子走了。
徐伟平把小维拉进屋,说:“这儿就是我们的新家。记住了,以后不要随便跑出去玩,就在门口玩。有不认识的人跟你说话,你都不要理他。给你吃东西,你也不要拿。如果我出门了,你一个人在家,就不要出门,把门锁好,有人敲门也别理。听明白了吗?”
小维愣愣的听他交待了一大堆,过了好半天,才慢腾腾的点了点。徐伟平也不知道他倒底明白没有,不厌其烦的又讲了一遍。
帮徐伟平搬完家,徐有树的二哥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老家了。三弟的收购站没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跟徐有树兄弟俩挤,而且呆在城里干耗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打算先回家看看,如果有事,再回来。
拎起包,徐有树的二哥一只脚跨出门槛,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又收回来,重新在屋子中间站定,似乎还有话想说。
徐伟平看着他。“伟平兄弟,”徐有树的二哥犹豫了半响,方才嗫嚅地说:“你……你不会不管三兄弟了吧?”
徐伟平终于知道他一直愁眉苦脸的在担心着什么了。徐伟平现在自身的处境都已到了窘迫的地步,任谁遇到这种情形恐怕都会萌生退意,一走了之。
“俺晓得你也难,”徐有树的二哥抓住他的手臂,“可这会子……这会子三兄弟就全靠你能救他出来了。不管最后咋样,只要你还肯管他的事,俺就在这代表着俺老徐家上上下下,谢谢你了——”
说着徐有树二哥的身子就向下滑,象是要跪下的光景。徐伟平赶紧一把捞住了他,不让他的膝头着地。徐伟平可受不起这个大礼。
“二哥,你别这样,”徐伟平说:“大徐的事,我肯定会管到底的。”又拖又拽的将对方拉起来重新站好,他接着说,“二哥,你恐怕还不了解大徐跟我之间的交情。大徐对我有恩,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和小维,他对我最有义,毫无条件的信任我,视我为他的兄弟,把生意都交给我一起打理。现在他出了事,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清清白白的出来的。”
徐有树的二哥低着头,紧抓住徐伟平的手,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感谢的话了,只能语无论次的敷衍了几句,满心凄惶的拎着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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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租屋的第一夜,徐伟平只觉得仿佛睡在冰窖里。小维冷得直哭,闹腾着夜里不肯睡,徐伟平只好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两个人一个被窝,合盖两床被子,借着对方的体温来取暖。小维虎背熊腰的体格,徐伟平两只胳膊搂都搂不过来,最后变成小维紧拥着他的状态。到了后半夜,小维暖和过来,身体就象个热乎乎的电热毯,徐伟平贴着的后背也暖洋洋的,不再冷得如刀割。黑暗中耳听着小维熟睡时均匀绵密的鼾声,徐伟平终于朦朦胧胧闭上了眼。
第二天,徐伟平用报纸和尼龙袋把门框旁边漏风的大洞修补好,再接着捣腾那只烧煤球的炉子。好不容易烧着的煤球冒出蓝莹莹的火苗,徐伟平把它拎进屋子给小维烤火。
小维正在本子上画画。这几天不知怎的,小维迷上了乱涂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