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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精打细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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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斜了他一眼。不像男人?你会不会说话啊?就算我的手有点瘦有点白,那也不至于不像男人吧?哦,都像你的手似的,指节明显,酱猪蹄色儿,表面砂纸一般才叫男人是吗?
  好吧,跟他的爪子相比,我的手确实是精致了点儿。不跟你比了行了吧,我默默地把手收回来。韩暮雨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在我想开口新话题的时候,忽然说,“那个,安然。”
  “啊?”
  “我的意思是,你的手挺秀气的,跟你人似的。”
  “哦?”我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手不像男人,人也不像男人是吗?”
  他一愣,我已经忿忿地去抓他脖子,“韩暮雨,没你这么糟改人的!”
  手刚触到他的衣领,就被他抓住了。他手劲儿很大,跟钳子似的攥得我手腕死疼,“不是,安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我想找茬你有办法吗?我忍着腕上骨头快要碎掉的钳制力度,继续不依不饶,“那你什么意思,啊?”
  他显然被我的无理取闹搞得有点懵。回头想想,枉我一直标榜自己七尺男儿,却跟个小丫头片子似的为了一半句话炸毛儿,都不够丢人的。
  后来他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却没有放开我的腕子,他看着我满脸虚伪的愤怒,用一种温柔叹息的语气说道:“安然,你看你这脾气……我没有那么说……我的意思是……”
  “……”我安静下来看着他,心里却隐隐期待。
  你想说什么,说什么都可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任何的,关于我的。
  可是,我心里一阵扑腾之后,却看到韩暮雨眉毛一塌,说了这么句让人想死的话,“……我的意思……其实我没什么意思,就那么一说……”
  好吧,我就知道,我已经在自作多情的路上走得太远了。
  
  看我不再得瑟,韩暮雨放开了我的手。手腕上被他握得热辣辣,还有护手霜的粘腻感。
  “你那个工友呢?”我问。
  “去超市了,说要买点东西带回家过年。”韩暮雨说完,想起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块阿尔卑斯糖递给我,“这是他昨天给的……”
  我拿了一块,边用滑溜溜的手指跟塑料包装较劲,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想了想,“先干满这个月吧!老板说下个月会涨工资,我也在想要不要多干些日子……”
  “恩,涨工资就多干两天!”我随口说,却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心思,我是不愿意他回家的。
  韩暮雨“恩”了一声也没在意,却接过了我手里撒泼打滚的糖。
  “就是担心到时候,火车票不太好买!”他轻轻松松地就撕开了糖纸。
  “哦,那个别担心,我认识车站卖票的人,你想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儿,保证有座票。”我胸脯拍得啪啪响。
  韩暮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真的,骗你我有钱赚吗?”
  “那就好了……”他把剥开的糖送到我嘴边,“那样我就能多干半个月!”
  我就着他的手把糖咬到嘴里,青苹果口味的香甜在舌尖扩散开来。我乐得眉开眼笑,从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美好的糖果,每一丝甜蜜都能渗进身体的某处,要是有人现在咬我一口他一定会发现,我整个人都甜透了。
  韩暮雨看我笑得诡异,说道:“安然,我觉得你还挺适合在银行工作的……”
  “恩?为啥?”
  “你那么爱笑……”
  我没法儿跟他说是因为对着他我才乐得出来,所以,我干脆地点点头,“我那是没心没肺……”
  “……还那么有趣。”
  “我那是不着四六。”
  
  没在意我的插科打诨,他很认真地说:“安然,谢谢你。你总是送我东西,可是我却没什么能给你。”
  “有啊,怎么没有!”我的真话顺嘴就溜达出来了。
  他疑惑着看过自己周身,说道:“我这里全部家当哪有拿得出手的,唯一一件新毛衣还是你给的。”
  “我说了你也不见得给我!”我毫不做作地叹气,我说了,你也不会给我的。
  “说吧,想要什么?”他扬起坦荡明澈的目光,“但凡我有!”
  
  我想我有点不清醒,因为他说话时认真的表情,那表情让我觉得这话是真的,让我觉得只要我开口,就可以问他索取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无论多不可思议。
  别这样行不,别让我以为幻想可以实现。
  就在堵在喉咙里的话差点冲口而出时,忽然,眼前一黑。
  
  停电了。
  



☆、二十三

  “安然,你别动!”
  韩暮雨自旁边按住了我的胳膊。我没有动,他也没有动,我们都在努力让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片刻之后,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屋子里的东西在浓重的暗色里露出隐约的轮廓。我感觉韩暮雨从我身边站起来,“我去看一下儿,前几天也闹过一次。最近电压老是不稳,我去看看是不是又跳闸了,手电筒在门边。”
  我看不清,只觉得韩暮雨在小心的往外走,尽量不踩着我的脚,悉悉索索的声音,晃动的黑色人影。我抬手去扶他,却被他摸索着抓住,“安然你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
  夜色保护了我,听着他的安慰般低声细语的话,感觉到指尖刚刚被他握住时沾染上的温暖,我笑得无声却猖獗。
  脚脖子上忽然一紧,我听到韩暮雨哎呀一声,紧接着就是电热扇倒地的哐啷声。面前人影一歪,我慌手忙脚地站起来去扶,完全没想到自己脚上还缠着东西,结果我这边一扯电线,本来站稳了的韩暮雨又是一个趔趄,控制不住地往我这边儿倒过来。
  哐,我的后脑勺磕在床板上,因为有垫子,不是很疼;真正疼的是胸口,不知道是被什么硬东西戳在心口上了,一口气阻在胸膛里,上不来下不去很难受,我一时间一声儿都发不出来,脑袋里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儿,身上重得像压了座山。不过没一会儿那座“山”就离开了,一只手又一路从胸前摸摸索索爬上脖子,然后在脸颊上停下来,接着另一线细小的声音钻进乱哄哄的耳朵里,像蚊子叫似的。随着一下一下拍打在脸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我渐渐听清了那只蚊子的话,他说:“安然,安然,你怎么啦?”
  近在眼前的声音和气息让我迅速地明白过来,刚刚把我砸蒙了那座山就是韩暮雨,现在他手掌正把我脸拍的“啪啪”响,靠,疼,知不知道。
  我依然发不出声儿,却能清楚的看到他悬在我上方的眼睛,沉波千顷,湖光海泽。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烈的咳嗽了一通。可算缓过来了,韩暮雨拉扯着我的胳膊试图把我扶起来,而渐渐清明的脑子让我做了个无耻地决定,我就那么软趴趴的仰面躺着,任他怎么拽,就是不起,最后韩暮雨只好俯□一手扶着我的脖颈一手揽着我的后背慢慢地将我抱起来。
  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颈窝里,任这耍赖得来的幸福把我淹得死去活来。
  这是个实实在在的拥抱,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他手的力度,小心翼翼的动作,甚至飘落在我耳朵边温暖湿润的呼吸,都那么好,唯一遗憾的是,我身上的羽绒服太厚了,让我们没有办法贴得更近切。
  黑暗充斥的空间,把有限装点成无限,在夜色层层叠叠的厚重包裹里,我是如此的迷乱而不知餍足,我用一种虔诚到惶恐的心态默默祈祷,老天啊你能更眷顾我一点儿吗?我想得到更多。
  
  感到,他颈边的皮肤有着干燥的热度,柔韧而平滑;
  感到,他因用力而绷紧的颈肩部的肌肉,坚实又有力量
  感到,他埋在血肉下的骨骼,清瘦却硬朗;
  在我唇下稳定起伏的脉搏,带着生命的动人节奏,跳跃、隐没,跳跃、隐没……依然是淡淡洗衣皂的味道,还有更加清淡的,仿若山雨归去、风栖芳树的黄昏,漂浮在空气中沁心沁肺的烟雨味儿。
  我忍不住搂紧了他,将嘴唇悄悄地压在他脖子上,“暮雨……”
  知道吗?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
  韩暮雨的动作微微一滞,不知道是因为我的那声呼唤,还是那个在乎心意有无间的吻,或者只是单纯因为这个抱的动作由于姿势的原因过于费力。
  他让我坐好了,我却死命搂着他脖子不撒手,他无奈地轻啪着我后背,问:“安然……你觉得怎么样?”
  “你都快把我压死翘了,我刚才差点喘不上气儿来知道么?”我在他耳边抱怨,也不敢太大声,就那么说悄悄话儿似的,在他耳朵边嘀嘀咕咕。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心情也会传染,他也很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刚才好像是我胳膊肘戳到你胸口了,怎么叫你都不反应,我也吓了一跳。”
  “你那是叫我吗?你那是抽我!”我现在脸上还热辣辣的。
  “……一着急,下手重了……”韩暮雨说话间带上一点歉意。
  苍天啊,大地啊,我真的不是得寸进尺!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记恨我给你涂护手霜,你睚眦必报!”我顺嘴胡诌了一句,却更紧的楼住了这个睚眦必报的人。
  韩暮雨显然无言以对了,他沉默半天,才说:“安然……你这脾气啊……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你少装老成,我比你还大58天呢,怎么着你也得跟我叫声哥,没大没小的……不是,我跟你比这个干吗我?我是说,你把我脸都抽肿了,你一句‘下手重了’就完啦?”
  韩暮雨终于受不了我的无理取闹了,他强行将我从他身上扯下来。黑呼呼的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想必是一脸气愤,“行,你先让我去看看电闸去,回来咱们再说。”
  这次他走得很顺利,我听着脚步声离开,看着他开门关门,而后整个人虚脱般仰面倒回床上。我用手将眼睛蒙起来,纯粹的黑暗悄然降临,我听到心里一个声音在问:
  “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喜欢他喜欢到不知该干什么!
  “喜欢他就告诉他吧!”
  鬼扯,告诉他他还不马上拎起我扔当街大马路上喂车轱辘去?
  “也许他也喜欢你呢?”
  他大概会喜欢那个爱笑有趣的安然,却不会喜欢这个时刻惦记着他的变态吧!
  “不会吗?”
  会吗?
  “不会吗?”
  会吗?
  “别瞎想了,想那么多干吗?……不会吗?”
  ……
  



☆、二十四

  一线光从指缝里泻下来,之后是薄薄的门板被带上的声音,轻轻的脚步,电热扇被扶起来的响动,再然后一双手摸上我的腿,将绕在脚上的电线一圈圈松开,热风再次吹过来,我敏锐地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捂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冰凉的手指将我的手从脸上拿开。屋子里惨白惨白地亮,我眼睛被晃得睁不开。
  下巴上忽然一凉,还没来得及挣脱,它已经被两根手指捏住微微抬起,左右摇晃了两下,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从我头顶落下来,“真的下手重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恨恨地睁开眼睛,推开他的手,翻身坐起来,“当然了,肿了都!”
  “可是,我就啪了右边,怎么左边也肿了?”他似乎是非常严肃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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