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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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靖华剪完,冯砚接过来看了看,稀奇道:“还真是他。”
“一袭霞衣倾城,两帘珠锁求欢,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冯砚赞叹道:“这凤冠霞衣,倒是精巧,傻子,你的手这么巧,改明也给我剪一副。”
“剪你?你太丑了,不剪。”靖华孩子气的说道,其实也就是靖华想耍他罢了。
“那把你这个送我也成。”冯砚边说边往自己的怀里藏,靖华看他抢东西,不乐意了嚷嚷道:“把爻爻还给我,不许你抢。”
“你都说了你还在生他气嘛,就别触景伤情了,唉,傻子,你可别动粗啊,要是抢撕了,你家爻爻的头就要掉了。”冯砚边躲着靖华边和他玩躲迷藏,只把靖华气的恨不得把他揍成猪头。
正在二人追逐嬉闹时,杜笙和丫鬟途经院子,“抓奸”正着,脸色很不好,丫鬟看主子不高兴了,低声骂道:“真不要脸。”
这句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冯砚和靖华都听的清楚,冯砚看那丫鬟嘴里蹦出来一句脏话,立刻就是拉下了脸,而靖华早已知道这屋里的仆人在闲言闲语的说着他和冯砚,反正身正不怕影斜,他毫无愧疚。
只是他反想着这个主子自己不说话,那丫鬟竟然还敢在男当家的面前如此无礼,实在是缺了教养,于是靖华就想要闹上一闹。
他猛的从地上捡起土往那丫鬟身上砸,骂道:“你骂谁不要脸,丑八怪。”
杜笙本以为这傻子平时话少不和人打交道就是个软柿子,奈何他脾气倒是大,脸更是气的要发红,冯砚虽然觉得杜笙这种做法太丢人,但想着杜笙怀孕在身,只得把靖华给推到一边,道:“傻子你住手,打人是不对的。”
“你说的都是废话,谁听你的。”靖华白他一眼,继续捡土,那丫鬟被砸的有些后怕,急忙躲到杜笙身后,她这个动作让杜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丫鬟惊觉自己这个动作错了,连忙解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杜笙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冯砚这下子没心情再逗靖华了,于是对他说了句,你慢慢玩,剪画别伤到手,就屁颠屁颠的追自己老婆去了,靖华看冯砚走远了,才拍拍手上的土,又坐到石椅上开始剪画。
上爻在官邸与委员长闲聊一阵后便领了任务回到下榻的居所,现称宋公馆。严树刚到南京就来这里为上爻布置,手脚之快,让上爻心里舒坦,只是今天谈话的内容让上爻并不那么舒心。
留声机里播放着当红女星多情的歌声,上爻端着一杯酒细细得品位,他的确是不缺钱,但饥荒是个无底洞,委员长要他拿钱出来振荒他也拿的出手,只是到底是出钱振荒还是中饱私囊就不得而知了,饥荒在北方闹了一两年,这次中原大战又导致河南土匪流民四散,到处都是人间地狱,他救的了一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却救不了十万人甚至百万人。
严树看上爻眉头紧皱着,就连那美妙的音乐他也无心欣赏,不由得问道:“九少爷,今天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上爻简单的回了一句,这时公馆的电话响起,严树有些奇怪上爻前脚住进来,后脚就有人打电话来了,上爻自己走上前去接电话,一通电话聊了老半天,上爻是没说几句话,脸上倒是颇有喜气。
电话打完,留声机也唱完了,上爻吩咐了严树一声要出门去,便回到房里换衣服,严树盯着上爻那穿着军装的完美身材,过了半响才回过神。
上爻出来时换了一身白色长衫,把自己村得像个白面书生,他样貌英俊,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少了几分戾气,与穿军装相比,有了另一番韵味。
“今夜里世界剧场放电影,你也去凑凑热闹。”上爻不咸不淡得朝严树吩咐道,严树立刻紧跟在上爻身侧出门。
天虽冷,上爻却是爱漂亮的,严树琢磨着他该有些冷,但上爻坐在车里,连撮手都没撮,严树的大衣裹着,风还往他身上灌
南京严树几乎没来过,他对于街景还是颇有兴趣,便东张西望。到了世界剧场,司机为上爻开门,严树眼尖立马就看到了冯砚携这家眷在剧院门口和人聊着天,而靖华站在一边略有新奇的东张洗望。
严树立马下车喊九少爷,上爻自然也看见了影院门口站着的靖华,但他立定如山,毫不莽撞,他神色如常的走到影院门口,招待贵宾的副将见上爻来了,连忙上前笑道:“宋少将,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冯砚乐哉的看了上爻一眼,便转身朝靖华道:“要跑趁早,再不跑可跑不了了。”
靖华听着冯砚使坏,他心里明白自己这要是开跑,指不定上爻就要抽出腰上的枪对着他的腿来一发,上爻虽说一眼都没看他,靖华却是明白,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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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上)
靖华本以为再见到上爻会是一番惊天动地,可是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这大半年转眼即过,他对上爻那翻江倒海的惧意也沉淀了下来,剩下来的只有思恋。
于是靖华大脚一跨,拦下了上爻。
冯砚眼看着靖华自己往上爻的枪口上撞,立刻跟着去打招呼。
“爻爻。”靖华和上爻挥手打招呼,冯砚拉住他,朝上爻客气道:“宋少将,他是个傻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这大庭广众之下,靖华居然敢上前直呼上爻的小名,上爻那扑所迷离的个性连冯砚也吃不消,他就怕上爻一个恼火把靖华羞辱一顿,虽说是个傻子,但也是有脾气的有尊严的。
“哪里话,冯师长,靖华能得你照顾,是三生有幸。”上爻皮笑肉不笑道,冯砚把靖华往自己身后一扯,道:“不敢当,今天宋少将是贵宾,先请。”
靖华本想再和上爻说句话,奈何上爻没再看他,随着引路的人进去了。靖华一直看着上爻的背影,心里却有些失落,上爻果然是生气了,可是想想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了,他会生气再所难免。
冯砚看靖华吃瘪了,挖苦他说道:“瞧你这个熊样,进去了。”
一旁的杜笙看着傻子和那年轻的军官套近乎便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可再看那人居然还答谢冯砚的照顾,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她想着这个傻子,哪里都能遇到贵人,命怎的这么好,杜笙故意猛的下脚踩到靖华还来回撵了撵,靖华痛的连忙弯下腰,冯砚瞧着杜笙这个样子,不悦道:“笙儿!”
杜笙红唇似火,也似她的心,她轻瞥了靖华一眼便踏着小香步进去了,冯砚连忙要看看靖华脚上的伤,靖华却是说着小气鬼,就再没委屈的叫嚷。
上爻方才回头看到杜笙朝靖华发脾气的那幕,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上爻对于电影这种新潮的东西就和留声机一样没有兴趣,倒是没见过的人都聊的兴致勃勃,上爻中场离开去了卫生间,这次来看电影的都是南京有头有脸的官员和富商,他们在相互套着近乎,畅谈胜利,南京的事他不想趟浑水,也就闭口不言。
上爻在水龙头下洗着脸,没一会一位身穿军服的人就走到他身边打开水龙头洗手,他的手指白净,一看就觉得适合风月无边。
上爻洗干净手就要走,还没提脚,身边那人就伸手抓住了上爻的手,上爻一个回身,一脚蹬向那人,动作之迅速,让人惊叹,那人连退几步闪开,而后上爻掏出腰间的枪立刻对准那人的脑袋。
“九哥。”一声呼喊,上爻抓着小段的头发,往墙上一撞,冷冷的说道:“是谁给你的胆子,以后别乱动你的手。”
小段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嘴角的血渍,他笑着朝上爻说道:“九哥,你的功夫真好,可是也太不讲情面了。”
“你怎么会在南京。”上爻问道,小段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和衣服,他主动走到上爻面前,半似撒娇的说道:“九哥,我本来就是南京人,干爹死了,我哪里还敢去广州,就回南京入军了。”
“别喊我九哥,你还不配。”上爻厌恶的说道:“你最好放聪明些,离我远点。”
“我……”小段本是带笑的脸此刻有些僵硬,“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其实我也没有害你的心,九哥,我差点死在阜城了。”
小段下边虽然没说都是你害的,可上爻却不想再面对他,他和他真的太相似了。
宋帧害了他,而他害了小段,他利用了小段设下阜城的局,其实回想初见小段时他在车外腼腆的微笑,上爻觉得自己不能和他太较真。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小段傻傻的问着,“我真的挺想知道,九哥,就冲着我喊你一声哥,你就不能稍稍的对我好些。”
宋应山死了,上爻再不会有什么弟弟妹妹,小段也就是他唯一的弟弟,可上爻对他真没多少感情,要说有什么,那也是可怜他,上爻不喜欢小段的最大原因,就是他太像自己,就连被哥哥害惨了之后的质问也是如此的相似,想起自己对宋帧的报复,上爻竟然有些好奇,小段现在是不是也想弄死自己。
但仔细一想,也不是,小段和他有一些不同,小段爱他,但他不爱宋帧,所以他不至于悲惨的要去恨自己爱的人。
上爻看了小段一眼,轻叹了口气,表示着他态度的放软,小段瞧着上爻不再那么冰冷的看自己,眨了眨他的眼睛,道:“九哥,我能不能回宋家啊,我在南京没依靠,总被人欺负。”
上爻看他越来越会占便宜,净看着人的脸色做事,不过他这句话狠狠的戳到了上爻的软肋,那就是他被人欺负了,宋家的人在外边现在都是风生水起,他这个做人哥哥的,却连弟弟都护不住,传出去也丢人,虽然也没几个人知道小段是他弟弟。
那就让他回来吧,反正宋家养的起。
上爻心里这样想着,小段看上爻不搭理自己,以为自己是得不到上爻的眷顾了,低下头苦笑道:“对不起。”说着小段的肩膀有些发抖,他哽咽道:“九哥,你保重,我不会再打搅你了。”
“明天你收拾行李来宋公馆,严树在家里。”上爻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小段红着眼眶吸吸鼻子,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待到他分明白上爻竟是答应他让他回公馆了,他赶紧追出去跟在上爻后边。
上爻回到位子时,小段就站在一旁的走廊上像是最忠实的警卫,上爻朝后面看,冯砚那一家人都不见了,他撑着下巴继续观看电影,他却不知小段在一旁一直浅笑着看他,模样特别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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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更,撒花,弟弟什么的最软了。
☆、弟弟(下)
上爻在年幼的时候是戏班子里的老幺,人人都能欺负他,后来到了宋家,他还是老幺,但是有宋应山罩着他,宋帧起初也对他很好,而现在他终于有了做哥哥的感觉,多了一个亲人,心里也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