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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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上爻故意把脸挨近靖华,轻笑着诱惑道:“这样你喜欢吗。”
靖华淡淡的看他一眼,十分骄傲的说道:“还是我家爻爻更好看,你比他差远了。”
上爻闻言气的用脚把靖华踹了一下,骂道:“说了我就是上爻,你还来劲,你眼睛出问题?难道我还换了张脸不成,你真傻还是假傻呢,是不是故意的!”
“你才有问题,你比我家爻爻老多了。”
上爻听他这样说,冷笑道:“原来你现在是嫌弃我年龄大了?你喜欢年轻的是吧,别做梦了,我还没嫌弃你呢。”
靖华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爻爻很温柔很乖,一点也不凶,不会动不动对人发脾气,不会不高兴就和人动手,最重要的是,爻爻才不会强迫我呢。”靖华伸出手,环上上爻的腰,说道:“爻爻很瘦,抱上去没有肉,你的腰太粗了。”
上爻闻言双手把自己的腰一掐,扯开靖华的手,继续高傲的冷笑:“蠢货,这是强壮,你要面对我已经长大的事实,你还想和以前一样把我压在床上随你怎么玩呢,想都别想,以后还是我好好的疼爱你,保准你舒舒服服的,哎,你现在就是嫌弃我了,也对,我都要变成你的糟糠了,你又是说我长壮了又是怪我不温柔了,难不成还能指望我再长回到五年前。”
“至于强迫,谁让你自己要惹我的,活该。”上爻说完躺到他身边,把被子往靖华脸上一甩,不快道:“睡觉。”
“不睡。”靖华回道。
上爻背对着他,道:“你不睡算了。”
靖华也干脆和他背对背,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氛围度过了重逢以来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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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扰(上)
第二天,大清早的上爻就把靖华给弄醒了。
在屋里整理了一番后,上爻要带靖华出门,靖华不干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上爻和他对峙着,靖华坐在床上像尊佛。
上爻看他又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双手抱臂的看他,靖华同样双眼瞪着他,上爻笑道:“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蚱蜢你压坏了。”靖华委屈道:“你赔我的蚱蜢。”
早上起来,上爻一个不注意抖了被子,结果下床他也没注意,一脚就把蚱蜢给踩扁了,上爻敷衍道:“坏了就坏了,我再编个给你。”
“我就要那个。”靖华耍赖道,“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屋外这时传来梁叔的声音,“九少爷,起床了吗?”
“起来了,马上出来。”上爻回道,然后他去拉靖华起来,靖华却避开他的手,喊道:“你别碰我!”
“靖华!”上爻厉声道:“你非要惹我生气不可!说了赔给你,你还要闹什么!”
靖华撅着嘴巴委屈的看他,忽然他张开手,悲伤的看着手里那个已经扁了的蚱蜢,他也不说话,可那表情非常脆弱伤心,让上爻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在靖华面前蹲下身,安慰道:“蚱蜢可以再编,我可以给你编好多。”
靖华红着眼睛,“爻爻会难过的。”
“靖华,你听清楚,我就是爻爻!我不难过,也不会怪你,你已经保管的很好。”上爻耐着性子劝他,说罢他起身要去吻靖华,靖华却轻巧的避开。
上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伸手抱住他,亲热的说道:“靖华,如果我能说一个只有你和上爻知道的事,你就会相信我了是不是。”
靖华侧过脸看他,上爻把额头靠在靖华的额头上,道:“长平镇,在画舫里,是我编的蚱蜢。”
靖华望着上爻,却没说话,上爻看他的表情有些松软了,立刻把他扯起来,利索道:“真是麻烦,哪有这么难伺候的,走了!”
门打开,梁叔还在门外,看着上爻把洗的白净的靖华带出门,不由得惊道:“这真是变得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说罢梁叔靠近上爻,问道:“九少爷,他准你碰?”
“昨天教训了他一顿,就准了,怎么了。”上爻敷衍道。
梁叔摇头,唏嘘道:“他自打来这里就没出过门,也不让人靠近,走近一点就又疯又叫的,吓死人了的。”
上爻忆起昨日他初到房里时靖华那疯疯癫癫的样子,面无表情道:“他是与从前有了些变化,不过还没傻到底,只是有些糊涂了。”
“那就好,不枉费九少爷辛苦找了一场。”梁叔客气的笑道。
靖华死死的握紧上爻的手,躲在他身后,和梁叔保持老远的距离,上爻看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牵着他的手同他一起下楼。
严树已经在下边准备好了早饭,上爻随意的帮靖华弄了吃的到碗里,让靖华坐在一边慢慢吃,严树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靖华,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和九少爷是个什么关系,从昨天到阜城开始,关于他的事,事无巨细九少爷都是亲力而为,不让别人碰他。
好奇归好奇,但严树也没有明着问九少爷,他性格喜怒无常,说风是雨,不好琢磨,把他惹怒了,划不来。
“找到了予墨没有?”上爻喝着粥,慢条斯理的问道。
“在阜城外一个叫望河堤的地方,那里都是坟地。”严树回道。
“吃完饭,带几个人随我一起去,供奉纸钱多买点。”上爻说完又补充道:“多买些窗纸,他生前爱弄些这个。”
靖华低着头,拿着筷子在碗里瞎倒腾,上爻放下碗问他,“不喜欢吃?”
靖华不做声,上爻朝严树做了个动作,示意他离开,严树立刻拿了几个包子端起粥乖乖的走了。
上爻端起靖华的碗,用勺子喂他,尽量的用柔和的语气和他说话,“至少你得把这碗吃干净。”
靖华抬头瞄了上爻一眼,听话的张开了嘴,上爻见他这样,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他们就样安静的处着,除却偶尔瓷器相触的声音,大气都不出一个,吃着吃着靖华就两眼直直的看着上爻,上爻笑道:“不错,再给你加点?”
靖华摇头,上爻看他不愿再吃,也不勉强,自己拿起包子顺道甩一个到靖华怀里,起身离开桌子,“走吧,带你去找予墨。”
靖华一听连忙抱着包子跟着他屁颠屁颠的跑。
坐在车里时,靖华好奇的到处张望,好像对路边的事物都很新奇,上爻身姿端正的坐在他身边,由着他去,他自己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路,突然上爻问坐在前面的严树,道:“昨天的事弄干净了?”
严树回过头看他,点头:“处理的很干净。”
“那就怪了,一个小小的店铺老板,也能惊动军队。”上爻轻描淡写的说着,严树立刻看向那家“阜城老戏服”的店子,果然那门口站着好几个兵,还有个女人抱着个小娃娃在门口和个军官在说话。
“是李震生的兵。”严树回道。
“李震生倒是管的挺宽。”上爻轻笑着,“看来这店主找了个好靠山,有时间就打听一下,看看李震生和这店子有什么渊源。”
“恩。”严树应道,车子驶过街道,再到望河堤就很快,上爻在很远就能看到那里有大片的坟地。
下车后,后面跟来的车子里下来的人搬着纸钱和其他的供奉往靠边上的一座修葺的坟边放,严树指着那里道:“就是那里,李震生专门找人弄了一下。”
上爻点点头,牵起靖华的手往那里去,靖华越是靠近那里就越是神情紧张,上爻倒是面色从容,到坟前他多的话也没有,点燃了纸钱就闷头不停的烧,靖华跪在一边,却没动手。严树看着觉得挺奇怪的,便好心的想要帮忙上爻烧,他的手还没碰到纸钱,上爻就喝止:“别动,我自己来。”
严树看着那些堆高的纸钱,想着这要烧多久,可看上爻那认真的样子,他也不敢再妄动,便只能守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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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扰(下)
浓烟熏着火堆周围,靖华往前头跪了跪,问道:“烧这个做什么。”
“让他在下面过的好点。”上爻回道,“他活着,没享过福。”
靖华“哦”了一声,又问道:“会不会有人和予墨抢啊。”
“也许会,所以就要多烧些,烧的多他就拿的多。”上爻看烟子越来越大,让严树把靖华拉起来,让他别跪着了。
靖华听着上爻的话,连忙拿起一叠纸钱往火里扔,说道:“我帮你多烧点,烧完了都不用吹烟子了。”
上爻朝他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后他淡淡一笑道:“你是该给他多烧点,你烧的,他会欢喜。”
靖华歪着脑袋搞不明白上爻的话,上爻却不再多说。
严树在一旁看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往里边烧纸,一直过了很久才完。
末了,靖华烧完最后一叠,拍拍自己的手,朝上爻问道:“烧完了,那予墨什么时候回来。”
上爻皱眉的看他,靖华径自说道:“他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啊,还要烧纸这么麻烦,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我给他烧了好多好多。”
严树听着靖华说着傻傻的话,顿时觉得心里怪难过的。
上爻低下头,轻声道:“靖华,他不会回来了!”
靖华瞪大眼睛看他,上爻苦笑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说完,上爻闭上眼叩首,靖华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坐在地上,委屈道:“我要予墨,我要他回来!!呜呜呜,你骗人,予墨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上爻再次叩首两次,便起身,他朝这予墨的坟轻声道:“大哥,因果报应都应了劫数,你走了,也带了靖华,他为你变成这样,也不算完全辜负了你,老天爷假如要让我尝得恶果,我也能坦然的面对,不过,我从前是个傻子,现在活的像个疯子,好像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可我已经选择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今生兄弟缘浅,是我拖累了你。来生只求再不相见,各不相欠,我不会再来打搅你的安宁,你保重。”
说罢,上爻转身捞起靖华,大步的离开,靖华在他怀里不断挣扎,可上爻已经是冷着脸,不顾他的抵抗,将他扔进了车里。
上爻坐在车里,眼神冰冷,浑身都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气息,靖华哭着还躲他躲的远远的。
过去的上爻早已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街头,他那般瘦弱,想要在这人世间寻得一条活路,即使满身杀戮,即使众叛亲离,他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上爻不怕活的低贱,但他怕死,死了他也就没有了一切,没有了仇恨,也没有了爱情与不甘,别人厌恶的,却是上爻活下来的信念,所以他不能软弱,他不能活在过去,活在那些的阴影中,他现在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漂亮,将那些属于他的东西牢牢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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