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 1男3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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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夭偏偏就不吃这一套,她如人无人之境,直闯恶人谷中最核心之处,看得跟在她身后的伽孤万分心惊,只不过他们还没摸到人家的门口,就已经有人闻风而至。
迅猛的人影飞掠至他们的眼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定睛一瞧,来人的脸容阴邪,狭长的眼阵中透着淡淡的笑意,眼角纹着细细的岁月痕迹,看到花夭,竟是笑得合不拢嘴。
“公孙爷爷!”花夭也回了他一抹明媚可鞠的笑容,淘气可爱,直教人忍不住想疼进心坎儿里。
“夭娃娃!”公孙祸眉开眼笑,他这个天下第一大恶人,此刻差点就称得上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了。
伽孤看得只觉心里直打寒头,发毛了起来!
“公孙爷爷的身子骨似乎越来越硬朗了呢!”花天一张小嘴儿甜得似蜜,上前牵起公孙祸的大掌,两人肩并着眉走进谷心。
“我可是要留着力气抱夭娃娃的娃娃呢!”公孙祸笑呵呵地从抽中取着一支干年灵叁,毫不吝惜地送给了花夭。
恶人谷里稀奇的祥物多,但是像这珍贵的千年野灵参并不多见,是公孙祸日前不经意在悬崖绝壁上发现的,一得手就只想到花夭,并不多想吃了这千年灵参能够增加他多少武功内力。
花夭接过灵参,细致的眉心却不由得皱了起来,闷闷地说道:“公孙爷爷,娃娃我一个人生不出来啦!”
“没关系、没关系:迟早教我们家那个兰小子陪你生一个。”公孙祸对于花夭的心思早就了然于心,也早有了盘算。
花夭俏脸泛起羞人的红晕,低嗔了声,才问出了她心眼地底最悬念的人物,“对了,兰哥哥人呢?”
“你这没良心的娃儿,就只知道惦着兰小子!”公孙祸笑斥了声,努了努下领,示意她一个方向,“去吧!他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应该又去了龙怒涯下练功了吧!”
“嗯,公孙爷爷……那我……要去找兰哥哥了!”花夭红着小脸,腆然地吞吐说道,一眨眼就溜得不见人影。
公孙祸笑咪咪地望着她远去的纤小背影,却伸出长臂阻挡伽孤的去路,唇犹含笑,不动声色地冷冷说道:“他们小俩口要叙叙旧,你不需要跟过去了,随我进屋子里去吧!”
伽孤早已心知肚明公孙祸的武功厉害,而且他的性情冷热不定、阴残无情,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如果我坚持要跟小主子去呢?”伽孤扬眉谈问道,似乎想要挑战一下当今首恶的权威。
“那就是找死。”公孙祸笑得很冷、很明。
“要是你将我杀死了,小主子一旦问起,你要如何回答?”枷孤眯起双眼,笑哼了声。
公孙祸阴侧测地笑了,收回长臂,不屑地笑看了他一眼,转步离去,冷声道:“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夭娃娃身遭的下人?只不过,恶人谷里陷井多,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夭娃娃也知道,要是你不随我进屋里去,万一不幸踩中哪个恶穴丧了命…谁知道?!”
分明是恐吓!
对于公孙祸的威胁,伽孤丝毫不疑,心想反正在这恶人谷里,花夭是这些恶人们的宝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就姑且随公孙祸进屋子褪去吧!免得这一别,就与他可爱的小主于天人永隔了!
瀑泉激下,声势有如万马奔腾、怒龙吼啸,只消远远地倾耳一聆,就足以骇人心扉,更别说是接近它了;这就是龙怒涯,它位于恶人谷的最深心处,平时人迹罕至,只有几个恶人谷中武功拔尖儿的人会到这个绝佳的练武地,不过近几年来,最常到此地修练内功的就属方兰生了!
不知是无意或是人为所致,龙怒涯的湖水深不见底,黑黝黝的,似乎随时会将观望之人的心魂吸进地狱一般,但在龙瀑下却有一块平缓的大石台,承迎着激落而下的狂水,却仍然屹立不尧稳若盘石。
花夭轻悄地走近龙怒涯的湖边,距离数百步之遥就已经是心悸耳鸣,小脸苍白,咬着嫩唇,死不服输。
哼,兰哥哥都可以坐到狂瀑之下,面不改色,她怎么能够落荒而逃?不行!
她一定要坚持到底。
她眨了眨水灵美碎,摇头甩掉眼前的一片金星,又勉强地走近一步,视线瞄到万兰生赤裸着精壮的胸膛,沉静如古佛入定般,一动也不动地盘坐在狂瀑之下,他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更甚至教人察觉不出生命的气息,仿佛这个世间再也与他无关。
“兰哥哥……”花夭无意识地低哺,细致的眉心不禁一牛好远!是她的错觉吗?他们之间明明只有数直尺的距离,为什么她感觉他似乎在云端、在天边,在她无论如何也摸不着的地方!
论又往前踏近了一步,想更亲近他一分,却不料被耳边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给喝止住,“退回去,夭儿!”
“兰哥哥!”她绝对不会听错的,那是她兰哥哥的声音!
方兰生的气度依然幽沉,双眸缓缓地睁开,在水中犹能视物,他淡觑了花夭一眼,“夭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瀑布的声音虽然有如于军万马呼腾而过,但是花夭仍然可以清楚地听到方兰生魔魅般的低沉嗓音,一声声都足以荡人心魂。
“我……我来玩的呀!公孙爷爷说我随时都可以来你们恶人谷玩的。”花夭听见他冷淡的嗓调,心窝儿闷闷一疼。
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来恶人谷的目的是要看他!无论如何,花夭都是个身分尊贵的公主,总是心高气傲了些。
方兰生闻言,凉凉地勾唇一笑,水瀑朦胧,没教花夭瞧见那一抹映在他魅阵深处的诡温谲笑意。
“难道你的公孙爷爷忘了跟你说吗?龙怒涯不是让小女娃嬉戏玩乐的地方!”
方兰生的语气透出一丝冷硬。
花夭气疯了。他又说她是个小女娃儿!难道他瞎了眼睛不成,没见到她已经长大了?有些女子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升格当人家的娘了!
倏地,她略微苍白的小嘴儿漾起娇笑,逞强道:“不劳兰哥哥为夭儿费心,你坐在水底下冲冲凉,我在湖边听听水声,一样凉快,还是兰哥哥根本是个吝啬鬼,不想让夭儿一起凉快?”
“你没有那样的本事,就不要在嘴上逞能。”方兰生邪凉一语,道破了她自吹自擂的牛皮。
“兰哥哥可千万不要瞧轻了夭儿,哼!”她淡哼了声,娇小的身子席地而坐,耳边却是鸣得厉害,心口直悸,小脸顿时失了血色。
方兰生诡黯的眸光直瞅着她,不动声色,心里却无比清楚,不消过一刻,她就会撑不下去,因么这龙怒涯被三面峭壁所围绕,水瀑激起的涛声,不断地回绕。
沉荡,若是没有相当程度的内力修为,绝难消受这如地狱妖魅哭吼的狂浪声音,最后将被这声音给震碎心魂而不自知。
方兰生不禁暗自低咒,该死的公孙祸,只会兴风作浪,就算他是抚养他长大成人的长辈,他也绝不轻饶!
他哪里不好搁,竟将花夭这小麻烦丢到龙怒涯这里来!
“夭儿,你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先回去楼子里找你那几个叔爷姨娘,别来烦我。”方兰生再度敛目养神,静淡地说道。
“我不要!”花夭只觉得眼前一片交杂的金光闪烁,心口难过得紧,“告诉你,我要去漠北,去找……去找…”她已经集中不了精神,意气散乱,有数道乱息在她的体内直脉中窜流,互相顶抗,她的四肢逐渐沉重,有如灌了泥,不能自己。
“夭儿,别逞强,你已经撑不住了。”他的语气淡然,神情如旁观者一般无动于衷,仿佛花夭的生死不关他的事情。
“胡说,我能……”花夭一口气险些透不过来。
好痛!她的耳膜、她全身的筋脉似乎都要碎裂了一样!
她的小脸苍白,莹莹的泪光已经泛上了瞳眸,咬着嫩唇,一句话也说不全了,纤臂紧抱着身子,不停地抖瑟,竟连她细致的肌肤都隐隐作痛,好痛!不,她不要服输!她不要教他瞧不起!
“夭儿!”他低沉的嗓调中透出淡淡的冷怒。
花天鼓起最后一口气,娇声吼道:“我能撑!我已经不是小娃儿了,我要去漠北寻找那一批前朝宝藏,好教你知道我不再是个孩子!我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可以嫁人——”就在此刻,花夭的语声犹在空谷间遇响,狂泉逆流,石破天惊,方兰生反掌提劲,动气之间有如金龙戏水,发劲出,轰然一响,墨绿深黝的湖水平地而起,激出无数白浪般的水柱,一时间,龙怒涯中有如地裂海啸,千军万马奔腾过,巨大响声直上云霄。
花夭瞪大了翦瞳,不知所措,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已经没有任何思想能够进入她的脑海。
就在她晕厥过去的那一瞬间,方兰生破水凌空飞出,慢慢地,有如神佛般降落在她的身前,敛眸低看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儿。
忽地,他深魁的眸底内过一丝淡冷的笑意,优雅缓慢地在她身畔蹲下,大手拍起她落在粉顿边一络柔黑乌亮的长辫,轻轻地用发辫的尾梢擦画过她柔嫩的唇瓣,仿如亲吻。
“这么嘴硬,还说不是娃儿?”
还不及眨眼的工夫,就见水湖自他昂藏的身躯热化散去,黑发也恢复了干柔,一阵凉风拂过,扬起了他的黑发,访如他唇边徐徐勾林的冷笑,深阵静看着花夭,一瞬也不瞬。
转眼之间,原来她已经十六岁,是嫁人的年纪了呀!方兰生笑叹了声。
时间过得真快,他心里还一直记着她柔发绑着金色铃挡的丫头模样,总是风一动,她发上的铃声就跟着风舞……远处的树丛里,隐隐约约地传出骚动,灌树里的人探出双眼,窥探着方兰生与花夭两人的动静,不禁低吟出两声笑。
“就知道他这小子会使出这一招!”公孙祸贼兮兮地一笑,仿佛像只猫儿偷了腥般得意快活。
“哪一招?”伽孤跟在他的背后,莫名其妙地问。
“就是——”公孙祸倏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教你在屋子里乖乖的等吗?”
“听到那么吓人的声音,哪里知道是不是我家小主子出事了?要真是她出事了,我赶出来保护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呀!”枷孤嫌公孙祸独裁没见识似地,侧目横了他一眼。
公孙祸闻言冷嗤了一声,低声咕哝道:“要是夭娃娃真的出事了,还等得到你这个武酸出来救吗?哼!”
武酸,顾名思义就是技不如人,偏要用那三脚猫的功夫混口饭吃!公孙祸又冷哼了两声,心想那个该死的兰小子到底在磨蹭些什么?把夭娃娃交给枷孤这种不能信任的人保护?还不赶快把她娶回恶人谷里,两人生一堆小娃娃,好让他这个大魔头也尝尝颐享天年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