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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猎鹰 完结-第3章

小说: 猎鹰 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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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难以自救的老板娘惊恐地闭上眼,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
    “没事吧。”
    温和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闭紧眼的老板娘这才敢睁开。
    一个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扶着她。轻托她一把,将她从坠落的边缘拉了回来。
    “谢、谢谢公子!”
    捡回一条命,老板娘忙不迭地道谢。
    秦善松开手。“小心。”
    这话语,虽然轻微,但是也有着一分的温柔。让一旁的莫北差点把眼睛都瞪出眶来!
    他在这里磨蹭了这人这么久,还没见到过他一个好脸色,更别说是如此温和的语气。莫北心里一瞬间有点为自己忿忿不平。
    秦善哪管他那么多。
    那边两帮人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停下动作,此时都紧紧瞪着这个出来碍事的家伙。
    数十道刀割般的视线,秦善并不放在心中。
    他握紧手中的剑,慢慢踱步逼近。仿佛不是在接近一场剑拔弩张的争斗,而是漫步在自家花园,闲庭信步。
    脚步轻缓,却自有一股难掩的威逼和强势。刘堂主和那楚二都警戒起来,戒备地望着他。
    “这位兄弟,这是我绿水帮和楚家的事情,兄弟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看不出秦善的深浅,绿水帮堂主还是先出来打个招呼。他打的先礼后兵的主意,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一个不知来处的过客不成?
    秦善看向他,却是轻轻摇头。
    “扰乱百姓起居,已犯其一。”
    他走近一步,不算大的声音响遍整个客栈二楼。带着一股凉意,传进所有人心里。
    “私分水运商道,又犯其二。”
    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只能愣愣地望向那步步逼近的黑衣男子,无法言语。
    “危及人命,再犯其三。”秦善走到他们面前,一字一句道。
    “以武犯禁,触其三者,按律当斩。”
    “你!!你、你是——”几乎是从喉咙间嘶哑着发出声音,刘堂主瞪大双眼看着秦善,不敢置信道。“秦,秦——”
    秦卫堂大统领微微勾起嘴角。“我只是一只来取你们性命的野狼。”
    “鹰窟!鹰窟的爪牙!”有一人发出悲鸣,转身就想逃走。
    锵——
    宝剑出鞘,银光闪过。没有人看见他是何时出手,如何出手。
    一眨眼功夫,只见刚才奔逃的那人,已经倒在地上成为一具死尸。喉咙被锋利的剑刃划开,流出股股鲜血。那血蔓延开来逐渐浸透了木板,变成一片暗色的红。
    秦善轻甩了下剑,仿佛厌恶那生人的血渍。“擅逃者,杀无赦。”
    又遗憾道。“可惜,原本我并不想大开杀戒。”
    不用说绿水帮堂主,就连原先说着不惧怕鹰窟的楚二,此时都是两股颤颤,满面仓皇。
    不想去看那没用的绣花枕头,秦善收起剑,对着无人的空气道。
    “全部关押,不容错放。”
    “是!”
    原本没有其他人的酒馆二楼,十几位黑衣侍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将在场众人围的滴水不漏。
    而秦善,却是越过呆愣住的老板娘,走回桌边,对着自始至终一步未动的莫北道。
    “被狼群盯上的猎物会有何下场。马上,你就能知道。”




☆、4水牢

    鹰窟在江湖凶名在外,他们行事间的血腥残忍是首要因由。
    被这些来自深宫的鹰犬们盯上,注定再无后路可退。即使是武林名宿,如今也不敢轻易地招惹上他们。
    直到亲眼目睹了鹰窟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莫北才算真正知道什么叫行如军、令如铁。
    黑衣部属们对于秦善的命令,可谓是说一不二。
    凡是打算趁机逃走,或者是有潜逃意图的人,全部都命丧在他们手中。最终仅剩下的十余人,被黑衣部下们捆绑住。有一人行至秦善身前,抱拳,请他下令。
    “带回县衙,隔日再审。”
    对于眼前的修罗场不以为意,秦善轻酌了口酒。
    “至于不幸身亡的那些侠士,就将他们的尸首送回各自门派,也算是尽了他们的忠孝,死得其所。”
    那话语中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秦善明明是想要借此立威,震一震那些门派。
    黑衣人领命后,迅速带着俘虏散去。
    一时间,刚才还刀光剑影的客栈,变得只剩下秦善和莫北几人,冷冷清清的就像之前的那场厮杀只是一场幻影。
    秦善走到一旁的老板娘身边,递过一块碎银。
    “多、多给了!客官。”老板娘颤着声回答。
    “不多。”秦善道。“剩下的就当做是打烂的桌椅钱,收下吧。”
    这人如今耐心的模样和刚才冷酷残忍的一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莫北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在同一个场合,同一个瞬间,生生地将自己拆分成两种脾性。就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见老板娘收下银两,秦善迈步走下楼梯,临了前又似想起什么。转身对莫北道。
    “当做是陪我看了一场好戏的报酬,桌上那剩下的叫花鸡就归你了。”
    他还记得这茬呢!
    直到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莫北才觉得哭笑不得。
    这人,冷漠时让人惧怕,平易近人时令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竟然也会有如此顽劣,想要戏弄人的一面。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那嗜杀成瘾的鹰窟统领。
    莫北看了眼桌上冷透的叫花鸡,就着秦善用过的筷子夹着吃了起来。眼中带着些微笑意,像是见到了什么让他极有兴致的事物。
    周围是一片未干的血渍,劲衣青年吃着别人剩下的叫花鸡津津有味,很是餍足。
    唯一见到这副诡异场景的老板娘,摸着秦善留下的银子,悄悄退下楼去了。疯子,都是一群疯子!江湖人果然都不正常!
    各地地方县衙,虽然和秦卫堂分属不同部门,但在特殊时刻,也会为秦卫堂提供助益。
    临水镇的县官,正为这几日四起的江湖斗殴而伤尽脑筋。一得知秦卫堂派人来助,那真是喜笑颜开。
    他派捕快们将秦卫堂送来的人关押到大牢内,然后便笑脸相迎,想要和这些京城来的贵客们打个招呼。
    谁知道磨了半天,这些侍卫们全都像石头一样,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好不容易有人回应他了,也只是公事公办地说了句。
    统领不在。
    短短四个字,似乎就切断了县官套近乎的途径。
    京城来的人也太不把人放在眼中了!县官忿忿地想,不就是一些杀人夺命的屠夫么,还比我清高不成?
    正想着,只见原本还不动如山的侍卫们齐齐转了身,向县衙门口望去。
    “恭迎统领!”
    数十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几乎快要掀翻屋顶。
    一袭黑衣的秦善从外走进。原本就不是很亮堂的内堂,在他进来后显得更加暗沉了,温度陡然下降许多。
    目瞪口呆的县官不知道,这是因为秦善身上遮掩不住的煞气,令人生生地产生寒意。
    似乎自己也清楚,只要一见血,就怎样也掩饰不了杀气,因此秦善很少会在人多的场合拔剑。但是今天实在是例外,竟因那不知来路的青年而克制不住脾气,在不该亲自动手的时候开了杀戒。
    算,且不去想它。
    在众属下的恭敬视线中,秦善走向县官。
    “丰泽县刘大人。”
    “是,是,正是下官。不知道秦统领有何吩咐?”
    秦善身为当朝三品武官,还担任秦卫堂首领,平时少不了有人阿谀奉承。他冷眼看着县官谄媚的笑容。
    这些装模作样的朝廷官员,平时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而在权利官位面前,却总装成一副恭敬的样子。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好好利用一下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这次成功逮获匪徒,刘大人居功不小。”
    刘永舟听得暗喜,面上却道。“哪里,哪里!都是各位大人们的功劳,下官只是负责看押罢了。”
    “刘大人谦虚,这份功劳我会记得替你进言。只是不知那些被关押的匪徒,可有确保万无一失?”
    “有!绝对有,弊县的大牢,哪怕是江洋大盗来了,也是有去无回!秦统领要是不放心,我这就再多派些人看守,保证安全!”
    看着殷勤地忙前忙后吩咐衙役的县官,秦善负手而望。
    有些时候,真小人更可信。因为你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放些甜头,这些人便可以驱使。而最难办的,往往是那些不肯透露出目的的人。
    当你不知道一个人所图为何,你也就抓不住他的弱点,更无法制服他。
    又想起了那名为莫北的青年,秦善皱起眉。
    “秦统领。”县官这时过来道。
    “人手已经加派好了,您是否要过去看一看?”
    秦善点头。“便有劳刘大人带路了。”
    一行数人,带着几个秦卫堂的侍卫,向县衙的地牢走去。
    丰泽县因为地处水乡,地下几尺处便可挖掘到暗水。这大牢的布置,也和别处不同。不知是哪任县官的主意,将这丰泽县大牢给改造成了水牢。
    犯人们被浸在及膝的水下,久而久之,阴冷潮湿的环境侵损他们的身体,想要逃跑也没那个力气了。
    秦善跟着县官刘永舟转了几圈,表示满意。用这个水牢看住几个一般的江湖人,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牢外还有秦卫堂的高手,更加不怕有人越狱。
    见秦善颔首表示许可,县官更加殷切,不由献宝道。
    “秦统领,我们这处水牢,绝对是一等一的严密。前阵子,就是那大盗席辰水,也还不是落在我们牢里。以他那绝世的轻功手脚,依旧是插翅难逃。”
    秦善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县官之前说的不过是夸大之词。但看现在这模样,难道这江湖里轻功卓绝,号称百里行侠一朝至的席辰水,还真落在这小小县衙?
    这个轻功高手,可是曾一度将秦卫堂的暗卫给甩下。如今却落魄在一县衙水牢,这其中,莫非别有因由?
    想到这里,他眼中已有一丝探究。“刘大人,可否带我前去一看?”
    刘永舟自以为他是深信水牢的牢不可破,心中得意,忙道。“秦统领想要探查这恶盗自然是可以的,这边请。”
    几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走向水牢深处。那里水更深,也更昏暗。
    而就在这几乎无法视物的幽暗牢狱深处,却隐隐传来一阵悠闲自在的歌声。
    “板浪桥边哎,锣鼓儿响,深闺的女儿要出嫁,若问那良婿在何方……”
    民间粗鄙小调,倒被这声音哼得颇有趣味。比起深宫雅音,更显得活泼喜庆。
    而自视读书人的县官,当然是听不进这种粗鄙调子,又怕在秦善面前丢了面子,立时对着那间传出歌声的牢房喝道。
    “大胆刁民,没想到在水牢里囚着也关不住你的浪性,竟然还有心思唱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俗曲!”
    歌声蓦地止住了,随即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声。
    “我倒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刘大肚。怎么,家里老婆又和你小妾吵架,到我这里来出气了?”
    刘永舟气得脸色青白,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回敬。读书人就是这样,自视甚高,满口诗书礼仪,被人欺到头上还在之乎者也,屁点用都没有。
    里面被囚禁的人显然也知道这点,笑得更加猖狂了,丝毫都不像是一个被囚禁在牢狱失去自由的人。
    仿佛这大牢,是他闲适小憩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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