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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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对于芍药这样的贱婢。长泰帝心中没有半点惋惜和在意。他冷冷地问着李妃。
他想起刚刚进来时看到的情景,喉头里感觉到一阵腥甜,却硬是把这一口心头血给压了下去。
高高在上的李妃,数不尽的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这些还不足够?她竟然在春熙宫中和别人苟且?长泰帝觉得自己是被人兜头兜脸甩了几巴掌,说不出的难堪和愤怒。
“臣妾无话可说,但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李妃狂乱地喊道,芍药一死,其余春熙宫中又全部都被处死了,就更没有人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她看了李斯年一眼,她也不知道。李斯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春熙宫,更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他做了那样的事情。
被踢倒在地上的李斯年嘴角慢慢流出了一丝鲜血,心中也是一片死寂。他知道是中计了,是别人设计了自己和李妃。
在长泰帝看到那一幕时,自己就已经是死罪了。他知道自己是冤枉,但这冤枉,却什么辩解的话都不能说。他是被人设计了没假,但和李妃做了那样的事,却是千真万确的!
他在重华殿接到陈修齐暗中传来的书信,书信是李妃的笔迹,上面写着让他速来春熙宫,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相商,事涉李妃,又是陈修齐暗中传递的书信,他想到没有想就借口离开了重华殿,冲到了春熙宫。
结果一到春熙宫,李妃就过来抱着他贴上他了。这是他想了一辈子的拥抱和亲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觉得心痒难耐,欲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他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就这样抱着李妃到了床上,正颠凤倒凰之际,长泰帝进来了,并且没有任何宫女通报,就这样,被长泰帝看了个正着。
这一切,他都不能向长泰帝解释,他不能解释陈修齐为什么会给他传信,也不能解释李妃为什么会给他传信,更不能向长泰帝解释,当他进入李妃时,感受到的全身心的颤抖和满足,这一切,他都不能说!
冤枉?就算他说了这一切是被人设计的,没有人会相信,皇上亲眼见到的,就是他和李妃在床上的一切,而他和她,当时是那么投入那么享受,根本就没有发觉,整个春熙宫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一切?怎么解释?无可解释!想到这里,李斯年终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心头血,那血也溅到了李妃的身上。
李妃呆呆地扭头看着李斯年,看着他喷出一口鲜血后,闭上了双眼,头这样低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在这一刻,李妃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掏出来了,她紧张而惊惧地大叫了一声:“斯年!”,然后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眼泪不断地落下。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妃前一刻还喊着冤枉,下一刻却紧紧抱住李斯年。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见了什么?
第两百一十六章 错了!
“啊!这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是谁?”皇后还呆呆地看着抱着李斯年的李妃,耳边却听到这样一阵阵吵闹慌乱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却看到了德妃、慕妃和、梦贵人等一大群妃嫔!
她们打扮光鲜华丽,站在内殿门外,脸上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她们也看到了内殿里的情况。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你们不是在重华殿内饮宴的吗?赶紧给本宫退出春熙宫!大长秋,关上内殿的门!张盛,吩咐人将这些主子们送回重华殿,谁若敢多说一句话,格、杀、勿、论!”皇后一字一顿的地说道。
她语气里凛然的杀意,让原本就惊诧的妃嫔心里一凉,有不少胆小的人已经在不断后悔了,来春熙宫做什么!
看见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上和皇后会不会怪罪,若是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这些妃嫔这样想着,就如同她们出现得突然一样,猛地就从内殿门外退去了,只有德妃、慕妃两个人留在后面,她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却什么都没有说,跟随着所有的妃嫔一同离开春熙宫。
而张盛,已经吩咐侍卫,除非皇上有旨,不然任何人都不能再进入春熙宫!
虽则这样严声吩咐,但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处理,那么多的妃嫔,人多口杂,而且,法不责众,皇上也不可能像处置春熙宫的宫女和内侍一样,将所有的妃嫔都处死。
这事,肯定掩不住的了!
后宫妃嫔虽然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春熙宫,但是她们不小心看见的那一幕,却深深地印刻在她们的脑海中了。
皇上的妃子。皇上的重臣,妃子正紧紧搂着重臣,妃子衣衫不整,重臣光裸着上身,若是这一切传了出去,那么,前朝会有怎样的震动?
德妃和慕妃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再次扬了起来,冬至日,真是个好日子啊!
当德妃和慕妃等人回到重华殿的时候。见到容妃还在尽责地招呼着众命妇和家眷。见到她们这一行人回来了。容妃还笑着问道:“皇后娘娘叫各位姐妹去,所为何事?”
一众的命妇也有些好奇,皇后娘娘离开重华殿之后,慕妃娘娘也跟着离开了。没多久。德妃娘娘和一众妃嫔贵人也离开了。
如今,这些主子们又回来了,而且脸上的的神色都很奇怪,似是慌乱又似是庆幸。这些朝廷命妇都暗地猜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男宾席的沈华善看到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早前离开的李斯年迟迟没有回来重华殿,而外出醒酒的长泰帝也没有再回来。
他便知事成了,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继续和身边的官员敬酒。这殿中省准备的宴席,都是好宴席,要好好享受才是,不然就浪费了!
没多久,内侍首领张盛就出现在重华殿了。他和殿中省的官员说了几句话。
随即,沈华善和一众官员便接到了散场的旨意。
“皇上喝多了,已经回紫宸殿休息了,今晚冬至宴会到此就算结束了,诸位大人和家眷可以出宫了。!”殿中省的官员这样高升唱道。
沈华善和沈则敬等人当然是随官员大流离开了重华殿。
在离开重华殿之前,沈华善还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不动的五皇子,对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再没有兴趣了,回到沈家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不论。
原先上官长治还以为张盛让他单独留下,是长泰帝有话单独要和他说,可是在看到郑少宜和李斯年的夫人也被留了下来,他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有不妥了。
李夫人为什么也留下了?难道是李斯年出事了?
上官长治这才想起,似乎下半场宴会,自己就没有见到过李斯年了,之前他一直和别的官员寒暄,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他去了那里?
上官长治很快就知道李斯年去了哪里!
当张盛带着他和郑少宜往春熙宫走去时,上官长治心中就开始忧虑了,心则是不由自主地快速跳了起来。
他带着和善亲厚的笑意问道:“张首领,不知道这么晚了,父皇找本皇子是为了何事呢?李夫人为何还留在重华殿?怎么是往母妃的宫殿去的?”
说罢之后,他还不着痕迹地往张盛袖中塞了好几张银票,他想从张盛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好提前做应对准备。
张盛神色淡淡,没有回到上官长治的问话。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原本在他衣袖的银票“倏”的一下子,就从他的衣袖里滑到了上官长治的衣袖中,动作干脆,手段利落。
见到重回自己袖中的银票,上官长治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张盛不肯收他的银票,难道出了大事?!这是通向母妃宫中的方向,难道母妃出事了?还是父皇有了什么旨意?
张盛连银票都不肯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事情不好了!
上官长治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而张盛还是稳稳地在前面带路。
当上官长治看到春熙宫里全是长泰帝的侍卫,而不是原来春熙宫的人时,他心里不祥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春熙宫的,甚至,一个宫女也没有,春熙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上官长治忍住心中的惊恐,跟着张盛来到了春熙宫内殿门外,只见张盛通报了一声,待到里面传来准许的命令后,才语气淡然地对上官长治说:“殿下,请进去吧,皇上和皇后在里面等您。”
说罢,他推开了内殿的门,让上官长治和郑少宜两人走进去。
上官长治一看到里面的情况,脸色就变得煞白,刚跨过了门槛,他就跌跪下来,不住地请罪!
虽然他都还没有看清长泰帝是什么脸色,但是除了下跪请罪。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跟着他进来的郑少宜,也和他一样,跪在长泰帝面前,不住地请罪。
时间仿佛过去了挺久,但仿佛又凝结不前,春熙宫内殿里的情况,和早前众妃嫔到来见到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只是李妃已经不再抱着李斯年了,她跪坐在李斯年身边,眼泪也干了,只双眼通红。头发也凌乱不堪。
而李斯年。被捆绑着双手。上身光裸,双眼紧闭,嘴角有血,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芍药的尸体。还在内殿里,柱子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她倒下的地方也有一大滩血。
长泰帝和皇后静静地坐着,脸上甚至没有怒气,只有平静,让人惊惧的平静。
上官长治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将他们组合成一个合理的事件,他知道这些组合会代表着什么事情却不能够相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一直辅助他、帮助他的李斯年竟然会趁着冬至宴会之时来到春熙宫,还和他的母妃做那等苟且之事?这怎么可能?
这个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长泰帝用着看死人的眼光看着李妃和李斯年。甚至用这样的眼光看了一眼上官长治。
在李妃冲上去抱着李斯年的那一刻,长泰帝已经当这两个人是死的了!并且,一定要让他们死得极其凄惨!
凌迟?剥皮?还是炮烙?不好,不好,这些都太简单。该想些别的,长泰帝心中在想着这样的问题,心中的暴虐之气“噌噌”地上升。
“母妃,您说话,母妃,您说话啊!您快跟父皇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官长治心中的慌乱无法形容。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母妃和李斯年*宫闱,那么自己就永远和那个位置无缘了!不止如此,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未知之事!
母妃怎么会这样?!
李妃听到上官长治的大吼,也没有回过神来,似是没有发觉这个就是她一直以来最慈爱的皇儿,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她和李斯年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将他扶上那个位置。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和李斯年做了那样的事情,长泰帝不会放过他们的!是自己连累自己的皇儿的,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她酒醉眩晕之时,他出现在春熙宫中,不管是梦境也好现实也罢,不管是醉酒也好清醒也罢。在那一个时刻,她只想仅仅抱住他,从他身上汲取到一点点温暖。
这春熙宫中,真是冷真是寂寞啊,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了,也度过了这二十几年孤寂的日子。
幸好有他,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就算他徐徐老矣,她也觉得他似初见时那样俊雅那样温和,那是她一生记得的最好风景。
终于,能够一尝夙愿了,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