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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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华晨揉着额头闭上眼，姑姑……华晨想到巽铃温柔的脸庞，心下一阵悸动。如果我再早出生十多年……如果我能和你同一辈……如果我们可以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如果的东西不是真的……我的爱意从来都传达不到你那里……因为在你眼里我是你的侄子……我没有爱你的资格……但是我还是爱你……现在我是神皇，我拥有足够强大的权力跨越道德伦理的束缚……我已经没有耐性再等待了，不管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我要得到你……哪怕只是具行尸走肉……姑姑，不要怪我，谁叫你是我生命中对我最好的人，谁叫你单纯善良为我着想，是你的错，是你让我爱上你的……华晨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然而就是这个光芒引着神界走向毁灭的深渊……
50、相见
这些日子卿云一直在练习右手握笔的毁灭状态，可是进展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这些天凝空都让他自己尝试分解一棵云杉，卿云把笔尖触在树干上，饶是他如何尝试，笔尖下的树干一点反应都没有。“师父……”不得已，卿云求助凝空。“卿云，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要集中心神，去感受。”凝空好笑地看着卿云。“是……”卿云盯了一会儿笔尖，然后闭上眼，把心神集中在右手上，感受着笔身的花纹，有股流动的感觉……有什么在自己指尖流动……“……”凝空看着卿云右手上流动的墨迹愣了愣，不愧是神界皇子，一经指点便有了成果。不过，显然分解云杉的任务，他还是完成不了，那些墨迹是笔本身的，并不是分解云杉产生的。“卿云，想象墨迹在流向你左手的砚台！”“是！”卿云保持着姿势不动，墨迹流动的方向渐渐有了些许改变，但是并不是很明显。凝空叹了口气，真的是不能操之过急，连砚台吸收墨迹都做不到……只能慢慢来了。
“族长，卿云，来吃饭了。”彩瑶提着饭盒走了过来。“卿云，先把饭吃了再练吧。”“是！”卿云收回笔砚，把笔插在腰间，砚台放进衣服里，由于砚台特殊，并不用担心弄脏衣服什么的。卿云端着饭狼吞虎咽，练习神来笔砚是很消耗体力的。“卿云啊，我打算下山一趟，你乖乖呆在山上，自己好好练习知道吗？师父也只能指点你一二，学习神来笔砚更多的是要靠自己，毕竟你是古今除了□神外唯一学习使用神来笔砚的人。”“……师父，可以带我下山一趟吗？”卿云可怜兮兮地看着凝空，“我想看看父……母后。”显然搬出神后要比搬出神皇更能说服凝空，然而凝空摇了摇头：“你不可以下山，山下必然有很多事会影响到你，到时候会让你无心修行的。”“……我保证不会……”“不行。我可以给你带消息，但你不可以下山！”凝空的态度也很强硬。实在说服不了凝空，卿云只好放弃，赌气一般放下碗筷，走到云杉树前继续练习。“族长，卿云怪可怜的，不如带他下山吧。”彩瑶不忍心，帮卿云说情。凝空摇了摇头，悄声说：“山下有些对卿云来说很不好的传言，我担心这孩子伤心过度什么的，是极大影响修行的……毕竟是古今第一人，我不能让他这么浪费了……”彩瑶垂下眸子：“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嗯，彩瑶啊，不知你看出来没有……我劝你别对他用情太深……”凝空捋了捋胡子，“比起保护别人，他更适合被人保护。”“族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彩瑶奇怪地看着凝空。“呵呵，字面意思，彩瑶啊，我是怕你受伤啊……”凝空叹了口气，“这么些日子，我看出来了，这个孩子不近女色，我怕他会伤到你。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才劝你的。”“……”彩瑶眼中布满了失望，“我知道了，族长。”
凝空戴着斗笠坐在一间茶馆里，向爱八卦的大妈们打听消息：“最近天都有发生什么是吗？”“天都倒没出什么事，边疆出事了！镇魔大将军和他儿子都战死了！听说巽铃公主都哭成泪人了，整天闹着要去边疆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报仇，神皇把人都囚禁到天宫里去了才制住呢！”“……这样啊，那么神后有什么消息吗？”“神后？当今神皇还没有纳神后呢！”凝空愣了愣：“当今神皇是藏翟？”“哎呀，我说你这人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吗？早就改朝换代了好不好！是前任的大皇子华晨啊！”“……前神皇他……”“病死了！不过也有传言说是被冰神气死的。”“那么前神后呢？”凝空皱眉，紧张地询问。“听说前神皇写下遗诏不准她陪葬，不过不知道前神后怎么想的，好好的古今第一任神太后不当，跑去什么尼姑庵当尼姑去了！”“……你知道是哪个尼姑庵吗？”凝空凝重地询问。“我哪知道！”
凝空从茶馆里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真是天上一日人间十年，天都居然就在他们平平淡淡无聊的山间日子里发生了这样的剧变……总之，先找到希莲再说。凝空几番打听之下终于打听到希莲去了天都城郊的一所尼姑庵。凝空赶到那里，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又小又破的庙子。凝空沉重地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阿弥陀佛，施主是来烧香拜佛的吗？”一张美丽却黯然失色的脸闯入凝空的视线。“莲儿……”凝空喃喃。希莲抬眼看到凝空多年不曾改变的脸，浑身一震，继而垂下头：“贫尼不知施主在叫谁，贫尼法号忘尘。”“莲儿！你不认我！”凝空很受伤，举起双手想要抱住希莲，希莲立刻后退一步：“施主自重。”“莲儿！”凝空的泪水涌了上来，“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有脸问吗？”希莲突然抬起头，怨恨地看着凝空，“我被藏翟强行接进宫时，你在哪！？我被迫生下卿云时，你在哪！？藏翟因我而死的时候，你又在哪！？”“……我……”凝空自觉对不起希莲，垂下头：“对不起，我那一年因为贪玩下了山遇见了你……可是我身为凝族人除非神来笔砚认了主，否则世世代代都必须居住在无极雪山上，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出生高贵，不应该跟随我这个穷酸的山上人，本以为你跟随神皇会很幸福……没想到……”“我是很幸福……”希莲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只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现在想通了，到底还是藏翟待我最好，你不过是一个我永远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不知足的我为了你迷茫了双眼，看不到幸福……甚至亲手掐死了幸福……”“希莲……跟我走吧……现在神来笔砚认了主，我是自由之身了……”“走？往哪儿走？这是我的罪，我必须用余生来赎……”希莲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神皇像鞠躬，“我会在这里永远陪着他……”“你这又是何苦……”“你看看这个吧……”希莲从怀中拿出那本已经翻皱的日记本，递给凝空。
凝空看完日记，叹了口气：“他很爱你……”“是……可是，我杀了他……”“……我知道了，并不是什么病死……莲儿……你也是被他逼到这一步的，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对不起藏翟我对不起卿云！凝空……这样的我……你还爱吗？”“爱……真爱无悔……”“……”尽管如此，最终，凝空还是没能带走希莲……凝空再次叹息，这里不是单纯无虑的山上，这里是充满斗争杀戮的天都，如果当初带走希莲，结局就不应该是这样了，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凝空回到山上后，大醉了三天，没有人敢打扰他……卿云这三天也没心情练神来笔砚，成天坐在凝空房前思考他在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彩瑶也陪着他发呆。凝空出来后，继续指导卿云学习神来笔砚，只是脸部表情少了许多，成天板着脸，也只有看着卿云时眼神会柔和些许，他并没有跟卿云说山下的事，卿云也不敢问，就这么把山下的突变对卿云瞒了下来。
51、剥夺
“姑姑，姑姑！”华晨紧紧地抱着巽铃日渐瘦小的身躯。“呜呜呜……华晨，你放开我！我要去边疆！我要去报仇！”巽铃剧烈地挣扎着，泪水不断从脸上滑落。“姑姑……姑姑……”华晨抱得更紧，脸上浮现着不忍。这个时候天宫外镇魔大将军及其儿子战死的谣言早就不攻自破，但是天宫内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巽铃根本无从得知，仍然沉浸在丧夫丧子的悲痛中。“华晨……姑姑很厉害的，你不要拦着姑姑啊！”巽铃浑身一震，轻易将华晨震开，“我真要走你是拦不住的……”“如果姑姑真要去边疆，就从晨儿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华晨义无反顾地再次抱住巽铃。“……”“姑姑……边疆实在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华晨，姑姑也是在战场上滚打过的，怎么会不知道？”“姑姑……我不能让你去，我不要你离开我……所以，对不起，姑姑，只能让你受些苦了……”“什……”巽铃来不及反应，便被华晨打晕了过去。“虽然我在法术上天赋很弱，但是这些年我也不是白活的。姑姑，你实在太厉害了，好几次差点就让你逃出去了，要不是我以命相要，你早就跑了吧，姑姑，说来，你还是在乎我的……我要拔掉你的牙齿，让你乖乖做我的神后……”华晨抱起昏迷的巽铃，按了按一面墙，开启暗室走了进去。
暗室里画着一个阵法，与冰火洞里的颇为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华晨将巽铃放在阵法中心，贪婪地抚摸着巽铃的长发。“对不起，姑姑，我需要你的陪伴，我太孤单……我也需要你的力量，我太弱小……”华晨站起身来，走到另一个阵里，“这是禁术，只能用一次，或许会有反噬，不过得到力量在其次，关键是要拔掉姑姑的牙齿……”华晨邪笑着念动咒文启动了阵法。巽铃身下的阵法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巽铃的身体渐渐呈现七彩颜色。“七种法术集于一身，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过于浪费了……”华晨喃喃。渐渐的，七彩色从巽铃身上脱离，飞到了华晨身上，华晨闭上眼感受着七种法术交织的奇异感受，不过很快他感到了痛苦，因为七种法术相生相克，互相碰撞，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华晨捂住胸口，跪了下来，这种痛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姑姑她也经历过？这么想着华晨咬紧牙关，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华晨几近昏迷之际，疼痛消失了，华晨已是满身冷汗，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巽铃一脸绝望的神情。“姑……姑……”华晨艰难地呼唤着巽铃。“……”巽铃呆呆地盯着华晨，缓缓说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