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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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附带了一个笑容。因为白芍是在他的背上的,为了让自己的这个笑容被看到,他在扭头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点功夫。
白芍被这温和抚慰的话语还有这个妥帖温存的笑而安定下心来,他照着以往同绿云一起玩笑时的做法,把脸贴在胡尚佑温热的背上,也露出一个笑来,道:“……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真慢…
唉,快快给我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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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奇奇怪怪看着你 。。。
这一路四野无人,胡尚佑左右留意着,用普通人无法达到的速度,同胡睿禛的马车差着一二里,在夜幕降临前到了一个小县城。
他同白芍看着胡睿禛和季凌入住了县城东边的客栈,便在东北角找了家小客栈住下了。白芍照旧由胡尚佑背着上了房,那店小二很是热心地凑过来问小哥是伤到了哪是否要找个大夫,胡尚佑给了块碎银让他抬桶热水进来,便屁颠屁颠地拿着银子跑下楼了。
胡尚佑将白芍小心放在了床沿上,一抬头见白芍轻轻皱着眉,便问道:“怎么?”
白芍摇着头道:“没什么……只是那人有点奇怪。”
他虽然是将脸靠着胡尚佑,但那小二黏糊糊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热烈,若说没甚感觉,才是真正新奇。
胡尚佑赞同地点点头:“对啊,他一直鬼鬼祟祟盯着你,确实很奇怪。”
白芍的脸上便显出困惑不解的神气来。他的头发是长而垂地的,然而出门前已经使了一个简单的幻术,让它看上去和人间的普通少年没有什么两样。衣服发饰都极为普通,他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脸,也并没有开出一朵花来。
胡尚佑将他蒙在脸上的那只手拿下来,道:“做什么呢?他只是觉得你……”
他又不是个读书人,平常的那几个风花雪月的字眼都是从哥哥那边听来的。他想了一会儿,也只能想出那个最平实的词来,“……有些好看罢了。”
白芍便就着个傻样子看着他,仿佛很不能置信,方才的那句话是从这个骄傲而爱气人的小狐狸嘴里出来的。
胡尚佑见他微张了嘴,防备似地提着一口气的模样,就晓得这朵花又是犯傻了。他蹲着身,将白芍脚上的鞋子脱了,一边道:“你也知道这么个小地方的人,知道的少,见识地也少,好容易见着个稍微有些美丽的东西,总是要情不自禁地做出些令人笑话的举措来。”
他顺带着把袜子也脱了下来,白芍的一双脚生地很是雪白细致,做人偶大小时胡尚佑也见过不少次,此刻放大了现在自己眼前,却全然是另一回事,看着是又圆润又小巧。他倒是想着去捏一下,可又觉着这样很是轻浮唐突。这一会儿他想,如果自己还是狐狸崽子就好啦,就算轻轻咬一下也没有关系。
那桶说好了的热水也迟迟没有上来,胡尚佑直起身来,左张右望地道:“咦?水呢水呢?一客栈的勤劳人,偏偏来个懒汉跟着我们。”
这小二是真冤枉——这会儿离他们上了楼进了房,也不过只一忽儿的工夫。
白芍的鞋子袜子都沾了雪,融成了水渗在里边。胡尚佑把它们都丢在了边上,又拿床铺最上边的一条毯子从膝盖起把白芍的双脚裹地严严实实,同白芍道:“等捂地能动来动去了,如果那个懒汉还没有抬着水进来,你就可以把脚搁在暖炉上,好好地烤一下。”
白芍便同他设想中的一样,很是顺从地在把自己用毯子捂了起来。略微有些不同的是,把自己双脚裹地像半条毛毛虫的白芍,会不时地眨着眼睛,来看几眼自己。
胡尚佑研究着那几个眼神。他撇过头想一想,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很仔细认真地照过镜子啊。何况按着自己的修为,化人又不是什么难事,不会半途长出几条茸茸的狐狸毛来。
想到这,他便转回去,微皱着眉,道:“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吗,为什么要奇奇怪怪地瞧着我?”
白芍把两只脚往毯子里更缩进一些,身子也歪向里侧,瞧着胡尚佑道:“方才那小二就是那样瞅着你的……”
他刚才就要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只是胡尚佑的动作太快,又脱了他的鞋子又脱了他的袜子,他连反对的没有余地,况且是说这几句话。
胡尚佑一时料不到他会说出这些来,只道:“他……他……”
白芍看着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瞧着自己很是想瞪一眼的神情,心里便有些快乐,忍着笑,轻声道:“他大约是觉得,你长地很好。”
在不久之前,它分明是出现在胡尚佑的口中的。胡尚佑心道,不得了了,笨花妖要变成一个恶作剧的、坏心眼的花妖了。
白芍却是没有这么多心思的。他本来是有些怕这句话会惹恼这只小狐狸的,为此做好了简单的防御措施,可是显然它们是不必要的。胡尚佑虽然带着愤慨瞪着自己,但脸颊却升起了可疑的红云,使得那个严肃的愤恨的表情,也显得不怎么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过地好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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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满身风尘未梳洗 。。。
倒霉的俩伙计抬着浴桶推进了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况。
胡尚佑同其他狐狸一样敏锐警觉,他即便依旧装着饱饱一肚子的气,却是不好当着生人的面发作,随意几句把那两人打发了。那两个伙计也是极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见客人面有不渝之色,开口道了声安便掩好门退下了。
胡尚佑看一眼那满满漾漾的热水,他自己也是满身风尘还未梳洗。他撇下嘴,拾了块放在架子上的干净手巾,又拿脚盆舀了半盆的腾腾热水,放到床边道:“伸出脚来吧。”
白芍既惊又恐地瞧着他,不明白他的下一步举动会是什么。那盆里的水和浴桶里的水一样滚热还地冒着气,白芍心道:是要把我烫了做花汤吗?
这纵然是个民风古朴的朝代,吃地不过是飞鱼走兽油盐酱醋,文人墨客却有一样顶风雅的食目:花宴。他们心细万分将最新鲜娇嫩的花们净了身子摘了叶子沐着阳光散着香气,一瓣瓣地将它们轻扯撕碎,调了味放了汤,极之细致地吃入肚中。这风潮又渐渐传入平常老百姓中,皇孙公子品的是美人痕西施泪,荒野平民嚼几片不知名的野花,也觉得很是满足。
他见胡尚佑上下地打量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整只脚都缩到了被窝里,心里又忍不住发着憟,来来回回地道:他果然是生气了,他果然是生气了。
胡尚佑却是左右等着不见他自动探出脚来,反倒是愈发地朝床里边缩了回去,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真是不知道气往哪里出。他一个猛扑上去就把那毯子给扯了下来,又拽着白芍出来一些,恨不得自己能同胡睿禛敲自己脑袋一般给白芍好几个栗子:“叫你出来便出来,哆哆嗦嗦做什么?”
白芍不过是躲躲闪闪,哪有哆哆嗦嗦那样可怜。胡尚佑的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两只手又被抓地死死地,白芍只觉得自己要痛地打哆嗦。他的腿脚还是僵麻,胡尚佑又远非小狐狸时那般娇小玲珑,这一扑之下只觉原本木着的下肢突然活了回来,一同带着的是这突如其来的重量。
胡尚佑也是反应过来,放了手登时从他身上滚下来,急道:“是压着了吗?压着哪里了?痛不痛?”
即便是人身,太重也当然是不会的,白芍小心自觉地将脚挪出来一点儿,缓过几口气,也便不那么难受了。胡尚佑着急说话时总会一叠声地,让人插不了嘴。又埋怨道:“痛就说出来啊……你不大叫一声,我怎么会知道你这样笨,连躲都不会躲一下。”
他又是皱着眉,又是瞪着眼,好像这一次做错的又真是白芍。
白芍只有道:“刚刚脚不太灵活……不痛的。”
这“不痛的”三个字一出来,胡尚佑便看了他一眼,却又不是刚才凶巴巴的瞪着的神情。白芍不晓得自己这句话是不是说错了,只听胡尚佑道:“好吧,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他懊恼泄气地说完这一句,就转身拿着手巾放进盆里的绞了个七八分干,又过来把白芍探出来的脚搁在了自己腿上,慢慢用温热的手巾轻按着擦了一遍。他的手法笨拙,动作又不连贯,估计对自己的哥哥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活计。白芍的两只脚冰冰凉凉,他换了水多捂了会儿,总算是带了点暖意,才把它们放到脚盆里。
白芍的血液又在脚底板活跃起来,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脚趾头现在是又舒适又自在。可那活泼的血液也一直地冲到他的脸庞上来,他简直不能去看胡尚佑的眼睛。白芍有点不明白,胡尚佑瞧着他的那会儿,想的是什么。
好在胡尚佑那么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一切时,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来过。白芍要松一口气,他拿捏不准如果胡尚佑用刚才的神情看过来的话,自己会不会又让他恼怒地悄悄往后退过去。
这会儿的水温倒很好,只略微地烫,浸地很是舒服。白芍低头瞧着自己的两只脚丫子,水很清,他看到那两个大拇指头翘了翘,同对方打了个友好的招呼。
多不好意思啊。他心里想着,洗脚都要别人帮着。
他低着头,再接再厉地暗暗地叹着气看着自己的脚。他之前还害怕胡尚佑要把自己炖了做汤的,真是小人之心,不识好歹。现在想厚颜地赶着说一个“谢”,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胡尚佑不介怀地拍了拍他的小腿肚子,道:“血活地差不多了,好好去泡个澡吧。”
白芍偷偷留意到他说话时,嘴角一直上扬着,仿佛很是开心。虽然明白这个是天生的笑模样,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开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啥啥的小标题吧啊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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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可是不是个姑娘 。。。
这个开心连带着本是绷牢的、端着的五官都放松下来。胡尚佑想,这才叫不痛啊。
他出来的时候把门关严实了。冬天的天黑地特别地快,即使这会儿的冬天已经快要过去。胡尚佑为着方便直接就是从窗里跳了出来,百无聊赖地晃荡在街上瞧着回家的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也不是没有看过白芍脱光光洗澡的场景,可毕竟那时他们都还小。
他同自己说道。现在大家都这么大了,总归有点不好,何况又是那么个爱害羞的花妖。
胡尚佑想着自己假若赖在房间里,那个小花妖肯定是又要气地脸一阵子发白,一阵子发红,自个儿闷闷地,却是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这个假想让他乐不可支。他才不会去想,方才说到可以泡澡,瞧着浴桶时,自己也不知所以地忽然脸红了的情形。这街边也有几处冷清的地方,他拣了个破败了的门槛坐下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瘦瘦长长的雪条。他的怀里总可以掏出许多神奇或是糟糕的事物。周边有光亮模模糊糊地映过来,照在这个光滑剔透的小物件上面,有着朦胧的美丽。胡尚佑就觉得自己心中的快乐又多了好几分。
他无所事事地四下逛着,算计着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