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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倘若是爱情-第21章

小说: 倘若是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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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时都在这看看漫画和杂志,喝点咖啡或酒,困了就睡一觉,夏天落地窗一开,外面花园里的花香飘进来,那才叫惬意。原先这有一架逍遥椅来的,后来我老爹有阵子睡眠不好,我给他抬到楼上去了。他也不记得还我。” 
  邹乙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李木森,“你还挺会享受。”
  李木森笑笑,把一大杯热可可推到邹乙面前,“热乎乎的,暖暖手。”
  邹乙把手圈在热的发烫的杯子上,冻得有些发红的指尖在细瓷杯的衬托下愈发的可爱剔透,李木森一手撑着头,一手搅合着咖啡里的匙,笑嘻嘻的盯着邹乙双手捧起热可可,低头呷了一口。长长的睫毛因为喝到了烫嘴巴的热饮忽闪的闪了两下,挺立的鼻梁上也微微蒸出一层薄汽,更不用提那水润红唇,漆黑点睛。李木森越看越欢喜,竟是不错目的只是傻笑。
  邹乙有些尴尬,抱着热乎乎的杯子有些不舍得放手,“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热可可啊?”
  “我就是知道。”李木森笑的诡异,端起自己的咖啡,凑到嘴边,不忘挑眉示意满脸疑惑的邹乙趁热喝自己手里的东西。
  “切,不说拉倒。”邹乙翻了个白眼,反证也没什么损失。
  “我要很告诉你你就该后悔问我了。”放下咖啡杯,李木森笑着说。
  “我发誓我不后悔,你说!”
  “咳……那个,年三十晚上我去你家找你,你出来之前,应该也是喝的热可可吧?”
  “啊?”
  “恩……味道还不错。”
  五秒钟后,记忆拉回自家小区后面的小广场上李木森突然抽风亲了自己的那个晚上,邹乙瞪着眼睛腾地涨红了一张俊脸,赶紧把脸埋在杯子里,结果可可热气太大,蒸的脸越发的红了。李木森端起咖啡杯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假装看着窗外,嘴角强忍住不笑而微微有些抽动。
  邹乙破罐子破摔,抬脚到李木森身上一顿狂踹。
  “哈哈哈哈,我说你会后悔吧还不信,非要问个明白。”
  “滚!!!!!!!!!”
  一杯热可可下肚,邹乙五脏六腑恢复温度,脱了外套,跟在李木森后面参观他的卧室。书架不小,上上下下摆满了漫画和杂志。教科书和工具书也有,占据了不太大的一个隔间,有英文有德文。邹乙忽然想起李木森在德国住过一阵子。
  “你德文很好吧?”
  “马马虎虎。”
  “教我两句!教我两句!”
  “跟英文差不多有什么好学的,想学哪句?”
  “恩……那个……你是我的好兄弟!这句,这句怎么说?”
  看着兴奋的邹乙,李木森突然玩心大起,促狭的低着头,手肘拄着书架边儿,食指和中指压在唇边浅笑了一下,“Ich liebe dich。(我爱你)。”
  “哈?”
  一字一顿的,“Ich liebe dich。”
  依样画葫芦的,邹乙认认真真的念叨着,“Ich liebe dich。”
  “恩,发音不错。”看着对面这张唇红齿白一张一翕的小嘴,李木森满意的笑着。
  “你给我写下来。”
  “乐意效劳。”递给邹乙写好的句子,李木森心里乐开了花。
  “你再教我一句……”
  “哎行行了,没完没了的,你学那么多也不要去德国,去德国不还有我呢你着什么急啊。”被李木森粗暴打断的邹乙只好把纸条揣进裤子兜里,接着看这半面墙大小的书架。
  最左手边一格里码着一排闲书,邹乙伸手去翻,第一本竟然是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
  邹乙瞪大眼睛回头看后面那个一脸成就感的望着自己一墙的漫画收藏的李木森,“你的阅读品位跳跃微微有些大啊这位兄台!”
  “哪里大了?”
  “从这!到这!”邹乙伸手从一堆漫画杂志比划到眼前这本小说,带着一脸不可置信。
  “黑!你别低估我这些漫画啊,每本都是我的挚爱。”
  “没低估你的漫画,我是说,你接受度也太广了,这两种书不像是一个人会看的嘛。”
  “你不用当我是正常人,我什么都看,漫画是生活必需品,其他的都讲求个缘分,缘分到了我就看看而已。”
  邹乙接着往下翻,“你也看三岛由纪夫!我也超级喜欢他啊!”
  看着惊喜不断的邹乙,李木森瞬间傻眼了。
  “咦?不对,这本好眼熟呢?”
  李木森挠头尴尬的笑笑,“诶,那个,这本就是你的啦。”
  “我的?”
  “上次从冬令营回来,你落在我的背包里了,我放假无聊,拿着自己看,忘了还你了。”
  “哦,这样,没关系的,我看好多次了,你要是喜欢看,送给你好了。”
  “哈哈,那你送人礼物正八经的得给人题俩字儿吧?”
  “……”
  “你就题:李木森大帅哥,小弟邹乙敬上!”
  “……”
  “啊?不好啊。那写刚刚我教你那句德文,学以致用嘛。”
  看着一脸诡笑的李木森一直不下去的雀跃状态,邹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伏在写字台上,一笔一划的照着刚刚那张纸条上的字母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一行字。
  邹乙字写得很好看,风姿卓越,像极了他为人的风骨。
  致亲爱的李木森,
  Ich liebe dich。
  邹乙
  李木森有一瞬的错觉,仿佛中间那句德文不是出于邹乙本意的“我的兄弟”,而是那句他心底渴盼的“我爱你”。
  这让一场玩笑变成了他自己无法收场的闹剧,李木森发现自己真是不够成熟,在感情上,他永远做不到收放自如。相比一脸君子坦荡荡的邹乙,他一个人在自己编织的假象漩涡里无法自拔,带着点窘迫和尴尬……
 


     ☆、表白

    李木森房间窗台左边放了一架钢琴,邹乙刚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了,很漂亮。
  楼下客厅也有一架,还是三角钢琴,更华丽,更气派。不过邹乙喜欢这架,相比之下有点旧,有点小,不过更像一架有故事的琴。
  他从小就喜欢钢琴,可惜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没有多余的预算让他学一门课业外的技能,那时候,纵使是一台雅马哈的电子琴也是为难了他们,更何况要负担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
  他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说了,父母自会满足儿子。他不说,为的就是不想看到父母那咬牙尴尬的神色。后来家庭条件宽裕了,他也长大了,功课和心事都日渐增多,钢琴成了少年邹乙埋在童年里一处绮丽的梦。
  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许是好久没弹了。李木森站在邹乙身边,修长漂亮的手指抚在琴盖上,“这是我五岁那年,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邹乙侧目,旁边的男孩俊逸的侧脸上,挂着回忆中美好的笑目。邹乙不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伸出手,跟着轻轻的抚着有些落灰了的琴盖,那触感有些微凉,邹乙像碰触一个尘封在岁月中好久的物事,带着十分的敬意和天知地知爱意。
  “那时候她已经病了好久了,好像有一万年那么长久一样。她不知清醒还是糊涂的状态下坚持要送我这台琴,我感动的无以复加。于是我从五岁开始练琴,想苦练出个成绩,一切都只为了她。无论如何,她在用所剩无几的意志支配力在希冀他的儿子可以做点什么。”
  李木森歪过头,看着邹乙柔柔的笑了一下,“你去少年宫查,本市少年组在国家比赛中拿奖最多的记录,估计到现在还是我在保持。”那笑容冗杂了酸涩,悲伤,骄傲和嬉闹,邹乙竟回应不出一个微笑,哪怕假的也好。
  “后来我去了姥姥家,这台琴就一直放在这。我回来了,定期找人调音,却很少弹了。你看,最近好久没管它,上面都落灰了。”李木森低着头,慢慢的掀开了琴盖。
  “你有一次跟我说你很喜欢钢琴?”
  对上对方的询问的目光,邹乙还没从话题的跳跃中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时候?”
  李木森不答反笑,邹乙暗自叹气——他们俩之间,李木森永远在笑,他的笑容千般摸样,自己永远都跟不上他变化的节奏。
  “军训的时候啊,野营拉练的前一晚,在军营里,你跟我说你很喜欢钢琴。”
  “啊……”
  “想不想听?”
  这次听懂了,邹乙开心的点头。
  李木森揉揉他软软的头发,抻过琴凳示意邹乙跟自己一起坐下。黑白相间的琴键,曾经魂牵梦萦了邹乙儿时最奢侈的梦,他们是神圣的,是伟大的,这让他坐在李木森的身边,肩靠着肩,也感受到了可以操控这梦的魔力。
  指尖轻落,短短的几秒钟后,十指缠绵出连绵的音色,那音色最初流泻而出的时刻便点亮了邹乙晶亮的眼睛。
  李木森双手修长,玉雕般的漂亮,安静随意的在琴键上流连,一串串的音符便百转回肠的倾泻流淌,细细慢慢的绕着邹乙的身体盘旋而上,汇聚在他触手可及的四周和上空——那是李木森给他精心编织的网,如此美好,如此华丽,像广袤的包裹着自己的夜空,他抬头便是尽收眼底的星辰。
  邹乙甚至感觉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有一刻如此不顾一切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他清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被保护被掩藏了十几年的灵魂和心意都汇聚在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瞳里,前所未有的灵动和绚烂,让不经意抬头看到这一幕的李木森呆若木鸡——那一幕惊艳了他十八岁时期的全部时光,让多年后的李木森回忆起来依然是不可自胜的一阵摇曳悸动。
  他常说,他当时不该用那样灿若星河的目光看着我,那太残忍,剥夺了你的理智和思维,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当时的李木森就是这样,即时一无所有,也要眼前的这个男孩。那并非情不自禁,该是命中注定。李木森停了弹奏,握住了邹乙的手,轻轻的吻了过去,用着颤抖的冰凉的嘴唇,这是他的贪念,他的执着,他理智全无的时刻本能催促的他非如此不可!!!
  是的,趁他还如此年轻,就让非如此不可!
  最初的不确定和慌张过去,李木森心里腾地燃起一把火。
  去他妈的过去未来,去他妈生老病死,去他妈的日月星辰,他要这个男孩,他要他,他渴望爱他,爱的不绝望,爱的彻彻底底的那般的爱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角何时滑落了一行眼泪,他作为男子汉的成人礼告别了好多年的眼泪。
  弓着腰,把邹乙是手拉进自己的心口,不容置疑的含住了那柔软的双唇,舌尖有技巧的顶开松懈的齿贝,钅占进那温热的口腔中攻城略地的舔/吻。
  邹乙在彻头彻尾的震惊中还没缓过神来,口中已是不自觉的发出了“唔……”的一阵低/吟,声音粘/腻,恰到好处的窜起了对面男孩下/腹的热情。
  邹乙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痴迷帅气的脸,眼梢泪痕犹为干透。谁说女人的泪痕最惹人怜惜?李木森的泪痕看在邹乙的眼里瞬间温柔了他全部的震惊和理智,成了他记忆里最难磨灭的胎记。
  于是带着几乎抚慰的讨好心态,邹乙青涩的伸伸舌尖,轻轻的碰了碰犹在自己口内翻腾的/舌。
  那是莫大的鼓励!
  那是千言万语的一个承诺!
  那是经历一千年那么久后的和解!
  李木森像是被电到后的短暂惊喜后,伸手抵着邹乙的后脑开始了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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