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一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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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能怪李萌志同志每逢听到猪这个词儿就自觉对号入座。要知道他那童年阴影比1966年往后那十年的历史还要黑上几百倍!
追星一族 十四、丑到像被踩过的大饼脸
中午三人吃过了饭就市中心的路赶。当时李萌志就郁闷了,娘您怎么不一早说呢!您以为坐三个小时进村再坐三个小时出村是过山车啊!
原本李萌志说大人累了就别去了,可李母边收拾边道,“你爹现在老糊涂了,估计连谁是儿子也不知道。让他一块去,让你爹乐乐也罢。”
李萌志终于找到多年来他之所以会觉得巷尾的那个垃圾堆有着浓烈深沉的亲切感的真相了!他果然是《公主小妹》的男版主角是吧!
三人到了医院,李萌志他爹在三楼的病房。尽管病不轻,但这年头有空死没钱病,李爹就只能住进普通病房。李萌志有问过他娘以前他每月定时寄钱回来的钱去哪了,他娘说那些钱连屋后的猪栏都不够补后,李萌志安静地闭嘴了。
进了病房,除了那股子浓烈刺鼻的药味还有酸馊的隔夜菜味。李萌志他爹就躺在最里边的床上。脸色灰黄灰黄的,脸颊两边的肉像是谁掏空了一样凹陷了下去,突出的两边颊骨像个瘦妞的胸部。突兀得与身材格格不入。
李萌志他娘过去把手里的汤放下,然后摇醒他爹,道,“你儿子来看你了。”
李爹松皱的眼皮像电流不通畅的白炽灯,闪了两下,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浑浊的眼球瞪着天花半响,像是刚才的声波被耳边某种透明看不见的顽皮淘气的东西捉住然后骤然放手,断断续续的声波才传到大脑里。李爹终于转过头看着站在床头的两个男子,片刻,又转动眼珠子看着李母,指着大人微笑道,“没想到俺家儿子真出息了。”
李萌志眼一黑腿一软,差点晕死了过去。
李母用湿毛巾帮李爹擦着手臂,道,“俺家儿子修几百年的修行都达不到那层次。”
李爹眼瞪了瞪,然后才看李萌志,最后摇头道,“俺是死不瞑目了。”
李萌志看着窗外鸟语花香晴空万里,深呼吸了一口,面带微笑想到,这天气真的太适合去死了!
李爹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咳了起来。吓了李萌志手忙脚乱地为他爹倒水拍背。好一会儿后才停歇了下来。
李爹认清了他儿子的模样后,认命了。
“在外面有出息了?”
站在一边的李萌志像个小学生使劲点头,“出息了出息了!俺在那城市可是大人物,红得发紫发黑发霉的都快擦qiang走火冒烟了!”
在后面冷哼的大人吓了李萌志腿都软了,就希望这时候不要出差池。
李爹点了点头,“那还不负俺让你读了那么多年的屎片。”
爹,那叫书,真不是屎片。尽管它真的特么的像屎那样遭人嫌弃厌恶!
李萌志他爹再多说了几句就犯困了,说了句,你们玩去。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李萌志趁着这个时间给他爹出去买点好些的生活用品。结果却迷路上了楼顶,张望了下发现没有可以问路的人。于是弓着身坐在水管上,使劲抱着双膝头埋在臂弯里。
也许是楼层矮的缘故,楼下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妈妈妈妈,阿姨送了我一个气球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气球会破,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这段与它相处的时间。”
“它为什么会破?”
“真是弱智的问题。”大人鄙夷不屑的声音突然随着风传到耳边。
李萌志猛地抬头,只见站在右手边距离自己五厘米背着风与光的大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愚蠢的人类。
风吹得特别猛,把缝在大人大衣背后的那张多啦A梦的大脸吹得摇摇欲坠。可是大人似乎并未察觉。这样的场景与大人那张鄙夷唾弃人类的脸结合在一起,特别搞笑。
大人转过身的时候只见李萌志笑死在地上。
大人双手抱胸冷脸看着李萌志笑得欲死欲活。然后冷笑道,“我们是时候完成今天被打扰的事情了。”
“大——大人这里是——唔——是——”
半个小时后,李萌志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做完后,大人凉凉道,“你今天的表现简直就像可以拆电池的苹果手机。”
李萌志把话斟酌了半刻,于是悲痛欲绝。
两人下去后,大人冷眼看着李萌志进病房后,一把扯住走过的一个护士,道,“把我身后丑到像被踩过的大饼脸撕掉!”
护士看着眼前带着墨与帽子的男人身上发出的危险气息吓了一大跳,抖着手把多啦A梦的脸撕掉。正准备丢掉逃之夭夭,那人却又恶狠狠道,“谁允许你丢掉的!?”
小姑娘头也不敢抬,“我——我以为——”
“小日本还以为钓鱼岛是他的!你以为个毛球!拿来!”
小姑娘几乎都要哭了,慌慌张张地就把手里东西还回去,然后撒腿就跑。
大人一手把东西塞口袋里。
追星一族 十五、没有过不了的坎只有下不去的房价
再过几日便是年三十了。李萌志他爸嚷着说回家过节。李母看了两眼李萌志他爸便转头收拾东西道,“也罢,明年人都不在了,了他一桩心愿。”
李母话已至此,李萌志也不再多说,埋头就收拾东西。
这回顾忌李萌志他爸的病,停停顿顿走了五个小时才回到村子。
一进屋子李萌志就忙乎着安顿好他爸,再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全黑了。约莫也有十点多。
这时李萌志才蓦然想起大人还被晾在一边。顿时满心惶恐到处寻找,结果发现大人优哉游哉地在院子里靠着黄皮树抽烟。丝丝缕缕的白烟在空中飘忽翻卷了几回随风散了去。月光凉静,把大人斜倚的身影拖得愈发修长。
在深冬这样白亮的月光少见得很。
李萌志小跑过去,“大人累了没?”
大人冷哼一声,“不要用肺说话。”
李萌志咂咂嘴便不再说话。挨着大人隔壁靠着树望着墨色的天空发呆。
片刻后,李萌志突然道,“大人您知道村头那棵树啥时候种的不?”
大人吐了口烟凉凉道,“朕就比造成你的那颗愚蠢的卵子早受精几年罢。”
李萌志难得不吐槽,继续道,“早在民国时就栽起了。小时候夏天晚上纳凉时,我爸常抱着我说那树的事。呐,咱们就坐在那儿。”李萌志伸直手臂指着葡萄棚下的两个残旧不堪的木墩,
“我爸说,那会儿每逢村里的男丁出村,总是有去无回。后来有一老和尚经过,摇头晃脑地在村子晃了两圈,突然就在村口那儿停了下来道,在那里种棵榕树,长成了事成,不成出去的人就没指望了。树苗种下了几年,半死不活的榕树经由一场夏雨噌噌噌地长了起来,半年后,出去的男丁果真陆续回来。后来咱们都叫那树许愿树。也不知故事是真是假,但人都去那许愿来着。有一年,我爸他娘病得严重,奔波了好几家医院也没好,我爸连夜跑去上了几柱香,跪了一夜,半个月后奶奶真好了!”
大人两指夹着烟,偶尔抽一两口,却未曾打断李萌志的废话。
“小时候,每逢时节我爸都命我去上香我可都有许愿,怎么到我身上就不灵验?如果我以前许愿之前更诚心更心无杂念现在我爸会不会就没事了?”
“凤姐没出名之前还是个人。没有‘在什么之前结果就怎么样’可言的。”大人凉凉道。
“那大人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长生不死的人不?”
大人沉默了片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抬手,一手把李萌志圈过来夹在身侧。然后全然不理喘不过气的李萌志,抬起另一只夹着烟手悠哉吸下一口,缓缓吐出白烟后,道,“这个世界没有过不了的坎只有下不去的房价,更没有长生不死之道只有喝不死人的黄浦江。生老病死只是遵循万物循环之道。没什么值得伤春悲秋的。”
李萌志被夹得头晕脑胀天旋地转却把大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第二日,按广东的俗语来说,‘年廿八洗邋遢’。李萌志早早起来扫地拖地。李娘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八点多的时候陈真也磕着红瓜子踱过来,一进门就只见大人一边嗑瓜子李萌志一边围着团团转扫瓜子壳的场景。
陈真笑了出声,“狗蛋,最捷便的方法就是把那制造垃圾的人造垃圾王扫走就一了百了了!”
说着张嘴就往地上吐瓜子壳。
典型的五十步笑一百步!
大人眼也不转就看着电视道,“看过自嘲的,没看过这么用心损自己的。”
陈真一大清早就自讨了个苦瓜子尝,咬牙冲着大人的后脑勺骂了几句爹娘就一屁股坐下。
李萌志朝陈真问了句过来干啥。陈真翘着二郎腿,道,“提亲。”
一句话雷得李萌志外焦里嫩。“要提亲也是男方的提是吧!”
大人眼刀子一扫,“看来你很渴望去提亲?”
李萌志被扫了个寒毛直竖遍体鳞伤,“大——大人,小的反问只是在为男性主导地位这个中国传统文化精髓问题辩论!”
大人冷笑,“就你?”
李萌志万分识趣道,“还有大人你!”
追星一族 十六、抢破脑门都要挤进去的人没资格诉苦
原来李萌志跟陈真两人早就有婚约在身。两家人离得近,一个怕大老爷们的女儿嫁不出,一个怕小娘炮的儿子娶不着自然而然就打对方的主意。
陈真她妈去得早,她家没少受李家恩惠。现在李萌志他爸要死不活的躺医院里。陈爸沉着了半响,觉得李爸无非就愁着自家儿子那档子事儿咽着一口气让那半残半废的身子骨在这世上活受罪。左右思量了阵子,一拍大腿就把两娃的婚事给订了。
李萌志对着淡定得像坐月子的陈真着急嚷嚷着,“订书机啊这!咋说订了就订了呢!”
陈真磕着瓜子抖着腿悠悠道,“订书机都没那老头子好使呢。这不,订书机还要装钉,他连钉子都不装直接给拍板定案了都。”
大人尾指挖着耳朵漫不经心道,“你们都不是钉。”
李萌志一愣,有些恍惚,大人这是在安慰他们?!
黑白的电视被转到下一个节目,大人继续道,“你们最多也就是以为自己是钉的逼,陈真老头子就是太清楚你们只能装逼所以才不装钉的。”
陈真面目狰狞怒极反笑,不搭理大人的话眼眉皆笑地对李萌志道,“萌萌你还真别笑话,咋这么一看,咱们凑合着吃喝拉撒还不挺合适的?咱们从开着裤裆到学会拉裤链加加乘乘也有二十几年是吧,老娘喜欢什么你讨厌什么咱们不都一清二楚?而且之前不是有谁谁说过负负得正来着?这话简直就是为咱们度身订造呀!”
哎呀我滴妈呀!顿时五雷轰顶,李萌志被那个‘萌萌’雷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眼前一阵晕眩寒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一地!
大人神色一凛眼眸半眯,却依然看着电视屏幕八风不动,冷笑道,“就你们这样的货色还想凑合吃喝拉撒?只怕吃喝拉撒紧跟着就可以撒手人寰了。”
李萌志不是没见识过大人的毒舌功力都多深厚,再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