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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雨季莫忧离-第50章

小说: 雨季莫忧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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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是其他什么的的。不过看着眼前的场景,尤其是看到慌乱中的两人瞪着如出一辙的猫眼,南清言在醒来后第一次感觉到安心。
  被匆匆召来的医师风一般闪进门来,甚至那位年轻的医师已经站在南清言面前,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一道白色的剪影,暂时的昏眩倒没有让南清言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竟是他的“老客户”。
  “Justeunpeumalà。(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妥。)”青年训练有素地做了检查,在看着南清言抿下半杯白水,嗓子就不再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后,他抬起头,木着脸做出陈述,“Cependant,lasituationglobalen'apasd'effet。(不过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Qu'est…ceque‘Justeunpeumalà’?!(什么叫‘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不妥’?!)”男人蹙着眉低声询问,虽然一直清楚纳特不待见清言,也多少能将其中的缘由拼出七七八八,但他在相信青年医术的同时,更看重他的医德,他绝不可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将病人的生命弃之不顾的,而且,他做过清言八年的私人专属医生,甚至连在中国的两年也一直密切关注着清言的身体状况,这一点是其他任何医生都无法比肩,更何况,他相信德国人的忠诚,尤其是在对那个男人的忠诚……
  但他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男人冲纳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说。而等青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木门背后,他俯下」身,右手摸着男孩头顶浓密却又十分柔软的卷发,“Jesorsdemanderàmonpèreàlafinmentlaquestion。(我会到外面问问纳特,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到男孩眼中浓重的忧虑,男人还是彻底蹲了下来,视线与这个身高不到一米的小家伙持平,“Maisjelejure,etmonpèreirabien。(不过我发誓,爸爸一定会没事的。)Vousdevezprendresoindemonpère。(你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哦。)”说着,大手拢着男孩的后脑,薄薄的唇在他的脑门上印下一个吻,“Monangemignon。(我最优秀的小天使。)”


☆、忆章。六十二

  走廊很宽阔,大约可以容纳十二名成年男子并排着从这里走过,不过地板上早就被主人细心地铺好了锦色的地毯,上面编绘了深浅金色的框以及麦穗和藤条,地毯很厚,即使再多人从此经过,也不过发出“哒哒”的噪响,更不会影响卧室中酣睡的梦乡。
  走廊的一侧被装置了一排象牙白扶手,每根扶手顶部的圆球是一些各种颜色的宝石,每种宝石间的空隙则被黄金填满,而下面白色的立柱,是金线密密麻麻交织出来放射形图案,间或有闪亮的碎钻装点其中。
  这里是城堡二层的位置,而开放式的设计能让站在下面的人们一眼看清楼上走廊的情况,当然,当上面的人想要对下面的事情一探究竟时,也是非常容易的。单螺旋楼梯以一个非常慵懒的弧度沟通着上下,又诡异的透出磅礴的气势。
  整个城堡都处在一片绝对的静谧中,即使其中隐藏了非常多的人的气息。
  静谧还在继续,即使穿堂的冷风将他们头顶的水晶吊灯都吹得微微摇摆,也不能让被打磨成菱形和水滴状的水晶吊坠相互碰撞,用以打破这种静谧得凝重的气氛。
  他们自卧室出来便选择来到这里,更靠近栏杆的位置。不管是周围抑或是楼下都没有人影走动的痕迹。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人站姿随意,一人站得笔挺。
  “Bien,d'autrestermespasdire。Vousvoulezquevosparolesetlesactesexpliquezcequevous,CherNateHessen?(好了,别的话也不多说,你想对你的言行解释点什么吗,亲爱的纳特?黑森先生?)”男人直视着青年淡蓝色的双眼,虽然语气很是随意,甚至带了点亲切友好的意味,但面对南清言时即使难过也一直上扬着的嘴角,此刻已经下落至一个危险的角度,整个面容也显得肃穆还有冷峻。
  可是矛盾的是,即便如此,即便眼前的青年说出了这种在他看来“大逆不道”的话,似乎青年原来也说过很多类似的话,不过都被他很快掩饰过去。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男人在心中对他的袒护,没有来由的,觉得这双天蓝色犹豫眼眸的拥有者不可能会对他作出背叛的事,即使青年已经叛过一次主。
  叛主,这通常是横亘在判断一个人能力前的一道硬伤。即使现在很多上位者都听过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说辞,也认为此话在理,但真要把一个背叛者放在他面前,上位者对他的任用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的。他们多会想,他既然能背叛原来的主人,谁又知道忠诚在他心中究竟被放到一个什么狗屁位置,谁又能保证这种该死的事情不会再二再三地发生,大概只有上帝知道,可上帝总不在我身边。
  这就是矛盾之处,即使男人努力将偏袒的心摆正,即使男人不断回想自己的计划中青年的参与只有百分之一,但信任的天平早已偏离了平衡点,冲着青年的方向狠狠倒了过去。
  青年没有立刻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不着痕迹地移动到男人左手边,更加靠近走廊栏杆的位置,白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右手放在了布满了宝石的栏杆顶上,中指顺着最顶上的一颗红宝石的边缘划过一周,然后回过头来,男人可以看见他高领排扣的浅灰色制服一直扣到了最顶端。
  “Jenesaispasquellephrasevousencolère。Maismesmotsn'ontpasdevraisingrédients(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的哪句话惹怒了您,但我的话中绝无任何不实的成分。)”青年转过身,正对着男人的侧脸,并让自己的身体大半依靠于身后的扶手。
  “Lecorpshumainestmeunemachine,mêmelenouveau,ilyaaussil'adaptationthéatraledébut。Sansparlerdestagnationpendantuncertaintempsetamencéàréutiliser?Coursdedéveloppementpersonnel,enfait,ilyal'utilisationetladésuétude。Pendantlongtemps,sansqu'ilnesoitplusutile,voireplus。Jemesouviensd'unefoisj'aiprisunavaitdesenfantsprématurés。Naissance,nerespirepasparlui…même。étéenutilisantuntubeAmbu。Maisjusqu'àcequ'illonguedurée,débranchezletubeilnepeuttoujourspasutiliserleurproprepouvoiraspirédansunseuldel'air,aétépresqueétouffé。(人的身体就像机器一样,即使是新的,也存在刚开始的适应阶段,更何况停滞了一段时间又开始重新使用呢?在个人的发展历程中,实际上是存在着用进废退的,久不用便不再好用甚至不再会用。记得曾经我接手过一个早产儿,出生时就不会自主呼吸,一直用着呼吸辅助管,可是一直到他长到足月,拔掉管子他还是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吸进哪怕一口的空气,险些被憋死。)”
  青年顿了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像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原本苍白的脸颊有了点血色,犹豫的淡蓝色眼眸也浮上了些水汽,让平时一直锐利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柔和。
  “Telleestlavérité。M。Nancorpsestégalementvrai。Inévitablementallerdesjourssansgêne。Sansparlerquandilétaitsobremed'habitude。Pourêtrehonnête,mêmeJ'aiexprimémasurprise。Ilsuffitdemangerdesalimentsfadesjusqu'àsagorgehyperstimulation。Conduireàl'apparitiondessympt?mesdel'asthmeprésumés。(就是这个道理,南清言先生的身体也是如此,几天不用也难免有不适的地方,更何况他清醒的时候表现得一切正常,说实话这连我都表示吃惊,只不过是在吃了有刺激性的食物后才会过度刺激他的咽喉,导致疑似哮喘症状的发生。)”
  男人一直都没有转过头来,眼睛瞪着地毯上的某处,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果真……
  待终于吸收了全部的词句,又仔细推敲了它们的逻辑关系,男人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扭过头,不愉的神色已经彻底从他的脸上消失,他摆摆手,示意青年可以离开了。
  已经走向卧房的男人忽地转过身,像是意料之中的青年并没有马上离去,还是和刚才一样,只是脑袋偏过来了一些,好像在目送他的背影。
  “J'aioubliéquelquechose。(我忘了一些东西。)”男人对他挑了挑嘴角,接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忆章。六十三【上】

  在男人随着青年出门后,卧房内也陷入了另一片静谧。
  只不过这种静谧是宁静而不是压抑。
  南清言的状况已经平复许多,男孩也仿佛知道了这种情况,然后越发地“得寸进尺”起来,小屁股一拱一拱蹭进了南清言的被窝,还很自觉地将被自己攘开的被脚捻平,装作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好吧,男孩自已也认为自己乖巧的不得了。
  “Papa。。。”小脑袋枕在了南清言的胳膊上,欺身凑近颈窝处,学着曾经无数次在季煜宸那里看到的动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果然,男孩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爸爸的味道最好闻了。
  南清言被男孩的动作弄的很痒,但心里又不舍得将他推开。现在他知道了,虽然语言不通,就像微笑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语言,就像骨肉相连的默契,PAPA他还是能听懂它其中蕴含的血浓于水的意味,同时也没有半分犹豫地就接受了男孩这样的存在。
  他怜爱地抚上男孩的后脑,男孩也张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抬头望向他,他想和他说点什么,又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语言鸿沟究竟可不可以跨越。
  “Hey,ah。。。canyouspeakChinese?”
  “……”男孩呆呆的看着南清言嘴唇开合,直到确认他已经说完,“Qu'est…cequeturacontes,papa?(你在说什么啊爸爸?)”
  南清言愕然,心里多少也有点失望,看来这条鸿沟可以媲美非洲大裂谷,以现在的条件是跨不过去了。不过这点低落也只耗费了他一秒不到的心神。
  他冲男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然后提起嘴角,用没有被霸占的左手戳了戳男孩肉肉的小脸袋,心道好手感的同时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是不是有些超重了?
  不过此时此刻却为这些小事而花费心神,是不是太浪费他从来没有期冀过的亲子时光?
  “南清言”南清言一手扶正男孩的小肩膀,另一只手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着自己的名字。
  “Ah。。。Um。。。”开始的时候男孩并没有很明白他的父亲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不过“南清言”的发音还是在脑海中盘旋了数转,隐约中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男孩蹙起自己的小眉毛,稀稀疏疏的,像两条淡淡的线,不像南清言,呵,好吧,也不知是年纪太小还没长开,反正除了黑发黑眼,也真看不出来到底像谁。
  看着自从自己出声后就不发一言甚至抿嘴皱眉的小家伙,南清言也不急,倒是抓紧了一切时间去仔细观察眼前的男孩。南清言半坐半倚在床头,一手回护着男孩的后背,害怕他不下心翻仰下床去,一边细瞅他的眉眼,渴望着把他的每一处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已经错过他初生的那几年,不能再错过更多了。虽然也有过“这些自己都已经历,只不过是忘记了,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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