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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裁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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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一点点往上,爬过刘理的肚子,长长的手指划过刘理胸口,指尖按住凸起的地方。
  刘理下意识地像虾子一样弓起脊背。
  顾浴洋忽然换了个姿势,按在刘理胸口的那只手张开往下挪,握住刘理的腰,把刘理按在床上。
  顾浴洋低头,亲亲他,把脸埋进刘理的肩窝,大大吸了口气。
  “小李子……”他低声地喊。
  刘理“唉”了一声,算是应了。
  顾浴洋的手在刘理的腰间轻抚游移,刘理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躲闪起来,又去推顾浴洋的肩膀。
  顾浴洋笑出声,那低沉的声音,在刘理耳边像朵花一样绽开,花瓣搔得刘理耳廓发痒。
  “小李子……”顾浴洋依然低低地喊,沉重的身体压在刘理身上。
  刘理便这样被顾浴洋缠了快一个钟头,起来时头疼得不行,晚上洗澡还在脖子上发现红红一块斑,身上被东摸西摸的,胸口那不好意思说的地方都有些肿了,擦在衣服上可疼了。
  “哟,刘理,好大一块包。”水果店的老板盯着刘理的脖子说道:“现在的蚊子可毒了,你又没风油精了是不是?”
  刘理的脸腾得一红,赶紧抱着脸盆往外跑:“我马上就去买去!”
  饶是刘理这样笨的,也知道他跟顾浴洋不对劲了。
  绝对不对劲呢。

  第九章

  有这么一个作家,刘理不记得他具体名字了,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看过那个作者的一篇文章,那是篇探讨不同时代的人们之间差别的文章,写得挺有趣。
  那作家说,新一代人总是比旧一代人更追求品位,但新一代人永远不如旧一代,新人会比旧人更浮夸和不切实际。
  这是篇有点预言性质的文章,刘理读后只是觉得不太同意里面的观点。
  彼时刘理还不到二十岁,其实再过十几年,等到了二十世纪,等他满了三十岁,他就会明白那篇文章里大部分的话都是正确的。
  其实现在刘理已经有些知觉了,对于旧人和新人之间的对比,很明显的一个实例就是刘理与顾浴洋,和顾浴洋相比,刘理总觉得自己是前一代人,尽管他只比顾浴洋大三岁。
  旧人与新人的差别很大,他们本来实在不该认识,也不该变得亲密。
  所以现在这样的关系,有些危险。
  照理说刘理应该一开始就发现的,但他有些愚笨,而且没有经验,被亲的那几次也同时被顾浴洋糊弄着,便迷迷糊糊地没有发觉,或者说他只是隐约觉得这样不对,也不敢去深想,而到后来,顾浴洋明显露骨的抚摩□,便不对了,绝对是不对的。
  在刘理发现到自己和顾浴洋之间关系的微妙变质时,他再一次询问了顾浴洋。
  可是,面对刘理第一次正式的疑问,顾浴洋也只是笑着答了句:“不舒服吗?我弄疼你了吗?”
  居然还是反问句。
  他这样说道,不太正经的表情,好像漫不经心又带着点安慰的样子。
  如果有人在回答一件让人焦虑挂心的事情时,脸上挂着不太经意的表情,可能会很容易让人觉得放心,让人觉得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刘理便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他是觉得顾浴洋比他有本事,也比他懂得多,他看到的顾浴洋,依旧没怎么把人放在心上的态度,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就没有了那方面的“嫌疑”。
  “也不是……”刘理摸摸脑袋,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实际上,他被顾浴洋亲吻或者抚摸,他都不觉得不舒服,当然也没有很舒服,他只是觉得怪,他有点怕,也不适应那种感觉,与别人的皮肤贴那么紧,温暖、湿润,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刘理无法思考,但却让他深深地记忆。
  每次想起,就让刘理脑袋发涨,呼吸停滞。
  刘理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却不怎么好意思问,他偷偷抬眼去瞄顾浴洋,眼里的顾浴洋衣冠楚楚,翘着二郎腿,长腿裹着黑色的西裤,脚上是黑色的皮鞋,对了,他今天是穿西装来的,他说他刚参加完梁霈文的婚礼。
  不过顾浴洋说“小文哥哥”逃婚了,梁家人派人追去了火车站,看见梁霈文钻进了一辆水湖蓝的敞篷小洋车,现在梁家人正满城找这辆车子。
  “当时真是乱得够可以哦。”顾浴洋还在感慨,潇洒地脱了皮鞋,动作熟稔地盘腿坐到刘理的床上。
  刘理的床坐过很多人,学校的女老师们,杨教授,周围的邻居,很多人都坐过,但是只有今天顾浴洋坐上去,还把刘理的被子拖到脚边盖住后,刘理第一次感觉到别扭。
  刘理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变小气了。
  “你……”刘理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被角:“你……”他吞吞吐吐地说。
  顾浴洋撑着下巴望过来:“恩?”笑眯眯。
  刘理搅起了自己的手指,脸像枫叶一般慢慢转红了半边,“你,你跟别人也这么做么……”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低。
  顾浴洋狐疑地望了一会刘理,忽然明白过来,眼睛一亮。
  他笑得不行:“恩?跟别人?做什么?”
  刘理以为顾浴洋不明白,羞得很是不得了,刚才他的勇气被冲劲烧个精光,现在再开口,便不行了,但是不问更不行。
  刘理便道:“就是这样摸来摸去的……亲来亲去的……”
  顾浴洋搂着刘理的被子大笑:“你说呢?”
  “我……我就是不知道……”刘理依然如实答道,态度诚恳。
  笑的差不多了,顾浴洋翻身坐起,“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虽然刘理就猜过去了会被抓住脖子后面按在床上,但他想了又想,还是过去了。
  可最后顾浴洋也没跟刘理说,他会不会与别人做这些事。
  顾浴洋其实是个非常会逃避问题的人,他很负责任,但同时又会逃避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责任,他非常聪明,明白自己要什么,他知道什么是要占大部分的,什么是拿来玩乐的,很多事情,他都分得清清楚楚。
  可惜刘理不知道。
  他也早不记得,梁蔓过来找他时对他描述过的顾浴洋,她当时把顾浴洋描述成一个非常狡猾的男人,实际上她的描述非常正确,因为梁蔓也很聪明,而且她了解顾浴洋。
  可惜刘理不记得了。
  因为他不够时间去记这些,他也从来没有习惯去记这些,除了工作以外,刘理对什么都很得过且过,顾浴洋依旧糊弄他,也糊弄过去了,刘理的压力总是很容易能够释放掉,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生活有白色的一面,也有黑色的一面,黑色的一面通常会被白色的一面压在下面,像大红色被面下的烂棉花,迟早要被人揭开来,不是现在,就是以后。
  顾浴洋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刘理不知道他时常过来是要做什么,他自己猜,可能是顾浴洋在家里呆得不开心,便想出来玩玩。
  所以每次顾浴洋过来,刘理总要带他出去走走,吃些好吃的,不管是什么,刘理都依着顾浴洋。隔了段时间,顾浴洋喜欢上了炒猪肝,每次过来都要吃上一大盘,这是刘理所乐于见到的,看别人开心,他便也开心,看别人满足,他便也满足。
  直到秋天过去了一小半的一天,刘理去外面送完两件外套回来,见到站在裁缝铺子门口眼圈红红的顾浴洋,才知道顾浴洋的情况有多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刘理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男孩子嘛,是要吃吃苦的,有难过的事情,稍微忍忍就过去了,而且刘理没神经的,别人嚼的口舌他从不晓得,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过得委屈。
  所以看到红着眼眶的顾浴洋,刘理被吓坏了。
  他只猜顾浴洋过得不开心,哪里知道顾浴洋是在吃苦,怎么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吃苦的呢——刘理着慌地想着,想起顾浴洋和爷爷关系不太好,便忍不住想得越发坏,想着顾浴洋是不是被他爷爷打了,可能还不止打过一顿呢。
  顾浴洋则难得没了神采,像弄丢了小猫咪的大猫咪,低低垂着头,眼睛都是灰的。
  刘理记得他小时候,家里养的大花猫生了小猫,后来奶奶在大花猫出门的时候把小猫送了人,大花猫回来找不到小猫,着急地每天每夜在外面哭叫奔跑,刘理出去寻它,只看到大花猫眼里都是泪,那个时候刘理晓得,原来猫咪也是会哭的。
  原来顾浴洋也是会哭的。
  刘理这个时候想。
  他着忙地把顾浴洋扶到床边坐下,焦急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自己还藏了个金灿灿的橘子,便想去把橘子找出来剥给顾浴洋吃,他笨嘴拙舌,怎么会安慰人呢。
  可刚转身,刘理的手指就被顾浴洋抓住了,顾浴洋可能哭得很厉害,声音哑了,鼻子塞了,瓮声瓮气地说:“别走。”
  刘理便又钉住了,他僵硬地站了会,缓慢地转身,动作慢到像要去逮一只停在花枝上的蝴蝶,然后刘理又慢慢地坐到顾浴洋旁边,反握住他的手。
  他两像两个木头人一样闷不吭声地坐着,手拉着手,肩膀靠在一起,挺暖和。
  刘理一点都不敢大意,他的神经从没绷得这么紧过,他感觉到顾浴洋掌心的温度和手指的力度,他听到顾浴洋不太顺畅的出气声,他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动,平时活蹦乱跳撒娇耍赖的顾浴洋,这个时候就像个玻璃瓶似的,一碰就破。
  一直坐到刘理的腿麻了,顾浴洋终于抬起头,声音还是不太平滑,他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我饿了,但我今天没带钱。”
  刘理可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个时候钱算什么,他马上站起来,捶捶自己麻得不行的腿脚,拍胸脯道:“我有钱啊,出去吃饭吧,今天下馆子。”
  顾浴洋终于笑的顺畅了,他点点头:“行。”
  刘理就跑去缝纫机旁边,拉开小抽屉,把藏得好好的橘子拿出来,塞进顾浴洋怀里。
  那天晚上,顾浴洋便在刘理那里住了下来,两人睡一张床非常的挤,顾浴洋便让刘理朝向自己,伸出手臂把刘理箍在怀里。
  吃过晚饭后,顾浴洋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刘理带他去大澡堂洗了澡,还找了自己的干净衣服给顾浴洋换,但顾浴洋穿刘理的衣服明显小了,穿在顾浴洋身上几乎要像童装。
  顾浴洋难得不介意这些,刘理让他坐到床上休息,又挑了两个新买的橘子放到床头,方便顾浴洋拿了吃,就轻快地端着脸盆出去洗衣服。
  等洗过衣服回来,顾浴洋还没睡着,在床边看着刘理:“洗的衣服呢?”他问。
  “在外面晾好了。”刘理答道,走到床边坐下。
  顾浴洋立刻拉着他往下躺好,刘理挣扎着起来关灯,又被顾浴洋按住,外头星子明灭,屋里刹那漆黑一片,刘理感觉到顾浴洋搂住了自己的腰。
  顾浴洋的下巴放在刘理的肩膀上。
  “我好累。”顾浴洋说,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刘理在环着自己的那只手上拍了拍。
  顾浴洋并没跟刘理说自己在家里发生了什么,或者他根本不是在家里受了委屈,他不说,刘理就不问,他不擅长安慰人,可在很多地方,他都做得足够细腻体贴。
  然后刘理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臂环得更紧了。
  顾浴洋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在刘理肩膀上留下一小片柔软的触感,刘理动了动脖子,顾浴洋亲亲他的肩头:“怎么了?”
  刘理摇摇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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