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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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还用谢？我这叫礼尚往来。”苏子文俏皮地挑挑眉，“上次要不是你，小雨说不定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那好，我就不谢了，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还得还不够呢。”李锐骁也释然地笑出声。
“当然，下次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嗯，听说外面新开那家披萨店不错。”
“好，就那家了。”
“那我先走了，曦晨还在家等我。”李锐骁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打算告辞。
“如果他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范水宁能否拿到照片是关键，只要能拿到，一切都迎刃而解，不过让他很奇怪的是，苏子武很明显根本不爱她，为什么她还是选择了继续维持这种关系。
也许她有些不为人知的苦衷吧。
甩甩头，将问题全都抛到九霄云外，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很快，范水宁那边就来了消息。两人约好在咖啡店见面。
“你好。”坐在咖啡店昏暗的角落，李锐骁伸出手。
“你好。”范水宁拉了拉帽檐，也伸出手，握了一下。
两人仅有一面之缘，并不熟络，因此都显得有些拘束。
“先生，这是您点的咖啡。”服务生将两杯咖啡放在两人面前。
“谢谢。”李锐骁点点头。
待到服务生走远，范水宁啜了一口咖啡，随后直切主题：“照片我带来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也帮我一个忙。”
“这是自然，如果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倾力相助。”
“那好。”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相框，放在了桌上。
惩罚
李锐骁很奇怪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提出要求，拿起相框，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惊讶万分地发现，照片中的人就是范水宁，不！是很像，唯一的不同便是照片中的人年轻活泼，而范水宁成熟不少。
沉默了一阵，李锐骁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我想你猜到了。”范水宁叹了口气，“我其实……只是那个女孩的替代品而已。”
李锐骁默不作声，他之前一直在想，苏子武如此冷漠无情，怎么会和人结婚，这的确能够让一些想攀高的人望而却步，但还不足以成为结婚的理由，现在他知道第二个原因了，范水宁不过是他用来聊以□的工具而已。
“我妈得了……白血病，积蓄都花光了，不过后来碰到了苏子武，他答应给我足够的钱……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范水宁转而微笑，继续说道，“不过子文那孩子心地很好，这是我帮你的理由。”
仍然不说话，不过他很佩服这个苦中作乐的女人。
“要不是我妈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我也不会下作地跑来做这个。”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日子不多了，但是能延长还是要想办法延长……”
“好，我可以帮你垫付医药费。”毫不迟疑，当场答应，这点钱他还是拿得出来的，更何况这次范水宁帮了大忙，其价值难以估量。
“谢谢。”感激地道了声谢，“现在……也到了离开他的时候了。”
“差点忘了，苏子文会不会报复你？”李锐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虽然两人相交不深，却也不算匆匆过客，最少是个朋友。
“放心，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有把握，他不会伤害任何和那个女孩有关的事物。”
“这样最好。”
又谈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各自离开。
李锐骁开着车驶在回家的路上，一手掏出手机，输入一组陌生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半天，都没人说话。
疑惑地看了看屏幕，的的确确是通了。
嗤笑一声，果然是奇怪的性格。
“我不管你听没听到，如果想要那个女孩的照片的话，明天下午六点带着八年前和陈曦晨有关的录像来鑫歌酒吧，你最好把复制品都销毁掉，否则……”
电话突然断了，如果不出他的意料，对方应该是摔手机了，真是浪费啊，自己最有钱的时候也没这样奢侈过，毫不在乎地收起手机，继续专心开车。
晚上，洗完澡的李锐骁一如往常地抱着陈曦晨。
怀里的人很安静，浑然不觉他即将摆脱缠绕自己多年的梦魇。
但……李锐骁却是无法静下心来，一想到那三个猥琐的混蛋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就怒火难消，暗自下了决心，到时候一定要把苏子武揍个半死。
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间，李锐骁悠哉悠哉地开车到了酒吧，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推门而入，扫视了下周围，一眼便发现了一个独特的人。
那人坐在角落，和苏子文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戴着金丝眼镜，身穿严肃的西服，明明是很斯文的装束，眉眼间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一手频频敲击着木质桌面，一手执起高脚酒杯品尝着其中暗红色的液体，不停地左顾右盼。临近的一桌还有两个眉粗眼利的男人，很明显是保镖。
不出意料的话，这人就是苏子武了。
还真是衣冠楚楚，不，是衣冠禽兽，李锐骁嗤笑一声，走了过去。
“下午好啊，苏子武先生。”和苏子武隔桌而坐，轻松地说着。
苏子武轻蔑地瞄了李锐骁一眼，皱了皱眉。
“照片。”不耐地将一盘包装陈旧的光盘扔在桌上，也不问来人的来历，直接提出了要求。
“别着急，我还有个问题。”
“说！”苏子武微愠地把酒杯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毫不在意对方的怒火，李锐骁只在乎自己的问题有没有答案。
“哈！”苏子武突然变得兴奋起来，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当然是为了报仇，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痛苦。”
“所以……”
“所以我雇人□了他，然后用钱收买了他的亲戚，一点一点折磨他的意志，一点一点让他崩溃，很完美的计划对不对。”苏子武狂妄不已，“你是个意外，本来想用同一批人砍掉你的一条手臂或者腿之类的，不过没想到他们这群没用的饭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苏子文之前说他哥哥是个变态，李锐骁现在是深有同感。
“如果你将照片还给我的话……我可以放过他……他现在已经激不起我玩弄的兴趣了，而你，将成为我的下一个目标。”
“随便，只要不伤害曦晨，你想怎么来怎么来。”无所谓地耸耸肩，将照片扔给了对方。
苏子武赶忙接住，随后用温柔地眼神注视着照片，用手来回抚摸着。
“不过很可惜，你不是一个称职的猎手。”
“什么意思？”
李锐骁状似悠闲地走到两个保镖身边。
“做猎手的第一要领——谦卑谨慎！”迅速拿起两个酒瓶，猛力一拍……
两个保镖猝不及防，酒瓶直击面门，立时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下次，记得带好你的盾牌，猎手先生。”快步走到苏子武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现在……我也应该收一点利息回来了……”
狠狠一拳。
呆立着的苏子武立刻被揍倒在地，眼镜也从鼻间滑落，破碎的镜片四溅开来，周围的人见状立刻识趣地走开，远远观望着，不时有人起哄。
“这一拳是为我自己打的，你想砍掉我的手脚，我总不能不还手。”掩藏的怒气全然爆发。
又是一拳。
苏子武满脸淤青，鼻血横流，不停地咳嗽着。
“这一拳是替子文打的。他出了车祸，你竟然置若罔闻，再怎么说他是你弟弟，亲弟弟！”李锐骁怒不可遏，他无法想象，对方竟然连兄弟之情都不顾。
“我……只在乎……”苏子武已经开始口齿不清，却依然固执己见，自以为是。
“看来你还是个偏执狂。”
蓄积起全身的力量，再一拳。
“这是替曦晨打的，父债子还？别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自己的心理变态！不知者无罪你听没听过！曦晨他什么都不知道！”
苏子武已经几近昏厥，却还是没有放开照片。
李锐骁站起身，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虽然他很想揍死眼前的人，但考虑到苏子文，他不能下手。
冰冷地眼神直射地上蜷缩着的人，李锐骁稍稍平复了下内心激荡的情绪。
“也许你很喜欢她，但，我不能原谅你。”说罢，转身离去。
救赎
收拾完了罪魁祸首，心情畅快了不少，看了看手中那盘光盘，又有些忐忑不安。
将光盘放在兜里，又看了看手表，距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李锐骁先去买了陈曦晨喜欢吃的烧饼，之后才去接人。
两人坐在车上，都默不作声，陈曦晨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而李锐骁是不知如何开口。
一边开车，李锐骁一边看着后视镜中陈曦晨苍白憔悴的脸，不由心生疼痛，记起一切之后，陈曦晨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消瘦了不少。
“曦晨……”
“什么？”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的陈曦晨答道。
“我……你饿了没有？吃晚饭还得等一会，先吃点东西吧，我刚刚才买的，还挺热。”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将热乎乎的烧饼拿了出来。
陈曦晨不语，方才李锐骁欲言又止，必定是瞒着他什么，不过既然李锐骁不愿说，他也就不去追问。
接过东西，安静地吃着，沉默再次蔓延开来，虽然气氛压抑难受，但谁也没有主动打破僵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吃晚餐之前。
“曦晨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李锐骁一边细细品尝着食物，一边由衷地赞美。
陈曦晨面无表情，只是看了李锐骁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来不解开他的心结，他是不会恢复正常的，但……自己到底该从何下手，一点眉目都没有。难道又要求助于子文吗？就目前来看，只有如此了。
吃过晚餐，简单地洗漱了下，李锐骁便让陈曦晨去睡觉了，确认对方已经睡着以后，自己又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关掉了电视的声音，再将光盘放入新买的影碟机里。
忐忑不安地盯着电视屏幕，当画面开始变动的时候却又按下了暂停。努力深呼吸着，以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
十分钟后，李锐骁稍稍平静了一些，终是按下了播放键。
几秒钟后，一个男人出现在屏幕上，李锐骁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被他用刀穿掌的混混。只见混混说了几句话，便从镜头前走开了，而陈曦晨正躺在，不，是被绑在床上，不停地挣动着，一旁的混混头目见状立刻走过去，一巴掌甩在陈曦晨脸上。
李锐骁几乎要咬碎一口白牙，他开始后悔了，并非后悔看这碟光盘，而是后悔当初没有把那三个王八蛋给千刀万剐！
之后所发生的时自然不言而喻。
正当他正怒不可遏之时，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回过头，陈曦晨正僵立在他背后，手还保持着拿水杯的姿势，脚下玻璃碎了一地，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眼暗淡无光，步子慢慢地向后挪着。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李锐骁立刻懊恼地关掉电视，几步冲到陈曦晨面前。
“你……知……道……了……”陈曦晨微微颤抖，一字一字地说着，说得极慢，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