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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青铜-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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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趟来上海,他的本意就是为了拉拢上海滩几个有实力的高级将领,当然这位淞沪警备司令也名列其中,因此他不能轻易与人结怨,即便他知道石诚在这里,也不能轻举妄动。
  他张石诚是何许人也?定然早早就猜到那场战争之后自己会是这般处境,猜到他们会有被自己找到的这一天,所以他唆使元清河攀上了马耀辉这个高枝,让自己有所忌讳,无法对他下手。
  一切都合乎张石诚的做派,他对元清河的保护,真是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让他怨,让他恨,让他嫉妒。
  但同时,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落了地。
  当初元清河带他离开的时候,那人已是奄奄一息,甚至需要靠氧气筒生存。他们走后的这大半年里他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魇中,梦到他安静孤独的死亡,这让他终日惶惶不安,明里暗里找了他们大半年,却没想到在这遇上。
  他还活着,还有力气为元清河筹谋,指挥他与自己周旋,这比什么都强。
  花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用它那只蓝色的眸子望着主人,乖巧的靠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6 章

  56
  见元清河态度坚决,是个你不批准我就不走的狠样,马耀辉没辙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批了他一个月的假。这半年的相处,这两个心性同样简单的人早就处成了过命的好兄弟,他对马耀辉知根知底,马耀辉也明白他的秘密和隐忧,知道他要这假期去干什么,便也不再多问。
  元清河得了批准,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立刻就叫了马家的汽车夫送他回家,因为他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撞上马三小姐。能躲得了就躲,恐怕等他告完假回来的时候,马三小姐早就假期结束回英国读书去了。
  元清河拎着一个簇新的小皮箱跨进院子时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甚至已经差遣副官去买好了火车票,预备着上午收拾收拾,下午带着石诚坐黄包车去火车站,乘下午的火车去往苏州。
  院子里静悄悄的,是那种没有活物的宁静。
  他心中狐疑了一下,晌午这个时间,石诚应该是在家的。
  事实上,那人自从右腿落下了残疾就很少出门了,柴米油盐衣裳鞋袜都由他在外面为他置办好带回来,至多,他也只是清晨拄着拐杖在最近的早点摊子买一些早点,或者饭后沿着空旷无人的小巷子溜达一圈,也就回来了。
  可是这个时间,既不是买早点的时间,也不是吃午饭的时间,那个人会跑去哪里?
  他心中不由升起强烈的愧疚感,那人腿脚不便,除了自己在家准备一点吃食之外就整日无所事事,在院中枯坐着,看日落月升。曾经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如今却活成了这样形单影只的悲凉样子。
  他思忖着兴许石诚只是去附近走走练练腿脚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他率先开始收拾起来,他打开衣橱,挑了一些石诚平日穿惯的衣服折好放进小皮箱里,弯腰的时候却瞥见床底似乎藏着一箱东西。
  他将那只大纸箱从床底拖了出来,赫然发现那是一箱零零碎碎的小什物,不起眼的针头线脑,廉价的胭脂口红,粘结在一起的薄荷糖块,还有就是好几盒码得整整齐齐的各色香烟,像一个小小的仓库。他从纸箱里翻出一个账本,上面是他熟悉的笔迹,工工整整的记着每次的进货和每日的进账。
  合上账本的时候,他怔怔的坐在床沿,双手托腮沉思了良久。蓦地将账本往桌上一摔,冷着脸出了门。
  账本的最后一笔,记着他欠世纪夜总会的一笔账,元清河恨得咬牙切齿,脚下生风直奔世纪夜总会。
  
  石诚背着他的货物箱子拄着拐杖站在世纪夜总会的大门口。
  这个时间,夜总会大门紧闭,姑娘们这会儿都还没起床,顶着一双青黑眼圈的茶房听到他的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进去了。
  不一会儿,茶房拿着钥匙打开铁锁,朝他偏了偏脸:“进来吧!”
  穿过黑漆漆空无一人的大堂,石诚被茶房带到后院,后院有幢木楼,围出一个小天井,木楼二楼的一扇窗户里,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探出半张脸,冲石诚一笑,就又关上窗户。
  不多时,那个女人衣衫整齐的走下来,正是昨天的芳姐。
  石诚将包好的三瓶花露水递过去,芳姐接过,眉开眼笑,对这个小货郎很有好感。
  虽然是个残疾,做生意却是一本正经,昨儿说好今天会送货,今天就真的拖着残疾的腿跑了过来,按时送货上门。
  芳姐有意给他多做几笔生意,捧着她的花露水走上楼,一间一间的叫醒她的姐妹们,说是楼下有个买花露水的,叫大家都下去看看,他卖得便宜。
  不多时,石诚的小摊子就在这个小小的天井里开了张,好几个姑娘围拢在面前,在他的小木箱里挑挑拣拣,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小物件,顺手买了。
  当然,这个小货摊吸引女人们的原因,还是这个小货郎长得实在是白净清俊,往这一站,立时就成为这处阴盛阳衰的小天井里的一道风景,让女人们趋之若鹜。
  石诚被簇拥在女人们当中,有条不紊的招呼客人,不多时,小木箱已经空了大半。
  正当他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远远的却听见外头的喧闹声。
  “军爷、这位军爷,今天我们还没开张,后院进不得啊军爷!”茶房和几个伙计心急火燎的跟在元清河身后,却是谁也不敢上去阻拦。因为这人一身军装,后腰别了枪,一眼扫过去,眼中蕴含着凛冽的杀气。
  走到天井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女人堆里的石诚,眼神更是肃杀了一层,一脸的寒霜。
  石诚垂着手,站在那里,愣怔的看着元清河迎面走过来,走到跟前,用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视着那帮子女人。
  女人们霎时就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都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个魁伟俊朗却满脸杀气的年轻军官。
  石诚没有理会元清河,径直蹲下/身,把被女人们翻得乱七八糟的货物整齐的放回箱子里,他刚想起身,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接着,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元清河轻轻巧巧的扛了起来,挂在肩膀上。
  女人们发出一声惊叫,四散逃开,让出一条去路,元清河捡起地上的拐杖,头也不回的扛着石诚离开了。
  石诚头部朝下挂在元清河肩膀上,远远的看着自己遗留在院中的小木箱,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今天的生意算是白做了。
  一进入院子,元清河就反手闩上门,将石诚放了下来。
  石诚头朝下被他扛着颠簸了一路,脚一落地便有些头昏眼花,踉跄着倒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
  他知道一场狂风暴雨是逃不掉的了,他只是靠墙站着,静静等待。
  元清河只是笔直的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石诚,心疼、失望、难过,种种负面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石诚以为元清河这一次必定会发怒,他不去看他,只是垂下眼睑,用两剪长睫盖住所有的表情,盯着自己的脚尖。
  却没想到等了良久,就等来元清河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你缺钱花?”
  他终究再也不舍得对他发脾气了,再心疼再失望再难过,他也舍不得对他再说一句重话。那人此刻低垂着眉眼的乖顺样子,像极了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得叫他心疼。
  “不是。”石诚低声答了一句,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那为什么要跑出去做那种事?”
  “我……”石诚小心的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复又低垂着眼睑,思索着措辞,“我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总该得自己挣点……”
  “我养不起你?”
  石诚缓缓抬起头,看进他的眼睛里,轻声说道:“我总不能叫你养一辈子,我还得攒钱娶媳妇……”
  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清河按在了墙上。
  元清河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着他,凌厉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声音中隐隐压抑着怒气:“你说什么?”
  石诚怔怔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我总不能叫你养一辈子,我还得攒钱娶老婆生孩子得像个普通人那样去讨生活,我……”
  后半句被他用唇齿封禁,那样不容分说的侵略,石诚早已习以为常。
  他静静的柔顺的服从了他,任他在口腔中肆掠,后脑勺抵在墙壁,退无可退,他觉得那条灵活的舌头无比留恋的缠上了他的,带着一股他所熟悉的藿香的清冽甘甜。
  石诚蓦然睁开眼,他留意到了,他的身上没有了那股女人的香味!
  那么,他这一整夜又是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
  误解他了吗……
  没有力气多想了,呼吸和力气一同被他的强势夺走,石诚闭上眼睛,身子柔软下来,任他搂着,吻了个昏天黑地。
  良久,元清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声音里已经换上了柔和的宠溺:“你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石诚不自然的撇开脸,喃喃自语一般说道:“其实,马三小姐挺漂亮的,人也活泼,你性子这么沉闷,她和你挺般配……”
  元清河一愣,眉头紧蹙,按着他的肩膀,追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昨天在成衣店,她亲了你……”石诚浑身不自在,尽量不去看他。
  元清河深深的看着他,突然就从心底升腾起温暖和安慰。
  这个人在吃醋。
  这个脑子很好使却对自己内心的感觉却一知半解的白痴在为他吃醋。
  可是他却爱极了那人此刻躲躲闪闪的委屈样子,爱得不能自拔,爱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爱得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他的眼神柔软下来,将石诚狠狠揉进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想太多了,收拾收拾,带你出去走走,我请了一个月的假。”
  
  石诚静静的坐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向后掠去的风景。
  正是阴历七月,江淮流域的天气闷热得像蒸笼,但车窗边的风很急,翻来覆去的不断抚乱他的头发。
  火车向西行驶的时候,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石诚被强烈的光线照得睁不开眼,不由自主的垂下头,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沉睡的男人。
  车厢里很吵闹,隔壁有几个男人大声叫嚷着在打牌,斜对面的女人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孩子,手里还拉着另一个大孩子,过道里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农民盘腿坐着,操着他听不懂的方言高谈阔论,车厢里充斥着形形j□j的气味。
  石诚望着元清河出神。出发之前,元清河向他和盘托出,在刘家大宅遇上李今朝了,因此趁着这一个月的假带他出外躲一躲,顺便也躲一躲那位马三小姐。
  他只消稍微细想一下就明白了李今朝目前的处境,以及他此次到上海来的目的,眼前的局势他已经自顾不暇,急于拉拢上海滩几位军界大佬,根本就没有精力再来抓捕他们了。 
  放弃前程,带着一个瘸了一条腿的残疾东躲西藏,你也不嫌累?石诚表情复杂的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
  他看到元清河睡得极不安稳,眉头蹙在一起,被明晃晃的太阳晒出一头的汗,石诚伸出一只手掌,轻轻盖住他的双眼,想要替他挡一挡。谁知元清河突然按住他的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唇角勾起坏笑。
  石诚只觉得他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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