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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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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开始扭曲。
  在周璧笙倒地之前,石诚稳稳将他接住,一脸的意外和震惊。他只是没想到,那个不久之前还在自欺欺人的元清河,下手竟然这么干净利落,不让背叛他的人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可是石诚相信璧笙少爷有苦衷,他至今仍然无法忘记的,那寒冷冬日里的温暖。
  元清河缓缓转身,环视在场所有人。
  石诚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那个人的背影……
  那孑然独立举世无双的风华气度,那早已刻进骨肉融进血脉的霸气威严……
  在那一瞬间,石诚觉得仿佛自己眼花了,仿佛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前几日还躺在软榻上抽大烟的纨绔子弟,并不是那个性子冷淡足不出户的孤僻之人,也不是刚刚还因为爱人的背叛而痛苦矛盾自欺欺人的懦夫。
  这一刻的他,仿佛是一位睥睨天下,杀伐决断拈于指间的君王。
  在场的所有人,此刻动弹不得,仿佛正在被他的目光生生凌迟。
  周璧笙躺在石诚大腿上,已经痛到不能言语,嘴唇全然失去了血色,只一双清亮的眸子仍旧死死盯着那个人。
  他心里清楚,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刚才那毅然决然的一枪,打散了昔日里全部的温情,仿佛心里被生生的剜去一块肉,绝望顺着经脉流遍全身,他觉得痛,几乎是痛到了骨子里。
  石诚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那一枪并没有伤中要害,便撕了一条布带想要替他止血,却被他的手臂强行格开。
  他挣脱开石诚,朝那个人爬过去,胸前的血迹染红了地面。他想要争取回一点什么,他想要解释,他不想最后看到的,竟然是那人凄凉的背影和冷寂的眼神。
  “清河……”周璧笙爬到他脚边,吃力的伸出手,攥紧了他的长衫下摆。元清河身形猛然一顿,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慢慢的转身,弯腰托起他的下巴,双眉紧蹙,望着他的眼神复杂而悲哀。
  长久的凝视,仿佛旁人都不存在了似的。
  “连你都背叛我。”没有责怪,没有问询,他沉痛的眼神就已经让周璧笙话到嘴边的解释灰飞烟灭。
  是啊,是我背叛他,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的原谅?周璧笙突然凄凉的笑了笑,声音却哀伤得像在哭:“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这三年来日夜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你以为、现在在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瞳孔骤然缩紧,元清河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他背对着众人,只有石诚看到了在他身上少见的的愤怒颤抖和惊慌失措。
  长久以来,这个人压抑着,以一个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周围的人粗暴而冷漠,唯独在爱人面前才会流露出少有的人性和温情。此刻他那一贯波澜不惊无懈可击的情绪却被一句话生生打破。
  “我母亲、当年生下的是双生子……抱过来的那个孩子叫周碧生,而另一个,他叫周玉树。你记好了,我的名字,叫周玉树!”自称叫周玉树的人近乎歇斯底里,眼神已经绝望。
  豁然开朗,阴谋昭然!
  石诚觉得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落了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三年前石诚刚进来不久,周璧笙就因急病被送去南京诊治,而治愈归来之后的那个人,并不是周璧笙,他叫周玉树。
  元清河狠狠的瞪着他,仿佛要透过这副他爱着的皮囊看到被包裹在里面的灵魂一样。良久,他突然一把推开周璧笙,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充满杀意。
  “又是你干的好事!”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矛头直指沈世钧,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璧笙……他人在哪里?!”
  沈世钧好整以暇的看了一场好戏,慵懒的笑道:“真有趣!同床共寝三年,你居然没发现,看来他们兄弟还真是相似得很!”
  他像回味似的咂咂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又笑了起来:“他们兄弟俩确实是尤物,下面一样骚一样紧,恐怕你也品尝过多次,欲罢不能吧!
  这话说得极其淫/猥,叫三位主事和二姨太太听得瞠目结舌。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元清河微微侧头,余光看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人,语气平缓不少。
  至少,璧笙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想必你会有所释怀吧,少爷,石诚心里默默的想。
  “周、玉树,我叫、周玉树……”匍匐在地上的人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他仍在流血,胸前的地面上已经形成一个血泊,他迅速虚弱下去,失去了知觉。
  “你三年前就偷龙转凤,用周玉树换走璧笙,留在我身边监视我?”
  沈世钧在副官带来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点了支烟卷叼在嘴里,显得漫不经心。
  “是你让周玉树每天在我的饭菜里下药,让我纵情声色,最后甚至要他亲手为我送上大烟,让我嗜毒成性?”元清河脸上的肃杀之气已经消散不少。
  “周璧笙出手,恐怕你连毒药都会喝下去吧?”沈世钧指着他,“清河,我看着你长大,你这人没有任何弱点,却偏偏让个周璧笙成了你的弱点,我这是在帮你啊!至于j□j嘛,你初尝云雨血气方刚,我自然是为了给你们助兴,你不也玩得很开心?”
  元清河转身向此刻已经呆若木鸡的二姨太,面色冷厉沉静的问到:“二姨娘,我今日要为元家清理门户,你可有异议?”
  二姨太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元清河凛然的看着沈世钧:“我再问你一句,璧笙在哪里?”
  沈世钧好笑的看着他,好似看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慢慢的,他收敛了笑容,单手托腮的看了元清河好一会儿,说:“这样吧,我跟你做一个交易。”
  元清河闭上眼在等着他说下去。
  “我把周璧笙还给你,你告诉我关于鲜卑族元氏墓葬的秘密,好不好?”
  此话一出,三位主事登时气得发抖,指着沈世钧的鼻子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入赘元家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告诉你,每一个到元家庄里来的人都怀着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沈世钧一脸桀骜,根本就没把主事放在眼里,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然后继续对元清河说:“你能跟李今朝合作,就不能跟我合作?好歹我是你姐夫,你却去帮着外人……”
  话还没说完,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自山顶传来。山顶突然杀出一支军队,人人拿着火把,将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照得通明。
  这出其不意的伏击,打得沈世钧措手不及,还未等他开口命令,士兵之中已经起了不小的骚乱。
  机枪不断的扫射,偏偏沈世钧的士兵们站的最密集,一场震耳欲聋的枪声之后,他的人马已经倒下了将近一半。
  石诚知道,这是李今朝的援军到了,方才抛砖引玉,将少爷身边的奸细揪了出来。不得不承认,元清河这人,很有行军作战的头脑。
  可是回过神来再一看,哪里还有元清河的影子!趁着方才混乱之际,众人都只顾着抬头看着伏击的敌人,谁也没注意到元家大少爷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团麻孝。
  沈世钧立刻拔出枪开始反击,一边对副官命令道:“先派人回营搬人马!再把三位主事和岳母大人护送回去!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一小队士兵押着几个俘虏,在漆黑的山路上蹒跚前行。
  石诚觉得,他大概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一个俘虏,那几个士兵,纯粹是因为他搀扶着他们师座的岳母,背上又背着昏迷不醒的周璧笙……不,现在应该叫他周玉树,——这个人,既然为沈世钧做事,士兵们显然也是认识的。
  离开祭台的时候还能频频听到那边传来的枪声和呼号,他只能凭着这声音判断那边的战况有多惨烈。及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到这竹林深处,那些枪响在这寂静的夜里依稀可闻。
  三位年老的主事被双手反绑,和他们这一行拴在同一条绳索上,被士兵们用刺刀逼着,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突然,手臂一重,却发现二姨太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叫石诚?”
  二姨太大约五十岁不到,从眉眼脸型看来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她此刻虽沦为阶下囚,但衣饰整洁素雅,步伐端庄又不失身份,石诚平常畏畏缩缩,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才真正抬眼瞧着这位女主人。
  “是。”石诚将背上的人朝上托了托,他感到后背一片温热粘腻,可能是周玉树的伤口又开始出血所致,所以尽量放慢脚步,走得更平稳。
  “你跟在少爷身边,多久了?”
  “回二姨太的话,已满三年了。”石诚因为弓着背,头自然的下垂着。
  “少爷平常,是怎样一个人?”二姨太素来不喜欢元老爷这个唯一的嫡子,一大半是因为元清河跟谁都不亲近,对谁都冷冰冰,又整日足不出户闭门读书,近两年更是淫逸享乐不思进取,如此不成器的孩子,真真叫人恨铁不成钢。
  此次的事件发生后,看来连这位庶母都开始对元清河放下成见刮目相看。
  “少爷并非不学无术,只是元家庄这一处世外桃源,实在不需要他处处显露锋芒。”
  “那他和这个周……周玉树,又是怎么回事?”二姨太蹙起眉头。
  石诚答得更是谦卑:“元家庄与世隔绝,少爷又不爱出去走动,璧笙少爷和他自小一同长大,自然是情投意合,天长依旧,少爷也许将这情谊当成男女之情,做出这等荒唐事来。”石诚的话虽是八分胡扯,却处处在为这两人辩护。
  二姨太脚下步伐滞了一滞,长叹一声:“也罢,是我们做长辈的没有考虑周全,难怪老爷常常纵容他,我只道他喜欢这独子喜欢得紧,真是知子莫若父。”
  石诚没有回答,二姨太就自顾自的说下去:“唉,我老啦,这一行,怕是命不久矣……”说着瞧向石诚,微微一笑:“瞧着你到是个端方机灵的,少爷,以后就拜托你啦!”
  二姨太说罢在石诚肩上用力按了两下,自此,再没有说话。
  天开始擦亮的时候,押着他们的士兵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处陡峭向外倾斜的山岩,被遮天蔽日的大毛竹密密的围着,穿过竹林来到山岩下,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一个偌大的岩洞,岩洞四周还搭了好几处帐篷。
  远远的,刚才还围坐在帐篷前的士兵一发现入侵者,纷纷弹地而起,一个蓄着络腮胡子剑眉跋扈的汉子走上前来,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石诚他们,停留在领头的士兵脸上。
  “师座遭人埋伏,我要带兵去增援,你们留守这里,不得轻举妄动!”那络腮汉子全副武装,带了一队人马径直离去。
  “是!”众留守士兵齐声应答。
  石诚在心中微微冷笑,怪不得沈世钧表面上只带了一个不到十人的警卫团,原来他早就在这深山之中扎了营,将自己的部队安放在这里。也难怪,一听到情势有变,他能这么快调兵遣将。
  留守的士兵很快接纳了这一小队由人质和自己人组成的队伍,见周玉树伤得严重,立刻有两个人抬了担架过来,将周玉树抬进其中一个帐篷中去了。石诚终于卸下重负,长出一口气,他身子虽瘦,可常年劈柴挑水,当石匠那会儿长出来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但毕竟背着一个一个成年人大半夜的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这会儿还是有些吃不消了,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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