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时刻by黯然销混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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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耳根莫名其妙有些泛红的费文立,清秀、羞涩的容貌深深印在郭敬棠脑海里,仿佛与记忆中的另一人重叠。他有种冲动想摘下对方的眼镜,为他换上一副土气的黑框眼镜,梳理整齐的短发再随意一抓,那个身影……名字呼之欲出……
「呃,费医师……那个,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不只眼熟,就连名字都有点印象,你不会是我高中同学吧?」甩了甩脑袋,郭敬棠担心是多喝了几杯,让原本就七零八落的记忆变得更混乱。
「咦?你也有这种感觉?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问了,你不仅长得像我高中同学,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秀气的脸庞浮现恍然大悟的喜悦,费文立开心地回应。他的话一说完,郭敬棠愣愣地瞪着他,又玩又闹的那群人静了下来,全看瞧见什么怪物似的望着费文立。
「等等……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什么?郭大侠是你高中同学?」不客气地戳了戳费文立,林达伦愕然地瞪着这两个当事人。
郭敬棠的记忆欠佳,别说不记得高中同学了,那家伙连大学、警校包括在警界服役较早期的日子也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他可以原谅;但是费文立好歹是个知名精神科医师吧?连他也不记得?这两个人真的是同班同学吗?
「嗯,五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气质、谈吐差很多,所以一开始我也不敢肯定。」有些尴尬地微笑着。意外碰上高中同学,还是有救命之恩的正义警察,对于这段奇遇费文立开心不已。
「难怪我老觉得你眼熟,我们肯定是好朋友,否则我不会记得你……」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接着热情地紧紧拥着费文立,郭敬棠份外珍惜这『重拾的记忆』。
「真是感天动地,好波折的相认桥段啊……恭喜、恭喜!」看那抱着一团的两人,林达伦翻了翻白眼地遥敬一杯。
【Fire and Ice 水火不容】
「啧啧……你说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才刚逮捕了个丧心病狂,案子都还没审完,又来一个灭门惨案?」
看着新闻不断播映最新消息,赵玉桦忍不住啧啧有声。这阵子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这起震惊整个社会,一家八口的灭门血案。凶嫌到现在还没找到,所以负责侦办此案的第一分局,已经被舆论叮得满头包,忙得焦头烂额只求快点侦破。而不同辖区的第二分局,则因职务划分问题,所以只能从新闻上追踪案情,活像路人甲乙似的看戏。
「讨论归讨论,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啊!那是一局的案子,在还没召开联合侦查会议之前,我们不能跨区办案,看好你们家郭大侠,等等!人呢?不会真的跑去办这个案子了吧?」
时不时地晃出办公室,梁子聪正准备着下一个会议,就瞧见大办公室内,众人全都停下手边工作,傻愣愣地抬头看新闻快报,这种办公效率要是让记者大肆宣扬,他们分局少不了又是一顿责难。
「他跟林少爷出去了,有人报案说商圈那里有不良少年聚众闹事。」一边盯着电视,一边随口答着。虽然梁子聪要他们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上,可是这起灭门血案震惊社会,赵玉桦像追连续剧般紧盯不放。
「你们那组……保护那个证人的事安排得怎么样?」摸了摸鼻子,有些吃味地走近,梁子聪环视四周。
几乎所有人还是紧盯电视不放,就连他也时时刻刻关注,不过梁子聪有着不同的理由,第一分局如果再解决不了,警署势必召开联合侦查会议,那时就是他一展长才的时刻,如果能顺利破案,分局长的宝座就不远了。
「已经排好班了,现在是小华跟小强两人负责。苏大检察官说了,这案子进行得很顺利,应该快宣判了。」极少出外勤的赵玉桦,最大的功用就是向梁子聪汇报小组的工作进度。一开始也有点不服气,她虽然是女性,好歹也是高分毕业的有为女警,不过后来想想,留在办公室才有机会与梁子聪接触,这样心里平衡许多了。
「那就好,千万别出纰漏,上头也很重视这个案子。」
「放心,那个费医师相当宅呀!除了医院跟家里,他根本没地方去。我轮过一次班,他家整洁得好吓人,还说没洁癖?我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他不是煮饭、洗衣,就是整理家务,简直比我贤惠,也难怪林少爷会说他娘……」
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住,赵玉桦哗啦哗啦说了一长串后,才发现梁子聪皱着眉、望着她,这名小丫头吐了吐舌赶紧闪回座位去装忙、整理报告,偶而抬起头来,继续偷瞄电视。
「好啦!你们全都打起精神,赶快把手边的案件处理、处理。那个灭门血案随时都有可能召开联合侦查会议,到时要全力投入这个案子,快!不要再瞎耗了!动起来!」
◇ ◇ ◇
舒适的会谈室里,一名焦虑的母亲正口沫横飞地叙述她十八岁的儿子出现了哪些问题,她的丈夫则时不时附和几句,仿佛那个半大不小的男孩,生了什么重病般,让这对夫妻走投无路只能依仗费文立的救助。
「家玮以前不是这样,他很乖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半夜不睡觉,听那什么摇滚乐,鬼吼鬼叫……」边说边抽泣,那名母亲的忧心全写在脸上,而那个男孩由始至终都不肯抬头,握紧双拳用沉默来诉说他的不耐烦。
「你看……会不会是中邪了?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晚上就鬼吼鬼叫地弹吉他,到白天说他两句,他连应都不应一声。」身为父亲,一心想跟正处叛逆期的儿子沟通,谁知道根本不得其法,最后只能求助医师,帮忙查查他的宝贝儿子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我是精神科医师啊!我不能判断是不是中邪了。这样吧!我安排几次会谈,多咨商几次,情况会好转的。」翻开行事历,与那名男孩约了几个日期,费文立温柔地微笑,一再向那对忧心忡忡的父母保证,男孩情况并不严重,不必这么担心。
「不过,接下来的会谈,就是一对一了,你可以自己过来吗?」贴心地询问一声。如果那个男孩有困难,费文立打算让自己的秘书去接他,看见他的模样,费文立仿佛看见高中时代的自己,让各方过度的关心重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他一人?这……」直升机式的父母立即出言反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是不相信他们的宝贝儿子能够自立、自理。
「很抱歉,所有会谈内容都得保密,这是我的职业规则。」
「这……这……我很不放心啊!家玮他很乖的……」
「我可以的,我自己过来。」闷了半天都不吭声的男孩,冷不防开了口,意外坚定地回答,抬起头来一双晶亮有神的眼睛望着费文立,又是好奇、又是感激;那名挂着细框眼镜的斯文医师则回以一记内敛、温柔的笑容。
「那好,你们先在外头等一下,我有些注意事项要和家玮说。」说话语气十分缓慢,显得态度友善,那对父母虽然很不放心儿子,还是无法拒绝费文立的请求。
等那对过度保护的父母离开会谈室后,那名年轻男孩忍不住地长叹口气,放松四肢地瘫坐在单人沙发上。
「谢啦!」年轻人惯有的随性,那名男孩比了比手势,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
「你喜欢音乐?」倒了杯热茶,费文立拉近彼此的距离般坐到沙发的另一端。那名年轻人立即警觉地望着他,眼神流露出明刀明枪的抗拒。
「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精神病吧?我只是受不了他们的啰嗦。」
「在我看来,绝大多数的人都有精神病,只是严重程度不同而已,你的问题很明显是躁郁。」
「躁郁?……神经……我很健康、我很好,听你在屁……」
「我不跟你讨论太学术的东西,不过你有轻躁的现象,这并不是坏事,相反的,这会让你特别有活力及创造力。」
也许费文立诚恳的态度,以及不把他当病患的反应,让许家玮逐渐卸下心防。提到活力及创造力,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跟对方分享他的创作,他喜爱摇滚乐,对于词曲创作很有感觉,可惜他的父母一点都不认同。
「那你每周都有机会在这里享受你的小天地了。」思索了一番后填写着病历资料,费文立顽皮地眨了眨眼,随手将病历收回档案柜里摆放整齐。
「你……你安排会谈,不是要治疗?」又惊又喜地追问。一开始还有些意兴阑珊,一听见费文立约好的会谈时间都属于他自己的,想干嘛就干嘛,不会有别人打扰,许家玮兴奋得在会谈室里咿哈咿哈地乱叫。
「你的症状还不需要使用药物治疗,不过你得学会面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轻躁不是疾病,但是你得学会控制;至于郁期,我会继续观察。」
「费医师!……谢谢!我真的太爱你了——」
年轻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直来直往,尤其是许家玮这种有着轻微躁症的毛头小子,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停也停不了,冷不防地冲上前紧紧抱住费文立,后者拼命挣扎,和陌生人太接近甚至有过分亲密的接触,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冒起鸡皮疙瘩。
「才说你要控制情绪啊……」十分不自在地推了推细框眼镜,这回轮到费文立警戒地退回办公桌后,拉远彼此的距离。
「啊!我会注意的、我会注意的!」没有心机,尴尬地笑了笑,许家玮再次道谢后,心情愉快地一蹦一跳地推门而出。
◇ ◇ ◇
果然不出梁子聪所料,各方舆论压力下,警署很快就发布记者会,召开联合侦查会议,誓言要在最短的期间内侦破八口之家的灭门血案。从命令发布的那一刹开始,第二分局的电话此起彼落地响着就没停过。
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刻,梁子聪竟然还能接到投诉电话,为了处理商圈那起不良少年聚众闹事的案子,郭敬棠虽然将人全部逮回局里,可是少不了又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打斗,不少店家因此遭到破坏,生意大受影响。
「我真的觉得,再这样放任郭敬棠下去,警局的面子都会让他丢光!」负责公共关系的主任李思儒,拿着一叠投诉资料质问梁子聪。
他就弄不懂了,郭敬棠是哪根神经错接,执行任务跟维护市容有那么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吗?这是什么年代啊?老百姓没那么好说话,逮捕犯人是一回事,破坏、损害到权益又是另一回事。一通电话,媒体记者还不蜂涌而至?
「唉……他也只是执行任务……」长叹口气,梁子聪也对郭敬棠很头疼,可是又不甘心舍去这员猛将。郭敬棠的拼劲、不怕死,确实替第二分局侦破不少重大刑案;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一点也不争功,这种下属要上哪找?
「执行任务?麻烦提醒他一声,首要任务是保护市民,不是逮捕犯人,更不是杀死他们!」被层出不穷的投诉烦得万分暴躁,李思儒费尽心力打好警民关系,而郭敬棠跟他有仇似的处处搞破坏。这一次他绝不退让,一定要让那家伙接受调查。
「这不好吧?」十分犹豫地吞吞吐吐,梁子聪虽然时常大吼大叫地要郭敬棠注意行为,不过那也是善意提醒。
「我不是针对他,不过心理评估是警队的例行公事。」眼神坚定得令人胆寒,李思儒暗暗发誓,这一次绝对要将郭敬棠踢出警界。
◇ ◇ ◇
「喂喂!你们收到风声了没?」十万火急地冲回二课小办公室,赵玉桦像逃难似的鬼吼鬼叫,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又怎么了?没有看到我们都挂彩了?来帮忙啦!」拿着优碘擦着手臂上的伤口,郭敬棠痛得呲牙咧嘴。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