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牢笼作者:残垣丝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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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把人送到医院。那真是不太好的回忆。但是後来邱明在这方面多加学习,以及在齐杨身上多多实践,两人在这方面也慢慢和谐。发展到最後两人一见面,邱明第一想到的就是干这事,齐杨心里觉得不舒服,但是又不能太过冷漠地拒绝他。
两人学业都比较忙,距离又远,聚少离多,最後竟是越来越淡。齐杨还记得肖镇存了那次存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去香港见他,省吃俭用给他买那个可笑的生日礼物,齐杨天真地相信邱明对自己的感情,从没有因为距离而忧虑过。他忘了很多所谓的感情,都是来自於一时的冲动,只是因为荷尔蒙的分泌,兴致过了,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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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齐杨虽出生在一般的家庭,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但是对於他的教育却并不严厉,因为他在父母眼里是个乖巧的孩子。打架、早恋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在学校里他也一直品学兼优。虽然因为自己的性向导致他的性格比较沈闷,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比较平淡的,可以说齐杨长这麽大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什麽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高考失误,但是经过考核也进了不错的学校,所以和邱明在一起的一系列事情之後他开始变得神经质。
邱明性格比较跳脱,在学校里也比较活跃,和一两个女人关系比较暧昧那是难以避免的。齐杨得知後并不是很在意,邱明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心软又有点虚荣心,他从不直接的拒绝别人,导致他的桃花不断。邱明後来才知道,很多桃花甚至是邱明自己惹上的。
其实这也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齐杨觉得邱明和他联系的越来越少,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和邱明在一起之前,齐杨并不是那麽一个矫情的人,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他甚至有点痛恨这样被感情左右,有点神经质的自己。一次在电话里和邱明大吵大闹被寝室的人听到,当时刚下课回来,齐杨并不知道寝室居然有人旷课没去,因为那一次,寝室的人知道了他是gay。之後他明显感觉到寝室的人对他的疏远,他心里难受但是装作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最後甚至连集体活动都没有人再叫他。
身边没有说话的人,齐杨便开始频繁地给邱明打电话。一开始邱明还是很乐意陪他说话,开导他。後来一次邱明似乎心情不好,正为什麽事情心烦,说了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怎麽这麻烦,一点小事唧唧歪歪”,便挂掉了电话,齐杨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麽冰冷的东西砸中了,冷的他浑身发颤。
再後来,他们的事情被父母察觉,和父亲闹僵之後他便很少回家,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齐杨这麽多年都是顺顺当当,很懂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那一段日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著他的脑子,似乎之前的十几年的心思都在那段时间补了回来,他无心学习,最後几门考试挂科,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抑郁,没等导师找自己说话,自己主动申请了退学。他想离开那个地方,去了自己小时候一直想去的地方。
齐杨长这麽大一直是规规矩矩照著轨道行驶,却一下子背离了原先的轨道,做了很多人眼中离经叛道的事情。离开香港後他才把退学的事情告诉了母亲,他听到了父亲在电话那头怒骂的声音,难受地挂了电话。
然後他遇到了肖镇,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将近三十的人,而是像个读大学的学生。得知肖镇是个老师後,齐杨觉得不可思议,这麽一个寡言腼腆的人怎麽会选择老师这样的职业。
因为齐杨还没有参加工作,参加後他才知道,一个寡言的人其实更适合教师这样的工作,在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国家,学校这样象牙塔般的地方很适合肖镇这样不善交际的人。
越和肖镇相处,齐杨越觉得肖镇和自己的脾性有著很多相似之处。齐杨一直很羡慕想邱明那样人,开朗健谈,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小麦色英俊阳光的脸,修长强健的身体,所以他被邱明吸引,不受控制。而肖镇,他是个寡言沈默的人,虽然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却是因为瘦削的肩膀和有点过嫩的面相而非常的显小。但是这样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却走进了他的生活里,又走到了他的心里。齐杨珍惜和肖镇在一起的日子,珍惜肖镇的沈默的温柔,他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一直下去,他知道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但是这样的日子会如此的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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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肖镇终究还是走了,走的时候叮嘱齐杨要注意身体,他觉得有很多话要和齐杨说,他看得出来齐杨有心事,一个人放弃学业到异国他乡,性子又是那麽敏感内向,定是受到过什麽伤害。但是他也知道这些话他不能问。
齐杨想过要去挽留肖镇,但是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在脑海闪过,他没有没有权利这样要求肖镇,没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人没有义务为你的任性做些什麽。
肖镇回到学校後忙的焦头烂额,本以为出差了这麽久,办公室应该早就没有自己的位置了。没想到同事们甚是懂得不要越俎代庖的道理,所有的事情都等著自己回来做。差不多一个多月,肖镇的作息时间都很紊乱,吃饭也是很随意,常常叫份酸辣粉就将晚饭应付过去,这个时候他就会特别想念齐杨做的菜。
回来後肖镇得知林晋鹏居然和邱雪复婚了,原来邱雪在和林晋鹏离婚前竟是怀了林晋鹏的孩子。林晋鹏告诉肖镇的时候有点尴尬,但是仍旧掩藏不住初为人父的喜悦。
肖镇听了之後只是有些微的失落,那一刻,肖镇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纠结和拧巴顷刻间烟消云散了。记忆这种东西只是用来缅怀,而不是用来囚禁自己的牢笼。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和浅显易懂的道理谁都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就如一些忧郁症的病人,不管心理医生如何引导暗示,最後仍旧是走上绝路。
回到那座高高院墙的别墅里,泡一杯绿茶,就这麽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听著竹椅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肖镇恍惚回到了小时候,奶奶躺在这样的一个竹椅上,一边扇著蒲扇,一边给自己讲故事。自己最爱的人虽然不在了,但是那些温暖的回忆却被镌刻进了自己里。
让肖镇能放下心里那块石头的是那段在国外的经历,自己可以不在束缚在那段盛满背上回忆的土地上,在另一个地方找寻真正的自己。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他遇见了齐杨,让他飘忽不定的心终於安定下来。想到这麽一个依赖自己的孩子,他感到离去很久的那种为家人担心受怕的感觉又回来了,原来那种安心的感觉竟是因为他齐杨真正当做了家人。
想到这里,肖镇打开电脑,絮絮叨叨写了一封长长的email,从别忘记锁门到注意身体,再到学业和同学的交际,各种叮嘱,有洋洋洒洒一大段自己的现状,查了一遍,没有错字,文笔流畅,不至於再後辈面前丢脸,然後一点发送,长叹一口气。
刚刚他几乎有了一种冲动想要立即买机票去见见齐杨。他很快便受到了齐杨的回信,说自己一切安好,勿念。又说了几句调皮的话,肖镇感慨这孩子一开始看著冷冰冰,熟络起来才发现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之後,在齐杨回国前的日子里,肖镇几乎每个寒暑假都在齐杨那里耗掉,每次去都会托运大量行李,行李里面大多是食材。那里的吃的东西实在是太贵,即使在国内邮寄过去加上邮费仍是比在当地买划算。齐杨最後也不负所望考入了心仪的学校,却放弃深造,拿到学士学位之後就回国了。肖镇为此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小孩只是傻笑著装可爱。
肖镇不知道,他走後的一年中,齐杨无数次都想著跟随他回国内再复读一年高三,然後在国内上大学。但是受过一次伤的齐杨在思考许久之後还是放弃了那个任性的想法。
回来後的齐杨留在了肖镇所在的城市,於是理所当然成了肖镇的房客。两个人什麽时候为了环保起见公用一张床,一个洗手间,那就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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