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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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操练了好长时间。终于鼓足所有勇气,他衣冠整洁,气宇不凡地拎着吉他出现在林小如面前。张阳的到来使得林小如显得很吃惊,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她左顾右盼地,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当时,她也只是很随便地看了张阳那么一眼,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在广州,我是放假回家时听说的,在家乡,你现在大名鼎鼎的。”张阳笑了笑,就对林小如说:“之所以我第二次来到广州,其实还是放心不下你。”林小如却分外冷淡地说,“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放心不下?或者想把性病传染给我你才满足?”张阳惊异地说,“你从哪听说的这么个鬼话?我这么纯洁的男人怎么可能得那么龌龊的病?”林小如笑了笑,说:“我才不相信你有多纯洁呢,没听说过吗?这年头,谁纯洁就代表谁有病!”说完就屁股一摇一摇地,去撵两个从她身边经过的漂亮男生了。留下张阳望着她随风飘起的长发,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后“噼啪”一声,摔烂了自己带去的那把吉他。
第二天,他就像故意和谁赌气似的,携带着浓妆艳抹的上官飞了趟上海。坐在飞机里,他还嘀咕着林小如的那句话,谁纯洁就代表谁有病!纯洁有罪。记得章辰以前也好像说过这么一句,“纯洁时,纯洁不好,不纯洁时,不纯洁也不好。”
第八章 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 第55节
与海妖的小女儿秦子跃之间所有关系淬然划圆后,章辰回忆起千禧年的春节,回忆起自己的人生当时处于那么黑暗那么低潮的日子里,还曾经浪漫地写过一首其实屁也不是的所谓情诗:春天是一句空话/它凝固了什么/又消解了什么/怀念一朵花的手指/无以复加/过于漫长/未来的月光摇曳/我站在春天的肩膀上/为你罗列鲜花的名单/梦,使得我们互相挣扎/在花瓣的边缘,绽放或者凋零/没有任何季节交替的痕迹/温情慢慢而来/悄悄逝去/我想忘记那些梦/那些可爱植物的昵称/让那些花朵的名字/一如昨夜烟火/胖胖地升/瘦瘦地落/……春天是一句空话,爱情终归也成了一句空话!
和秦子跃,那是他全神贯注投入进去的一次爱情。在他的感觉里,好像两人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认识,并相互迷恋。几乎所有的离合悲欢都已经尝遍了。什么良辰美景、晓风残月,什么执手相看泪眼,更哪堪冷落千秋节?不管是什么,在他们真正的爱情来临之前,好像就已经事先经历过了。那么后来的一切,难道还不应该全部都是美好?而且事发之前,除了那个闽叔叔两次出场之外,没有任何可怕的迹象。
自从两人在章辰的生日意外相逢,将近一年,除了偶尔斗斗嘴之外,感情一直平稳发展。要么在章辰的蜗居,要么在秦子跃的寝室。他们会打开房间或者寝室里的音响,然后便可以在种种缠绵而悱恻的音乐里,把那一到两个小时的爱情体味得淋漓尽致。而每逢节假日,章辰租住的小屋,俨然就成了一块两人提前体验婚姻生活的实验田。
可是,这么十拿九稳的爱情,如此激动人心的乐章,居然就在一个被他们叫做“快乐周末”的晚上,动听的旋律忽然在快速滑过几个音节之后就被休止住了。与秦子跃终止爱情之前,他就有过不详的预感,闽叔叔是个阴影,结果预感成为现实。
“今天晚上肯定又是一个令人愉快而值得纪念的日子,周末嘛!”那天报社即将下班时,章辰还如此完美地想。果然,秦子跃很快就打来一个电话,却说,“今天晚上我得学习,导师关照过的。”当时章辰慌忙附和着说:“好啊好啊,娘子尽管努力学习!消夜我会准时给你送到。”秦子跃却慵懒地说,“今天的消夜也别送了,最近我胖了许多,想减肥。相公你也应该好好休息哦,工作方面不可以硬撑,应该劳逸结合嘛是不是?另外不许私自熬夜偷看小电影!”电话里,秦子跃说完还例行公事地赏给他一个夸张的“BO”。
那晚章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先是打开电脑,把信箱里的那篇《只差那么一点点》翻了出来,准备彻底更正一下。里面有段文字,跟男女主人公的心灵对白有关,而章辰却想用书信的方式来重新表达一下,接着,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以前曾经给秦子跃写过的那些书信,随便找几封穿插进去就可以搞定的。于是便拨打了一下秦子跃的手机,响了,但对方没接。章辰以为她肯定是在听导师讲课,也没在意。大约到了夜里十点的时候,他又打了一次,结果这回对方已经彻底关机。
秦子跃的电话关机,使得章辰的情绪有些沮丧。并因此想起他们曾经的一个生活片段:那次,这两位革命青年躲在秦子跃的寝室里匆匆纠缠完毕。男青年忽然豪气大发,趴在女青年那张刚刚革命过的床铺上信誓旦旦地说:“娘子,俺以后迎娶你的时候,一定要动用中国民航和米国航母!否则都显示不出来俺对娘子这么隆重的爱意。”女青年随即“BO”了男青年那么一“BO”,夫唱妇和般地说,“那好,那奴家就从今天开始——除了跟相公在一起干革命之外,手机24小时都不关!专门等你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回忆完有关手机何时关的生活片段,他又拨打了一次秦子跃寝室的那个电话。电话是另外一个女生接的,对方显得很惊讶,还说:“她没在你那里啊?奇怪了,明明下午就已经出去了呀!”挂掉那个电话后,章辰连电脑都没关,就从房间冲了出去。
在去往T大的路上,章辰越想越生气。尽管自己现在还没飞黄也没腾达,可总不能看见我电话号码还故意关机啊!这不明摆着找茬吗?想出去一个人溜达溜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嘛骗我嘛。T大门卫室外面有排塑料长椅,此刻正好承受住了章辰极不耐烦的屁股。坐在上面,他不停地拨打着对方的手机,却像是阿里巴巴的魔咒已经全盘失效一样,芝麻总是不开门。“对不起,这个用户已关机”!“SORRY,THE……”!“关机关机!关甚鸟机!”面对街道上汹涌来去的车海与人流,忍不住愤懑的章辰情不自禁地抒发了一下澎湃的胸臆,音量之高,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将近深夜十一点,秦子跃终于姗姗而返。她从一辆气派非凡的豪华轿车里轻落莲步,有个西服革履、角色可疑的中年男人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夜风下她的裙摆像是簇拥着一地破碎的星光。那个男人可算是章辰的老熟人了——不就是闽叔叔嘛!与那个闽叔叔分手的时候,秦子跃显得手忙脚乱,表情紧张,然而那个肥胖的闽叔叔却因为眼前的暂别而显得依依不舍。已经下意识闪在阴影里的章辰则开始情绪高涨,手脚冰凉。那晚,深夜十一点的T大门口,闽叔叔与秦子跃在章辰的身体里插进去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去之后似乎还意犹未尽地搅了搅。最后的画面是这样的:车里面,年迈的张学友用落伍的歌喉煽动着车外面的老男少女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吻别》——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章辰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秦子跃小心翼翼地打电话给章辰,电话响来响去也是没人接。等她拿着章辰给她的钥匙,火速赶到他们俩的试验田时,却看见章辰坐在电脑前面,正将那篇《只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地删除,身后的地上堆满了啤酒罐与烟蒂。
不明就里的秦子跃试图用拥围的姿势淡化眼前的僵局,却被章辰触电般抖开。秦子跃怔在他背后,用力按住章辰拿捏鼠标的手,说:“你在干什么?这篇小说难道不是你的心灵史吗?”章辰动也没动,说,“秦小姐,我的心灵史与你无关,而且它过于沉闷过于晦涩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其实除掉写小说,我还有很多天赋,都是你们这些玩腻了物质玩精神的高级太妹们从未领教过的!”秦子跃没有意识到章辰的激动,一个人隐秘的内心世界其实很难被别人发现的。她还这样指责章辰,说,“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章辰被她责问得冷笑不止,他已站起来,侃侃而谈:“秦小姐,这里不是央视演播厅,我也没有与你发生辩论的必要,每个人都不能充当道德的代言人,因此我绝对尊重你所做的选择。其实很多事,你毋需隐瞒,我甚至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无比高尚。对于我,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求?请你快点儿说出来,我会坦荡去做!而且你也没有必要高举纯洁的遮羞布,叫嚣着那就是爱情的挡箭牌。我很久之前就提醒过你,忘掉年轻时的所有激情,那些激情全是致命的陷阱!你精神空虚,我在坐牢的时候已经舍命奉陪过你!而现在,我很忙你知道么?真的没时间再陪你玩那种无聊的精神游戏。对了,你临走时请留下我房间的钥匙,以免我日后召妓时与闲杂人等发生冲突。”秦子跃听到这里,泪水翻涌地拧身而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无论秦子跃是打电话还是亲自过来,章辰始终一言不发,好像已经彻底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似的。第六天下午,秦子跃终于承受不住对方可怕的冷漠,用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向他宣布自己的最后辞呈。秦子跃说,“其实那天在T大图书馆门口和你打架的那个中年男人,不是我叔叔,他是我叔叔在部队当兵时的战友,转业从事部队在后方的商贸工作。如他自己所说,我们的确很早就已经认识。和我交往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我的愿望。如你现在所想,我喜欢上流社会里的许多东西,比如物质、比如情调、比如教养。我还想出国深造,攻读MBA,所有这些都需要经费,可我没有太多的机会,也缺乏具体的经济来源,而他能帮助我解决一切,包括我未来出国的理想。之前他不断地暗示我,说得到一样东西的前提必须得付出另一样东西。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一直因为你的存在而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你知道,我缺乏明朗的表达能力。对,每个人都不可以充当道德的代言人。那么现在,现在我向你宣布,我宣布我的选择——不管以后会不会成为你文字作品里读者谴责的人物原型,也不管等待我的陷阱里布满了多少屈辱的机关和暗器,为了我自己这辈子梦寐以求的那些东西!我要放弃!放弃,放弃你,和我自己的爱情!”
那天,不善言辞的秦子跃一口气宣布了自己的选择,抑扬顿挫得倒也恰到好处。临离开章辰那间小屋前,她想拥吻一下对方以示纪念。一直沉默不语的章辰忽然身子一振,伸出根手指凌空朝她一指,然后双方就好像都被他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就那样僵持了几十秒钟之后,秦子跃转身凄然离去,章辰一脚踢翻台上的电脑,他们俩那场所谓人渣与天使的传奇恋情就此随之灰飞烟灭。
有天报社快下班的时候,沈蓉忽然问起了那个长篇的事。章辰先是很随便地敷衍了一下,说,“正在搞,正在搞。”其实他自己电脑里面的那个《只差那么一点点》早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