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落惊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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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锋道:“反正有聂缃在的地方,就没什么好事。”
水玄钰道:“红阳城地处偏远,却因为桂老爷子的寿诞而引来各路英雄。听说刀锋之谷的人是只进不出,今番刀锋之谷的人却跑到红阳城来了。俞鉴本来销声匿迹了二十年,这一次也凭空冒了出来。我猜想,一定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大人物已经来到这里。看来红阳城就要有一番风雨了。”
傅应锋脸现沉重之色,道:“桂老爷子这个生日可能会过得非常不平静。”
水玄钰道:“傅大侠需要我们陪你去天然阁么?”
傅应锋道:“这倒不必,即使聂缃有刀锋之谷的帮手,我也能将他擒拿。”
水玄钰道:“以傅大侠的身手,这天下什么地方去不得?只是聂缃工于心计,而且刀锋之谷的刀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傅大侠只身一人前去,若是中了他的圈套,连个照应之人都没有。但这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他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激俞扶摇也前去天然阁。
不知道俞扶摇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没听懂水玄钰的话,道:“傅大侠说得对,我们跟去只会碍手碍脚。”
傅应锋道:“俞兄弟别多心,对付一个聂缃,没必要兴师动众。”
唐枢却不说话。
水玄钰肚子里在打着小算盘:“傅应锋这一去,以他的武功,糜熙春、刀锋之谷的那些人未必能占到便宜。当然傅应锋也会受到重创。我当然希望他们双方两败俱伤,都不来找我的麻烦。那样一来,即使我没有按照约定把俞扶摇诱到天然阁去,糜熙春也没法来找我理论。如果我现在一个劲地怂恿俞扶摇,反而会招致他们的怀疑。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想到这里,他说道:“傅大侠既然这样坚持,我们只有遵命了。”
俞扶摇下来私下里对唐枢道:“唐兄,刀锋之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红阳城?”
唐枢忧心忡忡,道:“难道刀锋之谷这么快就知道萧鹤龄被杀的事情?”
俞扶摇道:“萧鹤龄死后,我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就赶到了红阳城,刀锋之谷的人再快也不可能比我们先到红阳城啊。听水大公子话里的意思,刀锋之谷的人是冲桂老爷子而来的,而并非来对付我们。”
唐枢道:“但愿如此,我实在是不想和刀锋之谷的人打照面。”
俞扶摇道:“傅大侠听到刀锋之谷三个字时,竟然会脸呈忧虑之色。难道刀锋之谷真是如此令人畏惧么?”
唐枢道:“这就说不准,也许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傅大侠以前也与刀锋之谷有什么瓜葛,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不让我们跟去。”
俞扶摇来了兴趣,道:“傅大侠又不是使刀的,他与刀锋之谷会有什么瓜葛呢?”
唐枢道:“我只是这样猜罢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想一想,如果傅大侠那双玲珑快手玩起刀来,我想也很有些看头的。”
俞扶摇沉吟道:“经你这样一说,我们甚至可以猜想,或许傅大侠以前本来就是一位玩刀的刀客。”
唐枢道:“俞兄弟有什么根据么?”
俞扶摇道:“有什么根据,这只是我的预感。”
唐枢道:“如果傅大侠以前真是刀客,那他为什么放弃了刀?”
俞扶摇笑道:“现在连傅大侠是不是刀客都还不知道,却去深究他为什么放弃了刀,这好象有点玄吧?”
唐枢道:“不管傅大侠以前是不是刀客,我们都可以肯定他现在对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没什么好感。”
俞扶摇道:“唐兄和我不也反感刀锋之谷么?”
唐枢道:“不过我也仅仅是反感刀锋之谷,却不敢去和他们硬碰硬。”
俞扶摇道:“我与唐兄不同,我倒很想试试自己的刀法究竟入不入流。”
唐枢一震,道:“俞兄弟想去会刀锋之谷的刀客?”
俞扶摇道:“如果不会一会刀锋之谷的刀客,我又何必佩带这柄烟霞刀?”
唐枢道:“刚才傅大侠不让我们跟去,你还随声附和,原来是令有想法呀。”
俞扶摇道:“我打算明天先赶到天然阁,会一会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
唐枢道:“俞兄弟千万不可如此。且不说你的刀法能否胜过他们,此去是不是有性命危险,单说你这柄烟霞刀,若被人知道在你身上,匹夫无辜,怀璧其罪,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俞扶摇傲然地一笑,道:“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烟霞刀又回来了。我要用这柄刀告诉天下,这武林该有我俞扶摇一席之地。”
唐枢被俞扶摇这句话镇住了,呆呆地看这俞扶摇,不知说什么好。
俞扶摇接着说道:“红阳城风云际会,武林中有头面的人物差不多都到了这里。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第一快刀’俞鉴的后人仍然是‘第一快刀’。而让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尽数败于我的刀下,这是让天下人接受我俞扶摇的最好的方式。”
唐枢点头道:“所以俞兄弟要抢傅大侠的风头。”
俞扶摇淡然一笑,道:“傅大侠的风头谁也抢不了。”
唐枢道:“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俞扶摇道:“是我,不是我们。唐兄你不必去,留在这里等我凯旋就是。而且你以前也说过,你最不愿意与刀锋之谷的刀客碰面。若唐兄到天然阁去,定然会被刀锋之谷的刀客认出来,那样一来,你的麻烦就少不了。”
唐枢一下子站起来,虎着脸道:“俞兄弟这不明摆着不把我当兄弟么?难道你也怕我拖累你?”
俞扶摇笑道:“好不容易遇上几个刀锋之谷的刀客,我的手心已经痒痒了,唐兄难道还好意思跟我抢这口饭吃?你就让让小弟吧。”
唐枢无可奈何地答道:“你这么一说,如果我强行要去,倒好象存心阻止你出名似的。”
俞扶摇道:“所以要唐兄成全。”
唐枢道:“行,我也不与你争了。不过我还要再罗嗦两句,刀锋之谷的刀客可都是扎手的人物,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俞扶摇道:“唐兄放心,我对任何事都很认真的,练刀时如此,拔刀时如此,杀人时更是如此。”说到后来,他的语意中已经有了一股凛冽杀气。
次日一大早,俞扶摇趁傅应锋还没起床,便悄然离开客栈,出了红阳城,径直赶往天然阁。
天然阁在红阳河的东岸,是个很破败的小亭阁,只有简简单单的四根廊柱,亭子中间是一块七八尺见方的石桌。因少有人来,亭子周围杂草丛生,石桌下面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刺猬洞。如此看来,没有修葺过的天然阁与它的名字倒很相符,果然太“天然”了。
俞扶摇到达天然阁的时候,太阳从红阳城的城垛上露出脸来,晨光斜斜地照在红阳河上。俞扶摇抽出烟霞刀,在晨光中轻轻一挥,晨光似乎被这一刀砍断。俞扶摇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无限怜爱地看着烟霞刀,他相信,今天一定会有人头在烟霞刀的刀锋下掉落。
俞扶摇将烟霞刀插回刀鞘,面向红阳河,静静地看着荡漾在红阳河水面的轻雾,他的眼神和那轻雾一样,变得有些朦胧了。他在等,等“毁人不倦”聂缃和刀锋之谷的刀客,他希望在傅应锋到来之前先料理了他们。他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就看见一行四人从北边沿着红阳河东岸直奔天然阁而来。俞扶摇眼睛一亮,立刻兴奋起来。
这四个人到了近处,看也不看俞扶摇一眼,径直走进天然阁里。四人分别走到那四根廊柱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廊柱。稍顷,四人回头相互递了个眼色,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大喝一声,同时抽刀横劈廊柱,这四刀力道十足,迅捷无比,虽然劈断了廊柱,但廊柱并没有现出切口来,刀锋就像是从廊柱中间“透”过去一般。之后,四人动作一致,同时向上腾起,又出刀横劈廊柱,并弹腿向廊柱踢去。四截廊柱向四边飞出,四人亦随之同时掠出天然阁。由于四个人劈下的那四段廊柱同样长短,所以天然阁“矮身”下去的时候,廊柱的切口正好吻合,重心也没有任何偏移,天然阁只是轻微地抖动了几下,便稳稳地立在那里。
那四人掠出天然阁,在空中伸手捞住从廊柱中间“分”出来的木头,落地之后,他们提着木头来到距俞扶摇三丈之遥的地方,一字儿排开,将木头往地上一放,屁股一扭,顺势坐在木头上,将刀横搁在双腿上,坐定之后,四人猛一抬头,八道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俞扶摇脸上。
俞扶摇看看天然阁,又看看那四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无端毁物,罪不可恕,我觉得很有必要抓你们去见官。”
那四人中的一个大胡子道:“别胡扯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用意。”
俞扶摇沉吟道:“用意?天然阁没处搁屁股,难为你们想到这么个绝妙主意。不过,你们也太不够朋友了,也该为我准备一个凳子嘛。”
大胡子道:“你少跟我们装傻。”
俞扶摇道:“到底有什么用意,我看还是由你们自己来说比较好。”
大胡子道:“你也看到了,武林中并不只是你的刀快!”
俞扶摇道:“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向我示威。”
大胡子道:“怎么样?我们的刀法还说得过去吧?”
俞扶摇嘿嘿一笑,道:“你们的刀法的确不错,只可惜自信心一丝也没有。”
大胡子道:“照你的意思,怎样做才算是有自信心?”
俞扶摇道:“你们根本就没必要浪费精力去砍木头,而应该一照面就给我几刀。”
大胡子道:“我们何尝没有这种想法,但若稀里糊涂杀了你,不仅你死得冤,而且我们也会感到扫兴。所以,我们先砍木头后砍人。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你明白,红阳城可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俞扶摇道:“我暂时还没打算在红阳城胡作非为。”
大胡子一愣,随即道:“姓俞的,咱们谁不知道谁呀,你休想拿这话懵我们。”
俞扶摇心道:“奇怪,这人怎么知道我姓俞?”道:“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们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们。”
大胡子道:“在下龚涵明,这三位是我的兄弟龚浦晖、龚汰昭、龚清曙,因我兄弟四人都使刀,江湖中人给面子,称呼我们为‘四绝刀’。”
俞扶摇摇头道:“你们的宝号不好!”
龚涵明道:“怎么个不好?”
俞扶摇道:“太不吉利了。”
龚涵明道:“一个绰号嘛,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俞扶摇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你想想,‘四绝刀’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死绝刀’啊?”
龚氏兄弟脸色不约而同都是一变,龚涵明沉着脸道:“俞公子,你口齿太轻薄了吧。”
俞扶摇笑道:“玩笑话,玩笑话,说过就完,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龚涵明道:“我们可不是来让你调笑的。”
俞扶摇道:“那你们来干什么?”
龚涵明道:“令尊向称江湖‘第一快刀’,一柄烟霞刀所向无敌,俞公子家学渊源,此次驾临红阳城,我们兄弟不揣浅薄,想向俞公子讨教几招。”
俞扶摇寻思:“这厮太清楚我的底细了。”道:“瞧你们哥四个适才砍木头的架势,刀法倒是很值得一观,只不过还不足以与我为敌。我劝你们再慎重考虑考虑,不要真个让‘四绝刀’变成了‘死绝刀’。”
龚涵明道:“休说我们兄弟本来就不惧你,即使有那么几丝怕你,就冲你左一声‘死绝’右一声‘死绝’的嚣张模样,我们就要与你在这红阳河边分个生死。说到底,若没有烟霞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不配让我们兄弟同时出手,你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