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倾之离合言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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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次相识
记忆是海草,疯长在水里,它生长在让人呼吸困难的水里。
人只要困于记忆里,他难免喘不过气。
肖让记得初识陈郁钧的过往,他们之间并不是立刻马上的火花四射,然后颠三倒四。
最初的那位高贵少爷,他是逍遥快活、赛神仙的萧家二少爷。
他平生毫无追求,此生胸无大志,在没有认识到一位叫陈郁钧的人之前,他秉持能吃能睡能快活是人生第一要事。
陈郁钧和肖让是同学,陈郁钧和肖让后来住在同一个宿舍里,他们不同班不同科系,本来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交集,奈何,缘分游戏了他们。
肖让大一,新生开学一后,军训才结束,肖让从豪华总统房似的宿舍里搬出,他要到一般不只一般能形容得了的条件差极的宿舍里住一个星期。
肖让本是打死都不会住到那样差得无法形容的宿舍里头,偏偏他呈了一时的口快,一不留心和朋友打赌打输,所以他不得不实行约定,与那该千刀万剐的损友换一个星期的住宿条件。
损友说:你敢不敢?
他说:有何不可!
就这样,他开始了他非洲难民般的住宿生活。
他毅然决然的去和那些苦人家的孩子住在了一起,他说不就是要学会自理自立吗!
行啊,他开始学着洗衣排队打饭,他坚信只要忍过了这星期,他就可以灭了那位猪朋狗友的嚣张气焰,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没想过,他这一住,会是三年。
陈郁钧第一次见到那个穿得白净的男生,那个男生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和洗衣粉的泡沫战斗。
陈郁钧他忍不住笑喷了含在嘴里的汤,他边洗碗边看着蹲下又站起的男生搓着衣服,泡沫满天飞,有些还贴到那位一看就知是位富人家的少爷的脸上。
肖让听到那样的笑声,心里顿时火了,人家洗衣服很好笑吗,或者说他洗衣服很好笑吗?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要知道他这么付出是为了尊严,懂吗,男人的尊严!
所以,再窘,他也得问清楚,“你笑什么?”
俊秀的一张脸,生起气来,不是狰狞煞人,竟然有些可爱。
陈郁钧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应该,他明白人家好歹也是用心的学习了这项技能,再说自己一向支持追求上进的人的作法,所以,他干脆再笑一声,然后趁着少年还没有使用暴力之前说,“洗衣服不是像你这样子洗。”他边说边把自己的碗放在阳台边上,他亲自动手示范给尊贵的少爷看。
肖让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娴熟的操作,他说,“你真是我的贤妻良母。”说着,站到一边,抽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点了烟,吞云吐雾。
陈郁钧对那句贤妻良母有所反应,他懂得什么叫反唇相讥,故意找事的人,一般应付的办法不是在沉默中灭亡人家的火气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活火山。
陈郁钧那时虽也年少气盛,但是他向来沉稳持重,他更剧烈的反应是在意肖让吞云吐雾的样子,他觉得这么气质高贵的人,抽着流氓瘪子的烟卷颓废,很难看。
因此,他说,“我讨厌烟味。”
肖让停止了动作,袅袅的烟雾,袅娜在他的视线里,先前那质问的一瞪,他没有瞪倒笑自己的男生,现在这一看,才清楚这个男生长得真不赖。
男生长得这么好看的还真没见过,要是长得像自己这么俊绝天下的人,他倒是天天见,只要他一照镜子自己就会看见。
“你看我做什么?”
陈郁钧无语,他更无语自己干嘛帮陌生人洗衣服,他郁闷无比的站起来俯视比自己身高略逊一筹的贵气少爷,得,这人,越看越好看。
陈郁钧为了不让自己嫉妒死或是自卑死,他不看了,他更不干那活儿了,他拿过自己的碗,他要走出去。
“喂,你就这样走了。”
肖让反应灵敏,他衣服还没洗完,接下去清洗泡沫的步骤,他真是不懂,凡事循序渐进,没错,“你既然都帮我,不如好人帮到底,要不帮我洗好它们。”
陈郁钧有点想不开了,他凭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见义勇为,哦,不,乐于助人的人,应该留名,以便永垂青史。
肖让少爷学习虽很含糊,但各种为人处事之道,他一点也不糊涂。
打蛇要打七寸,他要抓住敌人的七寸,然后按住他为自己所用,这才是身为少爷家该做的事。
“陈郁钧。”
陈同学报上自己的大名,他待要一边去。
后边的人忙把指间的烟火掐灭了。
陈郁钧啊,那个四处找工作包揽了很多勤工俭学业务的天才加劳动模范啊
此人,名动京城,哦不,名动校园呢。
“你等等。”
肖让少爷深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硬道理,他抓住了他。
如此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帮我洗衣服,我给你钱。
条件很简单。
陈郁钧不能明白,“为什么?”
肖让同学很诚实,“因为我不会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肖让同学把自己被人算计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陈郁钧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俊秀的脸,精致得跟瓷娃娃似的,陈同学侧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他怕对方的自来熟;勾肩搭背,成什么样子?哥儿们的样子?
陈郁钧不屑那种义气情分,他要逃。
肖让勾紧对方的肩膀,笑,他笑得花见花开,估计每位同学见了,不管男女,都会退开,因为狐狸的笑,从来不招人,没有人愿意靠近危险,喜欢人也需要考量,“你帮我,我付钱,这也是工作哦,勤工俭学,恩?”
肖让同学无所不用其极,他说,“陈郁钧,我知道你需要钱。”
这句话,够呛人。
陈郁钧的脸色刹那变白,看穿人是一种伤害,甚至是一种侮辱。
肖让及时发现问题,他捕捉到了良好关系初步建立的裂痕,他赶紧补,“而我需要有人帮我,我那么笨。”
损己利人,以求得便利自己。
陈郁钧动摇了,他做思考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麽,有钱赚麽?
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干白不干。
如此的勾搭,纠结了后来路。
☆、第四章 他的自私
肖让后来告诉过自己,他应该学会懂得陈郁钧心里最主要的所求。
他肖让终究不是陈郁钧,后者事事要为自己考虑,他必须为家里的人,以及家里可能受到的影响考虑。
“你在这家医院上班?”
午饭的时间,一起吃个午饭将近一个小时,肖让目光锁在对方手腕上的手表一秒,陈郁钧以前常常说,“争分夺秒,学习。”
他如今出来工作了,一定也是争分夺秒,工作。
可贵的时间,今天白白浪费在他们一顿重逢的午餐里。
肖让感到很抱歉,他说,“耽误你的时间了。”
陈郁钧凝视深表歉意的人的眼睛,明亮亮的眼睛,里面单纯得毫无杂色,他到这一刻,还想不明白,已非当年的人,他成了知名的医生。
“郁钧,谢谢你的午餐。”
他转头,朝手握方向盘的男子笑着说,他说了这样客套的话。
陈郁钧的手指很修长,修长有力的那种,指节明显,他面容无恙,他笑,不客气。
对,不客气。
他们彼此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
曾经最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今天的行为,算是哪一出的戏份!
是想要划清界限,还是需要怎么样?
肖让留给车内的人一个背影,他一个人走进医院;
他看他远去,直视前方的眼,脸色阴沉。
陈郁钧,陈郁钧,沉了千万的忧郁在心。
五年的时间,改变了什么,什么改变了,当初的分裂绝决,成了谁的负担,促成了谁的恐慌?
“肖医生,你怎么了?”
肖让走进医院后,他走到少人经过的地方,背靠着墙,用力的呼吸,呼吸得那么困难,心脏好像被谁挤压着似的。
这是期盼了多久的重逢,为何害怕,为何不敢坦白,心里明明还在乎,心门明明还敞开着,他在等待离去的人回头说回来了。
他明明还在执着的守住那份早已向那个人承认过的情感,可是,为什么在害怕,怕再次先说出在乎的话,最后受到伤害的依然是自己吗?
路过的护士关心的问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医生。
他微笑着,“我没事。”
他怎么会有事,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再大的的起伏不安,都可以靠个人强大的意志力来安抚。
当他快速的安抚下起伏剧烈的心绪,他走向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你找我。”
“哦,是肖让啊,先坐下吧。”
肖让并不多说什么,他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入座,“很抱歉,今天中午有事,没能及时赶过来,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年近五旬的院长,他给坐下的年轻人端来一杯水,沉思良久,“肖让啊,这是新的工作安排表,最近又有几位新的病人,需要你这位主治医师来给他们做手术,你看一下,你能接下多少个人的工作,其他的,你看完了,决定好了,剩下的其他病人,我另行做安排。”
院长诚诚恳恳的说,他明白,肖让很辛苦,说来,自从这年轻人来到了这家医院,似乎大大小小的手术,他都有份参与,总是忙个不停,这要是换做别的医师,想必早就表示了不满。肖让翻开院长推过来的工作安排表,那些都不是一般的病人,三十楼以上的病人,大多都是重要的大人物,不是有权就是有势。
肖让凝眉,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如此受欢迎。
“你能接下多少位,剩下的人我再另行安排。”
院长等年轻人的决定。
肖让合上文本,“他们有些人只是来休养生息,根本不需要动手术。”
尤其是那些打着手术的幌子,其实是想看看肖让医生目的,他们很想见识那位传得神乎其神的肖让医生,对方到底长成什么样的三头六臂。
肖让只是尽职尽责的做自己该做的事,他从未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和评论,他手下的病人,几乎所有的人,在他手术刀的修理下,都安康的出了院。
他偶尔会开导那些害怕动手术的人,大家说他是很亲善的医生。
然而,肖让没有那个闲功夫,整天去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见面聊天,顺道当心理医师开解那些害怕动手术的人。
“也罢,不过萧夫人的手术,我希望你能接下,她是萧董事长的夫人。”
院长想了又想,斟酌了好久的措辞,出口,还是选择了干脆直接的手法。
肖让皱眉,董事长的夫人,若是进一步的说明,就是这董事长对这医院给予过很大的支助,不帮她那是不给萧董面子。
院长收下背着的双手,他坐下,对于对面年轻人的反应,他看进眼里。他担心年轻人心高气傲,不愿意接手,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要不这样吧,你暂时接了萧夫人的手术,其他人,你暂时别管了,这样行不行?”
肖让沉思了一会儿,他是个不会做逼人太甚的人,那种凡事需要通过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使计对付别人的戏码,他真的学不来,故思索了一会,他说,“我想看看这位病人的资料。”
院长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