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得还!-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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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将军沉默了半晌,只答:“是罪臣贪心,急功近利了。”
皇上盯了他良久,知他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拂袖离开。
只是,明明已经出去的人,却又在下一秒退了回来,恰好撞上顾将军望向门口的痛苦目光。
皇上抢在顾将军退缩前,逼问:“你是叶飞一手提拔上来,又委以重用,甚至后来你们更是并肩作战与白季屿共称北月“三虎”,私下里还曾义结金兰……当年你如此迫害于他,你后悔过吗?”
顾将军别过眼久久无言,紧攥的双拳用力到指节青白。
皇上摇摇头转身离开。人不怕犯错,最怕的是明知道错了,还要一意孤行,固执地认为除了一错到底,再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而顾长霆偏偏就是这种人。
其实说到底,这就是自私,害怕承担责任。
※※※ ※※※
天光大亮,“当当当”的敲门声不疾不徐已经不知是第几遍响起,直到熟悉的温润口吻轻声试探,叶子才似魂魄归位般眼中有了亮光,不再灰黑一片。
门刚打开的瞬间,她就被人一下抱住,耳边亦是来人慌张的呢喃:“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
叶子从紧贴的身体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心跳,知道让他担心了,歉意地笑笑:“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在想些事情,走神了。”
来人这才松开她,只看了一眼就叹气:“已经连着二宿没睡了吧?是放不下他吗?”
叶子垂头,回到床上坐下,转移了话题:“贺斩风又是用什么理由帮你脱身的?”
清澜轻笑了笑:“我本就不属于将军府的人,只不过是应师命留在府上出诊,再加上这个……”他将一张纸递给叶子,“所以他们就只能放人了。”
叶子疑惑地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就愣了,再细瞅时脸上神情也是变了几变,最后居然还笑出了声。不但笑得流下眼泪,更似无法抑止。
这张纸是顾荣亲笔写的声明,大意是清澜作风不良,与她关系暧昧,有违医德,遂将其赶出将军府,永不录用。
呵,这是叶子见过最好笑的笑话!
二张纸,将他们摘得干干净净,而且是未雨绸缪,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不知,他是未卜先知早料到会有此一劫,还是真心要赶他们出府,眼不见为净!
叶子强抑制将纸撕碎的冲动,心中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
清澜知道叶子此时为何苦恼,不禁替她心疼,他微微俯身把着她的肩膀,用极尽温柔如暖玉的声音道:“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离开,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哪怕天涯海角。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 ※※※
另一边,遭遇惊/变的白惜君在当日就和随行跟来的护卫一起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日清晨回到白府。
“爹,你一定要救荣哥哥!”见到自小疼爱的父亲,白惜君在外面强装的坚强登时土崩瓦解,直扑到父亲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白季屿一边帮爱女顺气,一边自责:“惜君,让你受委屈了。放心,爹会尽力的。”
“嗯,谢谢爹。”白惜君搂着父亲的腰不肯撒手。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撒娇了,可见这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她是真的吓坏了。白季屿心疼地拍着爱女,眼中的愧疚更盛。
白惜君也不知哭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是走时的样子,但心境却已由那时的期盼雀跃和害羞,变成现在的惶恐无措和担忧。
只要一想起当时官兵绑人的场景,及顾荣临别时的那句“抱歉”,她就无法抑制心底的恐慌,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崩溃。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白惜君捂着嘴跑出房间,奔向主屋,想寻求母亲的安慰。可是不过片刻她又跑了回来,是那么的疯狂,如同逃命一般。
白惜君扑在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刚刚她不等进屋就听到一段让她不敢置信,也无法承受的对话。
父亲说,她和顾荣的婚事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只是没料到她会陷得这么深。
母亲说,你已经尽力了,要不是当年顾长霆派人暗中截杀,你也不会晚到一步,叶家母女也就不会遭遇山洪……
白惜君在黑暗中茫然地睁着眼睛,只觉如坠深渊。
原来,这次告发顾伯伯最有力的证人居然就是她的父亲白季屿。
原来,当年父亲和顾伯伯及叶将军曾义结金兰,而其实父亲一直视叶将军为榜样,对他十分敬佩。
所以,当年叶将军被判卖国通敌,父亲是一个字都不信,但是他没有证据,而“揭发”叶将军的顾伯伯却有充足的“人证、物证”。
叶将军也知无力回天,便求父亲无论如何要保他妻女平安。
父亲说,叶将军那样骄傲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困苦磨难,受多么重的伤都不曾皱一下眉头,而那天他居然……居然给他跪下,求他!
可是,就这么小小的乞求他都做不到,做不到啊!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越发与顾长霆称兄道弟,甚至不惜搭上爱女的幸福也要搜集证据扳倒他,让他也品尝叶将军一家曾经的绝望——血债血偿!
父亲说,他不后悔这些年的付出,只是愧对自己的女儿。他明知道女儿对他全心的信任和依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她往火坑里推。
父亲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对不起她。
尽管母亲也在一旁泪湿罗帕,但白惜君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她自以为拿到了开启幸福之门的钥匙,而打开后方知门后是座万丈悬崖,只需踏出一步就会粉身碎骨,而给她钥匙的恰是她的——至亲!
白惜君忽然又想,如果顾荣知道是她父亲在顾家背后插了最深的一刀,他会恨她吧,同时也庆幸没有和她拜成天地,不然若娶了仇人之女,岂不是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白惜君凄然大笑,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从没有如此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预告:
第19章 满门抄斩
79第19章 满门抄斩
正如白惜君所料,顾荣确实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并没有恨她;因为现在他除了忍痛就是昏迷;根本无暇理会其他。
尽管如此,那个为了他不停奔波的人却也没有闲着,贺斩风那天被皇宫侍卫捉个正着;没办法他只好另谋出路;但奈何他官微言轻根本无处使力;思来想去这事还得找慕容昭帮忙。
只是;他要如何见到慕容昭却成了困扰他的最大难题,就在他快揪光头发变成秃子之前,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人。
“好,我去试试。”
他没想到那人会这么痛快地答应:请“你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替你完成。”
那人淡淡一笑,尽显美艳绝色:“我答应帮忙,不是为你们,而是为了一个人。”
贺斩风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隐约觉得那一定不是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
而同一时间,肖靖正谨慎地迈进了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客栈,他挥退欲上前招呼的热心小二,直奔二楼客房。
推开门,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叶子,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打开。
“这是紧邻昌黎的一处地契和房契,还有一千两银票,你还需要什么可以跟我提,我会尽力去办。”
叶子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整个人都木了。昌黎是她重生后所居住的城镇,也是这身体主人的家乡。请而之所以选在临近的村落,是怕她被人认出,又方便她这个路痴寻找吗?
叶子质疑地盯着肖靖:“你的身份不止喂马那么简单吧?”
肖靖坦然迎视,丝毫不避讳地承认:“我是少爷暗中培养的死士。”
不知是因为欺骗还是别的什么,叶子莫名感到愤怒:“即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肖靖深深看着她,眼中似在拼命压着一团吃人的火焰,就在叶子以为他会一把掐死自己的时候,她听到肖靖无力而痛苦的声音——
“我去过了,可是……主子不肯独自离开。请所以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策划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面对肖靖犀利森冷的目光,叶子快速扭过头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 ※※※
已近冬至的天儿,寒风刺骨,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曾经繁华喧嚣的街道也慢慢沉淀,将一切融进雪里化为尘埃。
除了皇宫正门的中央大街上挤满了人,其它街道都如荒废一般不见人烟。而众人之所以忍着冰寒从黎明就守在这里,请不过是为了要亲眼见证自十二年前定国将军被斩后北月又一大将的灭亡。
纷纷扬扬的大雪挡不住他们的议论和咒骂,一如当年叶将军行刑时的重演。
人就是这样,明明离当事者那么遥远,什么都不了解,却能仅凭不确定的传言,人云亦云,甚至添油加醋说得好像他就在旁边亲眼目睹。
不过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人们的声讨不是一片倒,他们在谴责顾将军忘恩负义、欺世盗名的同时,也可惜顾荣的无辜和悲哀——
辉煌时从没享受过父爱,败露时却要一起受罚,请生在这样的家庭任你有惊世之才,也是枉然。
“老爷,云儿先走一步,在奈河桥上等你。”
围满人群的刑台上,大夫人神情稍显憔悴,但仍不失芳华绝代,她慢慢掩去眸中残存的不甘与眷恋,唇边含着温婉笑意,一转身,决绝地撞向对面的白玉石墩。
“啊——!”
伴着从人群中传出的惊呼和抽气声,不过眨眼的功夫,“第一将军夫人”冷云已倒在血泊中,头破血流,华美锦裙上血迹斑斑,灰尘点点。
紧接着,一阵大过一阵的哀嚎之声打破了这一瞬的死寂。
声音是从被按跪在刑台四周身穿白色囚衣的人群中发出的,请他们之中有喊“姐姐”,有喊“大娘”,最撕心裂肺的是那一迭声的“娘……”
宛如泣血。
而同样跪在斩台正中央的顾将军则始终一脸的淡然平静,仿佛刚刚身亡的妇人不是他的妻子,这种冷漠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丝毫不需伪装。
在看他身后的长子顾荣,面色灰白之中却有着难掩的伤痛与疲惫,晃动的目光里闪着微微的动容,似叹似怜。
半晌后,随着时辰的临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望住刑台之上,到底是期待还是害怕,其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辰到,行刑!”
一声冰冷、尖锐、刺耳的高呼,请瞬间化为一张张催命的符咒飞向刑台上穿着白色囚衣的人群。
紧接着,时间如被凝固静止,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了哭声、喊声,听觉亦失去了作用,目之所及血光四溅,唯见一个接着一个连着血肉的人头骨碌碌滚落在地。
每一颗头颅的表情都定格在死前的瞬间,有惊恐的、不甘的、怨恨的……唯一相同的是——
死不瞑目!
皇上这回是动了天怒,特意下旨交待此次行刑要一个接着一个来,让后面的人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是怎样被砍掉脑袋,倒在血泊中。请让他们在临死前充分感受跨跃肉体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