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得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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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羽太子宇文煜凉凉嗤笑:“皇上,你宫里的猫可真多啊。”
皇上被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脸色又沉了几分,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顾荣的心已吊在了嗓子眼,视线紧紧盯着闭合的房门。当叶子整理好出来时,顾荣反倒松了口气,面前的她双目清明,神情自若,一看就是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她不忙中出错,无端惹祸,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他把事扛下来。总之,一会儿见机行事吧。
刚才在屋中,顾欣确实把一切都跟她说了。所以,叶子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从容冷静,她跪到顾荣旁边,正要开口却被顾将军抢去先机——
“如此孽子恶仆,是顾家不幸。皇上尽管严惩,臣无异议。”
我有异议!叶子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么着急往自己人脑上扣屎盆子,这事也就他能做得出来!
“皇上,”这时,一直未作声的南兆质子寒殊插话,“她好像有话要说,不如先听听看,再作定夺也不迟。”
叶子感激地看向寒殊,却见他温温一笑,得到他的鼓励叶子不由勇气大涨,昂首挺胸目光毫不退缩地直视皇上。
慕容昭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面若寒霜,盯着寒殊的眼中似能飞出刀子,就连顾荣与贺斩风也微微皱眉。
“你有何话要说?”低沉威严的声音,缓慢迸出。
此刻,那些大臣也不禁一怔,皇上竟然真的听了那人的提议?他出现在此已是不该,现在还敢擅加评断!皇上为什么不追究,还是另有打算?
叶子可不晓得这些,只微勾唇角,目光犀利:“如此一箭三雕,当真妙计!”
顾将军皱眉,这当真是他府里怯懦胆小只会躲在长子和爱女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与她相熟之人皆是惊诧不已,有困惑、有不解,有赏识,而顾荣震惊之余,还替她捏了把汗,眼中溢满了担忧。
而那边叶子已经开始字斟句酌,逐条分析:“首先,这第一雕是顾将军。”
她避开顾将军的怒视,继续说:“顾荣为顾家长子,却在这件事上与三公主纠结不清,无论事实如何,皇上如何定夺,顾家的脸是丢定了!如借此再有人故意挑拨散布谣言,轻则顾将军会丧尽民心,重则可能会与朝廷以及同僚产生隔阂。时日一久,万一三公主受不了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羞辱,再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皇上与顾将军的君臣关系……”
叶子没有说下去,不过看在场人像抹布一样黑的脸,她便知道他们已经懂了。更何况皇上铁青个脸瞅她,眼神如刀子一样,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再乱说了。
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找死!
她自然是想活的,所以话峰一转,又洋洋洒洒继续分析:“其次,这第二雕是太子。”
向慕容昭投以安慰的眼神后,她接着道:“今晚这事虽不至于给太子定什么罪,但也终究坏了他的形象,成了他在皇上和朝臣心上永远抹不掉的污点。太子之位向来是每个朝代竞争最为激烈的,说句逾越的话,那都是带着各种算计、牵涉多少人命的。所以一旦太子之位动摇,北月皇室必会掀起一阵大浪,结果不论谁胜谁败,对朝廷、对北月都将是一次重大打击。”
“而这最后一雕就是……两国开战!”
她扫了一眼兴致盎然的西羽太子,沉声道:“西羽与北月征战多年,双方将领死伤不计其数,两国百姓莫不盼望能早日和平共处,这才有了此次西羽使臣的到访。但却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西羽副使意外身亡……西羽帝君会怎么想?一言不和即有可能再次引发两国大战,就怕最后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对两国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侃侃之谈完毕,叶子环顾四周沉默的众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其实她也明白,在场之人除了她,哪一个不是在官场打拼多年,各种阴谋算计游刃有余的老手,所以她能想到的事多半他们也想到了,只是在不辨敌我之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因此,她还不到松懈的时候,必须乘胜追击。于是她提出要与那个指认她的宫女对质,这回皇上很痛快就准了。
小宫女一看就年龄不大,十三四的模样,与她一身淡粉白花裙不同,小宫女穿的是黄白碎花裙,那是仍在调/教阶段未被主子认领的统一服饰。
叶子得到皇上允许,起身走近小宫女,只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抿,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水汪汪的大眼中神色慌张,如小鹿一般惹人怜惜,只是……
她对这种情形也不熟的好不好,她也是受害者,且是要被浸猪笼那种悲催的角色。
不过,她可不会坐以待毙,她以最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审视小宫女:“你说你是看着我和太子从宴席出来,去了东邻的偏殿?”
“是。”
“却没有看见我是去追一只白猫?”
“没有。”
叶子冷笑,转过身面向皇上:“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皇上微微皱眉:“谁?”
叶子侧身,抬手指向旁边,一字一顿道:“就、是、她。”
33第31章 巧破奇案
 
在场众人皆哗然;要知西羽副使是先被人一掌毙命后才抛尸湖中,并且他是会功夫的。而这个女子不说瘦得像根豆芽菜,就是内劲气息也丝毫不似学武之人;恐怕她还没近身就会被人发现,又怎么去杀人呢?
皇上的神色已经十分不悦了,敢把他当猴耍的人八成还没出生;这丫头绝对是活腻了!
他强压下怒火;喝问:“可有证据?!”
“是。”叶子偷偷抹了把汗。看来,她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全在此一搏了!
叶子强作镇静,向他们徐徐道来。
因为她外出总是迷路;所以府里的大夫就给她一包无色无味的药粉;将药粉撒在衣服上;一旦迷路,府中家丁只要放出喜好这种香味的飞虫便能轻松找到她。而恰好,她今天不但在衣服上撒了这种药粉,更重要的是——她还抱过那只白猫。
而栽赃人为了万无一失,一定会将白猫杀死,并将其掩埋。这期间,他难免会接触到那只沾了药粉的白猫。
叶子向皇上展示一个装着飞虫的瓶子,挑起一边嘴角:“这里面装的就是那只神奇的飞虫,现在只要放出它,就能轻易知道谁是真凶。”
贺斩风咳了一声,插嘴道:“照你说的,那飞虫不是也可能飞向你吗?”
叶子眯眼,狠狠地鄙视这个关注点跑偏的耗子,“我这身衣服是刚刚在屋里新换的!”
说完,她轻轻一拔瓶盖,只见那只飞虫轻盈地扇动翅膀,自脱离束缚后就笔直地朝着一个方向扑飞过去——毫不迟疑。
飞虫如找到母亲的幼嵬,“嗡嗡”地围着小宫女绕圈。
在场众人“唰!”地同时瞪向她,吓得小宫女脸色惨白,连唇都是哆嗦的:“我、我没有……”害怕得甚至连敬语都忘了用。
而另一边,看似面容沉静的叶子趁人不察偷偷对身旁的顾荣挤了挤眼睛。
顾荣心领神会,一跃而起,夺下旁边侍卫的佩剑,眨眼间就将锋利的剑尖抵在小宫女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小宫女眼中惊恐万分,如丢了魂一般,说话更是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自己是冤枉的,一会儿她没杀猫,一会儿又说她连碰都没碰到……
众人顿悟——她说的是没碰到,而不是没看见。
事情就此水落石出,同时也证明太子、三公主、顾荣和叶子四人确是被人陷害。
皇上怒不可遏命侍卫将小宫女押入牢中,严加审问。
叶子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那宫女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凶手和指使者还在幕后藏着呢,不过这是皇上该操心的事,与她无关,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皇上问叶子想要什么赏赐,她目光清澈,神色坦然,跪下道:“既然皇上问了,奴婢也不隐瞒,只是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见皇上点头,她这才大着胆子道:“恳求皇上免了我家少爷的罪责。”说完,重重一磕头。
皇上冷哼:“丫头,不要得意忘形了!顾荣既失职就该依律问罪,两事不可混淆。”
顾将军气得差点就想跳上前掐她脖子,脸上怒意清晰:“休要放肆!”
顾荣更是惊怒交加,上前将她挡在身后,惶恐道:“皇上,她年幼不懂事,回去臣定严加管教。此事,皆因臣失职而起,臣愿一人承担,还望皇上降罪。”说完,也跪下磕了一头。
叶子在后面直翻白眼,真是好心喂狗。但还是据理力争:“皇上,刑罚后少说也要休养几日,这样势必会影响少爷的军中事务,如此岂不是错上加错?奴婢想与其罚他,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皇上眼中带着些兴味,挑眉问:“怎么讲?”
叶子轻轻咳了一声,顾荣只好让开,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而后面向西羽太子,正色道:“此次西羽太子来北月,想必除了联络两国感情之外,也想借机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感受我朝的先进文化。”而后话峰一转,“虽然不幸出了今晚之事,但相信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必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贵国一个满意的交待。”
宇文煜但笑不语,算是给叶子最大的肯定。又见慕容昭也对她抱以微笑,叶子方觉呼吸顺畅许多,继续道:“因此作为陪罪和补偿,不如就由我家少爷继续担任护卫一职,陪西羽太子好好浏览北月都城,讲解北月历史。少爷他自小生于京城,长于此,又身兼文武状元,无疑是此项任务的不二人选。再加之今晚的事,相信他会更加尽职尽责,决不允许再出纰漏。”
皇上沉默片刻,见宇文煜没有异议,又瞥了眼顾荣胸前越染越深的血渍,低声道:“准了。”
“呼……”叶子可下将胸口郁闷之气吐出,只是这心还没落到肚子里,又听皇上接着道,“顾荣罪责可免,刑责不能免。朕准你戴罪立功,所以先执行一半,剩下一半视你任务的完成情况再作定守。”
叶子瞪大眼睛,刚想争辩,却被顾荣抢先:“谢皇上。”
叶子不甘地垂头磨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就在叶子忿忿不平之际,宇文煜突然开口:“能否邀这位姑娘一同出行。”
叶子惊愕抬头,见皇上和顾将军都在看她,就如哑巴吃黄莲般蔫蔫地吐出四个字——“荣幸之至。”
※※※ ※※※
经此一事,太子和三公主虽是被人陷害,但也怪各自不够警醒,方才让人有机可趁,钻了空子。所以,皇上罚他们在各自宫殿面壁思过一个月。
据可靠消息,皇上第二天还杖责了太子。
问她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寒殊告诉她的。
那天要不是寒殊为她说话,她哪能平安脱险,又哪有后面的风光。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她一直念着什么时候亲自去谢谢人家。
恰巧两日后,宇文煜就要去外面游览京城繁华,因为她是被人点了名的,所以一大早天还没亮满街都是雾气弥散之时,她便与顾荣进宫接人。
结果,他们到时宇文煜还没起呢,于是她借尿遁走,径直拐去寒殊的院子。幸好,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