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的场合 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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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尽头和楼梯相连的地方时,白沭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在往上的楼梯转折处,挂的是他家小鬼的画,欣赏白岂颜的人真就这么多么?他倒是没觉得哪里来的特色啊。
正站在画前暗自琢磨着,下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白沭本能的向上走去,躲进某个半敞着门的房间里,虽然他一进去就后悔了。
一般来说,门开着的房间,要么就是之前的人忘了关,要么就是有人,白沭不知道他现在这种是不是属于后者,因为除他以外的房间里的另一人,是有大半个身体包裹着纱布,脸上还戴着氧气罩的重症患者,这个定位是白沭看着仪器上那个微弱的心跳频率来下的,所以他也就不必担心床上的人忽然跳起来,指责他的闯入。
又走进了一点,白沭忽然觉得这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当然他不是凭借那张满裹着纱布的脸来判断的,白沭的视线,落在那一处唯一完好的手臂上,那里有一个竹叶形状的刺青,这可不是谁都能纹的,除了音理之前的那个对头,白沭不知道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东西。
“见过我家的大人了?”
夏清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白沭微惊,怎么走路也不出个声的?
不动声色的退开两步,他可不想没在意又被人家拷起来,“呵呵,我没听过一区的老大还有个你这么大的孩子啊,而且……”他明朗的记忆告诉自己,一区的老大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毕竟他和音理的相遇归根到底还能和这个人沾上边,所以可以作半个证。
“确实,如你所见,这个和死人没什么差别。”说着,夏清予自在的坐到床边,还用手把玩着那根悬着生命的氧气管。“只是外界的人还不让他死罢了。”
“嗯?”
“至于我和这人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重要的意义,他们把我带回来,只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玩偶而已。”三个月前他才被人找上门来,告知了以孤儿身份活了二十年的自己还有那么一个不得了的爹,却已经是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额,那似乎不关我的事呢。”白沭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是有原因的,就之前夏清予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的程度,联系上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人的情况,他已经猜的出夏清予想要干些什么了,但是,那是出于他个人的意愿呢,还是有庞大的家系在后面推动着一切的进行?
“呵,”夏清予很自然的笑了,“你明明知道的,无论我能不能继承,这个男人对于这个家族都是必要的,他倒了的话,会有很多的利益流失,对于家族里的人,这可是相当于性命攸关的事情,而且,既然知道有你这么个起死回生的先例,族里的人就更不可能放过在这个机会了,不是吗?”
他倒是说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沭却已经在心里转了几个来回,结论无一都是,他不要和这帮疯子胡搅蛮缠。
“可是我不认为我对你们能够起到任何帮助。”白沭说的是事实,夏清予捉住他,不过是得到一个药物后的实验体,关键的药物数据及制造的方式,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掌握在手里,毕竟早些时候,白沭因为对自身的好奇而深究过这件事,而制造药物的科研机构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所踪,有时候,白沭真要以为那是白岂颜为了要救活自己而特意建造的项目,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而那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对着他也是难得的守口如瓶了。
但是,仍旧有要补充的东西,毕竟,之前音理所持有的东西,见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斗争。
“你可以的白沭,你的这个身体和血液,可是比你想得有用得多。”
“血?”原谅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听出了夏清予话里的着重处。
“因为个人兴趣,在之前我有对你做过一些方面的调查,”夏清予的表情,像是对于没经过白沭的同意而擅自有了行动而表示歉意,不过那也只是表情而已,“在十年前的治疗之后,不论是从伤口的愈合速度,身体的新陈代谢,惊人的记忆力,还是你不需要睡眠的这一点上来看,你都已经摆脱了正常人的范围,这就是那个要所带来的作用。”
白沭笑了,想要开口反驳说他最近可是接二连三的在睡着觉,却突然停顿住了。
“呵,你也发现了吧,”没有停歇,他继续说着,“之所以最近你又变回了正常的状态,是因为那个药效正在消失,一种药,居然能够维持这么久得药效,那可是非常神奇的一件事,只可惜,我们没有时间能够慢慢的来了解了。”
白沭慢慢的卷起右边的袖子,从醒来之后他就觉得胳膊上似乎有着突兀的异样感,刚才只是没去在意而已,听了夏清予的话,他反应过来,如预料的一半,在那里发现一个泛红的针孔,那是抽血后的痕迹。
“你做了什么?”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可悲的白老鼠了。
“如你所见,只是验血而已。”末了,夏清予又加上一句,“本来是这样的。”
“本来?”呵,现在的人说话都这么有目的性么。
“也就是说后来不单只是这样了,因为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看了看白沭的表情,没有自己预想的慌张,夏清予似乎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依然继续道,“如果没有机会去研究一种药的特性来制造它,那么,某些时候,承载了那种药性的血液本身也可以成为药物,当然,这只是纯粹的理论罢了,真正实行起来的结果没人知道。”
“可以的话,我真不想听到你这么说。”有时候,白沭真不得不佩服自己异于常人的直觉,看看吧,全猜中了,他该高兴么?
“可惜都已经说完了,”夏清予无害的抿了抿嘴,“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个人的死活和我没有多少关系的。”
“那这个没关系你可以落实在行动上。”落实在把他放走的行动上。
“那显然也是不行的,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在掌握,我也是很可怜的呢。”
夏清予站起来,朝白沭做了个请的手势,也表示了他们这次的谈话彻底结束,白沭又被带回了原先的那个房间。
没有拷手铐,因为夏清予唤来了人守在白沭门口,这会儿,他是连散步都做不到了。
26
26、牢笼 。。。
看着医生把针管从自己的胳膊里拔出来,白沭似乎是幻觉中听到了那么“扑哧”的一声,他转过头问靠在门边观看的夏清予,“怎么你不自己动手?”
“呵,跟他们比起来我只能算个业余的,当然只有站旁边的份儿。”夏清予无所谓的回答。
这三天来,白沭越发的感觉到了自己作为一只白老鼠的价值,除了身上的针眼有明显的增加以外,生活毫无乐趣可言,每天做的事除了没有任何挑剔的独自一人默不作声的吃饭,就是像这样接受抽血,见的人除了那几个固定的医生就是夏清予,房间里的摆设早就看腻了,就连他这么善于打发时间的人,都要按耐不住喊声无聊了。
不过,想也明白,现在这段日子,反而是他最轻松的时候,等他们验够了血,就该把自己推上手术台了;而那个所谓的输血手术,十有八九会要了自己的命。他倒不是怕死,实在用自己一条命去救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他着实的心有不甘。
“你怎么还不走?”白沭半眯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又睁开眼看还站在门边的夏清予。
“别这样嘛,好歹我还准备带你出去散散的。”
所谓散散,还真就离开了白沭早就腻味的那个房间,甚至离开了宅子。
白沭不知道夏清予是不是故意带他出门的,为了要说明一些东西,比如,这里是连手机讯号都到达不了的深山老林,还是,你就别指望音理能找到你了。
笑话,他白沭什么人,还要依仗区区一个音理,再怎么依仗凉路也比较强,可是他们都太慢了。
但白沭还是要感谢夏清予的,毕竟再待在那个房间里,他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说实话,现在从外面看起来,这栋别墅更像是隐没在山林里的养老院,静是静了,但是白沭设想不到它要怎么与外界取得联系,毕竟从周围传出的声音都在告诉他,这里很偏僻。
像是看出了白沭的想法,夏清予不在意的解释道,“这里只有在每周一会有人送来需要的物资,其他时间是与外界隔绝的,毕竟被人发现我们在做的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连电话都没有?”麻烦?是指被音理找到,还是指非法拘禁或是人体实验?白沭兀自打着趣。
“当然。”
“哦。”那真没劲,这会让他的妄图自食其力的逃离显得没有意义。
感兴趣的话题聊完了,白沭开始自己一贯的神游,跟着夏清予不知不觉的往林子深处走,说实在的,这里的空气确实不错,白沭琢磨着等自己老了,是不是也在这儿盖栋别墅颐养天年什么的,不过终究不是安于这种虚假的安稳的人呢。
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有阳光的照射,映着粼粼的波纹,有些吃惊,这个地方似乎出乎意料的能讨人喜欢。
夏清予在湖边站定,不知道在想什么,恰巧白沭走了这么一段也累了,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岩石坐下来。
“白沭,你当初要是没出现该多好?”突然这么说着,夏清予侧过脸来看着白沭的样子异常的温和。
白沭一愣,想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又望了望眼前的湖水,莫不是他想将自己溺死在这湖水里吧,他笑起来,“现在不见也是可以的,不是么?”
这回答,如愿的让夏清予也一个无错,终究是两人的哑谜,旁人无需去揣测,这些东西虽然无趣却绝不造作,他们都有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而也就这么光凭着一句话确实的传达到了,何其令人欣慰。
又待了一会儿,有些起风了的时候,夏清予又领着白沭回了别墅,晚餐是在餐厅里享用的,两人神色如常的像是没有午间的那次出行。
我们都有被忘却了还不能被否认的事情,有即使别人看起来虚假,却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糊弄的事情,像是真的用心爱恋一个人,像是真的无法拒绝一个人,像是即使有羁绊也要切断的线,像是如果来临也不在意的事。
白沭忘了,在曾经的那么一段时间里,夏清予是真正喜欢着音理的,夏清予忘了,即使表面上太过在意,白沭也还是一个甩一甩衣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他不必要来用死亡证明什么,他不必要来用死亡威胁什么。
夏清予为着自己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觉得可笑,他怎么会觉得,没了白沭其他的事也就都消失了呢,不会有音理的离开,不会卷入这一场可以说是他人家族的麻烦,自己不过一个学生,正要享受明朗的生命。
夜里泡澡的时候,白沭又看见音理送他的那串链子,握在手里紧了又松开,留下一个泛红的印子,像是白沭现在的心情,虽然暧昧不清,却又方向明确,那结局,大概是要让每个人都失望的了。
其实说送也不贴切,毕竟白沭没想收的,只能算是代为保管而已。
说起来,他的麻烦事儿,也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的,被追赶,被威胁,接二连三的像是被这样请来请去做客,被关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都是和他这个普通的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