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战王的失忆狂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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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一口气,俨然还能寻见昨日里战况的激烈程度,铜锈般得血腥气混合着黄土地得方向,两者死死得纠缠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没有特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土地的纠纷,又或是因为政权的纠葛,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或一句玩笑话。永远没有人会在意战争伊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年代的更替,浩瀚的历史湮没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争役,有些战争甚至没有人会记得,那些死伤得士兵往往都被人们遗忘了。记住他们的唯有那一方厚土,当他们的血液浸润在土壤之中,鲜血沿着土层的纹路,一直向下,直到最后和细软的黄土融为一体。
李蒙一直站在苏梦黎的身旁,他细细得打量着她,月白色的袍子上简单得绣着几支墨绿色的竹子,脆生生的样子,看着宛若真的一般,她的腰间依然别着那枚李蒙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玉佩。瀑布般得墨发紧紧用一支木头制成的发簪简简单单得别着。
苏梦黎的肤质很白,白皙得宛若是上等得璞玉一般,用不着什么脂粉刻意得掩饰,她原生得就是这般的让人羡慕。兴许是前几日里,李蒙都没有好生得打量过她,她的眼眸很狭长,柳叶眉轻松得延展开来,她合着得眼眸好看极了。无须任何眉笔得勾勒,苏梦黎天生就是这般得楚楚动人。
她修长的手指正执着把折扇,半开未开的样子,扇面上依旧是墨色的竹子,和她身上那衣袍正可谓是相得益彰。若不是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得敲击着扇骨,他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苏梦黎就这么安静得坐着,什么都没有做,连声都没有吭,气定神闲得让人有些抓狂。但李蒙不得不承认,他眼前的苏梦黎一身男装,却依旧风华绝代,甚至他有一种错觉,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他讨厌的女人,而是一个指点江山的偏偏佳公子。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李蒙使劲得摇了摇头,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指点江山的偏偏佳公子,当真是疯了。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搞到的这一身看似不错的衣衫,但是一个人的表象再好,也不过是一个皮相罢了,内心的邪恶是永远都改不了的。
李蒙不知道苏梦黎一大清早,是发得什么疯,竟然差了人把他叫到这里来,也是来了之后,他就一直这么傻傻得陪着她站着,也不见她说话,他等下子还要应对其他的事情,没有功夫在这边陪着她,看她玩扇子。
“呵呵……”李蒙刚迈出一个脚步,就听见了苏梦黎得笑声,很低很柔,似是错觉一般,她好看的眸子依旧没有要睁开的趋势。
“李副将很着急?”苏梦黎漫不经心道,好似是极为寻常得问道。
李蒙将手中的佩剑一提,似是有些不满道:“王爷说了,让末将今早跟着姑娘,末将自然是哪里都不敢去的。”
“呵呵……”苏梦黎这次真的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在辽阔无人的空地面前回荡着,如银铃般得悦耳,只听得李蒙的心神一愣。
苏梦黎心里暗自浅笑,果然这武将只服气比自己要厉害的人,经过昨天晚上的较量,李蒙虽对自己不太满意,但语气也比昨日里要恭敬了许多。这老人家常说的不打不相识,倒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不远处的山峦处,重岩叠嶂间,一个墨色的小点一点一点得靠近,待到他们走近了,李蒙才发现他们是一群身着黑衣面带黑纱的蒙面人。他们的轻功极好,顷刻间已经到了他们三尺开外的地方。
他们的动作很轻柔,犹如腾云驾雾般,轻轻松松得宛若是仙人一般。李蒙心里暗自好奇这是哪个门派的功夫。
他们似乎都很疾色匆匆的样子,再走几步就要到苏梦黎的面前了,黎梦持剑就要出鞘,鬼使神差得挡在了苏梦黎的面前,大喝道:“来着何人?”
他手中的冷云剑刚要出鞘,就被苏梦黎手中的折扇打了回去,她的动作依旧很轻柔,但扇子将剑打回去的那力道,李蒙依旧惊叹于她的功夫。
对上李蒙错愕的眼神,苏梦黎嘴角得弧度微微上扬,朱唇亲启道:“那是我的人。”
果不其然,那些黑衣人慢慢走进,在离帅台三步之遥的时候,齐齐下跪,清脆洪亮道:“属下等见过尊上!”
独属于女子的柔和细腻中带了丝丝的英气,那样的自然沉稳。李蒙瞬间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些人都是女子!她们的着装很统一,清一色的黑色襦裙,刚好及到脚踝,黑色的丝绸上,银色得丝线勾勒出一朵一朵得罂粟,妖娆鬼魅。
她们的面纱上也都绣着镂空的罂粟花,她们如同黑暗中的精灵一般,诡异妖娆却又魅惑至极。
“暗夜罂粟!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李蒙大惊失色道,暗夜罂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杀手代号,传闻由十几个女孩子组成,她们出入在各个大街小巷、红楼妓院,只有你想不到的地方,没有她们去不到的地方。
单独行动的时候,她们的手段很柔和,往往杀人不见血,没有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杀人的,往往在你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你就死在了她们的手里。她们集体行动时但却又异常得残忍,往往暗夜罂粟集体出没之地,都是灭门惨案的发生之地。
曾有人开玩笑说,死在暗夜罂粟手里的都是男子,且都是在温柔乡里死去,这暗夜罂粟的容貌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暗夜罂粟出的价码素来很高,而且直接贪官贵胄得单子,所以百姓们提及她们,都颇有好感,而官府自然不敢去彻查这些人,一来怕引起民愤,二来,他们确实还不想惹来杀身之祸。
这样厉害有神出鬼没得一个杀手组织,竟然对着苏梦黎恭恭敬敬得,这让李蒙心中大骇。认真得看了看她们,苏梦黎依旧不动声色得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她似乎并没有马上叫她们起来的意思。
她们依旧跪得有木有样的,抱拳得双手似乎是有些僵直,却不敢言语什么。她们对苏梦黎的恭敬是真的,方才听她们叫她尊上,哪里的尊上?看样子,苏梦黎的背景真的不一般,联想到她昨日里的功夫了得,李蒙再也不会相信苏梦黎只是一个小小的相府嫡女这般简单。
“最近跟着二爷,应该很不错吧。”苏梦黎挑眉,手中的折扇霍地打开,声响并不是很大,却让人整个人心都为之一振。
“属下惶恐!”所有的人都是蒙的低下了头,响亮的声音似是在昭示着她们的忠心一般,大气都不敢轻喘一下。苏梦黎平日里虽然很好说话,但是仅限于好说话,要真动起怒来,着实是很可怕的。她们似乎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苏梦黎也是这样搬了张凳子,悠闲自得得坐着,前一刻还在和你无害得谈笑风生,下一刻却犹如地狱里的修罗一样,她们永远都会记得两年前她接手风冥涧时候的样子。
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却让她们不敢动弹分毫,当年风冥涧一夜之间被鬼域血洗,原因只有一个,风冥涧动了鬼域的人。那一刻她们方才明白苏梦黎是有多护短,哪怕那个人只是鬼域里一个小小的分堂堂主,她便笑靥如花得将整个风冥涧埋在了历史的扉页里。
但苏梦黎赏罚分明,没有参与过此事的人,她从未追究过。自风冥涧并入鬼域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知道了苏梦黎的两大特点,护短以及讨厌背叛。
前几日里,二爷吩咐她们去了秋楚运送东西,当她们知道二爷反叛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今日里苏梦黎这般找了她们来,委实是让她们心中惊惧。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更是让她们心中一跳一跳的。
“惶恐个什么劲儿,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起来吧。”苏梦黎掩唇轻笑,一语带过,好似方才真的就是玩笑一般。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苏梦黎看了看天色,道:“今儿找你们来,不是代表了你们没事。”
众人的心随着苏梦黎的这一句话猛地一提,收起折扇,苏梦黎又道:“二爷的事你们不知道,我不怪你们,但是做事不能不分原则,我教过你们,二爷让你们做的时候,你们就该知道要停下来。我说过如果事情本身有问题,你们停下来,我完全不怪你们,但是你们把我的话都当作耳边风了啊。”
“属下知错。”一干人等立刻低下了头,她们原本就是被鬼域并进来的,鬼域中多数人对她们都颇有微词,平日里她们也尽量避开与鬼域的人打交道。
鬼域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她们也见过鬼域几个大堂的堂主们,时常违反命令,但是她们的身份是敏感的。二爷吩咐了,她们自然不敢不做。鬼域里的人,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盼着她们出错呢。
“无双,她们地位悬殊,敏感自己的身份,你呢,你好像是老人了吧,怎么也由着她们胡来?”苏梦黎一眼扫到为首的那个女子身上。
“是属下的过错,属下愿意一力承担。”无双当即跪在了苏梦黎的面前,其他人看了,都是一脸得惊异,无双根本就不知道她们私自行动这件事情,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你们都看到了?”苏梦黎冷眼扫了一眼众人,道:“以后别再以为自己的身份敏感,明明都是一家子人,偏偏还要说两家子话。”
“是!”响亮得声音中,夹杂着喜乐得情绪,她们扶着无双站了起来,看着苏梦黎的眼神中,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这一次,她们是真的服了眼前的这个主子了。
“好了,找你们来是有事的,将功赎罪的话,今天就给我好好表现。”苏梦黎再次扫了一眼众人,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帅台,踱到众人的面前。
“鬼煞。”苏梦黎对着身后的鬼煞轻喊了一声,圆周立刻出现在了空中,苏梦黎一根银针打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卡口上,右手轻轻一甩,将银针收了回来,圆周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都看好了?这就是你们今天的任务,待会子要真打起来,先把天上的圆周给我清掉。”苏梦黎定睛看了看无双她们几个,无双等人皆是点了点头。
李蒙有些吃惊得看着苏梦黎,她,她竟然想出了破解之法,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将圆周打回了原先的方向。这,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苏梦黎回了帅台,依旧如方才那般坐定,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演示破解圆周的过程,李蒙真的要怀疑苏梦黎是不是没有下去过,她依然合着眼帘气定神闲得坐着。
“等,昨晚上我没事给拓跋宏下了战书。”一手拿着折扇挡住自己的小脸,苏梦黎别过脸去,神秘兮兮得冲着李蒙道,好似再讲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看得李蒙一愣一愣的。司徒汶等一众属下心里只是感叹,主子这又是在挑战无辜之人得心里承受能力了,真是死性不改。
呃……
看着苏梦黎那一脸天真纯良的样子,李蒙瞬间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要怎么回答了。这,这,这怎么感觉苏梦黎说得好像玩儿似的,她昨天晚上竟然去给拓跋宏下战书了?他是该夸她的勇敢无畏呢,还是该骂她的擅作主张?
可是对上苏梦黎含笑得眼眸,话到左边,李蒙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好吧,他认输。苏梦黎这女人实在是太邪乎了。
时间慢慢得过去了,所有人都静静得站着,诡异一般得安静中,李蒙忽然间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合群,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是苏梦黎的手下,而他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些的不伦不类。
巳时一刻的时候,原本空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