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罪by 和泉桂-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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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问到穗高的事,透也在怀有罪恶感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美和将之解释为透也和穗高交涉不顺;而透也则是怀着不安、食不下咽又尽量装出开怀的表情,以掩饰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你真的很喜欢穗高棹哦!”
“怎能说是喜欢,这是我的工作!”
“我看是很喜欢!你好像关心穗高老师胜于我,我都要吃醋了!”
对她的玩笑话,透也只能苦笑以对。
他不可能会喜欢穗高。
每一次被他触摸时,都会迷惑于无法决定自己对他的喜恶程度,自己不可能是因为在他有好感而接触他。
“你今天有空吧?我可以到你那里过夜吗?”
走出餐厅,她很自己地提议。
“啊……我还要去公司,还有工作!”
“是吗?”
“对,有一本书今天一定要校对完。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
透也微笑着把美和拉到胸前,摸摸她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与她接吻。
“你真的没有偷情吗?”
“为什么这样问?”
“虽然你从以前……对性欲很淡,可是也已好久没碰我了!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起过夜是什么时候吗?”
提起这档事,让透也心里更感到内疚。
“你这样会使我失去自信!透也,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或你的心里已有别人?”
“没这回事,美和,是人太多心了!”
把仍然满脸狐疑的美和送到地铁的验票口,透也向她挥挥手,美和还依依不舍的向他回头看。
透也也没有送她的心情。
——这一切全是为了穗高。
事实上他根本不敢向美和承认,他现在所想的是穗高的事。
希望见他,想让他抱。
透也口干舌燥地擦去额头上的汗,回家的方向虽然很清楚,他却踌躇的在人潮中呆呆站着。
要去见他吗……?
不,这样做是既没常识,又极愚蠢。
可是和心里的想法相反,身体开始动起来。
透也一转身就在车站的出口处招手叫住经过的计程车,指示司机朝相当熟悉的滨离宫附近的公寓,再把背靠在后座上。
为何自己会有此幼稚愚昧的思考?
被热情驱使着,透也走进穗高住的大厦,按了门铃。
女管家夜间是不留宿的,从对讲机中听到的是穗高的声音。
“是你啊!进来。”
经由对讲机的影像确认,穗高的口气显得很冷淡。
到了四十楼他的房子,穗高已经在玄关等候着。
“怎么了?那么晚来有什么事?”
穗高苛薄的口气,点醒了透也。
到底在想什么?真不该做这种事。
“对不起,我是来……谢谢你上次请我吃稀饭。”
“你已经谢过啦!你不是献出那么多吻吗?”
男人以锐利的眼神看着,透也被他看得羞耻心油然而生。
“说的也对……对不起……那我回去了!”
“别急着走,你不是有事来找我的吗?”
“……”
“如果没事,我可想请你帮个忙,我正好在查一些东西,一个人忙不过来!”
看到一脸迷惑的透也,穗高悄声笑了出来。
“是和你们公司的原稿有关的东西,让我查得十分伤脑筋!”
“嘎,你真的在帮我们写吗?”
“怎么?你好像不相信我?我是言之有信的人哦!”
这样透也就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本来就很担心原稿的进度,这正是刺探的大好机会。
“请原谅我的冒失!很高兴让我有帮忙的机会!”
走廊上弥漫着强烈的百合花香味。
对这里可说已经相当熟稔,却是第一次闻到花香。
书房在二楼,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隐约的月光照射进来。穗高打开开关,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是根据机能性设计的书房,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书,窗边有一张很大的桌子。
透也一走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宽阔的房间内真可以用凌乱不堪来形容。
地板虽然很干净,可是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平日工作有用的电脑,被逼在宽大的桌子的一端。
百合花也凑热闹的勉强挤放在一隅。
“好美的百合。”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这是我母亲喜欢的花。”
“你父母已往生了?”
“是的,已经过了二十年。”
算起来他的父母应该是穗高念高中或正要上高中的时候就过世。
“啊,我不该在这种重要时节来打扰你,真是对不起!”
突然觉得自己好可耻。
穗高独自在哀悼的时候,透也却为了肉欲的冲动来找他。
“活着的人不要因为死者的事而烦恼,没有关系,你不用介意!”
在他豁达的口气中,嗅出一丝认命的成分。
“从那之后你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吗?”
“一个人生活也不错啊,家事则全委由女管家负责。”
那女管家和穗高之间,只是主雇关系。
望着在淡淡的灯光照射下脸上充满阴影的穗高,透也突然体会出来了……。
这个人——原来是那么孤独。
在透也认识的人之中,穗高应该是归类在孤独之列。
有才华的人也许是很不幸的。
如果穗高不是才华横溢的人,透也也不会想去接近他。
穗高描写人性时,笔调残酷冷漠,虽然读者应将作家的人格与作品划分开,但世人却不一定那么想,认为那就是穗高的想法,且认为穗高有透视别人的能力,因而与之保持距离。
“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奇怪喔?”
“啊……对不起。”
“你是不是把我的少年时代想像成对爱情既饥渴又孤独?”
被穗高看穿,透也的脸一阵热。
“你在替我伤心吗?那你真是善解人意的男人。”
穗高嘴角上扬的笑了一下,摸摸透也的脸。
不,自己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透也认为自己的本质就不是善解人意型,最好的证据就是;可置美和于不顾,视自己的欲望更优先于她,在别人的眼光中这样的自己是多么丑陋啊!
“不要这么愁眉不展!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来帮我的忙!”
“要我能为你做什么?”
透也依指示坐在空着的椅子上。
“把文件归档!本来要麻烦我外甥来做,因为他不方便来,你正好来帮我!”
堆放在桌子上的纸张是复印的资料,或者是从网络上找出的资料的列印,穗高希望他把这些按照项目归档起来。
翻一翻发现这些都是有关昭和三十年代的风俗和生活的资料。
“我可以……在整理这些之前,先整理一下桌子吗?”
“你尽量整理,我向来不会打扫和整理,所以以尽量不要增加东西为原则!”
“我想我还是先整理!”
眼前的景象乱七八糟到令人难以下手;他需要女管家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他的原稿是否开始,从这些资料至少可以证明他已在着手进行。
把文件整理就绪,透也坐在穗高的斜对面,等候被指示归档的空档,无意间见埋首的穗高,觉得静态的他好美;此时,真可谓无声胜有声之境界。
偏偏透也的衣袖碰到桌子上的纸,有几张掉到穗高那边。
透也蹑手蹑脚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捡起文件。
然后就站在旁边凝视穗高。
他入神地看着穗高从脖子到下巴的锐角线条。
“怎么了?”
发觉视线的他抬起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透也有些错愕。
“不……我……”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
穗高的嘴边浮出一丝苛薄的笑意问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这话直接得透也一时答不出来。
“如果是来催我的原稿,你一开始就会说出来意!”
被穗高言中,弄得变成公私混淆。
透也把视线从穗高身上移开,慢慢地低下头。
“我很想见你。”
“让你尝到那种苦头的男人,你为什么还想见?”
说到最后,夹杂着的呼吸声音有些许甜美。
听起来就好像是他优雅的动作所造成的衣服摩擦声。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透也独白地说。
“搞不清楚什么?”
穗高突然把透也拉到自己面前,手掐住他的脖子,粗暴地抢走透也的唇。这也是透也第二次的吻。
当他的舌尖舔着上颚,透也全身颤抖失去了力量。
“你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吧?”
“嗯!”
穗高解开透也的领带,丢在地板上,伸手解他的钮扣。
他的手很迅速地松开了钮扣,迫不及待的用他的唇和舌尖从喉咙到胸部一路吻下去。
“你分明知道才来的!”
——的确知道,而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就来了这里。
对透也来说,要承认这个事实是很痛苦的,他很不愿承认留在自己内心里的扭曲欲望。
过去可以名正言顺解释是为了工作的需要。
可是从此如果随着自己的意志沉溺在情欲中,等于是罪恶的背叛。
今晚的自己特别奇怪,因此试图找出正当的理由。
已习惯被穗高玩弄,一旦不被理会,就觉得难以忍耐。
这不是透也的错!是穗高在唆使透也!
“今天你去约会了?”
“嘎?”
“有口红印!”
男人嗤嗤一笑,指着他的领口,可能是刚才把美和搂到胸前时留下的。
“……是的。”
“那你应把女朋友摆第一才对!明天你再来这里就可以呀!”
“可是今天……就是非见到你不可!”
透也勉强挤出声音说。
透也很明白生日对女性的意义。
可是自己竟然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残酷地背叛了美和。
虽然如此想,透也还是缠住穗高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
“我想见你!好想见你!想见得受不了!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感情和言语冲破堤防一泻而出,透也已不能遏止。
只能更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的话热情又火辣辣的!”
男人微微一笑,舔舔透也的嘴唇。
热情这个形容词实在不宜用在自己身上。
可是这或许的的确确就是热情!
想要对方,想要得几乎快发狂的这股冲动驱使着的感情,就是所谓的热情吧!
“不只是来见我吧!说呀!你为什么来?”
透也忍不住的想……
他带着诱惑的声音为何如此动听?
“透也,你说呀!”
“……你给我……!”
起初,透也的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楚,可是男人硬要他说出来。
“我听不见你说些什么!”
他非常清楚——
如何溶解透了的理性,抢走他所有的东西。
“请你抱我!”
透也闭上眼睛,声音紧张的在发抖。
“你要看着我说!”
男人粗暴地揪住透也的头发,让他的脸仰起来。
“请你抱我!”
第三次说出时,已经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穗高望着透也的眼神中带着无法消除的懊恼,不禁从喉咙发出笑声。
“那有什么问题!”
这纯粹只是肉欲的做爱。
这对透也的信念而言,是多么罪孽深重的事。
自己再沉溺下去,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今而后,唯有欺瞒和背德的份了。
走进这个禁地后,透也和穗高就成了玻璃圈的人。
其实从今以后,只要和喜欢的对象睡觉,也不会背叛相信自己的恋人。
但这一切他已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要穗高!
所盼望的只有这个!
“那就按照你的希望抱你吧!”
男人轻声说道,右手摸着透也的下巴和脸颊。
“你跪下来!”
被穗高一声令下,透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知道怎么做吗?”
透也当然明白他说的是用口交。
透也猴急地拉下穗高的拉链,但当对方的肉棒在自己眼前,他竟羞涩的垂头不敢直视。
穗高见状既不生气,也没有责怪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