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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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这么多年,他是最清楚长江流域帮会的势力。
“爷,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事您就不要插手了,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不妥。”他害怕把事情闹大,即使李想真是可以带离他们脱困的活宝,可总要先应付金老大,不是?
一看到这些胆小如鼠,只知道息事宁人、逆来顺受,没有一点点反抗精神的天朝良民,李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摸摸鼻子,充满不屑的冷哼一声,低声笑道:“你们越是逆来顺受,越是不敢反抗,那些敲骨吸髓的阶级敌人越是肆无忌惮,咄咄逼人。还谁还敢过来收份子,看见了,就一哄而去,打他们个生活不等自理。就像这样一样,谁还敢来份子钱。”
乞丐们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想,他们怎么也鼓不起这样的勇气,气氛又变得沉闷郁闷。
风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李想的胡思乱想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但是李想毕竟是刚刚苏醒的人,一场架打得也消耗尽了他体内储存的最后一点能量,实在的累及了,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李想做了一个梦,回的百年后的世界,他只是庞大的天朝城管队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城管。
“同志,同志……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放了我吧!”
将装满白菜萝卜的木板车用绳子拉在身后,大婶跪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挪动,屈膝行走几部,想要上前拉住李想笔直的城管制服的裤子。边爬边讨饶着李想能够法外施恩,汗水从她层层沟豁很深的皱纹脸上一滴滴地滚落,拉车的绳节已经深陷入肩,火辣辣地痛着。
李想轻巧的退后两步,躲开了大婶指甲缝里全是泥的双手,很不行的撇了撇嘴角,很快又恢复高傲的铁面无私,要做城管,心首先就要硬。你今天放了他,他明天不会办证,只会继续无证上街,比野草顽强的多。这位大婶一看就知道是新加入的无证小贩,逃跑时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被同样初出茅庐的李想给堵住了。
闹市里人来人往,漠然的目光间或扫过,但更多的则是不言自明的排斥与憎恨……全是冲着李想这个城管的。
“看啊,这城管又在找小摊贩子的麻烦。”一人指着李想露出厌恶的表情鄙视道。
另一人挑了挑眉,有些同情的道:“你看大婶,沦落到这步田地,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要不是生活不下去,谁会去作小摊贩子?这个城管死不肯不放,是要断大婶最后一点生活的希望吗?”
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渐渐成了震耳欲聋的冷嘲热讽,人们同情大婶的遭遇,越是痛恨摆着比包公还要铁面无私的李想。愤怒道了一定程度,不知道是谁,先乱扔石块烂菜叶。开了一个头,跟着就一窝蜂的人追逐李想乱扔石块烂菜叶。
更多的人拍手称好,还要家长拿着李想做绝佳的反面教材现场教授孩子,道:“看到没有,小孩子如果不上进,送你作人人喊打的城管。”
李想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喝住几欲癫狂的人群四分之一的愣神,他回身抱头鼠串,从人群中发足狂奔出去。即使在发力狂奔,李想的身子不住地颤动着,手足是反常的冰凉。同样生活在这个社会,李想也同样是混口饭吃而已。
李想只选人少的巷子穿行,失魂落魄,却已泪流满面,喃喃地神经质似的不停重复道:“我也想要一个体面的工作……我也想为人民服务……我也想被所有人尊敬……”
一条条小巷被抛在身后,李想不知不觉在梦里已出了无人的郊区,在杂草丛生的树林中胡乱地走着。足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人竟然因为惯性飞出去老远,李想似乎心疼的神经也麻木了,或者是梦里除了心里的痛之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顾不得自己摔到什么地方,胡乱的爬起来,背靠着一颗树,望着天空,灰蒙蒙的。
天空的颜色如他的心情,李想眼神中并不如何愤怒,只是漠然地看向远方的天际,透出深深的疲惫,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再无关系。这个世界已经和他相隔百年时空,只留下无法穿越的思念……一段不堪回首在百年后的未来,还有永远回不去的温暖家庭。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四)
火堆还在拼命燃烧,老小乞丐不知道何时也睡下,卷屈在这一点温暖的边缘,庙门外风雨不减。在这个年月,他们没有成为路边的冻死骨,似乎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李想一颗心时而沉时起,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木然,看似平静。这梦是虚幻泡影,可桩桩件件又都是他做城管是亲眼所见,甚至亲手施为。他跟随了他师傅做城管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但是对这个职业,实在是了解得太深太深了……
梦里,泪水滑落面颊,洒落在乱糟糟又湿又冷的地上。
李想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梦里被当过街老鼠追打,抱头鼠串的跑到不知道梦境的什么交流,背靠一颗树,只觉浑身没有了一丝气力。他可不知道这是梦,只是喘息着,喃喃自语地道:“不要放弃,我不会放弃,这可是铁饭碗啊……千万别放弃!好歹也是混进国家公务员的体制内……抓住的铁饭碗没有再丢掉的道理……”
李想的目光仍停在远处梦里那如他心情一般的灰蒙蒙的天空,那喃喃的低语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纷飞的石头菜叶,沸沸扬扬的嘲弄讥讽,交织成杂乱的大网,一点一点地收紧。他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关于天朝城管的笑话,不过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罢了……这也够让人郁闷的啦。
恍惚中,大婶大妈哀求的声音又回荡这周围。
“同志,同志……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放了我吧!”
“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
“不,不要再打我,同志!都是我不好,我不摆地摊了,咱们立刻把摊搬走,您别没收啊!”
但蓦地,那胆小怕事只懂哀求的大婶大妈们的老脸转眼成了繁华街头的群情汹涌,一双双盯着他似要喷出火来愤怒的眼睛,还有兴灾乐祸的口吻和冷嘲热讽的声音,还有那不言自明的排斥与憎恨。
“还是人吗!”
他们的脸上只有不屑与轻视,毫无感情的声音残酷得避无可避。
“果然是铁面无私,用一个小摊贩子一家人的生活来源铺展你城管的功绩而升官发财,不知道需要抓多少小摊贩子才能生一级?”
“我这不也是为了生活……我的难处谁来理解……个有个的立场,谁也怨谁。”心中的酸楚竟是如此地清晰,但是给予自己的辩解亦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他在梦里竭力挣扎,无语问天,天灰蒙蒙的,视线却不能及远。一口气呛住,剧烈的呛咳从梦里惊醒。
李想坐起,顺着胸口大口喘息,竟是汗流夹背。
四下张望,还是在那个刘家破庙里。原来刚刚的才是一场噩梦,可是,穿越逆流百年时光,何尝不同噩梦一般,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雨终于停了,火堆快要熄灭了,风却吹得更加的冷了。此时天黑的邪门,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乞丐们冷的不行,紧紧的卷缩成了一团。李想抱来一些废柴,把火烧旺了。
只是添再多的柴,火少的倍旺,他也是觉得刘家破庙里的每一个角落依旧是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那么的灰蒙蒙、阴惨惨、冷冰冰的。百年的时空距离,有多少东西是无法跨越的?从此以后就真是孤家寡人了,无亲无挂,无钱无权,今后又该怎么办?
刘家庙的老乞丐和小乞丐们对他也很尊重了,可是他们能够了解他的心思?只怕李想说出来,他们也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精神病。若被送去洋人的精神病院里,他这一辈子也休想出来了。碰上穿越还不如回去做他那个恶名昭诸的城管,享受人民投过来的目光带着嘲弄,又像是讥讽。这些给他感受到的是不痛不痒,也不怕掉一块肉来。只是愧悔也无用了,如果那样,痛哭一场又能够回去做他的城管,那也很好。但是穿越已经成为即成事实,只能轻松坦然的却接受这个现实。只是别人穿越不是做皇帝,也是做王爷,做世家少爷,他穿越却要做乞丐。别人的路宽敞开明,他的路却是茫茫然然的皆不见。他觉得这个时代的一切对他有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陌生,孤身在这异域时空,心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彻骨透髓的冷,还有独苍然而涕下的茫然……
直到天明,李想的精神也逐渐好转。
李想先前在刘家庙昏睡了好几天,老乞丐还以为他死定了,阿水费尽心力,才把他救醒。穿越前后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穿越有风险,还有后遗症。
经过昨夜的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噩梦连连,李想终于想通了:自古能成大事立大业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几经磨难就平步青云的?那一本穿越小说的主角没有翻雄图霸业?自己孑然一身穿越道百年前,也不能输那些小说的主角啊。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叫做《篡清》的穿越小说,狗血的作者给主角徐一凡那个二百五赤手空拳降临清季,一样的数尽风流人物,一样的挽起中华天倾陆沉……那经历的磨难堪称传奇。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张空拳于战文之场,策骞步于利足之途。”连这一点小小挫折都经受不起,还谈什么雄图霸业,救国救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主大地沉浮,数风流人物……
嗯……现在想这些都还有些太早,穿越在这个年代,总该在青史留下点痕迹,这个想法有志气,只是,先要解决温饱问题,最低的生活保障。这儿的风太大,破庙门已经在昨天与地痞的战斗当中打烂了,唉,战争就是破坏。
他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有点受不起风寒的样子。如今除了这破庙,他在这个年代还真的已无处可去了!
此时李想的身上,这个时代的钱分文没有,几张人民币也没有人收。
“咚,咚,咚。”刘家庙火车站那巨大的自鸣钟钟楼响起一串钟声,远远的传过来。
听见火车站的钟响,乞丐们也都起来了。
“爷,早起。”
“今儿好天气。”
他们起来第一件事情,也是唯一的一件事情也就是去乞讨。他们当然不会叫上李想这个活宝,李想也不会和他们去。
他寻思找个什么发财的路子。
李想便在破庙大院里找到一口破水缸,里盛满昨夜落的雨水,就着雨水洗漱一番,打起精神今日准备要进城里一趟――看看百年前长江流域第二繁华的港口汉口,那里有的是有钱人,说不定碰见个把冤大头,寻到一个什么发财的机会。
刘家庙就在鄂江边的码头不远处,离刘家庙火车站也不远。据百度载:江岸火车站建于1898年4月,建站时定名为“汉口江岸火车站”,地处刘家庙所以当地人俗称“刘家庙火车站”。现在刘家庙这个地名早已消失,年青人基本不知道。张之洞修建的京汉铁路的终点也是在这里,而不是很多书上写的玉带门车站。原先京汉铁路上的列车通过这个车站开到江边的火车轮渡越过长江,再开上粤汉铁路,去往广东。这个车站一直是连接南北的重要车站。
这里是水陆交通要道,还是长江内陆对外开放第一大商埠,从火车站铺有多条铁轨通往码头,所以这码头可不是一般的热闹,既是水路码头,又是陆路的客货集运站,还是外贸海关处。
码头夫们在此建有简陋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