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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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撕裂破帛样的尖啸声,一大口径高爆榴弹轰的一声砸在了并不是很宽阔的安临小镇街面上,烟火四起,扬起了阵阵火光。
浓烟滚滚,被炮弹打着了的建筑剧烈的燃烧着,整片整片的镇区在猛烈的炮火下化作一堆堆废墟,残垣断壁之间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弹坑,整个小镇都在燃烧着。
为了策应徐树铮主持的第四路大黄庄主攻一线的进攻,第九路的北洋军用漫天的炮火将安临这座小小的南方小镇炸得一塌糊涂。各种口径的炮弹纷纷从天而降,整齐密布的砸在这座本就很小的小镇里。
同时,成群的步兵在北洋军军官的带领下,一波接着一波的起如潮样的猛烈攻击。
猛烈的炮火几近疯狂的轰击着革命军的阵地,成片成片的炮弹尖啸着砸了下来,将已经被炸成一堆废墟的镇区再一次的耕犁一遍。
一波接着一波的重炮,榴弹炮,带着划破长空的呼啸声,将那些爆炸力超强的炸弹狠狠的砸在了熊熊燃烧着大火的安临战线上,震天的炮火声、炸弹声就像沉雷似的轰鸣着、回荡在那灰茫茫的天地交接处。
北洋军队官、营官,各级指挥官纷纷前压,挥舞着军刀驱赶着一群接着一群的部队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向着岌岌可危的革命军阵地起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
战死者的尸骸,翻卷着被鲜血、烂肉浸润的污泥。
与此同时,在大黄庄一线,激战也在猛烈的进行着,端着刺刀反扑的革命军将士一次次的发起逆袭,然而一排排炮弹却是无情的呼啸而来,在革命军逆袭的部队中炸出一道火墙,轻重机枪在炒豆样的爆响声中,向着胡乱寻找隐蔽的革命军士兵泼洒着金属弹丸,飕飕飙过的流弹不时的从耳边划过,不断的有人闷哼着中弹倒地。
战斗持续到下午,敌人集中全部炮火进行最猛烈的轰击,他们由轮番进攻变为集团冲锋,抢攻李想控制的王晋西南阵地,企图夺取革命军阵地的最高点。李想和宋缺率领金鹰突击队团指战员坚守在硝烟弥漫、弹片横飞的阵地上,营连干部身先士卒,沉着指挥,全体指战员奋勇杀敌,连续打退敌人九次猛烈疯狂的进攻,使敌遭受严重杀伤,被迫退至马蹄山附近进行整顿,从而保障了全线防御的安全。
在西北方向上,敌人曾一度突破曾高大黄庄的接合部,逼近黄村边,曾高指挥精密,以坚决勇猛的反冲击,短兵相接的白刃格斗,硬是用刺刀、手榴弹将突入的敌人全部击退,保证了防御阵地的稳定。
在安临惨烈的战斗中周吾师长帅骑兵连迅猛出击,奇袭安临站敌人,打得北洋军第九路军丢盔弃甲,钳制和削弱了东北方向敌人的进攻。
黄村革命军周边战场在连续的击退了北洋军数次疯狂进攻之后,同样损失惨重,各连排单位皆已伤亡半数,几个布防在紧要阵地的班排更是伤亡殆尽。残酷激烈的血战,整整持续了一天。敌人的尸体一片片地倒在革命军的阵地前,多少忠诚英勇的战士用鲜血捍卫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信念,不屈的王晋西南以及黄村山区的每一个山头,仍然在炮火中屹立。
战斗的惨烈让北洋军高层心惊肉跳。谁也没有想到战斗会是这样的残酷,这样的艰难,这样的让人感到心寒。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义无反顾
黄昏。
从王晋西南附近的那些山头后面孙传芳炮营阵地,克虏伯山炮咆哮着,炮弹成群结队的撕开灰蒙蒙如迷雾般的硝烟,飞临战场的上空。
黄村山区周边战场依次熄火,唯有面对孙传芳的王晋西南战区还在接火。犹不死心,誓要报花西一箭之仇的孙传芳,要趁天黑之前再博一回。周边战场,唯有孙传芳最拼命,进攻次数最多,战况最激烈。
从空中俯瞰而看,地面上蜿蜒着的战壕,已经那些展开波队进攻的北洋军士兵就像是洒满桌子上的芝麻粒一样的清晰可见。
孙传芳已经认出李想,一种本能的直觉,就像看得了自己命中的宿敌。他没有理由拒绝这场宿命之战,他没有理由不拼尽全力这场宿命之战。完全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本能,认定李想将是自己来日大敌。
孙传芳高举着望远镜,注视着战场。他动用在北洋体系全部的资源和人脉,凭着上午拼命的表现,才得到徐树铮的特别关注,有给他增添几门克虏伯山炮。徐树铮也是在大黄庄主攻方向没有取得应有战果之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寄希望于表现最拼命的孙传芳。或者可以说,在这一次战斗中,徐树铮可以摒弃孙传芳因为在孝昌夺权的不良印象,毕竟黄村的战事,很大程度上是徐树铮,是段祺瑞所期望的。就是这一场战事,孙传芳跃入北洋皖系军阀上层。
对徐树铮送来孙传芳最想要的大炮火力的支援,他立刻用那狂野的火力将李疯子埋葬在那片火光之中。成群的炮弹呼啸如同嗜血的昆虫一样蜂拥而来,成吨的高爆炸弹如同冰雹样的砸落下来,滚雷似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整条战线顿时的沸腾起来,连续的爆炸声中,火光冲天而起,四溅飞舞的破片带着纷飞的碎泥块到处横飞,将死亡无情地带给坚守在战线上的革命军士兵。
红黑色的火焰在数十里之外的那边都可以看到,一朵朵蘑菇样升腾而起的烟云带着死神狰狞的笑容绽放在天地之间。
一波接着一波的炮弹呼啸着从北洋军的进攻锋线之上掠过,带着雷鸣样的音爆消失在远处的天边,那里袅绕而起的烟火正在天地之间尽情的翻滚着。
“杀光那些土匪!活捉李疯子!”成群的北洋军士兵大声的叫嚣起来。
成群结队的炸弹将整条战线几乎的点燃,一次次的潮水般冲锋,一次次的机枪扫射,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烈火伴随着硝烟无情的吞噬着无数革命军士兵的生命,鲜血浸润了苍茫大地,看上去是那样的血红血红。
连续的狂轰滥炸,十余架克虏伯山炮几乎将革命军整条战线都埋葬在一片火海当中,一颗颗炸弹尖啸着盘旋俯冲在王晋西南战线的上空,出如同死神的低吟一样的尖啸声。炸弹雨点样的砸落下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烟火冲天而起。天空为之色变,大地再一次的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出痛苦的尖叫声,爆炸的火光几乎将这片天空染成一片火红,红黑色的烟云滚滚冲上云霄,烈火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
在北洋军猛烈的空袭之下,战壕、掩体、工事几乎被摧毁殆尽,而徐树铮新投入进来的150毫米口径的重型榴弹炮炮往往将那些坚固修筑的革命军掩体炸成一个大坑,连人磨成一团肉泥。在北洋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王晋西南战线上的革命军诸军伤亡惨重。
炮火渐渐的向着纵深延伸过去,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尽,今天几次在这个往日无名的山头进攻受挫的北洋军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再次不顾伤亡的起轮番进攻。
北洋军冲锋的阵线扬起阵阵尘烟,整齐的步伐铿锵声震彻着大地,成群成队的北洋军人如同波浪、样的席卷而来。
革命军的阵地上一片沉寂,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已经在那漫天的炮火中化为乌有一样。
这样的沉寂,反而让孙传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李疯子在夜袭花西的时候,是在绝地也要发起进攻的人,不像一个坐而待死的人。
五百米,革命军的阵地上依然的一片死样的寂静……
三百米,依然没有任何反击,空荡荡的阵地上看上去仿佛已经不再存在着任何的生命体……
一百米,距离革命军阵地已经咫尺之遥的北洋军依然没有遭到任何火力抵抗……
孙传芳放下望远镜,猛的把高高扬起的手用力挥下,示意部队加快冲进度。他有些迫不及待,对面战场的沉寂给他太多内心的不安。
徐树铮的炮营已经给予了最大程度的配合了,接下来的一切,就看他孙传芳的了。
数十面五颜六色的满清龙旗在风中猎猎飞扬,挺着刺刀的北洋军部队成群成群的冲了上去。
“嘘!”尖利的呼啸声突然在北洋军冲锋部队头顶划过,惊惧的北洋军人纷纷抬头望去,无数划过天宇的炮弹带着完美的抛物线的轨迹,从天而降。
“嘭、嘭、嘭……”
连续的爆炸声响成一片,一道接着一道的烟火喷涌而起,红黑色的焰火如同喷的火山一样袅绕在那缓缓上升的烟柱间。
北洋军的进攻队伍顿时的乱成一团,很多措手不及的北洋军士兵在那纷飞的炮弹碎片中被炸的粉碎,飞洒的鲜血四溅的到处都是,人体残骸支离破碎,放射性喷溅的碎肉到处都是。一片腥风血雨。
“炸他个狗曰养的!”金鹰突击队团长宋缺粗鲁豪迈的啐了口唾沫。
为了给孙传芳一点教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李想下来全阵线的所有小钢炮等北洋军快要冲到革命军阵地前再开火。
而随着炮击的开始,无数的革命军仿佛从地底钻出来一般,各种轻重火器向着陷在火网中的北洋军人疯狂的喷吐着致命的弹雨,火链样的弹幕横扫而过,暴露在开阔地上的北洋军措不及防,横七竖八的被撂倒一片。鲜血汇成一道道‘小溪’纵横交错的流淌得到处都是,那阵地前的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大大小小的弹坑中一洼一洼的鲜红格外刺眼。
孙传芳腮棒子咬得铁紧,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李想果然还留有预备力量!可是战打到了这个份上,谁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进攻!进攻!给老子冲!撕不开李疯子的防线,我要了你们的脑袋!”孙传芳疯了一般狂吼着。他无路可退,只有不要命的往前冲。徐树铮掉给他一个炮营,可不是看他无所作为!
北洋军人也如同疯了一样,一堆堆土灰色的人群就像那麦收季节里的蝗虫一样,卷起一片黑压压的浪潮。
“哒、哒、哒……”7。92毫米口径克虏伯重机枪喷吐着道道火舌,将阵地前打的起了烟,“啾、啾、啾……”怪啸着的子弹不时地划过进攻的北洋军的头顶。
而北洋军的那些克虏伯重机枪也毫不示弱的还之以颜色,不断的有人被飞射的机枪弹打得血肉横飞。战地已经被染成一片血红。
子弹“啾、啾、啾……”的尖啸着划过,嗖嗖的打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噗噗作响。间或着不断有手雷、手榴弹爆炸的轰响,紧接着传来迫击炮弹划过天空的呼啸。
“轰、轰、轰……”整片战地再一次的淹没在此起彼伏的交火声中,以小小的王晋西南这片山地为中心的战地如同一座嗜血的血肉磨坊一样再一次的磨碾起来,吞噬着脆弱的生命。
随着北洋军近似疯狂的进攻,正在步步逼近革命军的阵地,革命军的抵抗也越来越是的猛烈疯狂起来,激烈的交火声炒豆样不绝于耳。
在这片阵地上,宋缺的阵地方向,他亲自带领突击队和北洋军展开着激烈的对战。他的部队刚展开反击,就遭到了北洋军的猛烈火力压制,依托着残破的战壕和一些炮弹弹坑,宋缺指挥着部队构筑着一道简易防线,就地阻击着北洋军的继续前进。
而李想所在阵地的方向上,同样好不了多少。嗖的一声,一子弹极近距离的擦过,掠过耳边的劲风着实让李想吓了一跳。战地之上已是流弹横飞。围绕着被炸的支离破碎的阵地,战斗异常激烈。
革命军的阵地前被打得如同开了锅一样,一长排机枪子弹打在满是血肉残臂的地面上,击起的碎泥如同一锅沸腾的开水一样,反击的革命军士兵在密集的弹雨中被撂